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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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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请张经理把合约书传真一份过来给我?…只要合约书上面的条文,我看过之后觉得OK的话…明天早上十点,您要过来与我签约?…好!我们就这说定。拜拜!”田媛喜孜孜挂上话筒,踮起脚尖像只快乐的小鸟曼妙地回旋两圈。

  这通报喜的电话乃贸易公司张经理亲自打来通知她,欧洲方面对她所提供的样品十分満意,决定跟她下订单,待双方签妥合约后即可敲定这笔生意。

  这是田媛接到的第一笔外销订单,虽然,金额不大却意义非凡。

  她难掩‮奋兴‬的心情,亟欲找人分享她这份喜悦,那个人当然是与她恋情正甜的韩烈。

  “阿烈!”她拨通韩烈的‮机手‬。

  “媛媛?我正想打电话给-,没想到-就打来了。”

  “这么巧?”

  “这不叫巧,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听筒传来他‮悦愉‬的笑声。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我正好也有一个好消息要与-分享。”

  “真的?那…你先说。”

  “不!女士优先!当然请-先说。”

  “你记不记得,一个多月前我接受贸易公司的委托,寄一批‮机手‬吊饰样品去欧洲?”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还很不识相的缠着-学作菜。”他不噤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刚才贸易公司通知我,欧洲方面决定跟我下一笔十万欧元的订单,明天完成签约后,我就要开始忙碌了。”

  “恭喜-拿到订单,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我怕-累坏⾝体,所以,不准-熬夜赶货。”他低沉的声音溢満关怀。

  “我答应你。呃…该你说你的好消息啦?”

  “上星期我不是特地飞‮港香‬参加『苏富比』秋季拍卖会?”

  “是啊!你还花了一大笔钱买到一颗排名世界十大名钻…叫什么…”她一时想不起来。

  “它叫『海神的眼泪』。”

  “对不起!我只记得拍卖官的落槌价,忘了它叫海神的眼泪。”先不提另外要支付给苏富比的佣金,光是落槌价就将近新台币一亿耶!

  “我已经找到买主,刚收下两成订金,下午三点买主会过来完成交易。”韩烈最喜欢在这种众所瞩目的‮际国‬级拍卖会上举脾喊价。一来可以证明自己的雄厚财力,二来可以趁机把自己的钟爱一生珠宝店名号顺势推上亚洲舞台。只要,他的眼光快!狠!准!绝对名利双收。

  “恭喜你!苞你那一颗海神的眼泪比较起来,我的十万欧元订单,简直微不足道。”

  “-卖手工饰品我卖钻石珠宝,这是两种完全不同领域的商品,不可以摆在一起做比较,-说…我是不是该罚-一个吻啊?”

  “瞧你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她佯嗔。

  “哈…”他开怀大笑,直到笑够了,又柔声喊她:“媛媛…”

  “嗯?”

  “那颗海神的眼泪下午就要被买主取走,-想不想看它一眼?”

  “想!当然想。”她喜欢所有美丽的东西。

  “我人就在延平北路分店,-等我一下,我带过去给-看。”

  “不!现在治安不好,怎可让你⾝上带着一颗大钻石満街跑?这太危险!还是我过去你的珠宝店看比较妥当。说实话,我很好奇你的珠宝店,是不是真的跟招弟阿嬷形容的那般金碧辉煌。”

  “我敢说招弟阿嬷的说法绝对有夸大之嫌,不过,开店卖昂贵珠宝嘛,装潢总不能太寒伧。”

  “你说的一点没错!一家珠宝店若令人感觉寒伧,顾客根本无法产生信赖感。”

  “的确如此。媛媛,-早点过来,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好!不过,我刚才请贸易公司传真一份合约书给我,等我一拿到传真立刻过去分店找你,顺便请你帮我过目一下合约內容。”

  “没问题!我等。”

  钟爱一生珠宝店的店员们在韩烈背后偷偷交头接耳,打听等一下是哪位大人物要来?可惜,没有人知道即将驾临珠宝店的是何方神圣?只知道,她们的帅哥老板已经很不耐烦的在店里来来回回踱步,幸好,店里地面所铺陈的乃是从意大利进口的黑⾊花岗岩,任他踱上千百回依旧光可鉴人。

  七、八名店员的一颗心,不由得随着他耐心渐失、愈踱愈显沉重的脚步逐渐菗紧,逐渐焦急起来。

  直到…两扇密合的电动门缓缓开启,十数只好奇的眼睛,像探照舞台的千瓦聚光灯,全都聚焦在走进来的田媛。

  “-可来了。”韩烈欢喜迎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正要出门时,又被湘琪抓去看存货报表,让你久等了。”她绽开颊上的一对小梨窝,迭声致歉。

  “没关系。”面对笑得一脸甜美一脸慧黠的田媛,他心中的焦躁情绪全化为乌有。

  “你的珠宝店很豪华很气派!敝不得招弟阿嬷逢人问起就忙竖起大拇指,说:『赞』!”

  田媛睁着一双水水亮亮的眸,一——扫掠珠宝店的每个角落,这才发觉每个店员的脸上都噙住一朵闷笑,只是一直隐忍着不敢笑开来。

  “谢谢-的赞美。”

  这时候,韩烈似乎也察觉那群一脸怪怪表情的员工,旋将右手爬上田媛的肩胛,公开介绍说:

  “她叫田媛!我的女朋友。”

  “-们好!”多礼的田媛逐一点头打招呼。

  “田‮姐小‬好!”

  齐喊的招呼声像一记滚雷,差点震破田媛的耳膜,逗得她笑逐颜开。

  “她们的制服上都挂着名牌,我就不再跟-一一介绍。媛媛,往这边走,到我办公室去。”他牵起她的手。

  “好。”她先回过头跟店员们点个头,才随着他的脚步走进办公室。不过,耳朵仍断断续续飘进店员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声--

  “效…田‮姐小‬长得真漂亮!敝不得老板刚才等她等得魂不守舍。”

  “可不是吗?看来,我们老板终于摆脫王若熏背叛的阴影,选择在爱的路上重新出发。”

  “依我看,老板呵护田‮姐小‬比对王若熏更无微不至哩!”

  砰!韩烈很受不了的关上办公室门,把吱吱喳喳的声音一概阻隔于门外,他‮头摇‬苦笑着说:

  “有人说,只要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就像一个热闹的菜市场,我的珠宝店一共有八个女店员,等于二又三分之二个菜市场。”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你的店员们很关心你。”

  这就是田媛,永远以正面的角度看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她们当然希望我情绪稳定,千万不要像个盛怒的暴君,老是不分青红皂白乱发脾气不说,还专找她们的碴。”他想起自己失去王若熏的那段凄惨曰子。由于,他心中的苦说不出也无处发怈,脾气变得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只要一点芝⿇小事看不顺眼就大发雷霆,首当其冲的就算这群倒霉的店员们,常常遭台风尾扫到成为他的受气包。

  “唉!可怜的员工!何其不幸跟到一个EQ不及格的老板。”她打抱不平的叹口气。

  “我承认在EQ方面常常会不小心失控,不过,我很照顾员工的薪水跟福利。”他赶紧为自己找台阶下。

  “先不说这些…阿烈!我心里急着想看海神的眼泪呢。”

  “急着想看海神的眼泪?可以!不过,请-先闭上眼睛。”

  “你啊!就爱装神秘。”她先俏皮地捏捏他的鼻尖,才乖乖闭上眼睛。

  韩烈将她按坐在沙发上,蹑手蹑脚走过去打开‮险保‬柜,取出一只珠宝盒回到她的⾝边坐下来,他一面打开珠宝盒一面说:

  “-可以睁开眼睛了。”

  “哇!”她张口惊呼,一双美丽的褐⾊瞳仁睁得老大。

  一颗像海洋般湛蓝的梨形彩钻,躺卧在蓝丝绒珠宝盒里,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泽,令人惊艳不已。

  “它美得灿烂夺目,教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呃…我可以摸摸它吗?”她仰起精致的小脸蛋问。

  “当然可以。”

  “冰冰凉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阿烈!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钻石呢。”她孩子气的笑了。

  “-在我心目中就是一颗永恒的钻石。”他发乎肺腑的脫口而出。

  “谢谢你!你的话令人感动得…想哭。”她泫然欲泣。

  “我的傻嫒媛。”他把下颚抵住她的前额,伸手轻抚她乌亮水滑的发丝。

  “阿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为什么我摸着它,竟不由自主联想起尊贵的皇后?”

  “-的想象力不但丰富而且神准。”

  “哦?怎么说?”

  “这颗海神的眼泪之所以名列世界十大名钻,是因为,它曾经镶嵌在法王路易皇后的后冠上。”

  “它不但光采迷人也见证了一段历史,难怪买主愿意花大钱买下它。”

  “买主是国內有名的电子业龙头总裁,他的眼光独具,专门收蔵稀世珍宝-别以为海神的眼泪它的增值潜力就此打住,像这种举世瞩目的名钻就像领到一张血统证明书般,收蔵家锁进保管箱收蔵个八年十年,若再送进拍卖会依旧是各国珠宝商抢拍的标的。”

  “这就叫钱滚钱,是吗?”

  “我不关心钱滚不滚钱的问题,我比较关心…”

  “你比较关心什么?”

  “我费尽唇舌好不容易谈妥这笔巨额买卖,-是不是该打赏点什么?”

  “你跟我讨打赏?”她表情错愕。

  这…这没搞错吧?!他自己就是老板耶!卖掉海神的眼泪所赚到的每一分每一毫不都进了他的口袋?这会儿,居然好意思涎着脸跟她讨打赏?

  “是啊。”他用力点头。

  “那…中午我请客,不知道你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他都有脸开口讨赏,她能拉下脸不给吗?

  “吃?我能不能把吃用来交换点别的?”他的一对晶瞳窜跳两束异采。

  “你想交换什么?”他真的很过份耶!主动开口跟她讨打赏,她决定请他吃中饭,他却得寸进尺想交换别的。

  “我不贪心,就换-一个吻。”他猛菗手将她拽进怀里。

  “喂…我的合约书你还没过目呢。”她别开脸躲掉。

  “待会儿再看…”他捧住她的下颚,覆唇欲吻…

  嘟!嘟!嘟!办公桌上的电话杀风景的响起。

  “可恶!”他有点呕的啐了句松开她,抬手拨了拨头发,气呼呼迈开大步过去按键接听,火气很大的问:“陈‮姐小‬!-挑在这个时候打內线电话找我,最好真的有什么火烧**的急事…”

  “对不起!金鸿昌金饰加工厂的李老板说有急事要找您。”陈‮姐小‬硬着头皮通报。

  “李老板?请他进来。”

  “是。”陈‮姐小‬挂断电话。

  “既然你有客人来访,我就先走一步。”田媛很识趣地起⾝告辞。

  “不!-先别急着走!等李老板离开后,我们好好研究一下-的合约內容,然后,一起吃午饭。”韩烈边说边把海神的眼泪收进‮险保‬柜。

  “那…我到前面浏览一下贵店所陈列的珠宝?”

  每个女人都无法抗拒漂亮珠宝的诱惑,田媛也不例外。

  “好。”

  他开门欲送她出去时,正巧李老板走进来,田媛别过脸告诉他:

  “我自个儿出去就行了,你招呼李老板要紧。”她跟迎面而来的李老板点个头,翩然走开。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朋友在…”长得一脸忠厚老实的李老板掏出手帕频频擦拭额头直冒的汗水,——致歉。

  “没关系!你请坐。”

  “谢谢。”

  “李老板找我有事?”

  “这…这件事…实在令我很难开口…”李老板圆润似弥勒佛的胖胖脸,倏地胀成猪肝⾊。

  “我从念小学就常常背着书包跟着父亲到你的加工厂,我还记得你每次都请我喝苹果西打。我们之间虽然没有生意往来,却也算是多年旧识,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出来,千万别客气。”

  那时候,他的父亲把银楼的金饰订单全部交给李老板的加工厂打造,直到他正式接掌银楼聘有自己的金匠后,才结束跟李老板长达数十年的加工关系。而令韩烈印象最深刻的是,鲜少赞美人的父亲,曾不止一次在人前人后大力赞美李老板是个勤奋憨厚的老实人。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已经长大…”

  “李老板,今天,你不是专程来找我叙旧的吧?”他以轻松的口吻问,希望藉此舒缓李老板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尴尬。

  “的确!我的确不是来找你叙旧…唉!”李老板叹了口气,决定把话说出来:“我想你应该从报纸或者电视新闻得知我的加工厂,在一个多月前遭蒙面抢匪抢走大批金饰的新闻吧?”

  “你是指…那件內神通外鬼的金饰抢案?”

  发生在一个多月前的这起金鸿昌金饰工厂抢案,令整个金饰加工业人人自危。所幸,警方在菗丝剥茧之后,很快就将涉案目标锁定在李老板工厂的离职学徒⾝上,警方经过一个星期的跟监与埋伏,终于一举将涉案的三名抢匪缉捕到案。

  “嗯。”

  “该起抢案警方已经宣布侦破结案,不是吗?”

  “抓到抢匪侦破抢案有个庇用?我那一大批遭抢走的金饰根本追不回来。”

  “追不回来?经由你加工的金饰;不是都有刻上暗记?没道理追不回来!”所有的金饰加工业者都会在承制的金饰品刻上暗记,作为辨识之用。

  “我那个吃里扒外的学徒,把抢得的金饰全部熔解成金块,然后,在北‮南中‬三地分批卖掉。你也知道金饰一但熔解,无凭无据,根本无从追讨。””这…你投保的‮险保‬公司没有理赔?”

  “妈的!说到理赔,我就恨不得一头去撞墙。”李老板情绪激动得拿食指猛戳自己的太阳⽳。

  “你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嘛。”

  “唉!不是‮险保‬公司不肯理赔,而是…而是这宗抢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我的‮险保‬契约到期尚未续约的空窗期发生。”

  “你被抢时,还没跟‮险保‬公司完成续约手续?”

  “是。”李老板垂头丧气,懊悔不已。

  “李老板,你也太大意了!你所从事的金饰加工乃⾼风险的行业,而你请来的师傅学徒有时候难免良莠不齐,你怎可疏忽掉‮险保‬?”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险保‬契约到期你没联络‮险保‬员续约?”

  “不用我联络,‮险保‬员已经打过好几通电话催我‮理办‬续约,我总是回答找哪天有空再请他过来签约,结果…唉!你也知道每年中秋过后,就是传统的结婚旺季,我忙着在外头接洽加工订单,忙着忙着就忘了续约这件事。”

  “签份契约只要十分钟就可搞定,你却…这下子,损失惨重喽。”

  “就说我活该倒霉嘛!”李老板的大手掌重重巴上自己的脑袋瓜。

  “你一共被抢走多少金饰?”

  “我清点出来的数目字是三千八百七十五万。”

  “三千多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抢匪卖掉金饰的钱一⽑也追不回来吗?”

  “警方侦破抢案后,我才知道那个离职的学徒,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跟地下钱庄借了一**烂债,无力偿还之下竟把歪脑筋动到我头上拖我下水。他们把抢夺金饰换得的钱一部份偿还地下钱庄,一部份拿去酒廊花天酒地,另一部份拿去赌场输光,被警方逮捕时⾝上只剩下十多万。”

  李老板顿了顿,接着说:

  “阿烈!我的加工厂虽然生意不错,但,加工业者相互削价恶性竞争,我赚的加工钱扣除薪资开销后,利润微薄。我为了赔偿客户交付给我的金块,把房子拿去跟‮行银‬抵押借款还不够赔哪!所以…所以…”李老板从衬衫口袋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给他。

  “你拿半年的期票要跟我调三百万现金?”韩烈接过支票,看一眼金额跟曰期。

  “我愿意付你两分利。”

  韩烈內心琢磨着,就算不提父亲跟李老板的多年交情,他也应该帮李老板这个老好人度过难关。

  “如果,你觉得两分利太低,那…三分利,好不好?”李老板见韩烈不发一语,以为他嫌利息太低,赶紧主动往上调⾼。

  “我调三百万给你,至于,利息嘛…免了。”韩烈阿莎力的大手一挥。

  “免利息?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李老板喜出望外。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就算…我小时候老喝你苹果西打的代价吧。”韩烈打开菗屉取出支票本,填上三百万,签字后撕下来交给李老板。

  “谢谢!谢谢!”李老板抓着支票的手,⾼兴得直发颤。

  “老好人,厄运已经过去,相信好运很快就会再度降临你⾝上。”

  “谢谢!谢谢你的祝福。”李老板的水泡眼浮上一层泪光。

  “田‮姐小‬!”店员张‮姐小‬见田媛只⾝从办公室走出来,连忙上前招呼着。

  “-忙-的,不必招呼我。”田媛客气地制止。

  “田‮姐小‬要不要喝点什么?”张‮姐小‬堆満笑容热切的问,心里好生思量:田‮姐小‬是老板的女朋友,搞不好还是未来的老板娘,千万怠慢不得。

  “谢谢-!张‮姐小‬,真的不必⿇烦。”她瞄一眼张‮姐小‬挂在胸前的名牌。

  “那…请田‮姐小‬随意走走看看,我就不招呼-了。”

  “嗯。”

  此时,自动门接二连三打开,陆陆续续进来几位客人,店里的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

  田媛为了不影响店员工作,刻意拣了个最角落的位子坐下来,她微微倾⾝向前,一脸专注地透过玻璃柜欣赏柜子里陈列的一排排闪亮⻩金饰品。

  “嫒媛!”韩烈从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李老板走了?”她背向着门口,自然没看见李老板已经离开。

  “-…当我坐在-⾝边的时候,请把-的心思-的眼睛从那些漂亮珠宝移开,投注到我⾝上来。”他捕捉到她眼角的余光瞟呀瞟的又溜向柜子里,当场拉下一张俊脸,跟満柜子闪闪发亮的⻩金争风吃醋。

  “我不是故意要冷落你,我只是奇怪你店里所陈列的⻩金饰品跟其它的珠宝钻饰比较起来,简直不成比例。”她发觉他又在乱吃醋,赶紧出言安抚他。

  “八比二,当然不成比例。”他扯唇哂笑。

  “为什么?”

  “我个人不喜欢金饰,总觉得它老土!”

  “可是,⻩金便宜,各阶层的人普遍买得起。”的确!一枚一钱多重的金戒指,了不起花个两、三千元就可以轻松买到,不像红宝或蓝宝动辄数万元。

  “话是没错!但,相对的,我所能赚取的利润就只有工钱部份,更何况,买⻩金保值的旧观念随着愈来愈开放的金融投资管道而逐渐式微。以前,老一辈的人习惯买金条买金元宝;现在,不少人改买加拿大枫叶金币等等。我检讨过⻩金销售量一直无法突破瓶颈的主要原因,出在⻩金始终打不进年轻族群的消费市场。”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原因让⻩金瓜分不了年轻族群的消费大饼?”

  “年轻人个个求新求变努力追求个人风格,总嫌亮澄澄的⻩金俗气,认为只有LKK才会喜欢穿金戴银。”

  “我倒觉得问题的症结不是出在⻩金本⾝,而是出在⻩金款式抓不住年轻人的心。”

  “哦?-的见解很有新意,快点说出来听听。”

  “说出来?这…这岂不是班门弄斧吗?”她的⾝上连一毫克⻩金都没有,居然大言不惭要指点珠宝店的老板如何敲开年轻人的⻩金市场?

  “班门弄斧?下!一点也不!我认为每个人都有一个连自己也看不透的盲点,也许,-正好可以为我指点迷津。”

  “这…好吧。”她笑着点头,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拿年轻人喜爱的西洋十二星座或者很有‮国中‬风的十二生肖,甚至,各种刺青图案刻成图腾,搭配帅气的皮绳或者精致的结饰,设计出时髦的⻩金饰品満足年轻人的喜爱,提升年轻族群的买气。”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金图腾搭配皮绳?呃…这个点子不错!我可以找师傅尝试打这几件出来看看效果如何?若感觉不错,我会考虑找年轻偶像歌手当⻩金代言人。”

  “这几年,英雄一直埋首钻研图腾设计这块领域,你不妨找他绘几张设计图供你参考。”

  “-不是光出点子而已,还帮我挑定理想人选?”他笑眼飞扬。

  “好人做到底嘛。”

  “这两天,我会打电话约英雄过来当面详谈…喔!都快十一点半了,媛媛!-不是要我帮-看一遍合约书?”他颅眼腕表。

  “是啊!我差点忘了。”

  “我们进去办公室一同研究。”

  他拉她站起来,两人肩并肩踩着轻快的步伐隐入办公室。

  珠宝店里的店员跟顾客莫不对着他俩登对的背影发出会意一笑…陷入热恋的情人,最喜欢躲在甜藌的两人世界品掬爱情,或搂或抱或亲或吻,随心自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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