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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给长孙科考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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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明显的主仆相认,裴芩拿着饺子站在外面,在想要不要撤退[修真]教你如何成为男神。

  那坡脚的男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喊着‘公子’啊‘主子’的,‘可找到你了’。

  封未看到裴芩,眼里闪过防备,红着眼把他搀起来,“庚山!有话我们回头再说!”

  被叫庚山的男子也扭头看向裴芩,擦着眼泪迅速起来,神情同样戒备。

  裴芩朝天白一眼,戒备个啥?她就不想知道他们一点事儿!看墨珩难得动容的神色,举了举手里的包,“蒜黄鸡蛋饺子!”

  墨珩微微了吓气,“多谢!”让封未接了饺子,又问,“作坊里,可以多留个人吗?”

  “我能说不行吗?”裴芩呵呵。

  封未有些恼怒,公子为了救她,付出那么多,不过是多留个人,还是跟她请求的,竟然都这样!

  都已经留下他们主仆了,不过再多一个仆从,裴芩看了那个叫庚山的,十六七岁的模样,身形瘦弱,脸色也有些蜡黄,穿着深蓝布棉袄,右腿的小腿骨拐坡着,不像天生坡脚,倒想被打断的。目光落在墨珩身上,“你们的底细我不想知道,但你们最好清楚自己的底细。我不想招惹任何麻烦!”

  墨珩能感觉到,她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无声的点头,“不会给你们招来麻烦。”

  封未抿了嘴,他们会招什么麻烦!?公子也只能惨到这个地步了!反倒是她自己,很会招麻烦!

  裴芩点头说了句好,就转身离开了。回家的一路上,眉头都皱着。她在考虑,要不要把瞎子主仆赶出去。那个一个皮相好看的人,手上的皮比小女娃儿都白皙,指不定哪家尊贵的少爷,犯了啥事儿,被人瞎了眼。现在他的仆从都找过来了,那别的人岂不也很快找过来!?

  可就这么把他们撵出去,又显的她胆小怕事。瞎子和封未还是她家小萝卜的文武夫子,也会被骂恩将仇报的啊!

  裴芩抓了抓头发,骂了句打劫她银子的封未。

  回到家,收到了沈颂鸣的信。说是俩月不理她,还是没忍住给她写了信。说他找到了人,已经把座钟做出来了,但还不稳定,而且只能做一个型号,不能变换大小。至于八音盒,这个也难做,发音的问题不好解决,机械表还在研究。问她请教问题,抱怨她不写信给他,又问番薯的情况。

  裴芩想了下那瞎眼主仆,提笔给沈颂鸣写信,说了因为种番薯,被人举报差点成了番邦细的事,又谢他先见之明给她的名帖,说了收红薯的情况,问他要不要辣白菜。另附了一张解决他做八音盒和座钟的问题。

  沈颂鸣收到信冷着脸哼了一声。就算这是古代,那些人也真是,不知道对付的人是谁。要是让她一个愤怒,个核弹,生化药物啥的,那些人是死都不知道咋死!裴芩可不是啥有职业守的人,真惹怒了她,真会扔炸弹的!再说了,当他是死的吗?他们就俩人相依为命的,敢搞裴芩,是嫌活的太长了!?

  琢磨了一晚上,沈颂鸣觉得他得俩人过去给裴芩帮忙。他这离的远,真有啥急事,他鞭长莫及。有他的人在那,也好及时处理!至于辣白菜,他是不咋喜欢。不过还是让裴芩找商队给他捎运两缸到京城,他送人。

  裴芩再接到他的信时,正在跟得月酒楼的大掌柜谈辣白菜的事末世之女配是仙。

  之前他觉得不过就是腌过的白菜,谁知道醉仙居辣白菜卖的好,不仅下饭,而且够味儿好吃。明知道裴芩做出来的东西都有她的秘方,还是忍不住让酒楼做腌菜的试做了。可做出来的辣白菜明显和裴芩卖的辣白菜不同,试做的几种方法,坏了几缸的白菜。虽然不值啥钱,但醉仙居的生意好了起来,他们得月酒楼本是先卖冬笋的,却没有辣白菜卖,生意也受了影响。

  可就那便宜的大白菜,大掌柜不想被裴芩再坑钱,所以说是要的多,正跟她谈价钱。

  大白菜是便宜,可辣白菜却不单单是辣椒粉抹上白菜腌几天就行的,是要花功夫调制摸上的辣椒酱料的。裴芩之前好说话,可试做了不成再回来找她,那就是按要的价儿来,爱买不买。

  看了沈颂鸣的信,裴芩就冲大掌柜笑道,“实在不好意思了,家里的辣白菜所剩不多,剩下的几缸也被人定下了!”

  大掌柜脸色沉了沉,“裴姑娘!咱们经常合作,也算是有深厚情了…”

  裴芩叹道,“我们种了人家的地,人家说要辣白菜,这信不是今儿个的,十多天前从京城捎过来的。这要是把剩下的给了你们,那边我也不好代啊!”醉仙居看试不出来,就一口气订了一大半,为的就是不想让得月酒楼也买到了。冬天菜少,裴芩也想留些自家吃,过年再送送礼,也没剩下几缸了。

  大掌柜心里十分恼恨,醉仙居竟然全买下那么多辣白菜,卖不完都不让他们得月酒楼得了,这是要跟他们比个高低,把生意抢走了!这裴芩也是,种着番薯,也不差银子,要价那么狠。酒鬼花生坑他们到现在,这个辣白菜又要坑他们,谁知道以后她还会做出个啥东西!?他们总不能一直被她坑,被她一直坑吧!?

  抬眼看她笑呵呵的样子,大掌柜有些无力。那个沈少爷,是京城人士,又身负功名,看样子还是和县令识有关系的,他要那么多辣白菜,还送到京城去,自家也肯定吃不完,跟裴芩又商量,看能不能给京城少送点,给他们得月酒楼让出几缸。并让她再为得月酒楼赶制一批辣白菜。

  裴芩不太想做,虽然制作简单,但费工夫,而且现在再去到处收白菜,得忙到过年去了。她现在要提前取酱油,得守着酱油的温度,还有作坊里,有人家拿了豆子来榨油。她是说了要豆饼就给榨油的钱,没有榨油的钱,就把豆饼留下。

  穷苦人家,发现黄豆也能榨油,只不要豆饼还能免费榨油,大多的人都不要豆过了,那些豆饼留在了作坊里,她还要做成酱曲发酵起来。

  辣白菜实在没多余的闲工夫了。左右沈颂鸣要两缸,就把剩余的六大缸都卖给了得月酒楼,其余三个小缸的,留给自家。

  大掌柜给了定银,回去让人来拉辣白菜。一文钱没便宜,以后没得卖,他还得感恩戴德。忍不住想,裴芩以后再出个啥东西来,他是不是先高价定下来!?

  裴芩他们来定酱油,反正做的多,一家也用不完,她想要长期把酱油作坊干下去。

  打发了大掌柜,沈颂鸣要的两缸辣白菜都给他换成了小口大肚的坛子,封上口,找了上京的车队,给了点钱让他们拉过去。到了地方再找沈颂鸣要,货到付款!

  得月酒楼的人很快过来把买的几缸辣白菜拉走。醉仙居主要卖酒,见多了喝醉酒耍赖的人,本也就比得月酒楼蛮横,看他们把辣白菜拉走,觉得得月酒楼先跟裴芩合作的,他们定的辣白菜都在裴芩的作坊里存放着,时久了,别她一个小姑娘,看别人给的价钱高,就把他们的辣白菜卖给了得月酒楼,也让人过来把他们定的辣白菜全部都拉走,他们自己找地方放末世大地主。

  裴芩乐得轻松,给她腾出地方,她好晒酱油。

  裴茜刨除了成本,这四十亩地的辣白菜,赚了一百三十多两银子,“长姐!咱明年还做吧!这辣白菜做着费工夫,还是很有赚头的!”关键是,绝对不能教给别人!冯家的人都打听了几回,听辣白菜不赚啥钱,还打听,一看就没安好心。

  “明年再说吧!指不定没地种白菜,也没空做!”裴芩随口回她。

  裴茜瞪了眼,“咱们就算没地种,别人肯定会种啊!那么多白菜卖的也便宜,咱们买了回来不就行了!?”

  “那到时候交给你?”裴芩挑眉。

  “交给我就交给我!”这一笔钱,裴茜是坚决不想看它们落到外人的手里。长姐做辣椒酱料的时候,她也是打下手帮了忙的,不就是苹果,梨子,蒜那些,她也能做成!

  “那你就要学做饭了,先练手,以后也做啥东西也容易上手!”裴芩笑了声。

  裴茜本来就会做饭,只不过偶尔下厨,平常都是她打下手,长姐和二姐两个做饭。闻言抿了嘴,“今儿个的晚饭就我开始吧!”说干就干。

  裴芩点点头,她以后就可以做个甩手掌柜,只等吃喝了!养萝卜虽然辛苦,但养大还是能享福的啊!

  那么多东西从作坊出去,镇上都传裴芩姐弟要发家了。快到年关,说媒的也多,就有人瞄上她们姐弟。说媒的对象都是裴芩,还有人说裴文东的。

  翻过年裴文东也才七岁,都还是个小萝卜,竟然已经看中了他要做自己女婿。

  裴芩捏着裴文东的小脸哈哈大笑,“咱家小萝卜现在就有人想结亲,以后也不怕娶不到媳妇儿了!”

  让裴文东闹了个大红脸,“长姐!我都还是小娃儿!不考功名不说亲事!”

  “好好好!老娘还等着你考了功名,升官发财,孝顺我呢!”裴芩笑着拍他一下。

  常咏麟看着她道,“芩姐姐!我以后也孝顺你!”

  裴芩嘴角的应好。就不能换成裴姐姐,裴芩姐姐,非得叫亲姐姐!?

  常咏麟咧着嘴嘿嘿的笑。

  那边朱氏也想着让裴芩这个长孙女孝顺她。一下子卖了那么多辣白菜,不知道卖了多少钱。老二这当爹的亲自去给她送东西,让她帮忙求个情,不帮还打人,敢打亲爹那就是不孝!

  家里给裴文丽说亲的,说了两个都是顶好的。一个家里开铺子做生意,一个是裴文礼的同窗,还没考到秀才的功名,但家也是原县的,有几十亩地。

  可两家都过来相看了,却没相看上裴文丽,好话说了不少,那开铺子的人家,却透相中了裴芩。

  陈氏快恼死恨死了。

  朱氏也没有办法,他们老裴家的名声被方氏那个*和她生的几个小胚子给败坏了,就算有老二他们在县城开绸缎铺子,那些人看他们也一副他们家高攀的样子锦此一生。要不然,别说只是个开铺子的,就算是有钱的大户人家,也能进得!

  看着作坊里的辣白菜那么多都送进了酒楼,裴芩又每隔几天来县城送货。现在不仅常家的小少爷住在她家里,王家的小少爷也时常跑去找她。还跟县太爷能说得上话,番薯推广还不知道以后发迹成啥样。虽然名声不好,但如今十五了,出落的标志水灵,就想娶大房的闺女。

  二房的闺女,亲生的,适龄的,就只有裴芩,意思就是没看上裴文丽,看上了裴芩。

  朱氏有些忌惮裴芩会打人,就跟裴宗理说,想把亲事定下来。但不定开铺子的那家,而是家有几十亩田产,在县学念书的那个赵俊超。他小叔是县衙门的刀笔吏,在县衙有关系,路子。

  这也是裴文礼跟赵俊超结识好,想把裴文丽嫁给他的原因。他要是高中,那家里的弟妹自然水涨船高,也不用怕啥。可现在裴芩她们先是和王家,常员外搭上了话,又因为种番薯在县太爷那也能说得上话。二叔的功名,肯定有她们的原因。

  裴文礼担心,明年开下场,还会像今年一样,让他落榜,那他就有跎蹉耽误了一年。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就想从底下的胥吏着手,找上了赵俊超。

  赵俊超常年混在县城,自然也是认识裴芩的。二房的裴文丽有点三角眼,脸上还长了两三个黑痣,那是跟标志的裴芩比着不如的。

  朱氏让提了句二房的闺女也适龄,就是得出了孝期,不过也快了。

  赵俊超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老裴家看嫁不成裴文丽,想把裴芩嫁给他。问明裴芩姐弟只是搬出去住,还是裴家的子孙。自己趁着裴芩来县城送货,相看了裴芩,还算满意,没拒绝也没同意,态度暧昧不明着。

  朱氏就让裴宗理和她一块做主,把裴芩定给赵俊超,“我是她,你是她爹,本就应该为她做主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不信她敢忤逆不孝!”

  裴宗理觉得不妥,他娘要真干脆不怯,也不会拉上他一块了。很是犹豫,“村里的人从太平镇上听来的传言,裴芩她,会功夫。”

  “会功夫就能耐了?就不孝顺爷亲爹了!?就能忤逆不孝了!?”朱氏怒沉着脸。

  陈氏在一旁听着,咬着牙关,忍着恨。等那个该死的小胚子来给她儿子铺了路,大儿子高中后,自然有更好的等着她闺女!

  可终究心里不甘,怨毒怒恨难忍,脸都有些扭曲。

  孔氏着大肚子过来,说是晚上想吃点酸辣的。

  怀了身孕之后,孔氏的口味也完全变了,尤其喜欢吃辣的。可她不敢说喜欢吃辣,酸儿辣女,从怀孕,婆婆和太婆婆都给她了酸的来吃,辣的都不让。她只能说吃些酸辣。

  陈氏脸色更加难看,盯着她的肚子看。穿着厚棉袄,也瞧不出肚子是尖的还是圆的。隔三差五要吃辣的,要是生出个丫头片子来…

  孔氏知道她是怨恨裴文丽亲事不成,而相看的人家却看中了裴芩。虽然她也想裴文礼能走的平些,快些,早早考了功名,也早一步出人头地。可朱氏却叫了二叔回来商量私下给裴芩定亲。若她不同意,大闹起来,到时候有王家和常员外家出头,这边还有方家,只怕朱氏要巧成拙,反而坏了裴文礼的科考大蜀山。

  她是过来劝慰陈氏,让陈氏和她一块去阻拦的。宁愿给那刀笔吏送些银钱,走通路子,也不能冒这个险!

  陈氏心里是恨透了,恨不得吃裴芩的和她的血。听了孔氏说的,也怕朱氏不好,反而坏了大儿子科考。

  朱氏却不愿意听劝,一定要裴芩乖乖趴地上,给长孙科考铺路不可。再说老二原本就是有功名的人,只要上面一句话,恢复了功名,可比辛苦考来的容易!这两件大事,成为了她的一块心病了。

  “你是那小人的亲爹,她们还是老裴家的子孙,还不是你让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就算再横,也绝对不敢忤逆不孝!”朱氏打定主意,就这么办。先跟赵俊超家把亲事定下,收了聘礼,等二十七个月过完,除了服,裴芩就得乖乖嫁过去!

  裴宗理回县城和钱婉秀商量,“若是此事闹起来,只怕适得其反。”

  钱婉秀眸光闪烁,“可这既然是娘的意思,你真要不听她的,也不好。”

  见她竟然也支持,裴宗理有些为难。他被裴芩那一脚给踢狠了,心里有些犯怵。

  钱婉秀还是劝他挽回裴芩这个长女,“毕竟是你的骨血,父女亲情割舍不断的!”至于亲事,写了婚书,再把聘礼下到老宅就是了。到时候也不说是给裴芩订了亲,人家只当是裴文丽。再跟赵家那边通了气,他们要是有本事,拿着婚书自然能娶到裴芩。要不然,就找裴芩攀上的高枝儿,让那高枝儿赔偿一笔银子,这事怎么着都不亏!那个小人攀的高枝儿可不止一个的!

  裴宗理被她说动了,那边又有朱氏催着,就点了头。

  很快,在裴芩不知道的情况,她的亲事定了。

  后山村还都说,裴文丽找了个好人家,家里几十亩地,那赵俊超长得又英俊,小叔又是在衙门里当差的,他也是个念书的,以后裴文丽能做官太太。

  虽然说明了是让裴芩给家里铺路的,以后她有更好的。可赵俊超跟她相看过没回信儿,却转眼和裴芩定了亲事,还是让裴文丽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看着那些不薄的聘礼,心里把裴芩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陈氏还是担心孔氏说的,特意警告了裴文丽,让她不准透漏出去半个字。等裴文礼高中,就给她找个更好的。

  裴芩连着几天打嚏。

  风寒是小病,却能要人命!裴芫怕她得了风寒,今年到现在都还没下过雪,天气干冷的很,地里的麦子都旱了,这样的天,反而得风寒的还更多。就拉了她非得去看大夫抓药吃。

  “可别祸害我啊!给我熬点生姜大葱水,我灌两碗就行了。”裴芩可受不了中药那个味儿。

  裴芫没办法,只好给她熬姜茶喝,连裴茜和裴文东,常咏麟都喝了两顿,驱寒,防止得风寒。

  连着几天,家里都弥漫着姜汤的味儿,裴芩还是有些打嚏,看裴芫和裴茜都催她去看大夫,骂了声娘,“指不定是谁骂我呢!哪就是风寒了,让你们给管着灌了几天姜茶!再这么喝下去,我整个人就变成姜了!”

  看她真没有发热,鼻涕那些症状,这才放过了她。

  裴芩教方留明练武,自己也一块练着身手,一向身子硬,不会生病废仙记。

  方婆子和余氏过来商量方氏的周年祭怎么办。

  裴芩不准备大办,烧了纸,自家人一块吃个饭也就是了。

  方老秀才也是这个意思,想着等明年官府的封赏下来,再风光的办。

  虽然说了不大办,但好的人比方氏死时多了那么多,来人总要管饭的。裴芩正忙着安排,沈颂鸣的信又到了。

  这次不单是信,还有京城的点心吃食和土产,更多了两个大活人,说是送给她的礼物。

  裴芩没看完信,就看着来家的两人,嘴角不住的动。

  沈颂鸣送的人是一对兄妹,哥哥叫卢浩,妹妹叫卢海。两人虽然没看到拿着兵器,但站在那里的架势,一看就是练家子。

  妹妹卢海冷着脸,不说话。都是哥哥卢浩在说。沈颂鸣对他们家有恩,所以签了契约,保他五年。换成了裴芩,三年。

  裴芩接着看信,沈颂鸣洋洋得意的夸赞卢浩卢海兄妹武功厉害,深藏不,她以后有这二人保护,没人敢随便动她。让裴芩赶紧夸夸他,再好好感谢他一番。

  “可以退货吗!?”裴芩斜着两兄妹。

  卢浩忙解释,“裴大小姐!我妹妹天生子冷,您不必介怀。我们和沈少爷签了契约,三年内,必定好好保护你周全,尽心尽力!”

  裴芩朝天白了眼,这哪是在保护她的安全,分明就是在她身边按了四只眼睛四只耳朵!

  沈颂鸣也是后来才想起来,一想他以后还有耳目在裴芩那,她干了啥他都及时知道,还得意。

  裴芩拒绝签收,让他们报恩找沈颂鸣就行了,找她,分明是帮沈颂鸣报仇啊!

  卢浩又拿出第二封信给她,是沈颂鸣待,如果裴芩退货,就拿第二封信给她。卢浩是没想到她竟然真会拒绝他们的保护,更没想到沈颂鸣猜得那么准。

  裴芩看完第二封信,脸色黑了又黑,磨着牙,“小兔崽子!胆敢威胁老娘了!”

  卢浩想起来之前双喜给他‘简单的介绍’,抿了嘴没说话。实在这裴大小姐说的,好像儿子威了当娘的一样,囧!

  裴芩喊了裴芫和裴茜打扫屋子给他们兄妹住。作坊盖好,豆子和红薯都挪到作坊去了,正好家里就空出了两间屋子。

  两人都没让帮忙,自己把屋子拾掇干净。卢海就离裴芩近的那个屋住了,只要裴芩出门,她就跟着,贴身保护。而卢浩负责护院的活儿。

  出门摆摊烤麻酱烧饼,裴芩和裴芫,裴茜在摊上忙,卢海就站在后面不远看着,几乎不动,也不说话。等裴芩去作坊时,就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要不是她出声过,裴芩都怀疑她是哑巴了。

  而且,裴芩觉得很不开心。她从吃上了食白面,个子就猛蹿的往上涨。可是今年长的就长的缓慢了。起先她也没觉得,可跟卢海一比,裴芩顿时短了一截红楼草攻略。脸就算了,已经长成了这样,大不了她以后少照镜子。可这个头不能就这么着不长了!她还想着上辈子的大长腿呢!给她长成个娇小玲珑算咋回事儿?难不成还指望她小鸟依人!?

  看看卢海的长腿,再看看自己的腿,顿觉得短,没有但也很短。裴芩很郁闷,决定的以后天天到铺买了大骨头炖汤,隔三差五买鱼炖汤。回头再买两头羊放在作坊里养着,没事儿喝喝羊。她一定要长个!

  等过了又一年的腊八,吃了腊八粥和腊八饭,就是方氏的周年祭了。

  姐弟几个又戴上孝,请了孙铁柱帮忙,接待了方家,冯家,邹家,还有常员外派的管事,王家派的管事,赵员外和孙里正也都过来随了纸份子钱。

  镇上孙大顺家,孙全亮家,识的都慰问了。

  一众人赶到后山村的山上,烧纸上供,祭祀方氏。

  方婆子是长辈,本不该来,平常给方氏烧个纸钱也就算了,这样的日子不能上坟,就在家里跟孙婆子讲方氏之前的事,说的两人都不停的抹眼泪。

  坟前也是哭声一片。

  裴芩平静的走完所有仪式,也没有滞留,就带着众人回了镇上。

  后山村也都知道方氏今儿个一周年祭,等裴芩她们路过时,就在外面看着,悄悄议论哪个是王家的人,哪个是常员外家的人。一周年祭虽然没有大办,但来了这么多人,也真是给方氏脸上增光。

  吃完了饭,其余人都送走了,方婆子和余氏,方慧他们都没有走,因为再过三天就是裴芩十五及笄了。

  裴芩不打算过,让方婆子她们也都不用费心。

  “及笄也是大事,虽然赶上了一块,但也总要过的!”方婆子也不想看她委屈。而且裴芩翻过年就十六了,虽然现在家里的境况很好,但总要找一门稳妥的亲事,等出了孝期,她也不小了,总要提前准备打算着,可不能出了孝期再说,那就晚了。

  “随便梳梳头,绾个簪子也就是了!”裴芩不想办不想过。每每想起她只有十几岁,她都心的违和感。

  方慧听着眸光微闪,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帮她梳头绾发的。

  余氏也在想裴芩的亲事,她长得像她娘,清秀标志,又聪明有能耐,总要找个好的,配得上她的。她们见识短,认识的人也都有限,她心里的打算,常家的小少爷在这边住着,那可以拖常家的人帮忙说个亲。

  她心里惦记着这事儿,看方慧的举动,就有些怀疑。

  赶回家的路上,余氏就跟方婆子说了她的想法,“芩儿姐弟的事,咱们可一定要当紧的着心,不能让那裴家的人钻了空子。”

  “那是不能的!你爹也想着这事儿呢!”方婆子可不容忍老裴家再算计裴芩的亲事,“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认识的人毕竟少,都不匹配。还是让你爹拿个主意,看能不能找常员外家帮忙,或者是镇上的赵员外家,请他家帮忙,应当也不会推辞!”

  “那就回家跟爹商量一下吧!”余氏点头,她还真有点担心,冯波再过五天也十五生辰了,却一直没有说亲。若二姐真起了这个心思…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常咏麟给冯波在县城铺子里找了个前途不错的活儿,他还不愿意,非要待在面馆里带着空间闯末日。这事可不好!两家随是表亲,亲上加亲也好听。可冯波跟芩儿…实在有点不相配。

  俩人的谈话,让赶车的方立急的不行,看余氏那么蠢,把裴芩那样的媳妇儿往外推,就有些怒愤,忍不住道,“芩儿要是真高嫁了,很有可能过不好呢!再说她也不像攀高枝的!她天天教给大郎练武,说不定俩人情投意合呢!”

  这话让余氏和方婆子都吃了一惊,余氏随即就摇头,“芩儿一直拿大郎当弟弟,和芫儿她们是一样的!不可能的!”

  “有啥不可能!咱大郎是长得差,还是不会读书!?你对她们姐弟那么好,以后肯定比对亲闺女还对她亲!以后大郎要是考了功名,做了官,那她就是官太太了!有啥不可能!?”方立忍不住连问两遍,他可是早就看好的这门亲事,“芩儿没了娘,爹又那个样子,要是再嫁个有恶婆婆的,这日子还咋过!?真到了咱家,咱可都是至亲,还不是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方婆子听他说了一番,也颇有些动心。要真是大孙子考中了功名,以后有机会做官,芩儿嫁过来,委屈是肯定不会受的!也没啥勾心斗角,婆媳闹腾的。虽然他们家也就是乡下人家,但的确是舒舒服服的小日子。

  余氏皱着眉,“这事我觉得还是不成!芩儿没那个意思!她现在开着铺子,办着作坊,还种着番薯,眼看着的封赏在上头等着。真要硬结亲,还让人骂我们贪慕外甥女的家财!最后亲没结成,反倒也不亲了!”不是觉得自家儿子不好,而是俩人明眼一看就知道没可能。冯波不行,她家大郎也未必就有那个能耐。

  方婆子左右摇摆,犹豫,“家里的家财,以后肯定都是文东的!咱们又不图那些!”

  “难保别人会这么想,芩儿姐弟会这么想!”余氏说着抿了嘴,还是不能让方立来,回家和爹商量下。

  方婆子皱着眉,也拿不定注意。

  方立气的脸发青,余氏这个娘们儿,一向都是胳膊肘往外拐!

  回到家,方立不等她动作,就打发她去干活儿,他去找方老秀才说结亲的事。

  方老秀才听完他说的,一口回绝了,“这亲事不合适!咱们都往外走,尽量都结了强亲,话不是你说的?芩儿的造化不小,我明年就为她的亲事跑跑!大郎就安心的念书,亲事可以晚些时候考虑,考个功名再说!”要是季种番薯,那夏番薯和秋番薯就推广起来了,最迟年底,就会有封赏下来。芩儿到那时十六,有母孝在身,晚一年也没啥。有了封赏,亲事绝对不成问题的!

  “爹!?”方立没想到他态度那么坚决,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就一口回绝了。这比回绝冯家还要利索。他可是看了很久的,这门亲事。哪能就让裴芩这金蛋蛋落到别人家里!?

  余氏本来就不同意,方婆子左右摇摆犹豫,听方老秀才一口拒绝,并且已经有了规划打算,也就不再想裴芩嫁到自家来的事。

  家里的人都不同意,只有方立,他就有些焦躁。

  等方辅沐休回来,拉着他说话,让他站在自己这一边,帮他说话。他现在有秀才的功名,爹娘都比较看重他说的。

  方辅也不赞成,说让他听爹的话。

  镇上学堂也沐休了,方立就想跟大儿子直接说他的想法,这事,只有他才是全心全意为大儿子考虑打算的重生之娇娇。问他平和裴芩一块,让近水楼台先得月,把裴芩哄住了。

  方留明惊的好一会没有说出话来,看着方立。

  “大郎!虽说你大姑死的惨,可你爷爷这两年心里偏重她,一心想着给外孙女找个高门户的。可他们不想想,大外孙女虽然有能耐,可名声不好,又没有爹娘教养。不过是走了运,搭上了大户人家,种了番薯。真要嫁到大户人家,她那脾,肯定没她的好日子,只有个富贵有啥用!?”方立语重心长的跟他道,“不如你,相貌人才也都对得住,将来考了功名,她就是官太太,咱家也会对她好!总比那把她当外人的恶婆家强百倍吧!?”

  方留明看着他,觉得他爹想的实在简单。这小一年来,他看表姐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之前说过早上起来背书,晚上可以练武。表姐直接拒绝了,说是晚上要指点学问。

  文东表弟的学问虽然很好,但常小少爷却没学的多进,学的也不像他们平常的学问。常家把那么一苗子放在表姐那,还时常送东西来。要么就是常小少爷学了东西,没有!而且,让他娶表姐…方留明简直无法想象。

  他忙解释,“爹!表姐对我不错,也只是拿我弟弟!表姐教我功夫,有时也会侧面提点我学问上的事,我对表姐也很是崇敬!根本没有那一回事儿!爹就不要点鸳鸯谱了!”表姐,他之前想过,她那样厉害的人,以后得找个啥样的夫婿才能配得上她,站在她左右!?但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他就对了!

  方立脸色发青,“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就这么没有出息!?”

  “爹!这不是出息不出息的问题!”方留明无奈道。

  方立不管,他就是想让裴芩嫁到他们家来。

  可方留明不听他的,而且他更敬重爷爷方老秀才,听方老秀才的想法,方留明觉得和他想的一样,没在家里多待,又回了镇上学堂。这次沐休完,再过几天就是年假了。

  裴芩也正式十五岁,及笄了。

  方慧在家里跟冯波要了那支银步摇戴在身上,说是要给裴芩梳头绾发。冯守兴看她还没死心,有些担心得罪了方家那边。

  一大早,裴芫和裴茜起来做饭,姐弟几个都给裴芩恭祝了生辰,送了礼物。裴芫用沈颂鸣送来的兔子皮,做了件崁夹。裴茜做了条裙子,虽然改了几次,但总算做成了裙子。

  裴文东自己雕刻的一个木雕,他雕不成人,就刻了个小小的面摊。常咏麟有钱户,不仅衣裳料子,镜子梳子,还有一对镂空银镯,常老太太还赏了支白玉簪。

  早上几个人煮了鸡蛋,陪着裴芩一块吃了寿面。

  方慧早早的就过来了,一来就笑容面的跟裴芩说,她作为小姨,给她绾发梳头。

  余氏虽然也想,但毕竟方慧已经提出来了,她是二姐,也不好跟她争抢。反正不管她有没有想法,都是不成的。

  乡下人家的闺女,及笄也是简单的,就是裴芩这,早先就知道的,倒来了些人。

  方慧很麻利的给裴芩梳头绾发,“小姨也没啥能送你的,这个簪子,就给你戴吧!”说着,拿出冯波买的那个银步摇,往裴芩头上戴上。到时候只要说她戴了儿子的簪子,这亲事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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