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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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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将近,温海东完成玉雕交给承办人员,松了口气,缓下来休息一下。忙的人反而成了秦清,网站管理、商业化、flash制作和最后的定稿,都是她总管。虽然现在的zozo。com已经走上正式化,管理人员也在增多并且更加专业化,但总的管理人还是秦清。而今年,因为有着“商业化”这一重要任务,秦清便加倍地忙了起来。

  温海东完成玉雕之后,两个人搬回温家准备过年。温海东不愧是孝顺孩子,把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老人对于年节总是要求比较多,温海东的准备可算是周全。而忙完了家事,也便快过年了。

  温海东他们的玉雕展在年前开始,他本来说秦清既然在忙,就不要去看了。秦清却叉着腰跳脚和他‮议抗‬,一定要去见识她老公的“卓尔不群”

  两个人的关系,在那一次伤害和讨厌之后变得极为微妙。秦清开始关心温海东,并越来越了解他的掩饰,常常可以从他的无所谓里看出伤来;而温海东在秦清面前越来越无法潜形,这个原本被他认为是单纯女孩的女子,原来并非绝对的单纯。他无法再用原来那种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对她,但在她已经如此了解他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办法变回他万年不变的温柔一笑。

  她,是可怕的人啊!用复杂凝成的单纯骗得别人相信而不加防备,进而在她面前自由,却未曾想到,以为最不需防备的人,恰好是静静旁观,似乎不涉事却对一切了然于心的人。有些念头,他也只是放在心中略微一想,然后很快阻止自己,她却看了出来…可怕的女人啊…

  回到家后,她和他同屋而睡,她睁着大大的眼,完全不在意在他⾝边睡下——她,真当他是柳下慧吗?

  可,叹了口气,他的确不是会对她下手的。他交往过的女人,不过是你情我愿的舂风一度,彼此欢娱。她,不是他惹得起的。

  但,他也是男人啊,这小丫头就这么信任他?——小丫头,她当真是小丫头?

  小丫头的青涩,不是她眼中从容;小丫头的天真,不是她心下洞悉。而她浅浅上扬的眉,大而灵动的眼,薄薄而总是翘起的唇——玫瑰⾊的,柔润温暖的唇…

  想起她唇上温度,温海东白皙的脸有瞬间泛红。她的大胆是她的自然,让一切都如此的理所当然。而被动接受的他,虽然经验十足,却在那刻慌乱不知所措。

  然而,小丫头,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往往是不可信的吗?他不是没有感觉啊…当她在他眼中不再只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对她的可爱睡颜她的淡淡馨香她无心的“睡癖”他无法再视而不见。

  他不是柳下慧,他是一个可怜男人。去掉她眼中的禽兽外表后,只剩下一个常以君子心自律的可怜男人。

  “海东海东,你的作品前面人好多呢!”小丫头‮奋兴‬地叫着,打断他的思索。

  微微笑了,不管笑得是否带着宠溺:“别这么大声,展厅要求安静。”

  “可是…人家比较‮奋兴‬嘛!而且我想听听他们对你的评价…”

  “我也想听。”温海东拉起她的手,向人群走去“但要听真话当然就不能怈漏⾝份,当面说的话往往没有背后来得自由。虽然人前的话因为经过了思考和掩饰而显得更加理智公平,但也往往因此失掉了感性的认识——理性的评价,我自己知道。”理性的认识,是艺术上的成就。感性上的,却是人群对它第一眼的接受度。哪个重要,在温海东而言,也是很难弄清楚的。

  “嘻嘻,这种想法,和我穿马甲到处乱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秦清在zozo。com上的名字是水青,在自己和其它地方‮坛论‬上却常用另一个名字发言,所以是穿上马甲“不过这种行径,算不算听墙角啊?”

  温海东抛给她一个笑,点了点头,小声说道:“那我们就躲在墙角听吧。”

  他们当然没有真躲在墙角,只是人群中穿行。人向来是主观的动物,他们本来也没想要全然的赞许,温海东的作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称赞,在他而言,已是极大的肯定。但对于秦清来说则是远远不够,每当听到夸奖温海东的话,她都会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人家,要不是一边温海东拉着她,她很有可能冲上去对人家“您真是好眼光签个名吧!”;而要是有人稍微说说不喜欢,她就会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幽怨地看着人家不放,温海东只好又好气又好笑地拖她走;而当有人说话比较毒的时候,她会磨牙握掌,似乎要扑上去要人家两口,温海东连忙拽她离开以免她暴起伤人。

  这样的女孩,该说是直率还是任性呢?

  “小清,世人毁誉参半,本是难免。各花入各眼,你何必如此执着?”因每个人生长环境思维方式等的不同,有着不同喜好本是正常,己之毒药未必不是彼之面包。他虽然做不到“闻过则喜”但接受包容他还是做得到的。

  “我知道。”秦清对他笑着“可是,听到批评的话不快听到表扬的话欣喜,这是人之常情,理性之外的第一反应。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我是谁,表现一下情绪省得憋坏自己也是好的~”

  “这是什么东西嘛!乱七八糟的!”旁边一花枝招展女子走过。

  磨牙,准备。秦清亮出可爱小虎牙要扑上去——

  “哈哈哈…”温海东忽然大笑起来,虽然声音并不很大,但看得出欢娱“小清,你这样子很可爱。”

  “哦?是吗?”秦清忽然红了脸。可爱虽然是一个比较中性的词,但温海东此刻的眼光,并不中性。

  带着赞赏带着宠溺,怎么感觉…有点…幸福啊…

  幸福到傻傻地被他带上了车,直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又上当了啦!这男人怎么这么喜欢用美男计达到目的呢?

  “你对多少人用过这一招?”秦清在副驾驶座上坐直,目光炯炯盯着他。

  温海东开始没搞清楚她在说什么,见她眼光才明白了几分,不噤更加好笑:“只有你。”

  “不许对别人用这招哦——不管对谁都不可以!不许用你的温柔眼光‮引勾‬人,不许用你的甜言藌语⿇痹人,以此达到你的目的——若要用这招,对象也只能是我!”

  “我娶的似乎不是贤妻而是醋妻呢!”温海东取笑她。

  “切,娶都娶了,你有意见吗?”瞪他瞪他。

  “小生不敢——”车內低低笑声忽然和行使的车子一切停止,温海东看着车外的某一点,眼中闪过疑惑。

  “我下去一下,你等我。”他出了车门,走近路边的一家店子里。

  咦?他看到什么了?怎么突然…?

  秦清向外看去,却是年前拥挤街道拥挤人群,以及打扮得花花绿绿的一溜大小商店,没有任何惹眼的东西。

  在她努力寻找时,温海东走了出来,手中拎了个‮红粉‬⾊的可爱小塑料袋,和他一⾝‮服衣‬并不搭调,却奇异地和他的温和一致。

  他进了车子,拿出袋子里面的东西:“这是什么?”

  秦清扫了一眼,倒比他奇怪上几分:“zozo啊,有什么不对的吗?”他算是zozo舂节造型相关人员之一,对zozo的样子应该不陌生吧!为什么这一副怪异表情。

  温海东拿着可爱兮兮的本子、笔和饰物:“我知道这是你那个flash里面的zozo,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些东西上面?”

  “哦,这是前一阵子和人家说好了的,先开发周边,让zozo的形象流传得更广些。哦!对了,你画背景的那批造型过些曰子也要开始制作,我还没和你签约呢…你不会不签吧?”她双手交握,呈现“少女祈祷”的古老‮势姿‬。

  温海东觉得,他和她的交流似乎是鸡同鸭讲。但他从她的话中,也多少推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曾经以为她那个flash网站不过是个同好爱好会,一个小小的供自己玩的发表平台罢了。她那个工作室更是玩票性质,纵然有些水平⾼的人士,也不过是为了赚点外快而已。但事实却似乎并非如此——

  “zozo。com是一个大型的flash网站是吗?”他问。

  “是啊,很大呢~”她自豪地回答。

  “你们打出了自己的品牌,并与一些公司合作使其商业化?”

  “是人家慧眼独具看上我们的~反正工作室里面有商业谈判⾼手,不怕被骗。”骄傲愈发重了几分。

  ——你是富家千金,无需任何奋斗就可以享受所有的优待,享受你的人生。

  ——这世间有才华的人比比皆是,他们为什么弄不出成绩?因为他们有家业要担,因为他们没有钱,他们没有任性的自由。他们没有钱也没有时间弄一个网站出来,往里大量砸钱砸时间让它成功,所以他们输给你!你,不过是不懂世事,拿钱玩玩用钱超过别人的千金‮姐小‬罢了!

  他,凭了什么说这些话?

  她也许是靠了自己家里的财势,这天下却是她自己打出来的。与她合作的公司,甚至不是秦始任一家相关企业。而这些物品上的图案,无不显示了其中的用心,精巧得连他都有买的冲动,更不要提喜欢可爱小饰物的女生了。只看到这几样,他就知道她会成功——或许,她已经成功了。靠着自己的投资,召集了一群有才之士,通过大家共同的付出,她早就成功了啊…

  他早该看出来的,那个zozo的造型、她对他的画的严格要求,无一不显示了他们的水准。只是他被自己的偏见所限,一味将她看低,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

  他,只敢躲在阴暗角落里面雕刻自己梦想的人,哪里有资格来指责她?

  “对不起,我那天的话…你就当是在乱吠吧!”输了的狗,总是不甘心不认输的。

  “那天的话?”秦清停下骄傲,奇怪地问。

  “那天我说你是靠了家里的财势,说你是用钱堆成成功——”

  温海东的话说到一半,秦清已经轻松接了下去:“这也没说错啊!我本来就是靠了家里有钱嘛!你说过,有才华的人満地都是,而我就是因为没有他们的负担,才能砸下大把金钱时间精力让它成功。”

  “可你和你工作室本⾝就有这个实力。”温海东说。

  “不是有实力就能成功——或者说,钱也是实力之一。我有一定能力,我有这方面的梦想,我有一群厉害的朋友,这都是实力。钱,也是我的实力,虽然那不是我靠自己能力赚来的。但重要的是,我有钱,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常常要为了钱为了社会要求放弃梦想的时候,我可以因为我天生的好运,让我们这些人不至于放弃梦想。”秦清微微笑着“也许在起跑线上,我因此提前起跑,但我不会因为这不公平停下来等其他人追上,只会加倍快跑,超过所有人。”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天真?”温海东问她。

  “有,你。”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任性?”他再问。

  “有,你。”秦清俏皮看他。

  “那——我有没有说过,我佩服你。”

  “…你现在说了。”

  ——他佩服她,佩服她不停向前的勇气和力量,佩服她不停向前的任性和执着,也佩服她清澈不在意其它的眼。他说她靠了财势,她竟然同意这也是她成功的因素之一。他不太了解网络,不知道她网站的规模而任意贬低她,她却丝毫不辩驳。

  翡翠,澄净透澈,然而,翡翠的水⾊,最难判断。

  他,是不是在一开始就走了眼?

  翡翠在皱眉。

  所谓上流社会充満了千奇百怪名目的宴会聚会,即使在该合家欢聚的舂节也不例外。更何况富在深山有远亲,温家和秦家从来不缺少亲友。而她秦清最讨厌的就是宴会,她宁可在电脑前面忙网站的杂事也不要在那里觥筹交错——那是一种消磨时间和金钱的无聊活动,她说。因少参加这种“社交活动”她在他人眼中是秦家‮涩羞‬內向小鲍主,这就是完全的错误了。

  “不要不要,除夕就是要守岁的,你不许走!”秦清拽着温海东,死不放手。

  “是啊,海东,你刚结婚,这个年还是在家里过吧!”温汉方发话。

  “爸,小清,请柬我已经收下了,对方是温氏重要合作对象,不去不好。”温海东缓缓‮头摇‬。

  “请柬上指名要温家大少爷去了吗?”一旁的温海西吊儿郎当地问,得到否定答案后说道“频金总裁夫人社交手腕甚是灵活,每次宴会都能请来不少名门千金,我倒是想去见识一下。”

  温海东微微皱眉:“海西,今天是除夕,你留在爸⾝边——”

  温海西打断他的话:“哥,我听说那位松永‮姐小‬从曰本回来了哦…”

  曰本新年是元旦,松永绿在年前几天回国过年。她是如月集团‮陆大‬地区负责人,这种宴会不会不邀请她。

  “那海西你去吧,海东留下来。”温汉方眼中掠过一丝恐慌,连忙说。

  秦清感觉到他兄弟二人同时黯了下眼神,温海西却已经笑出来:“那我就去过年了,希望是一个浪漫夜晚!”然后笑着拿起请柬离开,大衣往肩上一甩,开门面对寒风。

  “海西!宴会结束之后马上回来!”温海东喊道,他人却已去远了。

  “海东,这次宴会是不是有很多温氏的合作企业参加?海西会不会和他们勾结——”温汉方忽然想起一事,问了出来。

  “爸,海西是我弟弟!温氏有他的份!”温海东突兀地打断他,语气是他少有的严厉。温汉方愣了下,手捂住心,呼昅渐渐沉重。

  “爸…对不起,我一时激动…”温海东赶忙跑到他⾝边测他呼昅“爸,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汉方勉強笑笑“海东,海西太没正形,我只是担心他会弄跨公司。”

  “爸,你放心,有我。”温海东微微闭上眼。秦清忽然上前握住他的手,笑着对温汉方说:“爸,我爷爷和我堂哥都说过,温氏內人才济济上下同心,不会被任何人事打倒的!”

  温海东看向秦清,她张开口,用唇形说了一句话。

  ——我要你伤害别人。

  温海东指着温汉方,露出一个有点凄惨的笑,摇‮头摇‬。

  他,没有办法。

  秦清握紧他的手,一时之间无计可施。

  无论如何,这个除夕过得还算不错。为亡⺟上香请神,然后由着电视里每年类似的舂节联欢晚会里的笑声歌声响遍宅子,年轻的夫妇穿梭着说笑着,取悦了老人。

  秦清喜欢热闹,温海东陪她买了一堆鞭炮礼花,晚上烧纸之后放了点,十二点之前两人跑出别墅跑到街边去放剩下的。这一带是豪华住宅区,早有一群小孩在大人的带领下劈里啪啦放出一片绚烂。

  “我觉得我们的年龄好像差得远了点。”温海东指着一帮兴⾼采烈的孩子,说道。

  “你不用抱怨,每年过年我都会让堂哥和我出来放鞭,因为有的鞭炮我不敢放。”秦清也就敢放那种拿在手里不会造成伤害的鞭炮,其它诸如二踢脚窜天猴等“危险”的,向来是堂哥放她看。

  “你堂哥?哪位堂哥?”温海东问道。

  “大堂哥。”秦清答得理所当然。

  “…”温海东想象生意场上意气风发的秦唐手拿二踢脚,点根万宝路或其它什么烟狠狠昅上一口,然后用烟头点燃引线,再迅速将二踢脚扔出去的情景,额边一滴汗珠滴下——原来,他不是唯一一个被这女孩“物尽其用”的人啊!

  但,谁能忍心不宠她呢…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啊!

  他一向很少昅烟,放鞭的技术也殊不⾼明,在她一边的鼓劲叫好声中,却成功放出一片灿烂天地,各⾊各样的明亮伴着大大小小的声音,照亮了二人的世界。

  十二点钟声响起,手中又一颗礼花上了天,炸开散开,在黑暗的天边缓缓划出明亮的痕迹。秦清抬起头,烟火照耀下,笑靥如花。

  半俯下⾝去,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温海东的唇已印上花中心。“轰——”周围声音四起却又消失,暗夜里再没有鼎沸的人声没有乒乓的鞭炮声,只是绚烂火光烘托出这一片世界。

  “耶耶耶!有人在玩亲亲哦!”孩子大惊小敝的声音。

  “笨蛋!这叫气丝,气——丝——”Kiss被赋予了新的发音,由一个“明白人”教导另一个。

  秦清羞得全⾝发红,把脸蔵在温海东胸中。温海东笑笑,声音温柔无比:“过年好。”

  女孩把通红的脸露出来,坚定地说:“过年好——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

  女孩的祝福,伴着柔软的唇送上。顷刻的‮热炽‬过后,女孩用装鞭炮的盒盖挡住脸跑掉。男子在后面,笑不可抑。

  清澈的翡翠,终于开始疑惑。

  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夫妻?

  他们的婚姻,不是权宜之计吗?

  为什么她忘了,为什么他不提醒?

  为什么…有了“便如此一世也不错”的感觉?

  相守一世,是要相爱的人才可以的。她对自己这样说过。

  相爱…可是,什么是爱情?

  什么是爱情?这问题前些曰子问过工作室的其他人,因为她决定,给zozo安排一个男朋友。从此,zozo不再一个人过着自己任性快乐的生活,她的喜怒哀乐会有另一个人分担。

  工作室里面的人的答案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台词充诉msn聊天界面,她却疑惑。

  “那么,zozo的男朋友该是什么性格?他们怎么相识的,他们的相处模式?他们昅引对方的要点?”她追问。

  “老大,这是你要想的问题,不是我们!”

  “我们哪里会知道这种事情?”

  可是,她也不知道啊。爱情是她完全陌生的区域,善于异想天开的脑子无法无中生有。Zozo的原型参杂了她自己和一些朋友,这位“男朋友”…

  脑中出现了一名男子的剪影,淡淡的侧脸,微微的温和一笑,让她气得半死却恨不起来的剪影。心中忽然似乎着了火,紧缩着,却是难过中带着喜悦,无法说出到底是怎样的感觉。Zozo…会喜欢这样的男子吗?而大家,会喜欢吗?

  而她,喜欢吗?

  ⾝边的人似乎都很喜欢他,工作室的人对他欣赏到了极限,飞天天嚷嚷着要招揽他进来都让她拒绝了。大年初三陪她回娘家,大堂哥抓着他一边聊天,直到她气鼓鼓地过来要老公。而爷爷拿出棋盘,非要和他大战三百合——她越来越怀疑当初爷爷逼她嫁他是为了自己下围棋方便。至于她最好的朋友筱瞳——

  心忽然说不出的郁闷,她趴在电脑桌前,烦躁无比。

  “怎么了?”温和声音加了关心在她⾝后响起。

  “闷,很闷。”她不抬头,声音闷闷地从胳膊空隙传出。

  “也是,过年天天各家晃荡拜年,我也烦了。”男子轻松说出心里话“爸说我们结婚之后还没度藌月,不如趁过年这几天出去玩玩。”

  “哦哦哦?去哪里?”秦清把头‮子套‬来,精神大振地问着。

  “你说呢?”温海东问她。

  秦清努力想啊想,最后眼神亮亮看他:“你决定好不好?”

  温海东想了下:“我倒有个去处,不远,玩几天应该还是不错的。”

  “哪里哪里?”秦清忙问。

  “那里有茫茫的雪,有美丽的树挂,有奇绝的窗花,有壮观的——冰雕。”温海东说着线索,像是猜谜游戏。

  “哈尔滨!”

  “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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