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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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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很快,一下便接近秋分。

  正如范竣希先前所料,今年夏季少雨,入秋后更是连一场雨都没下过。

  农民在夏末时便发现不对却为时已晚,今年的作物恐怕无法收成。后知后觉的人们开始大量抢购米粮,使得米价节节上升,全国弥漫着紧绷的气氛。

  而先前已囤积大量米粮的范竣希倒不再继续收购米粮了,反而命人拿出价格相对便宜许多的红薯、玉米、豆类等出来卖。

  他自手中有闲钱后,便致力推广耐旱作物的栽植,可惜过去不缺米粮,穆国人民对于新作物普遍接受度并不高,仅偶尔想换换口味时才会吃,种植的人也少,只有那些他雇来栽种作物的农民比较习惯将它们当成主食。

  如今米价居高不下,穷人哪买得起,因此只好转而购买价格低廉的耐旱作物。

  范竣希就是看准这点,让范家的粮行只卖耐旱作物,不卖米。

  因为有钱人少、穷人多,大部分的人都宁愿花同样的钱去买可以吃更久的红薯和玉米,因此范家粮行的生意倒比其他专卖米的粮行好上许多。

  再加上这些作物全穆国几乎只有范竣希在大量收购,可说是垄断市场,大家想买也只能跟范家买。

  苏绢萍将这些现象看在眼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既然你有这么多其他作物可卖,之前为什么还要收购稻米?”

  她原猜测他收购那些稻米是为了旱灾时救济百姓,或打算以低廉价格出售,使米价不至于上扬太快,然而如今看来就算他当初不花大钱收购稻米,只要从仓库里释出那些耐旱作物,说不定也够让百姓撑过这一年了。

  范竣希一笑。“我是不希望有人饿死,但也不想吃亏,毕竟我可是商人。”

  她挑眉,“洗耳恭听。”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我之所以提早收购稻米,就是要让市面上通的稻米减少,当人们发现今年的作物恐怕无法收成,而市面上的米又少,便会引起恐慌。但我若在这时释出稻米,只能暂缓米价抬升的速度,而且这些米多半还是会被富人或其他商家抢购囤积,对寻常百姓的帮助依旧有限,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苏绢萍略一思忖,立刻界面,“但倘若你在这阶段改卖旱作的话,一来是用便宜的主食作物对抗高价的稻米,同样能够抑制米价;而二来还能顺便推广原本百姓甚少拿来当主食的玉米、红薯等,那么你这些年的努力也算有了收获。

  “至于你先前收购的那些稻米,等百姓们更习惯以旱作为主食后,其他粮行见抬高米价获利有限,自会降价,到时你再以低价慢慢释出手上的货,就能让平民百姓多少有些米吃。”

  如此一来,非但能让百姓们了解那些耐旱作物的好处,也能让他们不至于完全没米可买。

  “夫人冰雪聪明,不愧是我范某的娘子。”范竣希笑道。

  “我跟你比还差得远了。”她睨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范竣希还真是个商业奇才。

  她还得要人家“举一”才有办法“反三”但他根本就是无师自通,脑袋里装着一堆不晓得是怎么蹦出来的想法和创意。

  沈宛茵在他面前玩的那些小把戏,完全是班门斧,难怪他这么不以为然。

  “我从商超过十五年,若连这点都看不透,如何能有现在的地位?再说,这些古人虽然不笨,可他们的竞争力和手段和二十一世纪的商人相比,还是差多了。”

  “这倒是。不过那也是你有良心,否则换作别的商,才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花那么多年的时间推广耐旱作物。他们肯定会直接把手里囤积的米,在米价最高点时卖出,好赚上一大票。”

  “当然。不过那是他们短视近利。”范竣希不屑的哼道,“一个闹饥荒的国家,百姓民不聊生,当商人的能得到什么好处?他们短时间或许能赚进大把银两,但就长远来看绝对是弊多于利,损人亦不利己。”

  “你说的是。”苏绢萍一笑。

  哎呀,真糟糕,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崇拜他了?

  如果他这样做也叫商,那这世上恐怕找不到有良心的商人了。

  她很爱他,不过比起讲那些麻到不行的话,她更喜欢听他说些商场上的事,和他讨论,脑力

  她嫁的人是他,范竣希,穆国第一富商,她想和他一起过日子、完全融入他的生活。

  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啊…”于管家匆匆的奔进书房,连礼节都顾不到了,“官府、官府突然派了一大群的人来呢,还有官兵…”

  “什么官府?”范竣希皱眉。

  “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但领头的似乎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另外还有几名太子的官员,说是奉圣上之命,查缉范家囤积大量米粮牟取暴利之事…”

  苏绢萍与范竣希讶异的对望一眼。

  虽说这时代还称不上是自由贸易,可也不曾听说有谁因为囤货谋利之类的事被为难。

  恐怕来者不善。

  范竣希在生意上与怀王好,会被太子恨上,借题发挥,这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戴文翔…苏绢萍想起前阵子和他重逢的情形,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去瞧瞧。”范竣希立刻起身。

  “等一下。”苏绢萍连忙捉住他的手,既然这件事扯上戴文翔,恐怕与她不了关系,“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就在这待着,无论听说了什么,在那些官人离去前,都不可以踏出书房一步。”他态度强硬的拒绝。

  她跳了起来,“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

  “我当然可以,我是你的丈夫。”范竣希毫不犹豫的道,“于管家,去叫几个人来守着书房,别让夫人出去。”他转身走出去。

  苏绢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他越是如此慎重,就越令她不安。

  “范竣希,你不可以这么做!”她喊着想冲出门,却被拦住。

  可他没再理她,快步走远了。

  对方既然敢有恃无恐的上门,苏绢萍便没期待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然而当她听说范竣希被带走时,她仍是大为震惊。

  得知那些人离去后,她便用力推开那些守在书房门口的家丁就跑,准备出去清楚状况,甚至打算在必要时追上去拦人。

  可在经过庭院时,她被脚下的小石子绊了一下,摔倒之后便失去意识。

  等她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一群人正围在她边,叽叽喳喳吵得她头疼。

  她茫然了下,才想起昏前的事,连忙从上坐起。

  “姐,你小心啊!”苏湘梨连忙按住她。

  “竣希呢?我要去见他!”她慌乱的一面说着一面挣扎着要下

  “姐夫会没事的,倒是你…”苏绢萍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甚至像没看出眼前的是自己最在乎的妹妹,直接推开她,准备走出房间,脚步却一个踉跄。

  “姐,你冷静点啊!”苏湘梨被她吓到了,赶忙过去扶住她,“我知道你现在很心急,但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嘛!”

  “什么?”苏绢萍总算回过神。

  “你怀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你自己不知道吗?”苏湘梨很无奈的看着她。

  “我…”她还真的不知道,这消息也只让她迟疑了片刻,“不管怎么样,我要去官府找竣希…”

  “夫人,如今情况不明,您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于管家已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很快就有结果,您不妨再等等。”红芳也劝着。

  “是啊。”苏湘梨也赶紧道,“姐,你胎气不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安胎,姐夫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

  “不见到他的人,我怎么能安心养胎?”苏绢萍苦笑。

  “难道你不相信姐夫的能耐?”

  “不是我不信他,而是他得罪的是当今太子,人家若想死他,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啊。”自古以来,民与官斗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夫人,您别忘了怀王,怀王与咱们家的生意往来密切,太子这回明显是冲着他来,老爷若出了什么事,对怀王的事业亦会造成极大影响,他不可能眼睁睁见老爷被诬陷的。”红芳冷静分析,不想让她过度担心。

  “就怕到时怀王会断尾求生…”

  红芳罕见的打断了她的话,“难道夫人连老爷的眼光都信不过吗?怀王若真是那种人,老爷岂会与他打交道?”

  苏绢萍愣了愣,这才觉得自己真是过度杞人忧天了。

  范竣希虽无官职,但他身为穆国首富,当然有自己的人脉,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垮了。

  不过她还是很担心他会吃苦头,哪怕只是一点小伤,她也舍不得他承受。

  “你们说得对,虽然不可能完全不为他担心…但我会坚强起来。”苏绢萍深深了口气,“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既然竣希不在,这个家由我替他守着。”

  “姐能这么想是最好了。”苏湘梨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了地。

  “夫人。”这时青儿迟疑的从外头走了进来,“于管家说,那新科探花又折回来了,只是这回他是独自一人,还说想和夫人讲几句话。”

  “那姓戴的还有什么脸来啊?”苏湘梨气得跳脚,“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苏绢萍皱眉,不过反应比妹妹冷静的多,“我去见见他。”

  “姐!”

  “我想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青儿,你叫于管家将他请至正厅。”

  厅里,苏绢萍慢慢喝着红芳端给自己的茶,并不急着出声。

  “绢萍,可否让这两位丫鬟先下去,我有话想私下和你说。”戴文翔忍受不了这种沉重的静默,率先开了口。

  “我已成亲,戴大人理应唤我范夫人才是。”她将茶杯搁在桌上,“再者我没什么事需要瞒着青儿和红芳的,大人若有事,不妨直说。”

  “你…”他记忆里的苏绢萍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子,不曾如眼前这般冷淡疏离,他不讶异。

  “大人若无事吩咐,恕民妇身体不适,先下去休息了。”说着,她一副要起身离开的模样。

  他心一急,顾不得还有旁人便直接口道:“绢萍,我今天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为了我?”她转过头冷冷望向他,“大人是读圣贤书之人,怎么做出这种卑劣的事?稍早派人带走我家老爷,如今又站在这儿说这些话,分明陷民妇于不义!”

  “绢萍,你怎么会站在他那边,你当初不是被着嫁给他吗?”

  “无论当初我是如何嫁给我家老爷,现在我和他已是夫,我家老爷在哪儿,我便在哪儿,他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所以你承认当初是自愿嫁给范竣希的?亏我还一心认定你是被迫…”戴文翔怒道。

  “大人,我见你是念在过去的情分以及对您的歉疚,然而倘若在大人心里,绢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子,恐怕我和大人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打断他的话,“过去确实是我对不起大人,大人若恨我、想报复我,绢萍无语可说,但往后无论我家老爷是生是死、是贫是富,我都会追随他。”

  戴文翔震慑于她眼中的坚定。

  他原想着,若她是被迫的,那么只要自己垮范竣希,或许便能带走她。而若她是为了钱嫁给范竣希,现在范家倒了,她应该也会回头选择他这个前途无量的探花才是。

  可他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反应。

  但她若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自己又怎么会受她的吸引?

  “于管家,我累了,麻烦你送客吧。”苏绢萍走至正厅门口时,对等在那儿的于管家代。

  “是。”于管家立刻恭谨的道,“戴大人,小的送您出去。”

  戴文翔苦涩的望着她的背影,明白自己做错了,有预感这也许将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

  夜晚,一道人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天牢门口前,把守在天牢门口的士兵们吓了一跳。

  他们竟然没看见对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显然对方的武功不知高了他们多少倍,就算他们全上,说不定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只是再害怕,他们还是得尽忠职守,一名胆子较大的士兵开了口。“站、站住,你是什么人?”

  那人向前走了几步,在灯火照耀下,士兵们才看清来人是名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一袭白衣,面若冠玉,狭长的凤眼仿佛会勾魂,差点让他们看呆了。

  “好吧,看在你们还有点胆识的分上…”白衣男子叹了口气,自怀中取出一枚玉制的令牌,“几百年没用过这玩意儿了…这东西你们认得吧?”

  那些士兵凑上前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队长“啊”了一声,“原来您就是那位…”

  “对对对,知道就好,千万别说出来。”男子不耐的摆手,“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其他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士兵们还在发愣,那位队长连忙道:“这个自然,皇…咳,祁公子进天牢,岂有拦阻的道理?”说完,他转过头对其他人喝道:“还不快让开?”

  于是祁公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晃进了天牢,还命令那些人不准跟来。

  天牢中本是关皇亲国戚或是朝中重臣的地方,这些人会犯罪毕竟是少数,因此里头大半牢房都是空的。

  祁公子走到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隔着铁栏杆,偏头望着里头的男人。

  “没想到一介平民也能被关进天牢,而且看起来还享受的,这算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瞧瞧这牢房清理得多干净啊,不但日常所需的东西应有尽有,连被褥都是新的,日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难过,更不像个罪犯。

  范竣希抬头看向男子,眼中闪过一抹讶异,“祁公子?”

  “没想到范老板竟也认得我这个无名之辈。”

  “祁公子美若天仙,声名远播,又岂是个无名之辈?”

  那双漂亮的凤眼忽地危险的眯了眯,“既然范老板对在下如此了解,应当也知道过去那些敢当面称赞我美若天仙的人,下场均是如何吧?”

  范竣希淡淡一笑,“可我瞧我家的小姨子倒还活蹦跳的。”

  可恶,被戳中死了。祁公子只得暗自咬牙。

  这男人分明是在提醒自己,若他敢对他如何,到时就难以向小梨儿代了,真不愧是商!

  两个男人初次见面,第一回合战,是祁公子败了。

  “看你日子过得倒好的啊,想来根本是小梨儿和她姐姐太过担心了。”祁公子轻哼。

  若非这几小梨儿总是心神不宁,成天待在家陪她姐姐,不但不出门见他,连义诊也不去了,否则他不想跳进来蹚这浑水。

  本来范竣希这商是死是活不关他的事,只是他在乎小梨儿,所以才不能让她崇拜的姐夫被那愚蠢的太子给杀了,否则到时不只小梨儿的姐姐会伤心,连小梨儿也不会快乐。

  而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小梨儿脸上那单纯天真的笑容。

  “多谢祁公子关切,范某很好,最多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便能出去,请祁公子转告湘梨,不必挂怀。”他没说转告绢萍,是因为只要湘梨知道,绢萍自然就会知道了。

  这整件事本就是太子陷害他的伎俩,情况本会极为凶险,所幸他处理事情向来妥贴,这阵子亦未曾卖米牟取暴利,为自己辩驳起来自然句句成理,再加上怀王又动员朝中势力为他说项,所以即使他现下还关在牢中,安然出狱也只是迟早的事。

  “哦,传个话就好吗?这倒容易,比要我去找老头儿聊聊简单多了。”祁公子耸耸肩,“那我这就去和小梨儿说了。”

  “麻烦祁公子了。”范竣希客气的道。

  “不过…你确定你真能在里头待上十天半个月?”祁公子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范竣希一愣,“祁公予何出此言?”

  祁公子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道:“你也知道,小梨儿的医术极好,几乎可说是快和她那当年号称第一国手的师父不相上下,想来误诊的机会极小…”

  “祁公子的意思是,我家夫人怎么了吗?”范竣希脸色微变。

  “怎么了倒是没有,只是小梨儿诊出她有孕了,偏偏这几她因丈夫入狱之事忧郁伤神,导致动了胎气…”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范竣希已激动的站起身,“你、你说绢萍怀孕了?”

  天,绢萍的肚子里…竟已有了他们的孩子?他真不敢想象自己这么快就当父亲了。

  “是啊,只不过她的心绪不宁,情况不是很好。”祁公子笑了笑,“不过范老板请放心,你的话我会转告给小梨儿,让她们姐妹放心,那么就此别过。”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坏心的不想让那情绪激动的家伙打探更多消息。

  第二回合战,范竣希完败,不过范竣希现在才不在乎这个。

  此刻他脑子都充斥着子怀孕的讯息,并恨死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却没能陪在她身边…

  继续在这儿待上十天半个月?不,别说十天半个月,现在他就连一个时辰也不想多等。

  要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能让他马上离开这里,回去和儿团聚…

  “有没有人在?”他双手握着铁栏杆,朝外头大吼,“我想见怀王或圣上,我有重要的事要向他们说!”

  苏绢萍这几天很嗜睡。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另一方面则可能是小梨替自己开了安神的药。

  其实她很不喜欢一直睡觉,因为这样让她无法掌握到丈夫最新的消息,但她也晓得忧心过度会影响胎儿,而那也是她极不愿发生的事。

  因此尽管不情愿,她还是乖乖的喝药安胎。

  而小梨昨晚又来安慰她,说她已经请了个厉害的朋友去探望过竣希了,那人说竣希的情况很好,要她别担心,约莫再十天半个月便能出来了。

  可她对此事半信半疑,怀疑小梨是在哄自己,不过即使是假的,她仍很感激妹妹的心意,当天晚上亦睡得特别安稳。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她困倦的睁开眼,某张她思念至极的面孔就这么映入她的眼中。

  苏绢萍眨了好几下眼,发现那张脸居然没有消失。

  “我一定是睡晕头了。”她喃喃道,决定再度闭眼补眠。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她肯定是在作梦!

  “傻瓜。”

  无奈却又含温柔的低语声在她耳边响起,接着苏绢萍感觉到自己被人狠狠抱住。

  “啊!”她吓得睁眼,却见“梦中”的那张脸非但没有消失,反而离自己更近了,而且那肌肤的触感竟是如此清晰,仿佛真的一样…

  不,不是仿佛,那根本就是真的!

  他在她鼻尖咬的那一口,会痛。

  “你你你…”她惊讶得都结巴了。

  “我回来了。”他笑看着她震愕的表情,心情很好的在她上印下细碎的吻。

  “你回来了…”

  听她像鹦鹉一样重复他的话,再见她脸上呆愣的表情,明白她还没回过神。

  “是啊,所以你可以好好的安胎,再也不用担心了。”能将子孩子都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

  让他再次觉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了。

  苏绢萍就这样呆呆让他抱着,愣了将近一刻钟才真正反应过来。

  “等等,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出来了?”

  “怎么,不开心我回来?”他故意逗她。

  “当然不是!”她果然气急败坏的瞪了回去,“我只是很意外…我以为至少还得再拖个十天半个月的…”

  “本来是这样没错,但我听说你怀孕的事后,哪还待得下去?当然要马上赶回来了。”

  “这样好吗?你该不会是逃跑的吧?”她不紧张了,他若真逃狱,事情恐怕更难善了。

  “当然不是。”范竣希笑道,“这回可是皇上亲自免了我的罪,而且我想他现在应该乐得很吧。”

  苏绢萍立刻察觉不对,“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没什么。”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只要能早点出来见到你和孩子,一切都值得了。”

  “我要听实情。”她才不让他混过去。

  “就…那些米。”唉,娶个太精明的老婆也很麻烦。

  “什么米?”

  “我先前收购的那些。”他苦笑着看着她变脸,“我说愿意将那些米全数捐出赈灾,皇上就二话不说的放了我。”

  “废话!”苏绢萍简直不敢相信,“要我是皇帝,也马上放了你。”

  在他们的前世,人家法院易科罚金都是一、两千元折抵一刑期,他这一国首富倒是大手笔,拿先前收购的那些米换取少坐十天半月的牢,以目前市场上的米价,换算成前世的金钱单位,大概就是用一、两千万折抵一的刑期。

  除非皇帝脑残了才会不答应!

  “不过我觉得很值得,非常非常值得。”范竣希紧紧拥着她。

  让她能够安心养胎,而自己又能早点见到她,就算要他散尽家财也无所谓,更何况只是那点零头?

  “也是,你能平安归来,比什么都重要。”她鼻子,眼眶泛红。

  他舍不得她担心,她又何尝舍得他受苦?只要他平安出来,没少指甲或是头发,她就非常感动了。

  就像先前她对戴文翔说的,无论范竣希是贫是富,她都会爱他、跟他在一起。

  “不过说也奇怪,听怀王说,那戴文翔后来似乎临阵倒戈,在皇上面前替我说了不少好话。”范竣希忽道。

  她愣了下,“哦,是吗?”

  戴文翔最后竟然还是帮了她啊…不过,这才是她认识的戴文翔。

  他真的是个好人,她无法爱他,幸好他没因自己的关系失了本,而欠他的情,她是还不了了,只希望他能早找到真正的幸福。

  “可别告诉我你太感动,想要移情别恋啊。”看着子脸上怔愣的表情,他忍不住提醒。

  她伸手用力掐了他一把,“放心,等你哪天发现你爱的是宛茵表妹,准备娶她过门时,我就会去找戴文翔的。”

  范竣希却哈哈大笑,“那难度恐怕比成为穆国首富还要高。”

  “竣希。”她轻唤。

  “嗯?”

  “我很爱你。所以不管往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不可以都告诉我、让我与你一起分担,不要再独自面对,好不好?”

  他凝视着怀里心爱的人儿。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深深被她的坚强与聪慧吸引。

  她不是温室里娇弱的花朵,而是株生命力强韧的小草,无论飘落到哪里,都能够顽强的扎生长,也是因此才能与他并肩前行。

  “好,我答应你。”他哑声允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这还差不多。”她终于出满意的笑容,伸手回拥他。

  虽然艰困的冬天即将来临,但有彼此在身边扶持,他们都对未来有着无比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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