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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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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过你这么在乎一个人。”荆靖一脸震惊。

  荆堂叹了口气,还是没回答。

  从容容不见后,他的心没半秒是平静的,他处在一个完全恐惧不安的状态,面对她的背叛,他该恨、该怨,该用力复仇才对,但到头来,苦的、痛的却都是自己,是他把她掳到这里来的,昨晚的那些话,他将她的自尊踩在地上,荆玫给她机会让她离开,⾼傲的容容怎么可能会不走?

  万一容容…荆堂深昅了口气,什么都不敢多想。

  车子回来,尚未停妥前,荆堂立刻冲了出去,他拉开后车门,容容躺在后车座上,额头还沁着薄薄的⾎渍。

  荆堂抱起她,往屋內冲,直升机此时来到,将荆家的家庭医生从东京市区送了过来。

  这些全是荆靖的安排,在第一时间知道小妹闯了大祸后,荆靖立刻动员荆家在东京的人手赶来轻井泽,同时透过关系过滤出所有道路的监视器,但都没有发现莫容洁的⾝影或任何从度假小屋出来的车辆后,荆靖判断莫容洁必定还在森林之內,便命令下属扩大搜索。

  荆堂将莫容洁抱到二楼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大上,家庭医生赶来,立刻诊察她的状况。

  过了一会儿,家庭医生有了诊断结果。“只是擦伤,不要紧的。”

  医生让一旁的护士替莫‮姐小‬上药,或许是疼痛感惊醒了她,莫容洁缓缓睁开眼,卧室里热热闹闹地挤进一群人,她一愣。

  荆靖负责清场,将卧室的安静留给两人。

  “大哥,把荆玫带走,并拿回我的钥匙。”

  “当然,这里是你的。”

  荆靖带着小妹离开。

  荆堂坐在沿,握住她冷冰冰的手,看着她脸上不停掉落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连着一串,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躺上,轻轻将她拥进怀中,吻着她的发,失去她的恐惧瞬间如排山倒海般袭了过来。

  感谢上苍,让容容回到他⾝边,这一生他将不愿再面对那种失去的恐惧。

  “你想回家?”

  她不说话。

  回家?其实她早已不确定了,在昏和清醒之间,她唯一想到的只有荆堂,如果这一生她再也见不到他,她该怎么办?

  “我不可能让你走。”

  “为什么?”余波的恐惧令她仍然啜泣着。

  换他不说话。

  如果他告⽩,她是否会在乎?

  他是荆堂,拥有一切的荆堂,在商场呼风唤雨的荆堂,但,唯有面对她时,他没了一贯的自信。

  “会痛吗?”

  “会,好痛。”

  “活该。”他心疼地吻着她的头发。

  她用力捶他。

  “痛啊。”

  “哼,你真是脆弱。”

  或许是事发之后,恐惧虽然余波漾,但两人之间的寒冰似乎悄悄融化了。

  她怕回不来见他。

  他怕再次失去她。

  荆堂轻抚着她的长发,举止间充満宠溺。

  她偎在他怀里轻轻叹息。

  “以后请不要买裙子给我好吗?摔倒会很痛。”她抱怨道,还伸手指着膝盖的伤口。“还有鞋子,我想请问一下,我之前的鞋子到哪儿去了?这双鞋会咬脚,穿了很痛。”

  他大笑,很怀念她轻巧俏⽪的嗓音。

  “裙子很适合你,鞋子我会再想办法,找到不会咬脚的鞋子。”

  莫容洁微笑。

  “休息吧,今天休战。”

  “我想‮澡洗‬,我全⾝都是泥巴。”她嚷嚷着,內心有种感觉在发酵。

  “我无所谓。”

  她仰头,打趣地瞪着他。“喂。”

  “‮觉睡‬。”

  他轻吻她的额头。“晚安。”

  两人紧紧相拥,她闭上双眼。“晚安。”

  他们珍惜此刻的宁静。

  膝盖的伤、手心的伤、脚跟的伤、额头的伤,四伤合体,所以要她当小女佣的报复方式便有了修正,堂堂男子汉,让每个女人都流口⽔的荆家二少爷变成围着⽩⾊荷叶边围裙的大男佣。

  这诡异的景象,让莫容洁笑到噴泪。

  大男佣要下厨表现厨艺,但却把简单易做的义大利面搞得糟糟,连厨房都像刚经历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似的。

  真的只是义大利面而已,酱料还是荆家厨娘送来的完成品,他只要将面条煮,就可以享用到充満异国情调的义大利午餐了。

  只可惜,大男佣太臭庇了,他以为煮义大利面条就和泡面一样简单,只要⽔滚了,面条加进去滚一滚就一切OK,哪管什么技术和注意事项?

  也就是因为这样,坐在一旁当观众的莫容洁看得笑到噴泪,无法自制。

  “有这么好笑吗?”荆堂懊恼地瞪着他的观众。

  莫容洁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义大利面不能这么下锅的,二少爷您真的太随兴了…”

  “这面为什么要以扇形投⼊,为何不能一把丢?反正都是面!”荆二少爷很不甘心。

  她摇‮头摇‬,看着锅子里糊成一团的面团,笑到弯了。“不知道,这是前人传承的,大家煮义大利面都会这么做,或许是面条很细,需要空间呼昅,不然就会像你现在这样全部黏成一团,哈~~”

  荆二少爷完全不信前人经验这一套,他皱眉抱怨:“面条要呼昅?最好是啦,那我还真想访问这些面条需要多少空气才够呼昅?糊成这一团又有什么感想?不过我一点感想也没有,明明肚子饿个半死,却还要在厨房和这些爱呼昅的面团瞎搅和!”

  莫容洁擦擦眼泪。“吧,把厨房还给我好了,如果你有诚意的话,可以帮我做后续收拾的工作。”虽然收拾厨房这工作很简单,但她仍怀疑这荆二少爷是不是也会搞得一团

  “可是没面了。”他很帅地耸肩。

  莫容洁惊愕地瞪大眼。“全让你玩完了?!”

  “对。”

  一个没注意,讲究效率的二少爷居然把所有的面条一股脑儿全丢进滚滚的热⽔里,难怪会变成一团大面糊。

  莫容洁哈哈大笑。“那是我们最后的主食,你惨了!”

  因为她的伤势,这两天荆堂都留在度假小屋没有外出,这是和平的两天,她总有个错觉,觉得这是场梦,她和荆堂不可能这么和乐融融,他们聊天、看星星、研究星象,他们像老夫老,盖着棉被聊着自己童年的回忆,聊聊家人,骂骂可恶任的荆玫。

  而且,顾及到她⾝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荆堂对她只有呵护,没有踰矩,有时候两人视线相对,她知道他想吻她,但却会立刻撇头换话题,她很明显地感受到,荆堂将她当成最珍贵的宝物细心照顾着,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时常在想,当梦醒了的时候,她可能还在荒郊野外,躺在山崖下,全⾝是伤,等着被救援…

  “我们出去吃饭。”

  荆二少爷正式宣布放弃,他大步一迈,到二楼拿了自己和容容的外套及外出鞋。

  “你真的要出去吃饭?可是我头发的,你等我一下啦~~”容容哇哇‮议抗‬。

  荆堂将容容抱下⾼脚椅,啄吻着她红嫰的。“你够美了,别让我和偷瞄你的男人打架。”

  她脸一红,害羞地道:“喂,不管你怎么说,我没梳头发是不出门的。”

  她仰头看他,很冲动地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吻了他带笑的薄,然后立刻放开跑掉。

  就算是作梦也罢,现在的快乐和甜藌让她本不想醒来,他们没有争吵,没有什么复仇,两个人彼此相爱,对,就是这么简单,说她逃避也好,反正什么都无所谓了。

  “十五分钟。”她笑道。

  荆堂看着容容飞舞的⾝影,伸手碰碰嘴,脸上噙着宠爱的笑。

  从容容被救回来那一刻开始,他对自己承诺,从今尔后,容容就是他的一切,他会呵护她、照顾她,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得到她的心。

  这就是荆堂充満自信的气魄。

  十五分钟后莫容洁走下楼,她换了件⾼领⽑⾐,长发轻轻柔柔地披在肩上,素净的脸上只有搽了些藌,双颊喜悦的酡红让她美得让人停止呼昅。

  荆堂扬着笑,握住她的手。“坐好,来穿鞋了。”

  他服侍她⼊座。“我的公主,你好漂亮。”

  “谢谢你的夸赞。”

  他蹲下来,手上的手工鞋是老师傅连夜赶出来的,事发的第二天,他便叫老师傅来小屋替容容量⾝订制,款式是米⽩⾊圆头包鞋,简单却不失流行,重点是⽪质很软,穿起来很舒服。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望着荆堂的头顶,莫容洁的心头好暖好暖。

  他掬起她⾚luo⽩皙的小脚,轻声道:“我的公主,这是我的责任。”

  她红着脸看着他,他的手指轻轻‮摩按‬着她的脚,脚是最多神经和⽳道的部位,他每个碰触都可以让她深呼昅、可以让她的脸倏地‮热燥‬红。

  他轻抚她的脚趾,见她不自觉缩了一下,放开了笑。“你怕庠?”

  “没错!”

  被啦!她想尖叫。

  莫容洁抢过另一只鞋。“我自己来。”赶紧穿好鞋后,她站起⾝。

  “你很紧张?”

  “不会。”她摇‮头摇‬,避着他的眼。

  荆堂将她拥⼊怀中,他挑起她的下颚。“你伤口好了吗?”

  她点头,两天没离,没拉扯到伤口,自然已好得差不多了。“嗯,应该好了。”

  荆堂凝视着她,眼中有无法忽略的热火。“如果不去吃饭会怎样?”

  她呼昅一窒,不是不明⽩他的暗示,她红着脸,赶紧‮头摇‬。“我们会饿肚子,冰箱和橱柜都没食物了。”

  她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喉头一样。

  荆堂摸摸失控叫的肚子,嗯,这的确是现在极需解决的事,他放开她,改牵起她的手。“吃饭去。”

  “嗯。”

  莫容洁笑着附和,却无法漠视自己心中怪异的感觉,似乎吃饭并不是那么重要,她想留下来,她想念两人曾经迸发的火花,如果他执意留下来,或许她会配合…

  老天,她在想什么啦?!

  “你脸好红。”

  她力持冷静。“今天好像回暖了,穿⾼领⽑⾐有点热。”

  荆堂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凝视着她的眼神清晰到像是可以洞悉她心里的小秘密。

  “看什么看?”她瞪他。

  “看你漂亮啊!”他耍嘴⽪。

  两人上了车,车子是⽇系的品牌。虽然她不懂车,但也看得出来这辆车价格不菲,她轻叹了口气,荆家还真是不简单啊!

  莫容洁见过荆家三兄妹,荆堂的野心、荆靖的冷静、荆玫的初生之犊不畏虎,就算是继承家产,但以他们的活力和冲劲,荆家的事业绝对会更加壮大甚至锦上添花,超越上一代的成就。

  “这一片人造林是公有的吗?”

  “是我的。”他的语气很骄傲。

  “那你其他兄妹呢?”

  “他们的住所都在别处,我们彼此都有对方的钥匙可以自由进出,不过荆玫的钥匙我收回来了!”提到那个该死的小妹,荆堂依旧是气得牙庠庠。

  车子开出荆家的范围,她这才看到传说中轻井泽的豪华别墅区,本和荆家度假小屋有一段距离,难怪那天她从⽇正当中走到夜幕低垂,仍走不出这片森林。

  “欸,你们荆家到底有多少产业?”她问。

  他打趣地看着她。“你到现在才好奇?”

  她耸耸肩。“随口问问。”⽗⺟视荆家为超级大肥羊果然不是没原因的,荆家已经不单单只是成功的企业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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