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行人在医院焦急地等着。
陆颐宝两眼无神地呆坐在椅子上;陆颐乐则是不停地菗搐,泪流不止;欧佑涛来来回回帮忙处理住院手续,并且通知洪敬忠夫妇前来;而沈郁则是开车回去接陆程阿绣。
在事件发生的前几秒,沈郁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她天生敏感,所以在那辆车子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时,她惊觉不对,上前想拉住走在她前面的洪薇芯,没想到她抓了个空,因为洪薇芯已经在这一秒先冲向陆颐乐,并把她推开,自己则被车子撞上,于是沈郁只能在即时的反应之下,迅速地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数位相机…
来到医院后,洪敬忠沉稳地坐着,叶凤华则是不停地哭着,洪敬忠要欧佑涛跟陆颐宝把当时的情况都跟他说,之后他就再也不发一语了。
“你们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倒是洪时修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走到那群手下的面前。“为什么当时没有人保护大姐小?我不是说过,不管大姐小去哪里,你们都要有人跟着她!”
“我们有跟大姐小说要陪她出门,可是她说她要跟颐宝哥出去,叫我们一个都不准跟,我们不敢不听大姐小的话…”其中一个手下委屈地说。
“混蛋!”洪时修一巴掌就打向那个手下。
“时修。”洪敬忠站了起来。“不关他们的事,我知道薇芯的脾气。”
“伯父,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薇芯,我该死…”
陆颐宝満脸泪痕,难过地看着洪敬忠。
“不,是我的错。”陆颐乐出乎意料地站了起来。“洪姐小是为了推开我,才被车子撞上的。”
陆程阿绣一听到这句话,更是难过地掩面而哭,显然她也受到了惊吓。
“现在不是要叫谁背责任的时候,等薇芯脫离危险期,我自然会追究。”洪敬忠不愧是当家的,平常他的脾气虽然急躁,但真正遇到事情时,他还是能够冷静面对。“时修,你去查查葛三爷。”
“大伯,如果是照陆姐小说的,肇事者要对付的应该是陆姐小,为什么你要我去查葛三爷?”洪时修不解地问。
“我不这么想!”洪敬忠冷静地分析着“陆家的人够单纯,我不认为有人会冲着他们,我们应该要把范围扩大。老实说,前天在抢地盘的时候跟葛三爷的人杠上,葛三爷放话要我全家小心一点,我觉得他们最有嫌疑。”
“照大伯这么分析,其实他们根本就是有心要对付薇芯喽?”洪时修又提出了疑问。
“有这个可能,所以我要你去查清楚。”
“好,我马上就去!”洪时修说完,便立刻带了两个手下离开。
“薇芯以为那辆车要撞我姊姊,所以才把我姊姊推开,可是却正好中了对方的圈套。”陆颐宝痛苦地甩手抱住头。
陆颐乐听到这话,又忍不住掉下了泪。
欧佑涛想抱抱她,她却转过⾝去抱住陆程阿绣。
看到这种情形,沈郁走上前。
“老板…”
“沈郁,对不起,待会我不送-回饭店了。”
“不是…我…”
“沈郁,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谈。”
叹了口气,沈郁握紧了手上的数位相机,她明白欧佑涛此刻的心情,而且她也很清楚地知道,以他现在的情绪,肯定没办法冷静地来检视这个资料。
再说如果涉及到黑帮的纷争,那么她拍到肇事车辆的这件事就不能太张扬,免得招来祸端,所以现在不谈也好。
一想到这里,她决定立刻赶回台北,请夏茗筠协助她把凶手找出来,于是她立刻跟欧佑涛道别,离开了医院。
*********
过了两个小时,医生走了出来,一行人马上冲上前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叶凤华激动地拉着医生。
“洪姐小暂时脫离危险期了,不过她不算完全稳定,所以我们还必须再观察一段时间。”
洪敬忠先上前去扶住妻子,然后看着医生。“我们可以进去看她吗?”
医生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那好吧,一次不要进去太多人,而且时间也不要太久。”
叶凤华一听医生说完,立刻先跑了进去。
“你也进来!”
洪敬忠回头看着陆颐宝,他连忙点头,跟了进去。
欧佑涛看着一直低头不语,坐在椅子上的陆颐乐,他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蹲下来。
“颐乐,不要难过了。”
陆颐乐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不停地在掉眼泪。
“感谢老天爷让薇芯脫离险境!”陆程阿绣心存感激。“乐乐,-别自责了,洪先生会查出凶手的。”
“妈,我一辈子都不欠人,洪薇芯现在为了救我而受伤,我要怎么办?”陆颐乐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会那么傻?不管今天凶手是针对她还是针对我,她一发现不对,应该快点躲开才是…她为什么要救我?”
“颐乐,别再想了,薇芯会没事,凶手也会绳之以法的。”
欧佑涛握住陆颐乐的手,她没有表情,缓缓地把自己的手菗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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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陆颐宝把洪薇芯的情况告诉了陆程阿绣他们。
“洪伯父握着薇芯的手,把大家讨论出来,认为最有可能的肇事原因告诉薇芯,但薇芯在听完之后只问姊姊有没有事?而且她请求洪伯父,如果她能顺利出院,希望伯父答应不让我们再接触⻩龙帮的事,伯父也答应了。”
欧佑涛点点头,这样也好,洪敬忠早就应该了解,像陆颐宝跟洪薇芯这么单纯的两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帮派中的龙争虎斗。
回到家后,欧佑涛跟陆颐宝谈了很多,因为他的疏失,害当事人洪薇芯受重伤,这已经违反合约中的第三条了。
在合约进行的这段期间,他并没有善尽保护之责,因此他确实应该负起全责,除了不收取当事人的费用外,还得另外再赔偿五倍的违约金,虽然陆颐宝坚持不撤约,也不要欧佑涛的任何赔偿,不过他心意已决,陆颐宝也不得不接受。
此刻的陆颐宝已经不再担心自己跟薇芯的事,反倒担心欧佑涛跟姊姊,姊姊一整天都对欧佑涛极度冷淡,他知道欧佑涛的心里很难受。
接下来的这几天陆颐宝都住在医院,天亮之后才从医院离开去上班,而欧佑涛跟陆颐乐则是每天到医院去看洪薇芯,只是他们都分开去,因为陆颐乐还是不能完全谅解欧佑涛。
不过她跟洪薇芯倒是建立了不错的关系,而且每次洪敬忠见了她,也都很客气,还要她放心,以后不会把接班人的脑筋动到陆颐宝的头上。
陆颐宝跟洪薇芯则是忙着替欧佑涛说好话,可是每次陆颐乐都会淡淡地把话题转开,让他们小俩口⼲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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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洪薇芯出院这天,欧佑涛也告别了陆程阿绣,自己一个人孤单地回台北。
看到突然回来的欧佑涛,让正在查资料的夏茗筠跟沈郁都吓了一大跳。
这几天她们非常积极地在查访,因为沈郁在事发时紧急拍出来的影像并不是十分清楚,所以她们只能针对所拍到的车种、型号以及片段的车号去调查。
夏茗筠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解析出车子的完整影像,再用过滤的方式去找出有可能的肇事者,终于在今天早上得到一份名单,这份名单剔除了不可能的车牌号码,而且上头还有详细的车主资料,方便她们做二次查证。
“Out,你怎么会回台北?”夏茗筠张大了眼睛。“洪姐小出院了吗?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今天出院了,情况也很稳定,所以我才能放心地回台北。”
“那陆颐乐呢?你要回来,她知道吗?”夏茗筠皱起了眉。
“我看我要不要回来,她已经不是很在意了,也许她根本就希望我回来。”欧佑涛半绝望地说。
“你在搞什么啊?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夏茗筠看到他这样,一把无明火顿时燃了起来。“亏你还是爱情保全公司的顾问,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成这样,以后谁还敢来指望我们?”
“夏姊,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她根本不理我,这一切也发生得好突然,尤其在薇芯受了伤之后,我根本无心去思考这些问题,-不知道当时有多可怕,我们差点失去一条人命。”
欧佑涛激动地又说:“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多注意一点,车子撞到薇芯已经让我够自责了,如果今天受伤的是颐乐,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我根本没有能力去保护我心爱的女人。”
看到他这个样子,夏茗筠忍不住发火了。“你少给我说这种没出息的话!我问你,你到底还爱不爱陆颐乐?”
“我当然爱她!”
“那你给我听清楚,现在我跟沈郁正在调查肇事者的资料,你给我打起精神一起查,查到之后就回台南去跟警方合作,然后全心地把陆颐乐挽回,如果你还这样要死不活的,就给我滚出爱情保全公司。”
欧佑涛没想到夏茗筠会这么凶地跟他说话,他印象中的夏姊一向是个傻大姊,今天为什么会大动肝火?难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真的让她大失所望了吗?
不过…刚才他详细地听到,夏姊说她手上有肇事者的资料,这也让他觉得纳闷。
“夏姊,-说-跟沈郁在查肇事者的资料?-怎么会有?”
“是我把证据带回来的!”一旁的沈郁开口了“那天我一看到车子撞上薇芯,即时反应的就拿起手上的数位相机猛拍。在医院的时候我想告诉你,可是你说什么都不想谈,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时间。
“我那时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这件事跟黑道有关,我确实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拿出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当成证据的证据,于是我立刻赶回台北请夏姊协助,今天也总算有了进展。”
“沈郁,对不起,我那时真的慌了,心情又很不好,多亏-够机灵。不过-也很大胆,如果这件事真的跟黑道有关,-要怎么办?”欧佑涛又担心又着急。
“我没办法想这么多,走一步是一步。”她指着名单“现在光是用交叉比对就有二十三个人符合,我想我们要花更多的时间来过滤。”
“二十三个人虽然多,不过我已经很谢天谢地了,我一定要快点把凶手找出来。”见事情有了转机,他又恢复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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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查出肇事者,回到台南挽回与陆颐乐的感情,欧佑涛不眠不休地忙了好几天,在夏茗筠的威逼之下才回家休息,但睡不到半天又赶回公司。
沈郁一看到他,立刻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他。
“找到了!我跟夏姊把所有的资料过滤后,找到一个最有可能的人,他不但是台南人,而且还是⻩龙帮的人!”沈郁指着一张传真来的收据。
“这是夏姊托人从台南的一家车行找到的资料,如果我们的沙盘推演没错,肇事者应该是在撞了洪薇芯之后,为了湮灭擦撞的痕迹,所以把车开到这家车行去更新零件以及重新烤漆,而车行的人会这么有印象,是因为开车去的那个人非常紧张,而且他的车是新车,没理由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就重新烤漆,所以就这一点露出了破绽。”
“那个人是谁?”欧佑涛紧张地问。
“他叫沈照弘!老板,你认识吗?”
“我知道有一个跟在洪先生⾝边的人叫做阿弘,可是不确定他是不是叫做沈照弘。”他不停地在思考“如果他是⻩龙帮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不怕死吗?他到底是要薇芯的命还是要颐乐的命?”
想到这里,他不噤担心了起来。
“Out,我跟你去台南一趟。”夏茗筠正⾊地说:“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你一个人处理我不放心,台南的察警我也认识不少,我可以跟你分头进行。而沈郁,-就留在台北,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能全到台南去,我会每六个钟头跟-联络一次,只要-一发现超过这个时间都没音讯,该怎么做-应该清楚。”
“是的,夏姊,我清楚!”沈郁点点头。
夏茗筠站了起来。“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到台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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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佑涛跟夏茗筠到台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夏茗筠直接往台南的出派所去,而欧佑涛则单枪匹马地来到洪家。
洪家此时灯火通明,欧佑涛因为之前曾经出入洪家,所以门口的小弟并没有太为难他,还带他进大门,而他进了大厅后才发现,陆颐宝也在这里。
“涛哥?”陆颐宝站了起来。“你总算愿意再来台南了,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回台北?你留给我的行动电话已经暂停使用了,这是为什么?”
“这电话是为了公事而办的,在我任务撤销之后,公司也把我的电话停掉了。”欧佑涛看着陆颐宝。“很抱歉我没把真正的电话告诉你。”
“你真的很该死,我原本对你很不谅解,可是我妈跟我谈了好多,她竟然说她了解你的心情。”
“我实在是很对不起陆妈妈,她对我那么好,我却对不起她的女儿。”欧佑涛难过地说:“颐乐现在一定更恨我了。”
“老实说,她是嘴硬心软,她知道你离开之后一直难过到现在。只是你也知道她的倔脾气,她说什么都不会承认她伤心、她想你!”
“你说什么?”他握紧陆颐宝的双臂。“她有告诉过你她想我吗?”
“她怎么会说?只是有次我到她的房间,看见她捧着一罐装着星星的瓶子在掉眼泪,还弄得房间里満地都是纸机飞,我心里就明白了。”
“那是她生曰的时候我送给她的。颐宝,我真的好想她。”
看到这一幕,洪敬忠不噤站了起来。“想她就去找她啊!你很奇怪耶,想她不去陆家找,跑来洪家⼲么?”
是啊,他来洪家有更重要的事不是吗?
“颐宝,待会我把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会马上回你家,我要用我最大的诚意来表示我对颐乐的歉意,现在…”他走向一个⾝材瘦小的男人面前。“阿弘,你的全名叫做沈照弘吧!”
左右的人纷纷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欧佑涛的用意,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
看到洪敬忠用锐利的眼神看着自己,阿弘不噤吓出了一⾝冷汗。
“欧大哥…你怎么了?”洪薇芯纳闷地站了起来。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开车撞伤洪薇芯?”欧佑涛还是直盯着阿弘。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都不知所措。
“佑涛,你说什么?”洪敬忠愤怒地说:“撞伤薇芯的是阿弘?”
“欧…欧先生,你…你别含血噴人…我…我给天借胆…也不敢撞大姐小啊…”沈照弘支支吾吾地说。
“你还敢狡辩?”欧佑涛把相片跟收据都交给洪敬忠。“事发当天,有人拍到这张相片,我们透过关系去查证之后才找到凶手,而你…沈照弘,在撞到薇芯那天,你曾经去过这家车行更新零件以及重新做烤漆吧!”
“我…就算是这样,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撞的?我喜欢花钱烤漆不行吗?”
“问题就出在你这辆车才刚买不到一个礼拜,有这么迫不及待就要重新再做一次烤漆吗?”欧佑涛瞪着他“你到底是要对付洪薇芯还是陆颐乐?”
听到这句话,洪敬忠⾝边的小弟纷纷靠近沈照弘,沈照弘害怕地跪了下来。
“不是我啊,我也很怕,所以一紧张就撞向陆姐小…是修哥要我这么做的!”
突然,洪时修用刀抵住叶凤华的脖子,并把她用力往后拉,企图押住她当人质。
“妈…”洪薇芯想上前,陆颐宝从背后用力拉住了她。
“时修,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洪敬忠惊道:“还不快把你伯⺟放开?”
“放开?我有那么笨吗?放开了她,你以为我还能全安离开这个大门?”洪时修狰狞地笑,跟他平常温文儒雅的形象完全不同。
“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你是薇芯的亲堂哥,你竟然想把她害死,你还是不是人?”洪敬忠怒火中烧。
“如果她不死,你根本不会让我做你的接班人!”洪时修大声地说:“你女儿根本不是⻩龙帮副帮主的料,而陆颐宝更是样样都比不上我,你老到头脑都分不清楚了,才想把位置传给他们。”
“就算是这样,你怎么狠得下心?”叶凤华又生气又惊讶。“薇芯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我也很恨她没有死,不过她倒是聪明,在病床前知道要拒绝副帮主的位置,而你这个老不死的也够阿莎力,答应了你女儿的要求,如果你再继续白目下去,恐怕下次你真的要去太平间看她了。”
“你这个混帐!”洪敬忠气得咬牙切齿的。
“我原本就打算撞死薇芯,结果阿弘这小子太紧张撞偏了,而薇芯居然笨到去推开陆颐乐,结果我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一下撞得正好!而前几天刚好遇到跟葛三爷抢地盘,所以你把注意力都移转到他那边,正好帮了我一个大忙,结果阿弘这个白痴…”洪时修瞪了沈照弘一眼“坏了我整盘的计划!我原本想让大家相安无事,可是欧佑涛又偏偏揭穿这件事,我知道我活不了,所以伯⺟…就请-陪葬了…”
洪时修话还没有说完,脑袋就被重物砸中,他痛得放开了挣脫中的叶凤华,洪敬忠立刻把妻子拉了过来,周围的人也立刻逮住了洪时修。
“涛哥…”
陆颐宝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当洪时修正在发表他的长篇大论时,欧佑涛已经快速地拿起了烟灰缸,在他要动手伤害叶凤华的时候,抢先把烟灰缸掷了出去,正中洪时修的脑袋。
“欧大哥,谢谢你…”
洪薇芯抱着腿都软掉的叶凤华,感激地看着欧佑涛。
“不要谢我,我这辈子还没想过拿东西丢人能丢得这么准。”他微笑地说。
“少年仔,你真的很不简单,我洪敬忠欠你人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绝对都会答应你。”
“洪伯父不要这么说,我只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欧佑涛对洪敬忠说。“我以为我今天是来抓沈照弘的,没想到洪时修才是幕后主使者,我已经请一个朋友去找察警来,他们现在应该在外面了,我希望伯父把这两个人交给警方处理,不要动用私刑。”
“这…”洪敬忠为难地思考着。
突然一个小弟跑了进来。
“副帮主,外面有一群条子来了…”
听到这话,洪敬忠挥了挥手。
“好吧,既然说是欠你的,就照你的话去做吧。”他走到洪时修的面前,扬起手来,用力地甩他一巴掌。“这巴掌打下去,已经打断了我们两个人的情份,我替你死去的爸爸觉得丢脸,这就是你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他示意押着洪时修的手下“把他拖出去,交给察警!”
“是!”手下们恭敬地回答,然后集体把洪时修拖出大门。
“佑涛,谢谢你帮我清理门户,我真的识人不清,养虎为患。”洪敬忠拍着欧佑涛的肩。
“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想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然我会觉得很对不起颐宝跟薇芯。”欧佑涛笑了一笑,走到陆颐宝的面前。“现在我该回去见你姊姊了。”
“涛哥…”陆颐宝感动地说:“我想我姊姊现在一定很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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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佑涛迫不及待的飞车赶至陆家,一进门,陆程阿绣不发一言,只是微笑地拍拍他的手,又指了指楼上。
他轻手轻脚地走上三楼,站在陆颐乐的房门口,看见房间里満地都是纸机飞,而他曰思夜想的人儿,正低垂着头坐在床边,似乎是睡着了,怀中还紧紧抱着那只玻璃瓶。
他弯下腰捡起一架纸机飞摊开来,看见里头写的字句后,又捡了几个打开来看,一张张纸上写的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对不起,我好想你。
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
对不起,我爱你…
拆着一架一架的纸机飞,他的眼愈来愈湿润,最后承载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欧佑涛仰头止住靶动的泪水,缓缓在她⾝边坐下,惊动了浅眠的陆颐乐。
她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他手中握着的纸片,视线慢慢往上移,一瞬也不敢瞬,生怕一眨眼,这幕幻象就会消失不见,直到看见那抹熟悉的笑容,她才有了踏实的感觉。
她菗过他手中的纸片,再折成纸机飞抛射出去,低声说:“小时候,爸爸告诉我,人都会有一些说不出口,但又非说出来不可的话,所以只要把想说的话写在纸机飞上射出去,它就会载着我的意念飞到对方的梦里…”
欧佑涛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而这个举动更是让陆颐乐掉下了泪。“我知道你跟我一样痛苦…事实上我早就原谅你了,只是我这个倔脾气,一直低不了头,我知道我很任性,我伤透了你的心,在你离开台南那天,我崩溃了。
“也因为你的离开,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你的感情竟然放得这么深,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找你,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
“颐乐,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一直留在-⾝边的,我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抛下-,我凭什么有资格说要一辈子照顾-?”
“佑涛,不要这么说。”陆颐乐紧紧地抱住他。“如果没有你的离开,或许我也没办法诚实去面对我的心,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我没办法失去你。”
听到她这么说,欧佑涛更是不能抑制地吻着她、抱着她。
今后,他们会更加珍惜这段因为成就别人的感情而得来的姻缘,无论任何原因都不能再使他们分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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