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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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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她还在骂。“为什么非动手不可?那是我欠他的,是因为我说要跟他分手,他才气到做出这样的事,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他,他会这么做,我根本也不能怪他,你犯不着为了我去打他,这样我好像又欠他了。”

  “你没有欠他!也没有对不起他!”夏子昙没好气地说。

  这个笨丫头,人家在背后偷偷搞劈腿,她都不知道,还微笑的去帮人家出外打拚‮钱赚‬!想到就呕,不打他一顿消气怎么成?

  “有!我对不起他!我…跟你结婚了就是对不起他…我还跟他提分手…都是我的错…”

  等等——

  夏子昙突然瞪大着眼瞧她,恍然之间才想到刚刚似乎在她的言语中遗漏了什么。

  “你说,你跟他提分手?”

  “嗯…”

  “什么时候?”

  “…昨天。”

  “为什么?”他又问。喉咙有些乾哑,因为期待某个答案,而让他整个人异常紧绷。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告诉我,晓希,我想知道答案。”

  她‮头摇‬再‮头摇‬。“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耽误他…就算是假结婚,可是时间可能拖很长,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才提分手的…你真的不要误会,我并没有爱上你…”

  奇观。

  从来没出手打过人的人,为了一个女人,当众破坏形象的揍了人,还因此扭伤了手。

  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到俱乐部或酒吧买醉过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喝个烂醉,嘴里一直嚷着一句:“她说她不爱我!懊死的她说她不爱我…可我爱她啊,怎么办?我爱她啊…”

  还能怎么办?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好把罪魁祸首找来,不管是用骗用拐还是威胁利诱,谁教他们是夏子昙的死党呢?

  ROSE俱乐部里,宋明熙看了严莫臣一眼,再看看醉昏在一旁的夏子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好吗?把人家骗来这里…”

  严莫臣冷眸一扫。“骗?有吗?她老公的的确确是醉倒在这里了,我刚刚电话里说的哪一句是谎言?”

  “没有,不过,我们两个大男人就可以把他弄回饭店去,叫她来这里做什么?”宋明熙摸摸鼻子,有点搞不懂严莫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严莫臣斜了他一眼。“号称人家死党的你,总要搞清楚你死党的老婆究竟爱不爱他吧?一个新婚的男人像个醉鬼一样的赖在俱乐部喝酒,不回家抱老婆,你可以袖手旁观?”

  喔喔,看起来,严莫臣是真的很关心夏子昙呢,连这种三姑六婆才会做的鸡婆事,严大总裁竟然会想揷手?

  宋明熙诡谲不已地看着他,严莫臣假装没接收到他探索的眼神。

  “之前他叫你调查的那个男人,叫何珉的,究竟爱不爱蓝晓希?”

  “如果爱,就不会搞劈腿了吧?”

  “这小子刚刚不是说蓝晓希很爱那家伙?”

  “嗯嗯,可怜的夏大少,在情场上打遍天下无敌手,风流出了名的,但每次想要付出真心的女人,怎么都刚好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宋明熙很替他哀叹。

  闻言,严莫臣冷冷的瞪了宋明熙一眼。“说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想把我好不容易对他产生的同情心都化为乌有吗?”

  宋明熙哈哈大笑。“你现在很幸福,莫臣,太幸福了,要不是有那段过去,你也不会如此珍惜现在手中所拥有的,不是吗?可是我们子昙啊,就可怜了,每次都爱上一个先爱上别的男人的女人,还要故作潇洒故作无恙,其实心里头苦得要死,活得真是累呵。”

  其实,他很了夏子昙,这家伙根本就不‮心花‬,谣传在外的那些风流韵事全都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形象,想让人觉得他对感情不会太执着太在意,藉此来掩饰他那极度脆弱的真心。

  夏大少,不容易爱上人,但,一旦爱上了,很难不一生一世,如果各方面情况都允许的话。

  只可惜,这夏大少情路坎坷,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严莫臣死去的前妻,没想到快十年过去,他爱上的第二个女人竟又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可不同的是,这回他不打算让,尤其在得知那个何珉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后,他的决心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如果不是夏大少这一回真是醉后吐真言,他根本就还没搞清楚他要调查的那个男人跟他老婆蓝晓希是情人的关系,他们根本也不会知道,原来他跟蓝晓希的婚姻真的如报载所言,是出自一场交易。

  “那是他自找的。”严莫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椅座上。

  “喂…”

  “不是吗?老爱当君子。”

  宋明熙挑挑眉。“你希望他当小人?当年把你老婆抢过去?”

  长腿一扬,严莫臣朝他踢过去。“你找死吗?”

  宋明熙动作迅速的躲开了这一脚。“等等人来了你要跟人家说什么?快想想!你总不会直接问她爱不爱夏子昙吧?”

  “眼睛是用来⼲什么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用眼睛看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蓝晓希一踏进ROSE俱乐部,表明⾝分后便被引领到夏子昙的专属包厢,她推门进去,一眼便看见躺在地上的夏子昙。

  她慌忙的奔过去将夏子昙扶起,力气却不够大到把他拉上沙发椅,抬头,却看见两个男人跷脚坐在一旁看着她,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你们是…”看起来有点眼熟,不过她对夏子昙⾝边的人其实都不熟,因为是假结婚,夏子昙也没刻意为她介绍过谁,就算在婚礼上见过,她也很难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他朋友。”

  “那为什么不扶他到椅子上?却让他躺在地上?”真是奇怪的朋友。在她看来,他们好像比较像是夏子昙的敌人,或者,是…敌视她的人?因为他们一直瞪着她看,她实在不能不往那方面联想。

  “因为这小子一直发酒疯,每次把他拉上来他又躺回去,说地上比较舒服,所以就不管他了。”

  “那也不可以这样,醉了的人说的话能依吗?我叫好车在外头等着,你们可以帮我扶他上车吗?”蓝晓希询问地看着他们两人。

  他们竟然…对她摇‮头摇‬?!

  有没有搞错啊?眼前这两位衣冠楚楚的男人,连出手帮这点小忙都不愿意?难道要她一个小女人搬动一个大男人?

  真是…见鬼了。

  搬就搬!反正她力气在女人世界里也不算小!

  蓝晓希用自己的⾝体撑起夏子昙,很努力的把人给撑起来,但人太沈,她走没两步路就差一点跌倒,不过她还是硬撑着他走。

  严莫臣开口了。“他说你不爱他,喝醉了在哭呢。”

  宋明熙也开口了。“我们认识他十几年,第一次看见他为一个女人醉成这样,还为一个女人流泪。”

  “你爱他吧?蓝晓希‮姐小‬。”严莫臣直接问了。还是得承认,光眼睛看还不够,用嘴巴问还是必要的。

  “说不爱他,是骗他的吧?”宋明熙自认已经很用力在用眼睛看了,可是,实在看不出这样的她,对他们家子昙究竟是爱不爱啊。

  这两个人…

  蓝晓希愣愣地看着他们,脸热热地。“你们究竟要说什么?”

  “他爱你。”严莫臣直接道。

  “很爱。”宋明熙在旁边补充。

  “我想…你们弄错了,他并不爱我,我们是…”

  “他真的爱你。”严莫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像鹦鹉一样,帮那个醉死了的男人说爱,可是他还是说了,而且还连说了两次。

  “真的很爱。”宋明熙再次帮腔。“他亲口说了一次又一次,我们刚刚有请服务生过来录音,你要不要自己听听看?”

  录音?

  严莫臣莫名其妙的看了宋明熙一眼,宋明熙对他眨眨眼。

  蓝晓希的唇动了动,不语。

  “你爱他的话,就要让他知道,爱一个人没什么好羞于启齿的,先爱的那个也不会比后爱的那个让人少爱一些,如果两人相爱的话。”

  “是啊,如果两个人明明爱着对方,却又因为不敢承认爱上了而分手,那不是很冤枉吗?这点,这位严莫臣大总裁可以帮你作证。”

  严莫臣的冷眼扫向宋明熙,倒是没吭声也没反驳。

  蓝晓希看着他们,觉得夏子昙的⾝子越来越沈,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住他了。

  这两个人是故意的吧?这样‮磨折‬她来帮他们死党报仇吗?

  “你们两个如果是男人的话,就赶快过来帮我扶住他吧,他如果不小心被我摔伤了,不是更冤枉?”

  严莫臣和宋明熙对视一眼,终于起⾝一左一右的架住好友。

  这女人…还真有点趣味,他们两个说了这么一大串,她回他们的话就只有这一句?

  “走吧。”蓝晓希对他们两位甜甜一笑,率先走在前头。

  她的脚步无比轻快,比过去的二十七年来的每一天。

  你,是我的灵感之泉。知道吧?

  创作者最迫切最‮望渴‬拥有的,就是灵感之泉。

  原来,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爱她,他,迫切的‮望渴‬着她?

  蓝晓希脸红红地坐在床边,看着还在醉梦中的夏子昙。

  不敢相信呵,这男人真的爱她,像作梦一样,她好怕梦醒,然后发现真的是一场梦而已。

  所以,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守着他,想到新婚之夜他的拥抱,想到昨曰他那深情的吻,想到他问她谁的吻她比较爱,想到她亲口说她一丁点都不爱他,喜悦、心动、懊恼、悔恨…所有的情绪都涌上。

  “对不起,夏子昙。”她俯下⾝,轻轻地‮吻亲‬他的脸颊。“我骗了你,我其实早就爱上你了,却怕让你知道…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吧?我怕你嘲笑我自不量力啊,我也怕你以为我是个容易变心的女人。

  “就算,我真的真的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爱过何珉,也不能这样对你说,因为这显得我很笨又很蠢,连自己爱不爱一个人都不明白…可是,最重要的是,我怕让你知道了,就无法好好面对你,因为,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永永远远都不会爱上我…”

  她说着,笑着哭了。

  泪水滴在夏子昙的颊面上,引发一道极细微的轻叹,她没发现,还是继续掉泪,唇角却始终带着笑。

  “昙、昙、昙…很抱歉我让你这么伤心…可是,我真的没想过我可以这样幸福,幸福到好像快要死掉一样,如果我现在就这样死了应该也会很快乐的,虽然,我根本没听见你亲口对我说你爱我…”

  “我爱你。”一道低嗓,轻扬在她耳畔。

  她愣住了,看着依然闭着眼的夏子昙。

  刚刚…是幻听吗?

  真是…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就在蓝晓希眨眼又眨眼间,一只手突然扬起将她揽进怀,紧紧紧紧地抱着——

  夏子昙缓缓地睁开眸,带笑地瞅着她。“我爱你,蓝晓希。”

  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他的和着她的,像乐鼓奏鸣,震撼着彼此。

  “你…装死?”她脸红得不像话,却没忘了指控他的小人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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