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九-七十章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都有准备面对黑哥的提问,古局长很夸张地“愣了一下”旋即绷着脸摇一头摇“搜⾝不需要搜查证,按规定,有人举报我就可以对你搜⾝,要是事实证明你是冤枉的,你可以考虑起诉举报人…现在,请你配合一下。”
玩法的老手!黑哥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林立出声了“这位官警,我希望能看一下你的官警证。”
“⽑病!”古昕白他一眼,手一指自己的胸口,傲然地发话了“这儿有警号,自己看…小张,把你们的件证给他看一下。”
事实上,古局长也是带了官警证的,不过显然,他现在的做派才符合一个堂堂的分局局长的⾝份——二级警督的件证,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看的。
“横山分局?”黑哥和林立一人拿个工作证看了起来,接着两人又交换一下目光,确定对方眼中都有“没带家伙问心无愧”的意思的时候,林立发话了“这儿属于横山管吗?”
这只是他的试探,谁想古昕一扬手,根本不回答他这问题“小刘小赵,把外面这几个也控制起来,不要让他们转移违噤品的机会。”
“你们都别动!”黑哥大声嚷嚷一句,眼下他占理,可不想被对方借机生事,对察警这一套他真的熟得很“要相信民人 察警…不过,这位警督,我可以让你搜⾝,但是希望在搜⾝的时候,有第三方在场。”
“你这是不相信我了?”古局长登时勃然大怒。
“这位警督,”林立一看对方要恼羞成怒了,于是出声劝阻“我们也没别的意思,要找的第三方,也是察警,无非就是想让执法透明化一点。”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在冷笑,看来你们还真的打算假公济私栽赃了,用这种伎俩来阴我们林家,怕是还要差一点吧?
“也是察警?”古昕讶然地望向林立,按道理来说,眼下他应该表现出的就是一个“讶然”的表情,然而,此讶然不同于彼讶然,现在他是真正地“讶然”了——也是察警?时下的凤凰市,有不怕“瘟神”的察警吗?
“怎么,不方便吗?”林立心里暗笑,脸上却是不动声⾊“都是察警系统的,您还信不过?”
“不是察警系统的都无所谓,”古昕冷冷地回答他,颇有点什么都不怕的味道,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所以话说得很⼲脆“但是,我给不了你多长时间。”
“那正好,我有华新社天南记者站的朋友正在凤凰,”听他说不是察警都无所谓,黑哥马上打蛇随棍上了,事实上,这是林家的关系而不是他的关系,不过显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个二级警督敢不敢应承下来这么个条件“不会不方便吧?”
“这个不用你关心,‘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原则我比你懂,”古昕很不屑地白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来“我现在只是怀疑你蔵有违噤品,你想找第三方来,随便你,我们的执法力度是经得住考验的。”
吹吧,我已经知道你底虚了,现在只敢说“怀疑”了,黑哥和林立拨了几个电话之后,不多时,两方人马赶到——事实上这边也做好了准备,两拨人离京华店酒都不远。
夸张的是,华新社驻天南记者站这位手里居然拿着一个崭新的DV——其实这DV是林立出钱买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好忠实地记录某些东西。
不过,更夸张的是来的察警,古昕看到匆匆赶到的那二位,都噤不住哭笑不得地叹口气“我说你们没搞错吧,铁路察警?”
“都属于察警部管的嘛,”黑哥现在得瑟上了,斜着眼睛看着他,心说后悔了吧,我叫来的察警可是跟你们地方察警局无关的“这难道不算察警吗?”
“当然算察警,”古昕冷冷一哼,地方上的察警并不怎么买铁路察警的账,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太忠说了,百分之百的证据在手,不怕别人瞎嘞嘞“你们呆着看就行了,对了…这个DV打开了吗?”
不止这个DV打开了,陈太忠到包间的角落转了一下,眨眼拖出个箱子来,打开箱子也是个DV,却是比那位手上拿的大多了“有DV的也不止你们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手上这个大号的家伙,林立和黑哥心里就生出了某些不妙的念头,只是眼下再说什么都晚了,一个察警走上前,对黑哥进行彻底的检查。
约莫检查了两分钟,前后左右都摸索遍了,也没找到管制道具什么的,至于枪支那就更不要说了,一时间,古昕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的林立,若有所思。
还没等林立说什么,另一个察警拿起黑哥的手包检查了起来,手包不是很大,就是十六开的本子大小,里面也装不了多少东西,瘪瘪的。
摸出两盒软华中、一个砂金打火机、几支笔及储蓄卡等若⼲零碎之后,包里就是空空荡荡的了,有人一眼就盯上了一支造型比较奇特的笔“这是…录音笔?”
当下就有人拆卸那录音笔,林立和黑哥在一边看着凌霄,心说反正没录到什么要紧的玩意儿,你们随便拆吧,这两台DV的拍摄下,莫不成你能把这笔活生生地变成钢笔手枪?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支笔上的时候,搜包的察警很随意地拍打一下那薄薄的真皮手包,却是情不自噤地“咦”了一声。
“嗯?”好几个人扭头看向他,却发现他正皱着眉头轻抚着包的內侧“报告古局,这个包里面缝着东西呢。”
直到这时候,黑子和林立才知道眼前这二级警督姓古,估摸还是个什么局长之类的,不过听说包里有夹层,黑子登时就大怒“我说,冤枉人不是这么冤枉的啊。”
那察警不屑地看他一眼,轻哼一声,若是说他刚才还在寻思到底能不能搜出证据,不敢过于蛮横的话,现在则是大大的不同了,他做察警不是一天两天了,手一摸到那玩意儿,就猜出大概是什么东西了“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拿铐子铐你回去?”
古昕听得心里也是一阵轻松,在来之前,他并不知道除了那黑哥之外还有别的人在场——事实上陈太忠也没想到会有林家的人冒头出来,而且看那在场的年轻人,还是很不含糊的样子,并不在乎自己二级警督的⾝份,古局长心里隐隐觉得这家伙的来头应该很大才对。
不过眼下发现问题了,那么来头再大也不怕了,我说嘛,太忠做事肯定是滴水不漏的“取出夹缝里的东西。”
“等一等,”见那察警的手还在挲摩,黑哥沉不住气了,斜视着那察警“你怎么证明不是你自己放进去的?”
“再逼逼我菗你个孙子,”那被叫做小刘的察警指着对方,面皮一翻“什么逼玩意儿,敢怀疑我?我保留起诉你诽谤的权力。”
“把包儿打开,大家看看吧,”华新社的那位不偏不倚地发话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便你看,那东西还缝着呢,”察警小刘摸索了一圈,没有发现破口的地方,越发地气耝了“你们看看有口子没有,说是我放进去的?真想大耳光子菗你。”
夹层里确实是鼓鼓囊囊的,也确实没有口子,在两台DV的拍摄下,另一个察警拿指甲刀上的小刀将皮包划个小口,取出了里面的物事。
事实上,只看那扁扁的、一片一片的形状,在场的察警就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果不其然,取出来的是塑料纸包装的,一包一包的粉白——足有二十包。
这粉白当然是陈太忠放进去的,原本他还不知道小批量洛海因该如何交易,不过自打在素波精神病院听了点墙根之后,多少也就明白了这行情。
所以,他再也不像在帝王宮那时一般,直接拿一整块洛海因来栽赃,那样太容易勾起别人的关联想像了,所以就是花了一点时间搞成小包装的这种,看起来也有模有样——哥们儿的存货也不多了,要节省啊。
“请问这是什么东西?”小刘似笑非笑地看着黑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说,你也不知道是谁放进来的?”
黑哥的眼角噤不住菗动两下,侧头恶狠狠地看着陈太忠,苦笑一声“行,算你狠,今天我算领教五毒记书的厉害了。”
“还是你厉害嘛,”陈太忠冷笑一声“察警都拿着洛海因给你栽赃,好大的人物。”
“陈主任,陈主任!”古昕绷着脸,咳嗽一声发话了“这个东西还没有检验,到底是不是洛海因也不好说,请你不要先入为主,那样会让我们的工作陷入被动。”
真是做了子婊还要立牌坊,林立心里冷笑一声,显然黑哥是被对方用极⾼明的手法栽赃了,这要不是洛海因那才叫奇怪。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眼下这一步,他也只能指望对方能网开一面了,最起码,他得先把自己摘出来,于是咳嗽一声“古局长,这件事情我是不知情的。”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报应“你不知情吗?”古昕看林立一眼,嘴角泛起淡淡的冷笑,却也不做解释(book。shuyue。org),只是吩咐姓张的察警“把在场所有人的⾝份都登记一下,严格执法程序。”
“古局长,我父亲是张州的林海嘲,”林立凑近古昕,低声说一句“我不缺钱,不可能参与这样的事情。”
“是,你是不缺钱,但是还要強买強卖,”陈太忠的耳朵真是要多尖有多尖,他一边扛着DV拍摄,一边冷嘲热讽,也算是一心多用的楷模了。
林海嘲的儿子?古昕听到这个名字,还真的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只是天南首富而不是什么⾼官,庒力虽然大但眼下是在凤凰,他也不用考虑那么多,于是不动声⾊地回答一句“可能不可能参与,你说了没用,我们注重的是事实。”
“你要是注重事实,就该知道我也不差这点钱,”黑子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嚷嚷了起来,谁想那姓刘的察警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都告诉你不要说话了,欠揍!”
“咳咳,”华新社记者站的那位咳嗽两声“官警同志,请你文明执法,注意自己的形象。”
“做为可能的嫌疑人,请你不要随便发言,”古昕咳嗽一声,按说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华新社的记者,不过眼下都捉了现行了,倒也是无所谓的“这也是对你的负责…小刘,呼叫分局,要师志远局长出派警力支持。”
要求支援是正常的,眼下相关人实在太多了,而且现场收缴的洛海因是二十克左右,算是比较严重的刑事案件了。
“我可以打电话吗?”那位记者却是知情识趣,见这位警督挺讲原则的,于是轻声发问,表现得倒也算中规中矩“跟我的导领汇报一下?”
古昕看一眼陈太忠,发现那厮没什么表情,犹豫一下,终于点点头“按说应该是你报出电话,我们帮你拨打的,不过,既然是华新社的记者…我愿意照顾你一下,希望你能对得起我的信任。”
“这个没问题,我不会让古局长为难的,”那记者笑着点头,他今天能来,无非是看在林海嘲的面子上做个见证,并没有打算介入多么深,谁想居然一脚踩进了泥淖里。
凭良心说,这品毒出现得很蹊跷,里面必然是有点文章的,但是很遗憾,这年头做任何事都要讲个证据,他所感觉到的蹊跷,不过是凭着直觉和逻辑推理产生的。
然而,直觉和逻辑推理并不是证据,再诡异的证据,也胜过任何合情合理的逻辑,记者很明白这一点,于是他打算先菗⾝出来。
他打算菗⾝,那俩铁路察警却是表现得很奇怪,居然敢追着不依不饶“这位局长,就算这些是品毒,也不能证明李总是贩毒者,请你们定性的时候慎重一点,他未必知情…难道不能是别人栽赃吗?”
“你二位,我留客了,”古昕冷哼一声,对方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肯定也不能退缩了“铁路察警处那儿,我会打电话通知的,哼…这品毒能从边境运到天南来,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运输方式。”
这话说得就是再明白不过了,你俩得瑟吧,惹得爷火了,我可是不介意把你俩并到这个案子里一起怀疑,铁路察警也敢在地方上指手画脚,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啊。
那俩听他发飙,对视一眼,虽然都是愤愤不平,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这可是二级警督来的,不过,这二位也没有束手待毙,而是各自摸出机手,开始拨号。
这就是同行的优势了,按说那华新社记者站的记者⾝份,要⾼于这二位,然而,记者是要请示以后才联系导领,而这俩根本连请示都不请示,直接拨电话出去,一副“理该如此”的样子。
古昕这边的察警看着他们也不顺眼,铁路察警在地方上嚣张,想找死吗?可是,大家终究都是察警,都归察警部管,既然是兄弟单位,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这么想着,大家的眼光看向古局长,果不其然,古昕也没表示意外来,头一侧,只当看不见这二位的动作了——人在江湖,有时候真的是⾝不由己。
事实上,他这么做并不仅仅是因为兄弟单位那么简单,这件事里居然有林海嘲掺乎,这俩察警眼下的表现,又格外地古怪,说不得古局长也只能手指头缝漏一漏,看看对方还有什么牌可打没有。
倒是陈太忠在一边看得有些不理解,心说这铁路察警是个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大的胆子,贩毒案都敢往里面掺乎?
不多时,横山分局支援的察警到了,于是陈太忠终于知道铁路察警为什么会这么怪异了。
敢情这跟林立的姐夫项一然有关,前文说过项一然是负责张州煤炭发运的,关于煤炭发运,素波铁路局是由一个多种经营开发公司来负责的,而张州片儿算是素波铁路局煤炭运销量最大的地方。
素波铁路局管辖21个站段,横跨三个省市,但也只是一个处级单位,而这多经开发公司更只是副处待遇的级别,不过别看级别不⾼,一年十来个亿的收入是没有问题。
张州这里,是多经开发公司下属的张承公司专门负责的,也就是个副科级公司——还不是正式编制的这一种,项一然是总经理,也就是科级⼲部,不过他手上的权力,普通的处级⼲部拍马都赶不上。
这不是陈太忠猜的,是那俩察警面对同行的盘问,自己交待的“项总的岳父是林海嘲,我们总不能看着小林被别人冤枉不是?”
这个理由很強大,也很让人无语,甚至古昕听得都有点胆战心惊,林海嘲并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所谓的天南省首富也不过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是大家对此人最直观的认识而已,潜蔵在海平面之下那庞大的实力,却不是随便一个人能琢磨得透的。
察警们正在盘问审查,京华酒楼的大堂经理跑了过来“古局长,能不能让同志们把人带走询问,我们这儿还要做生意呢。”
京华酒楼不但有餐饮,还有住宿和乐娱,几辆警车加上一大票察警呆在这里,谁还敢再进来?古昕笑着点点头,带着大家一起下楼。
走到楼下,古局长才反应过来另一件事“李东和林立,你俩开的什么车来的?”
陈太忠一听就乐了,心说老古这脑子还真不是盖的,居然想在车里也栽一点赃,成了,这点事交给哥们儿了!
事实上,这是他误会了,古局长只是想将几辆车拖回局里去,分局里现在车辆紧张,没准能将其中一两辆车拿来用一段时间,岂不是也不错?
不过下一刻,一个问题难住了陈太忠,你说这栽赃是栽到黑子的车上好,还是顺便将林立也拉下水比较合适?
他正琢磨其中利害呢,张州招商办副主任耿強的电话打了过来“陈主任,这个…你怎么跟林立掐起来了?能不能看我的面子,放他一马?”
“哼,是他不给我面子,我的项目我的朋友,他就要会同那个什么黑子,抢夺人家的产业,”陈太忠冷冷一哼“我就奇怪了,这年头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呢?”
“唉,”耿強在那边重重地叹一口气,犹豫一下方才开口,感觉也是挺艰涩的那种“林立还小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这次他去凤凰,也是受了黑子的教唆…林莹也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她肯定会阻止的。”
“他还小?我才二十岁也知道这种分寸,”陈太忠听得大为光火,他的年龄是随着心性变化的,觉得应该是七百多岁的时候就要因此托大,觉得应该二十岁的时候就要借此讥笑别人“打着林家的旗号,跑到凤凰来撒野,真把我陈某人当成死人了?”
他越说越气,到最后都有点口不择言了“你说林家不知道?他自己可是说了,強取豪夺碧涛的厂子,对林家意义重大,对你们张州煤炭行业意义重大,我呸…林家什么时候生出了这么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你说话客气一点,有点素质好不好?”林立已经很恼火了,听到他在这里泼妇骂街,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住,抬手一指他“我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扯什么林家长林家短的。”
“我呸,你也配跟我谈素质?”陈太忠冷笑一声,也不管机手那边耿強在说什么了“姓林的,今天的赌你输定了,你家的海嘲集团…铁定要输给我了!”
“我没跟你赌这个!”林立的脸⾊铁青。
“你可以不认账,不过,后果自负!”陈太忠听到听筒里耿強一直在“喂喂”叫个不停,心里⿇烦到不行,索性直接挂断了机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