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嗯,我说了什么吗?”他心底很清楚她指的是哪件事。
“不承认算了。”她瘪瘪嘴,看向窗外。
“你…好,我承认就是,当初只不过是提醒她要好好照顾员工,不要虐待员工,如此而已。”他还真拿她没辙。
“我们店长人很好,很照顾我们,只是比较严格一点,哪有虐待呀?”她睨着他“下次见了她可别再这么说了。”
“是是,我还真怕了你。”安宥勋挑起眉。
“我又不是⺟老虎。”她绽起笑容,笑容好美。她拎起手里的蛋糕“这个可以当消夜,不甜不腻喔!”
发现她特别強调“不甜不腻”四个字,安宥勋清楚原来她心底还介意着上次那件事。
“佳言,我的确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所以一看蛋糕上的那层奶油就倒胃口,可是自从吃了你做蛋糕后,感觉完全不一样,是真的好吃。”
“是吗?那等会儿多吃点。”她回以一笑,当安宥勋再次看着她所绽放的纯真笑容时,不噤觉得自己太可笑,居然为了几张照片烦忧一整天。
像她这么单纯的女生,又怎么可能和刘定峰同流合污?即便两人认识,绝对也只是巧合而已。
回到安宥勋的住处,田佳言立刻将蛋糕切好装盘,端到客厅递给他“要不要来杯咖啡?”
“好,⿇烦你了。”他点头。
田佳言回到厨房煮了两杯咖啡出来“吃蛋糕配咖啡是最对味儿的。”
安宥勋接过咖啡喝上一口,再吃口蛋糕“我还是觉得你做的好吃。”
“又来了。”虽然不相信,但田佳言还是觉得很开心“改天我就做,一定做得比上次好吃。”
“从现在起我开始期待啰!”他扬眉轻笑看着她的容颜,明知应该到此为止,但依然拗不过心底好奇,试探性的问她“你认识刘定峰?认识多久了?”
“刘定峰?”田佳言皱起双眉“他是谁?”
安宥勋吃进嘴里的蛋糕差点儿卡住喉头,他重重咳了好几声“你真不认得刘定峰?据我所知前阵子你们还见过面。”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懂。”她疑惑地问道。
“这…”见她怎么也不愿承认认识刘定峰,难道是有什么原因或难言之隐吗?天,这叫他如何继续?“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今天就先别问,他还没准备好接受任何打击,等明天再找时间向她问个明白。
“可是很奇怪,刘定峰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
安宥勋错愕的抬起头,她不肯承认也就算了,居然还装傻,这…这让他对她的信任开始动摇了!
“你?”他眯起眸,挺直背脊,不语的望着她,就在这片刻空气仿佛只存在他的呼昅声。
“你…怎么了?”为何他的眼神变得这般犀利,带给她一种既陌生又可怕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骗我?”就算要相信她,他必须先说服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她求证,搞清楚一切。
“什么?”田佳言一头雾水。
安宥勋心底清楚,如果将这话题一摊开,就等于彼此展开攻防战,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他又不希望自己像个傻瓜似的,从头到尾都被人玩弄在手掌心!“这个刘定峰做出不少伤害‘涎香阁’的事,现在又隐⾝在暗处,不知在进行什么阴谋,如果你清楚,可以告诉我。”
“为什么一直这么说?我是零点的不知道这个人。”田佳言被他逼视得有点儿仓皇了。
“你明明和他在一起说过话,为何说不认识?”他激动地冲口而出。
田佳言的脑子一片混乱,当真被他的话给搅乱了,直到后来才明白他的意思“你…你是怀疑我?”
“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会相信你的。”安宥勋的表情绝对认真,很想拿相片向她求证,偏偏他将它扔在办公室里。
“把…把我接过来又怀疑我?”她放下咖啡杯,难以置信地苦笑着“我如果坚持真的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刘定峰,你相信吗?”
我…我不相信。
但是这句话安宥勋说不出口,只好先退一步“算了,我们就别再提了。”
“不行,如果你对我抱着不信任,我们又怎能继续住在一起?既然这么不放心,又为何要让我住进来?”她难过的逸出泪水,然后将自己的皮包扔在他⾝上“检查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听监器、监视器。这个检查完了,还可以进房间仔细搜搜,看看我有没有做危害你的事,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
“别这样,佳言…”他站起来想抓住她,但⾝上的皮包就这么滑下来,里头的信封顺势滑出,整叠钞票掉了一地!
安宥勋低头一看,立即皱起眉“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他俯⾝将钞票一一拾起,却看见钞票上还有张字条。
佳言,这些钱先拿着,有需要随时告诉我。刘
“给你钱的是谁?”还姓刘!
他眯起眸,控制不住⾝子的颤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你为什么要质疑我?”他越是怀疑就越让她难受,也就更不想澄清“你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全部,只要人诚坦,我不怪你。”因为爱,他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的话就像针,刺得人有多疼知道吗?”田佳言心痛不已,却不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那我呢?我的心呢?”他多么想相信她,她可以说是他唯一关心、喜欢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让他这么伤心失望?!
突然他的机手响起,他拿起机手走到一旁接听“钱秘书,什么事?”
“又有消息了。”钱秘书赶紧说:“他们说看见田姐小又和刘定峰见面,就在她工作的咖啡店外,刘定峰还给了她一只信封,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我知道了。”安宥勋无力的闭上双眼,重重的叹口气。
接着,他转⾝望着她“我…我真的希望你能坦白和刘定峰的关系,我必须知道,如果要维系我们之间的感情,请你诚坦的告诉我。”
“我真的不知道谁是刘定峰。”为何他要一直逼问她这个人?“他到底是谁,拜托你告诉我!”她激动的说。
安宥勋转向窗外,一颗心跌到谷底,苦笑着“还在演戏?那…那你还是走吧!”
“什么?”田佳言一愣。
“要搬去哪里随便你,走吧!”至少她还有咖啡店可去,就让他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田佳言傻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他无情的背影,却看不见他心窝那一阵阵紊乱与疼痛。
“好,我收拾一下就离开。”
回到房间,她流着泪水收拾行李,此时窗外下起雨来,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就仿佛是敲在她心口一般,是这么的疼痛。
提着行李走出房间,已不见他的人,只看见茶几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蛋糕,她心中的苦楚更深更浓了!
闭上眼,再度张开后,她往他紧闭的房间瞄了眼,想起他刚刚开口要她走的语气,她的心又是一沉,随即走出这间屋子。
到了外面,她发发现原来雨下得这么大,她只能淋着雨,走向前途未知的道路。
然而屋里的安宥勋听着外头的风雨声越来越大,忍不住奔到落地窗前,看见她孤单地走在雨中的背影!
“这女人怎么搞的?下了雨不会明天再走吗?”安宥勋的拳头紧握。
他立刻下楼冲进雨中,拼命想追上她。
转了弯后,却四处找不到她的踪影,他不停观望,依然不见她。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间,他竟狠心将她赶走,到底要将她赶哪去?
他随即回到住处的地下室将车开出来,往咖啡店而去。
重回咖啡店,看着紧闭的门扉,还有漆黑的楼上,他想她会不会没回来这里?
上前敲门,半天仍无人回应,雨一点点的打在他⾝上,他却丝毫不觉得疼,満心想着的都是此刻田佳言是不是同样站在雨中,感到孤单无助呢?
拿出机手,他再次按下她的机手号码,传来的一样是嘟嘟声,简直是将他的心都弹碎了。
他真是该死的,怎么可以一气之下将她赶走?安宥勋自责不已。
开着车,在雨中他不停寻觅她的⾝影,然而湿漉漉的街道上只剩下偶尔奔驰而过的车辆与撑着伞的行人,就是没有她。
田佳言无处可去,只好找间小旅馆住下。
由于价钱便宜,房间不是很舒适,里头的空气很糟、隔音更是差,淋了雨的田佳言浑⾝不舒服,躺在床上闻着房间里怪异的味道,更是了无睡意。
尤其一闭上眼,仿佛就可以听见安宥勋赶她离开的话语,句句都刺进她心底,令她湿了枕巾。
“头好痛…”她喃喃自语着,每当眼睛一闭上,就担心自己再也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的熬到天亮,她发觉自己忽冷忽热的,应该是发烧了吧?这副样子又怎么去上班,可可和店长见了肯定会为她担心,甚至问东问西。
于是一直等到上班时间,她打了通电话到店里,接电话的是可可。
“可可,我今天要请假。”田佳言嗓音沙哑,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是佳言吗?声音怎么变了?”可可听了半天才听出来。
“对…咳咳,不好意思,我好像感冒了。”她轻咳两声,继续说道:“店长在吗?”
“她还没来呢!”可可与她同事这么久,还不曾遇过她请病假,过去她最多是得小靶冒,但也从不请病假,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去看病了吗?”
“等会儿就去看。”田佳言呼昅有点儿急促“店长来了的话,⿇烦请你…请你转告一声。”
“好,我会的,你快去看病吧!对了,听店长说你住在男朋友那里,他怎么没有好好照顾你?”可可眉头都皱紧了。
一听见“男朋友”三个字,田佳言的心倏然下沉,胸口起了阵阵闷疼。
田佳言的唇角若有似无的扬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刻意回避可可的问题“拜托你了。”然后便挂断电话。
可可咕哝“怎么搞的,问她话也不说,到底病得有多严重?”
不一会儿店长来了,可可便将田佳言请假的事告诉她“我听她的声音病得不轻耶!真教人不放心,要不要去看看她?”
“病了吗?”店长不解地摇头摇“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病了?”况且那个叫安宥勋的还来接她,她也买了蛋糕回去打算当消夜,两人看来非常甜藌。
“没错,昨天我虽然不是上晚班,不过下午她还好好的。”可可不解的说。
“那就等明天看看,希望她能好一点。”店长遂道。
就在准备开店的同时,突然安宥勋上门来,他先看看店里,没看见田佳言,于是急问道:“佳言在哪儿?”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店长疑惑着。
“这…因为一点儿误会,她离开了,我也正急着找她。”瞧他眼下冒出的黑眼圈,可以猜出他整夜没睡。
“什么?佳言没跟你在一起?!”店长皱起眉,转问可可“佳言刚刚来电话,有说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