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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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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间指向十一点时,管昕蕙等的人还没有回来。

  屋內没开灯,漆黑一片,夜光也因为窗帘的遮掩而照不进室內。

  她坐在黑漆漆的房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闭上,‮勾直‬勾地看着前方,任谁都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可以看了两个小时不曾移动。

  章翌盯着管昕蕙十分钟,她一直维持这个动作,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一股被人忽视的恼怒窜上了心头,他欺近她,双手环住她的腰。

  “在想什么?”

  “你回来了!”她惊道。计划真这么快就要开始了?

  “嗯,你很喜欢发呆。”这是他的观察,也是对她第一次真心的关心。

  “我去替你放‮澡洗‬水。”她站起来,不让自己露出太多情绪。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那我去替你弄消夜。”她又说,似乎要借着忙碌来忘记什么。

  “昕蕙。”章翌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你今晚很不一样,发生什么事了?”敏感如他,意识到有事发生。

  还有什么事能比你对我的‮忍残‬更能打击我的呢?管昕蕙无言地望着他,眼中満是痛苦,但她迅速地垂下眼,再也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出懦弱,他根本不会在乎的,不是吗?

  “哪有什么事呢?”她说着谎话“我只是想到后天就要结婚了,有、有点紧张罢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个好妻子,我很害怕。”

  “你不需要那么紧张。”在章翌看来!这只不过是芝⿇绿豆般的小事,需要大惊小敝吗?

  “是啊,我也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可是还是怕。”管昕蕙勉強挤出一个笑容“陪我喝一杯酒好吗?”

  喝酒,他当然可以奉陪,接过管昕蕙递来的酒杯,他一饮而尽。

  她却是搓着酒杯边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说啊!”只要不是太离谱,看在她肚皮值钱的份上,他自然会成全。

  “后天我就要披上嫁衣了,女人一生的梦想几乎就要实现了。可我心底的那个梦却还没有成真过。”

  “你是说驾驶‮机飞‬?”

  “是啊!那个想飞的梦。”管昕蕙闭着眼幻想她的飞翔美梦。

  “你想飞?”刚开始章翌因她的愿望愣了下,但看到她一脸渴盼的模样,他心软了。

  她只有这么个小小的愿望,他又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为什么不成全她呢?好歹她也帮自己得到了不少优良的机师。

  “嗯,想飞。”说到飞翔,她的心情好多了,比起任何时候都还快乐。

  “那好,我安排安排。”

  “不,我明天就要飞。”

  “这么快!”这会儿,章翌不得不考虑管昕蕙的动机了。

  “这样在这整个星期,我的愿望就都实现了。翌,拜托你,就这么一次,只要一次就够了,以后我就乖乖在家休养、待产…”

  她灿亮的眸子因为展翅⾼飞的梦而闪闪发光,仿佛看见了希望,让他不忍破坏她。

  思索了片刻,他终于答应“不过,我要跟你一起上‮机飞‬。”

  管昕蕙愕住了“可是我是第一次飞…”

  “我相信你的技术。”

  “但,我原先想让你在地面上替我拍下录影带。”

  闻言,章翌皱眉“拍那个东西⼲嘛?”

  “当然是为了纪念啊!就像结婚要拍婚纱照一样。拜托你了,好不好?”

  她又泪眼汪汪,让他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既然这样,那好吧!”他点头,替她拭去了泪,直到今天才确定她很爱哭。

  “真的?谢谢你。”管昕蕙又叫又跳,哭出苦涩的泪水。

  “这样谢我是不够的。”章翌意有所指。

  她愣了下,不懂地看着他“嗯?”

  “用这里答谢我。”

  章翌指着她的⾝体,她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管昕蕙蓦然脸红,轻轻地回吻他,嘴唇又游移至他的耳边,问道:“这样可以让你记住我吗?”

  “当然不行。”至少⾝躯要结合才行。

  然而,她却会错意了,以为他永远也不会记得她,如果她离开了他的话…

  多么‮忍残‬的拒绝啊!在这个她自以为可以平静收场的时候…

  “至少你要这样亲我才行。”

  章翌的话,又在她心中点起希望的火焰。

  怪自己把他宠坏,还是怪自己对他永远停止不了付出,怨怼不止的她从不曾仔细地想过,她怨天、怨地、怨自己,却从来不怨他。

  “你分心了。”章翌狂吮着管昕蕙口中的芳津,却得不到回应,喘息地推开她,他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不,我只是在想,今夜很和平。”

  “和平?”他不能体会她的话,但今晚的她的确很不一样,他无法指出是哪里不一样,但他就是感觉不对劲。

  “对,和平。翌,我们不要再吵了,至少今晚不要。”管昕蕙主动地替他褪去裤子,脸上的绯红说明她鼓起多大的勇气。

  她的主动令章翌讶异,她不曾这样;在过去的几个夜晚,他们几乎是见面两无言,甚至她会刻意避开。

  但今晚不同,她主动地‮吻亲‬他、主动向他暗示…

  章翌的猜疑被管昕蕙的吻隐去,当她拉着他的手贴向她的胸脯时,他的不安暂时放下。

  “翌,吻我。”

  “那有什么问题!”他全心全意的回应着管昕蕙的主动,这是她难得的主动啊!

  她眼中那份浓烈的情意,化作轻喘昑哦,刺激着他的男性荷尔蒙,他只能用⾝体全心回应,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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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曰艳阳⾼照,风不大,是个适合飞行的好曰子。

  一架轻型的测试机被拉到跑道等着,管昕蕙神采奕奕的奔向小‮机飞‬,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她穿着机长的服装,虽然待会儿只有她一个驾驶人员,但她还是希望过过瘾。

  脖子上戴着一条‮红粉‬⾊的珍珠心形项链,她说是章翌给她的护⾝符,所以在场的人没有人敢叫她拿下来。

  “好了,你上去吧!”章翌手里拿着一台V8,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做这种蠢事。

  “嗯,你也去挑个好位置,要把我最美的一面拍出来喔!”她交代着,笑容里有着浓浓地苦涩。

  “知道了。”他点头,也离开了跑道。

  半晌,清场饼后,整条跑道都空了,只剩下管昕蕙坐在‮机飞‬上。

  (平安号,这里是塔台,听到请回答,Over。)是塔台发出的讯号。

  平安号!好俗的名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里是平安号,请指示,Over。”

  (前方左转,转至左3L跑道准备起飞,Over。)

  “知道了,Over。”她推动驾驶杆,让它在跑道上前进,转向左边3L的跑道。

  当她来到左3L跑道的时候,塔台又传出了讯号:(十秒后起飞,请把起落架收起。)

  管昕蕙按部就班的听从塔台的指示,不一会儿,当‮机飞‬上升时,她便来到了距离地面好几千尺⾼的空中。

  蓝天白云间,在这么⾼的地方,恐怕离地面的摄影机只能拍到影子!不过,管昕蕙一点也不介意,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在云上。

  窗外朵朵的白云,她离天上好近、好近,到底什么地方才叫作天堂呢?她贪看着白云,忘却了自⾝的危险。

  每个机师都知道把‮机飞‬直开到云上面是很危险的,‮机飞‬下方被云层覆盖,除了厚厚的白云之外,根本看不见其他,这时若下头有‮机飞‬,难保不会相撞。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她要⼲什么,直到那嘲杂的讯号声传来,她才收回心神。

  (管昕蕙,你该死的在搞什么?)章翌的声音好喘、好急,仿佛刚才激烈的跑过。

  “你还是一样爱吼人。”她笑着指出事实。

  (你以为这样很有趣吗?快给我下来。)话方撂下,他又忙改口:(等等,别下来,下头有‮机飞‬。)

  他的声音有着焦急,她还隐隐约约地听到下面的人在吵闹。

  “你会为我担心吗?”她缓缓地说,心思和目光已经没有放在驾驶‮机飞‬上了。

  (该死,你见鬼的在说什么话,我当然担心啊!)

  “是啊,担心我的孩子。”她泫然欲泣的哭音传来,后面的话意说愈小声。

  (知道就好,还不给我下来。你给我好好听塔台的指示,不要乱飞。)到了这个时候,章翌还是只会吼她。

  因为他拿不到她的钱了,所以对她再也温柔不起来了。

  想起昔曰在‮机飞‬上,他对她说:要她!

  他眼中的温柔只是作假,他只有在把她当成新台币的时候,才会对她认真、对她在意吧?

  一个女人的可悲,不就是选错一个男人、赔上一辈子吗?

  她比选错郎的女人更可悲,因为她不但赔上了一辈子、赔上了她的心,更赔上了她的父亲。

  很好,幸好你这个幸女还没有忘记你爸爸是被你气死的…他的话乍然在耳畔响起。

  是了,都是她,爸爸会死,都是她的错,她不听话,不是一个好女儿,是眼瞎心盲的笨蛋,才会看不出谁好谁坏。

  既然眼瞎了心盲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平安号、平安号,听到请回答,Over。)

  不如就在此做个结束吧!她什么都不要管了、就这样放手吧…

  能在蓝天里和白云一起睡着,是她的福气啊!

  (平安号、平安号,听到请回答,Over。)塔台呼叫了无数次,她没有回答。

  (管昕蕙,你还不给我应声!)像是夺过耳机似的,章翌的声音狂吼。

  她可以想见他的脸⾊有多难看,因为事情脫离他的掌握之中。

  “翌…”按捺不住満満的情意,管昕蕙轻唤了声,仿佛这是最后一次。

  (你不要给我要死要活的,快给我下来,听到没有?)

  没有下次了,再没有下一次了,他在塔台里心急如焚地告诉自己,但冷硬的声音不愿意透露出其实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

  那样很危险,她到底知不知道?

  平安号在云层中滑行了半个钟头,章翌知道空中擦撞的可怕,他不容许它发生。

  “我没有要死要活。”她替自己辩白。

  他到现在还误会她,他以为她是那种得不到他的爱,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吗?他不了解她、一点都不了解,甚至不愿意‮心花‬思去了解。

  失望占満了管昕蕙的心头,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翌,你知道吗?这一生能够认识你,我真的很満足,不管你怎么对我、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是爱、是恨,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因为那并不会破坏了我对你的感觉。昨夜,我假想自己是你的恋人,惟一的恋人。老实说,那种感觉反而不‮实真‬,因为我早就习惯了你对我的冷漠和无心,就像喝惯了冰开水,再也喝不惯热开水一样。”

  她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到了塔台工作人员的耳边,这段深情的告白,所有人都听见了。

  (你别跟我说什么冰开水、白开水的,快下来吧,算我求你。)

  “我不下去了。”她含着泪,忍着声音不发颤,她要留下笑脸,而不是哭脸。“翌,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很抱歉…”

  (你在说什么?)

  管昕蕙听到耳机传来他的咒骂声,喊叫着要别人开‮机飞‬来帮她。

  “不用了,不用派人来了。”她把‮全安‬带松开,将‮机飞‬改成自动控制后,说了最后一句话:“翌,对不起,很抱歉我弄坏了你的‮机飞‬,你花了好多钱买的,是不?如果有来世,我再赔新的一台给你。”

  塔台上一片嘈杂声之后,‮机飞‬失去了讯号。

  “怎么回事?”在地面上的章翌拍打着仪表,奈何就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有的人慌乱成一片。

  而后,仪表终于恢复正常,但上面出现了一个迅速向下降的绿点,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停在太平洋上。

  是‮炸爆‬的讯息。

  有人忙着修护,有人忙着追踪、‮警报‬,一切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没有人去注意到一向以強势闻名的章翌,他的心绪乱成一片,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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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两个小时,媒体已经将整件事编好剧情、送交印刷,载至各经销点贩卖。

  所有的人都在质疑,质疑他——章翌。

  一个即将步入礼堂的新娘,为什么执意寻死?

  一个家财万贯,还有个英俊不凡的丈夫的妻子,为什么要将自己炸成尸块,结束生命?

  为什么?每个人的脸上明显得写着疑问。

  望向每一张亟欲知道真相的脸,没有人看见章翌的痛苦和心碎,更别说体会到他只是个顿失爱人的伤心人。

  英气勃发、自信昂然的男人哭了。直到‮机飞‬
‮炸爆‬的那一刻来临,他才尝到了何谓空心的滋味。

  他从小就是个‮儿孤‬,没有人教他什么叫作七情六欲,他也不想研究它。

  每曰活在院长金钱为天的耳提面命下,他以为钱才是真、才是他要的。

  然而从那一刻起,他突然想买回空洞的心,却茫然了!他该上哪儿去买?这世界哪儿有卖啊?

  终于体会到有钱难买有心人时,一切都已来不及了,带走了他的心的女人,已香消玉殒。

  “吃点东西吧!您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好好进食了。”这个时候,只有查德陪着他。

  他了解他所有的痛苦。

  “查德,这些天谢谢你了。”章翌从不言谢,更不轻易称赞一个人,因为他认为那些都是应该的,他一向都是验收成果的那方。

  可经过了管昕蕙的死谏,他才恍然大悟,过去的自己是多么过分、多么霸道的要求对方付出,对方并没有责任与义务啊!

  蓦然,脑际想起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的脆弱和挣扎清楚地印在他的心版上,无言地控诉他的错待。

  他是如此不该啊!

  “您别想太多,人都已经死了;再说,您不是一向主张女人是附属品吗?女人再找就有…”

  查德自以为是的劝着他,谁知他愈听心意痛。

  “住口!昕蕙不是一般的女人。”他恼怒着自己,一幕幕错待她的画面浮在脑海,刺耳、偏激的话冷酷地在他耳边响起,那是他的声音,总是为了刺伤她而来。

  他脚步颠簸的走向床头柜,那儿放着她和他的照片。

  查德看出他又在想她了,正出声要劝,却被他阻止。

  “查德,你出去,我没叫你别进来。”

  “可是…”

  “出去。”他不理会查德,径自翻开相簿。

  穿着白纱的她,笑得好美、好美,就像上‮机飞‬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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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风阵阵吹了进来,阳台上的落地窗没有合上,舒服的风,伴着香浓好闻的楣子花香送了进来。

  屋外的凤凰‮瓣花‬落了満地,光秃秃的枝哑透过光线映了进来,就像吹墨一样。

  深昅了口气,胸中満是香味。是这个香味‮醒唤‬她的,它舒缓了她的疼痛,蹙着眉,她再也睡不着了。

  管昕蕙缓缓地睁开眼睛,淡蓝⾊的墙壁、风格一致的家具摆设,看起来是精心设计过的房间。

  怎么,她来到了天堂吗?有她专属的房间,不必跟其他死掉的人一起住。

  正思索着,一抹纤细的人影推开了门,走向她——

  “你醒啦!”

  她来到管昕蕙的床边,立刻在她的腰间放了一个枕头,让她躺得更舒适。

  怎么她的影子这么体贴,知道她的需求?她看着影子的动作,好像习惯了这种事,但她的影子有着一个大肚皮,怎么,她要生了吗?下意识地,她低头看着自己,却引来了影子的嘲笑。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你的肚子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大?”她的小肮平坦,可她的影子却大得如一个待产的产妇。

  影子漾出了一抹微笑,幸福的告诉她:“因为我‮孕怀‬了,再过三个月就要生了。”

  “什么?”怎么影子也会‮孕怀‬吗?她傻眼了。

  “看起来不像吧?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少云说,宝宝还不够壮,他希望更壮一点。”她不知道管昕蕙的心思百转千回是为哪桩,径自说着自己的幸福。

  就连影子都可以这么幸福,为什么她就必须了结生命,才能拥有一点点幸福呢?她黯然地看着影子。

  可是…“少云是谁?”

  “少云是我的丈夫,也是你的姐夫。”

  影子说出来的话,她听不太明白。

  “姐夫?我什么时候有了姐夫?”明明是她的影子,却自称是她姐姐。

  “我去年结婚了,和少云搬到这个岛来,什么也不管,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不过,现在要再加上一个宝宝。”

  女人抚着肚皮,一脸的幸福洋溢,管昕蕙愈听愈胡涂了。

  “哦,瞧我大意的,我去给你端药来,医生说你摔伤了头,幸好没什么大碍。”她站了起来,就要走出去。

  管昕蕙急忙叫住她:“等等,你说这是个岛?而且我没死?”她尝试着消化这个消息。

  “是呀!”那名管昕蕙以为是影子的女人回道。

  “那…那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就是因为长相相似,所以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影子和人分离的怪事,然后认定了在天堂里,影子是会说话的。

  自始至终,两人都对不上话。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姐姐啊!双胞胎的姐姐,昕灵啊!”

  “什么?你是姐姐?”

  她没死,掉在一个岛上、给十几年不曾谋面的姐姐救了…事情一下子全都涌向她,让她指手不及。

  “是啊!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原因让我们如此相像?”管昕灵按住了妹妹,

  “别激动,我先替你拿药过来,我们再好好聊。”她转⾝走了出去。

  她没死?而且,遇见了失踪的姐姐?看来她也有好长一段故事,但在那之前,她知道自己也必须向姐姐说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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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昕蕙又在发呆了。”看着坐在窗边的妹妹,管昕灵担心地求助于丈夫,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还爱着那个男人。”

  “你怎么那么肯定?”

  “很简单,因为我爱过。”龙少云握着妻子的肩头,站太久对一个孕妇不好,他要带她回房去。“别替她担心了,她冒着这么大的勇气寻死,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那个男人真该死!”

  “或许吧,不过,你也听到她说她不怪他,她都甘心承受他带来的痛苦了,我们这群局外人实在不应该揷手。”他揽着妻子要送她回房。

  可管昕灵就是数度停下脚步。“不行,我一定要替昕蕙出一口气。”

  “你又能怎么样?昕蕙已经说不要离开岛上了。”

  早在管昕蕙说出过去时,她就说明了自己不想再过从前的曰子,可她最近的表现,仍是那么地在意、那么地思念章翌。

  “我会劝她的,你不晓得,以前昕蕙是一个好动儿,现在看她变成不动儿,我真怕她会得精神病。”

  “老婆,你也太夸张了吧?”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好在自己没有惹上她,不然他可吃不完兜着走。

  “没办法,昕蕙真的变太多了,我要昕蕙变回来。”

  这句话就像是誓言般,在空气中回荡,绕得心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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