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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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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这么多刺骨寒心的风风雨雨,她还要怀疑他的心吗?

  “晋轩…”她唤着爱人的名字,望进他蕴含浓烈深情的黑眸中,整颗心都像要融化了,再坚决的意志似乎也抵抗不了他的一句爱语…

  他坚定要她,她又何尝不是只心属他一人。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他起⾝向前,将她拉到怀里呵护着,发誓自己再也不会松开她分毫。

  “嗯。”当他以健实的双臂将她紧拥入怀,她彷佛依偎在一片可靠‮定安‬的暖阳里,再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杂讯,只有他強烈的心跳声催眠着她,使她完全臣服于他圈起的美好世界中。

  “如果你敢做些不必要的蠢事,我会先弄垮楼下的花店。”他恶声警告。以温柔将她包围之际,仍不忘掐住她善良的弱点恐吓一番,双管齐下的避免她再⼲出什么退缩的傻事。

  隆、咚、铿——

  门外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碰撞响声。

  他们俩同时回头,一脸惊疑地望向没有动静的门板——

  “燕姊!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

  远远传来一阵低闷的问答,道出了门外那阵碰撞声从何而来。

  “都是你啦。”她瞅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怀抱,怪他⼲么说那些吓人的话。

  “我怎么知道隔墙有耳。”他无辜地抿抿嘴,哪里知道说者无心、听者吓到?

  “快下去看看。”她转⾝——

  “别急,她不是说没事了。”他拉住她不放。

  “可是…”

  “既然上来了,顺便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吧。”他微笑道,有种来度假的好心情,跟刚上来时杀气腾腾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她看看门,又望着他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心想反正这地方也不大,应该占不了多少时间——

  “好吧,你想从哪里看起?厨房、阳台、卧室…”这儿地方虽不大,但功能还算是挺齐全的。

  “你的床。”他勾唇一笑,俊雅的脸上露出一抹‮逗挑‬的琊气。

  “…”她脸儿红红地望着他,觉得这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坏耶…

  她掉头走人。

  “欸!我开玩笑的,不然厨房…冰箱也行…”

  机会一去不复返,只有一旁的冷气咻咻地吹——

  呼~~

  之后的一个月,赵俞宁彷佛重回到热恋时期,几乎天天和男友热线不断、甜藌约会,有时即使是在忙碌行程中菗空寄发的一则简讯都会让她眉欢眼笑,像只快乐的蝴蝶般在花店里轻快飞舞,整曰沉浸在男友贴心呵护的宠爱中度过…

  这晚,范晋轩派人送来了一整套名牌衣鞋,要她陪同他出席一场在饭店举行的慈善晚宴。

  她本来不太想参加这样让人紧张的聚会,但他却坚持要她盛装出席,说她最好多多练习适应这样的交际场合,因为往后他⾝边的女伴就只有她一个,不会再出现其他的女人。她如果放他一个人形单影只,会显得他很没人缘…

  听他说得那么可怜,她当然舍不得拒绝他的邀约喽。

  于是当晚她盛装打扮,和他一起出席这场晚宴。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自然地微笑,优雅地喝饮料,吃点填不饱胃的小点心。

  本来她一直把这女伴的角⾊扮演得很称职,但一看到远远走来的范丽萍,她整个人立刻像被石化的雕像,全⾝不自觉地绷紧——

  “伯…伯⺟,您好。”她神经紧绷地向长辈问好,牵着他的手明显一僵。在范⺟面前和男友站在一起,让她有种像是“现行犯”的心虚。

  范晋轩自然察觉到了⾝旁女人的不对劲,且最令他纳闷的是她居然一眼就认得出他⺟亲的⾝分,似乎毫不怀疑地跟对方问候。

  他们⺟子俩好像还没相像到被人一眼就看出是亲子关系的地步吧。

  范丽萍看着眼前的女子,锐利的眸光一闪而逝。

  “这位‮姐小‬长得真漂亮。”范⺟维持贵夫人的仪态向她微微颔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心里可是恨得牙庠庠的。

  “谢谢伯⺟的夸奖。”她努力以礼貌回应,但面对范⺟审视的目光,出口的话却显得十分僵硬,笑容也有些不自然。

  范⺟也回以客套的一笑,没有久留,再跟旁边的儿子简单聊了两句便离开。

  “你——”

  “我想去一下化妆室,好像喝太多饮料了。”她紧张到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只想马上找个藉口避开现场,缓和一下此时全⾝紧绷的情绪和如擂鼓般的慌乱心跳。

  “好。”他松手让她离开,但心里却老有股说不出的诡怪,总觉得她和⺟亲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

  待会儿回来一定得问问她。

  另一头,赵俞宁神⾊仓皇地走进化妆室,还没时间冷静下来,立刻被一名随后入內的女服务员请到另一处空置的小宴会厅。

  她忐忑不安地走到范⺟面前,面对她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刻薄神情,心情犹如站在审判台前一样沉重。

  “既然拿了钱就要安静的消失,你这个人连最基本的信用都没有吗?”范⺟以鄙视的目光瞪着她,刚刚忍了一肚子的惊讶与怒火全都在此时引爆。

  “伯⺟…”她为自己的失信感到难过,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狡辩的藉口。

  “住口,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到底又是怎么勾搭上我儿子的?当年害他差点丢了命、从总公司被赶到这里来还不够,现在他好不容易做出点让他爸満意的成绩,难道你现在又要来搞砸他再度被重用的大好机会吗?”范丽萍厉声直指她的不是,觉得这死丫头根本就是跟在她儿子**后的讨债鬼,害他一有机会就会毁在她手上。

  “丢了命?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如此严重的指控由何而来。自己何曾害他陷入那么危险的情境中?

  “不记得自己⼲过什么缺德事吗?”范丽萍冷讽她的装傻,也很不吝啬地告诉她当年⼲过的坏事…

  三年前范晋轩因为在她家楼下淋了整晚的雨而⾼烧不退,大病一场,在医院里躺了快半个月,也因此错过隔天一场重要会议,害公司损失一张几十亿的订单。结果当然就是被他父亲轰出“雷氏”的核心,派去外围的关系企业负责整顿几家收购来的连锁饭店。虽然目前的成就对一般人来说是望尘莫及,但比起整个“雷氏”的庞大资产总额,这几家饭店根本只能算是小旅社!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赵俞宁这个该死的丫头!

  “我不知道…”她呆若木鸡地捂着嘴,真的不晓得男友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回想那时他站在家门口淋雨的样子,心头泛起了一股強烈的罪恶感,痛得像在淌血…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收下我的支票时可不是这副无辜的样子。刚刚在外头缠着我儿子的时候也没这么委屈!”范丽萍不屑地瞪着她,看她八成就是用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去‮引勾‬她儿子,收了钱还在这里唱戏,气得当场想赏她一巴掌——

  “妈!”范晋轩忽然大喊,从另一扇小门走出来,快步挡在赵俞宁⾝前,心疼地看着她吓到缩起脖子,微微颤抖的模样。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她哽咽难言,双唇颤动地向他道歉,不晓得他曾经因为自己的绝情而经历过生死交关的那一刻。

  “别哭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过去他或许因为这事而恨过她,但如今在得知一切真相后,知道她当时一定也心如刀绞,大概也躲在楼上哭了一整夜吧。

  “晋轩,你别被这死丫头骗了,她现在只是在装可怜而已。”

  “妈!你真的拿钱逼她跟我分手吗?!”他忍着怒火,表情严肃地追问真相。刚刚听到⺟亲的话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当年那个拿钱叫心爱女人离开他的人竟是自己的生⺟。

  那么严格说起来,差点害他丢了命的人应该是他⺟亲才对!

  “我拿钱也要她肯收才行!包何况还是她自个儿来跟我开口的,不信你问她啊!”范丽萍一点悔意也没有,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

  “对,是我主动跟伯⺟开口的,因为那时候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钱来救命,否则我妈…我妈她…”赵俞宁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却也承认范⺟说的全部属实,所以即使他为了此事要责怪她也无可厚非。早在她决定重回他的怀抱时,她便有了要面对此事的心理准备。

  然而他却反而牵起她的手,直视着⺟亲——

  “妈,请您以后不要再⼲涉我的人生了,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他的立场很明确,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的选择都只有赵俞宁。

  其实就算她不说明,依时间点推算,他大概也可以猜到她当年为什么会收下那笔钱的原因,不过在听到她亲口证实后,却只让他更心疼她走投无路也无人可诉苦的窘境。而且原来她早就从他⺟亲口中得知他和“雷氏集团”的真正关系,可是当他可恶的以这点去质问她是否后悔跟他分手时,她竟然还能说出那种违心之论…

  到头来,原来一直在伤害人的人是他,该说“对不起”的人也是他!

  “你在说什么,现在可不是跟这种女人鬼混的时候,你看到你大哥的下场还不知道吗?”范丽萍觉得儿子简直被这女人给迷得头脑不清了,没看到前阵子雷恒泰才因为弄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还坚持要娶她为妻,而跟父亲闹得不可开交,几乎等于丢了继承权。

  现在正是他好好表现、取而代之的大好时机,结果他居然又跟这个不起眼的死丫头搞在一块,这不是在给自己找⿇烦吗?

  “如果您再私底下去找她,我会做和大哥一样的事。”他神⾊严厉地“提醒”⺟亲别再咄咄逼人,否则他宁愿跟大哥一样失去有关“雷氏”的一切,也不惜要守护自己的女人。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可是你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不是!我们都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根本没有在乎过我的想法,问过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忍不住吼道,握紧女友的手,心很痛。

  从小到大,⺟亲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一颗用得到才拿出来走几步的棋子,根本没有真正关心过他这个儿子心里的感受,包括要他回“雷氏”工作、逼女友和他分手…这全是⺟亲为了她自己而作的打算,不是为了他!

  “你现在以为你是在对谁鬼吼鬼叫?!”范丽萍瞪大眼睛盯着从没对她发过这么大脾气的儿子,没想到他竟然出言顶撞她至此!

  “我们走。”他发现跟⺟亲说再多也没有用,直接拉着女友往外走。

  “晋轩。”赵俞宁边走边回头,觉得就这样丢下范⺟好像不太好…

  但范晋轩只是拉着她走得更急,快步远离背后那阵歇斯底里的怒骂声…

  离开宴会厅后,他突然在长廊上停下步伐,拧眉看着她。“你拿了多少钱?”

  她愣了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问你那时候到底拿了我妈多少钱?”他口气严肃地逼问。

  “三百万。”她怯怯地说,像个做错事的小‮生学‬。

  “全花光了?”他眯起眼,像在确保她没有撒谎的余地。

  “差…差不多。”她低着头,羞于看他,但已经做好被他斥责的心理准备。

  “很好。”他抬起她的脸,锁定她的眼。“那三百万就当作是聘金,既然你都把聘金用完了,这辈子就非我莫嫁了!”

  他扬唇一笑,反应完全超出她意料。不过这又让她有种想哭的感动,觉得能被这么好的男人疼爱,真是她的福气。

  “走。”他拉着她往有管制的电梯口走。

  “欸…要去哪里?”她在电梯前问他,看他拿出卡片过卡。

  电梯门一开,他率先走了进去,回头对她勾起嘴角——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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