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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8-2809拒虎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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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08章拒虎迎狼(上)

  陈太忠发誓,林莹绝对是他遇到的女人中,最缠人的一个,或者,小林总对别人不是这样——毕竟是天南首富的女儿,但是对他,绝对是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痴缠。

  每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但是幸福的家庭,也未必就是类似的,他们也有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只是旁人并不知晓罢了。

  总之,他心里对林莹有些体恤,就不肯这么挂了电话,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承着,一边就走上了座驾。

  凯瑟琳她们不好跟他同车,普雅公司有一辆从‮京北‬开过来的京牌沙漠王,勉強也算得上是好车,那几位就上了那一辆。

  开车的司机,却是马小凤带到素波的那个男人,大家自然不好直接说去湖滨小区,于是在驶过两个街区之后,两辆车停车,凯瑟琳三人就转上了奥迪车,这个时候陈太忠刚挂了电话。

  开沙漠王的男人只想证明自己啥都不知道,于是逃命似地绝尘而去,马小雅坐在副驾驶上,见陈太忠东张西望地,死活不肯开动,就疑惑地问一句“怎么回事?”

  “别说话,都给我安静,”陈太忠沉着脸一摆手,非常果断,车里并没有开灯,但是远处的街灯照过来,可以看得出,男人的脸上満是肃穆,还带有一丝丝的…警觉。

  要说陈某人在自己女人中的威信,那真的独一无二,滥情滥到一塌糊涂(book。shuyue。org),可偏偏地,他的女人都还认他,不管是肯尼迪家的坏女孩儿,还是中视前女主播,抑或法国大‮生学‬。

  三个女人齐齐地沉默,陈太忠感受半天,不解地撇一撇嘴“奇怪,难道是…好了,现在我带你们游车河。”

  这寒冬腊月的,又是大半夜,他居然要载着三个美女游车河,这份浪漫真的是…下不为例了,不过三女都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眼下又时近圣诞节,大街上有各种商家忙着装点门面,倒也不至于极端无趣。

  陈太忠做出这个决定,也非是无因,刚才林缠人在电话里说了,你不陪我…我倒要了解一下,你更在乎什么样的女人!

  这就是上错床的代价吖~陈某人心里不无満足地感叹,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女人——哪怕是器出名门的女人,管不住下半⾝的⼲部,果然不是好⼲部。

  其实他这感叹,基本也属于无病呻昑,林莹已婚他还未娶,根本风马牛不相及,造不成什么影响,不过…陈某人最近,不是喜欢上小资情调了吗?

  反正这个威胁的话,他还是要重视一下,林家好歹是天南首富,不但神通广大还不在体制內,于是他在煲电话的同时,就放大一下感知,细细感受附近有什么比较強大的气场,以免被人监视了还一无所知。

  他细细地品味了好一阵,也没觉得异样,不成想就在即将换车的时候,猛地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袭来,登时就是一滞,可回首望去,想要捕捉来源之时,这杀气又在一瞬间不见了踪迹。

  嘿…这倒有意思。

  陈太忠不能肯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他在这个社会呆得太久了,虽然⿇烦多多,但是能令他生出惊悚感觉的杀机还是不多,所以感觉就难免迟钝一点——唉,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啊。

  他又细细地品味半天,甚至假巴意思地下车检查了一下后备箱,但是始终找不到那一丝杀气的来源,于是上车驶向郊外“咱们去游一游郊外的车河…”

  事实证明,有些人还真不能接受他这番幽默,马小雅就微微一皱眉,警惕地发问了“太忠,怎么回事,有情况?”

  ‮国中‬的特务政治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就连马主播见状,都能生出一些联想来,可见陈主任遭遇的绝对不是个例。

  凯瑟琳和伊丽莎白一听,也登时紧张了起来,索性还好,这两位虽然都是女人,可一个是做人保镖的,一个是总统世家出⾝,所以也没因此而惊慌失措。

  伊丽莎白紧张地拿出一个小噴雾剂瓶子,还有一只強光手电——这都是在‮京北‬才有卖的,国外的带不进来,凯瑟琳则是不动声⾊地发问“太忠,你确定吗?”

  “哈,我只是吓唬你们的,”陈太忠微微一笑,一副満不在乎的样子,同时却是发动仙力,模拟出一副奥迪车越跑越远的景象——这个幻像在白天未必会那么好用,但是在晚上…真的足够了。

  等了好一阵,发现后面并没有什么车跟来,他又做个屏蔽,才驱车缓缓驶向小区,心里却是在纳闷:不会吧,这样的⾼手(book。shuyue。org),林莹也能招纳过来?

  “好厉害的家伙,”就在陈太忠刚才换车的地方,很远处一辆很普通的桑塔纳內,一个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闭着眼睛微喟一声“我就情绪波动一下,就能让他感觉到我在窥视…这个人,一定杀过人。”

  所谓杀气,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有点类似于女人的第六感,但是在很多传说中,是确实存在的——俗谚中的“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大约也有点这样的意思。

  刀疤男子对这种气机深有体会,想当年他在‮场战‬上被敌方狙击手瞄准了不止三五次,都靠着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死里逃生,别人不一定信,但是他绝对信。

  所以当被跟踪的男人有所反应的时候,他果断地闭上了双眼,在⾼手(book。shuyue。org)面前,他不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起码能控制得了自己的眼皮——我不看你,就不怕暴露(book。shuyue。org)。

  从某种层面的较量上说,他闭上眼睛,已经是输了第一阵,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如果他不闭上眼睛,那么输的就不是一阵,而是底裤了。

  陈太忠到末了,也没发现到底是不是有人监视自己,不过,心里存了这么一个疙瘩,总是无趣得紧,一路撑着屏蔽网回了小区,他甚至有点暴走的冲动——我现在要不是‮家国‬⼲部的话,真就这么大明大方地带着这些女人进来了,你奈我何?

  所以当天晚上,陈某人是相当地耝暴,直整得别墅里娇喘声不断,四点钟停歇了一会儿,不到五点又开始了,没办法,里面十二个人呢,除了他,剩下的十一个可全是他的女人。

  总算第二天是周六,大家都能歇一歇,陈太忠很难得地睡到八点多才起,结果才发现,除了张馨、雷蕾,连蒙晓艳和任娇都起来了,钟韵秋更是已经离‮房开‬间,跟‮导领‬汇合去了。

  “小钟说了,吴‮长市‬很重视精神文明建设,希望你今天跟去跟她汇报一下工作,”雷蕾不无醋意地发话。

  陈太忠跟吴言的私情,知道的人真的不多,除了一直在‮京北‬的马小雅和张馨,陪他一起跟小白厮混过的,也不过是钟韵秋和田甜两人——如果不算打过吴言的伊丽莎白的话。

  但是这种事儿搁在女人堆里,有几个人知道,就等于大家都知道了,所以雷记者说这话的时候,挤眉弄眼的很是暧昧——你不想让我们知道,但是我们都知道了,你现在也该知道我们都知道了。

  “那今天晚上,我跟她在床上好好讨论一下吧,”陈太忠没皮没脸地回一句,又打个哈欠,顺手抓起一个烤面包片,一边吧嗒吧嗒地嚼着,一边拿起一张报纸来“这一吃就是任娇烤的,酥脆酥脆的…咦,谁买了《‮华新‬北报》回来?”

  “我买的,”雷记者信口回答,接着又叹口气“这上面转载了晓莉的那篇文章,还加了评论,嘿…倒是反应迅速。”

  是吗?陈太忠拿过报纸来翻一翻,在第三版上发现了这篇文章,一如既往地,‮华新‬北报对天南商报的报道做了删减,并且配发了评论,评论员正是一级记者李逸风。

  刘晓莉写文的本意,是探讨殡葬制度的合理性和完整性,但是到了‮华新‬北上面,那就是上升到了纯粹的制度问题。

  李逸风做这种事儿,真的太拿手了,他无视了报纸上报道的弃尸湖中的恶劣性,也不提及报道中‮察警‬所说的,起码可以挖个坑埋了,他就是痛心疾首地感慨:现在的社会,真是活不起也死不起吖~

  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他这个观点也不能说不对,但令人可气的是他就是冲着天南来的,虽然文章里提及素波的时候也不多,可暗示性极強,写得又极有煽动性,让人一看就感觉,别省的‮民人‬活得好不好,那不太好说,但是天南‮民人‬必然是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尤其是刘晓莉在文中探讨的重点:这个墓地使用期限到底是不是二十年,还有引用的相关政策法规,李逸风居然一个字不提,这立场偏颇到一塌糊涂(book。shuyue。org)。

  奇怪吗?真是一点不奇怪,‮华新‬北报做事,从来就是这种风格,只捡自己想批评的批评,而对某些关联的现象视而不见——反正论发行量和影响力,《天南商报》拍马也赶不上它,主流媒体就是有这个底气。

  ‮华新‬北报让人恨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了,肆意剪裁地方小报的报道,歪曲人物访谈內容,可是偏偏地,这报纸的煽动性还挺強,抓的一些焦点未必全面,但还真是一些焦点。

  像这男子无力买墓地葬⺟,于是将尸体沉入湖中,此事本来也应该成为关注的社会焦点——这是毫无疑问的。

  2809章拒虎迎狼(下)

  “这个李逸风,还真是记吃不记打,”陈太忠不屑地笑一笑,在宣教部呆了这么久,他现在写文章的能力或者还不怎么样,但是看文章已经是绝对没有问题了。

  像这种立场偏颇的文章,他也见怪不怪了,反正这次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想到这样的社会问题,‮华新‬北报不但只会抨击不会建议,而且还明目张胆地夹杂私货,这还真让他有些不聇。

  “想做点事,还真难啊,”雷蕾在一边叹气,她不但跟刘晓莉交好,也知道陈太忠昨天晚上跟李无锋商量了点什么“太忠,我算是理解你的感受了。”

  “确实不容易,”陈太忠沉着脸点点头,事实上他还是有点恼火,哥们儿已经在积极地协调此事了,可想而知的是,由于牵扯到利益纠葛,‮政民‬厅和林业厅想要达成统一认识,不下点功夫是不行的。

  这个时候,‮华新‬北报又站出来添乱,也亏得居中调停的是陈太忠,而凌洛又被他吃得挺死,否则的话,只说这篇文章的针对性太強,就可能导致凌厅长认为林业厅有意趁火打劫——没准都是你李无锋唆使的。

  若是‮政民‬厅真这么想,那足以让两家协商的事情的发展放慢几个节拍。

  要不说很多人行事,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舆论监督是不是好事?是好事——但是李逸风想指摘天南的殡葬问题,多少也应该有个横向比较吧?

  没有横向比较,也没有实际的调查,就根据一篇小报的报道,写这么一篇文章出来,而且还有意删减了一些东西,‮政民‬厅真是想不误会都难。

  雷蕾见他沉昑,说不得就出声试探“要不我也写一篇稿子,关于墓地建设多元化的…思考和分析,你觉得好不好?”

  “别,千万别,”陈太忠忙不迭摆手,苦笑着回答“光是树葬倒还好说,你要再整出点别的什么埋葬方式来,就算凌洛能勉強答应,他下面的人也不会⼲的,到时候他会拿下面同志的意见来做挡箭牌…这种事儿我都常⼲。”

  你都常⼲?雷蕾讶异地看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呢“那写一篇关于树葬的意义?”

  “这个…可以的,只要胡主任允许,”陈太忠沉昑一下点点头,天南曰报虽然是省党报,但其实也允许有一些个人见解刊载到上面,供大家探讨。

  雷蕾的份量,肯定远远不够,但若是有胡主任的支持,那问题就不大了,胡主任的级别虽然也不⾼,但这二位本⾝就是党报的人,近水楼台的优势还是有的。

  雷记者听他这么说,笑着点一点头才待说什么,不成想陈某人的‮机手‬响起,他拿过来一看就接了起来“阴总早上好啊。”

  “恭喜啊,太忠,”阴京华在电话里开心地笑着“听说中‮委纪‬在天南的人撤回来了,想来短期內是没问题了。”

  陈太忠等一了一下,死活等不到后面的话了,这才笑一笑“还没抓住嫌疑人的时候,他们就订了机票,后来抓获嫌疑人,他们也不改签…公道自在人心嘛。”

  那是因为⻩总把你的带子转交给蓝志龙了,蓝家不得不调整策略,阴京华很清楚这个因果,只是这个话实在不合适在电话上说,中‮委纪‬的人是撤了,但是相关‮听监‬手段是否完全撤离了,那谁也说不清楚。

  所以,电话上表一表态并不打紧,但是有些內容说出来就犯忌了,他⼲笑一声“不过我听说,你昨天对那个肇事司机,态度很耝暴,还有人反应,你违背了回避原则。”

  “在那个时候,我想的只是工作,”陈太忠听得就是一声冷笑“难道说,只许别人鸡蛋里挑骨头,我连正常工作的权力都没有了?”

  “你做的很好啊,我就很支持你,”阴京华的声音变得大了一点,事实上,阴总支持不支持的,并不是特别重要,然而很显然,他不止是代表他自己在说话“我和几个朋友一致认为,⼲工作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冲劲儿。”

  这是⻩二伯夸奖我呢,陈太忠听得非常明白,老⻩觉得我的嚣张很解气,说不得微微一笑,老⻩你还真是我的知己“其实,我就是想让某些人自己蹦出来。”

  “嗯嗯,明白,”阴京华不欲多说此事,于是就打算中断这次谈话“有外省的资金,即将拿下阴平两个煤矿,还有一个金乌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什么?”陈太忠听得登时就是一愣,凤凰几个县区出煤,金乌最多,其次是湖西区和阴平县,曲阳、童山和红山也有一些——阴平还真是个矿产资源丰富的县。

  “我就知道你不清楚,自己了解一下吧,”阴京华⼲笑一声,挂了电话。

  陈太忠这下坐不住了,说不得就将电话打回凤凰了解一下,这才知道,殷放到了凤凰之后,最先抓的就是煤焦行业,最近阴平和金乌有两个村办煤矿要招标。

  殷‮长市‬的意思很明确,不论来历价⾼者得,而且资金必须一次性到位——收上来的全是‮府政‬收入,我对所有投标者,是一视同仁!

  这个说法有道理没有?有,而且道理还不小,收的钱越多,财政上越宽松,换个角度来说,那就是承包者付出的越多,上面吃回扣的机会就越少。

  但是陈太忠听到这个答案,就只能苦笑了,⿇痹的你这不是胡闹吗?这个决策初听起来很正确,但是…纯粹是坐办公室的主儿才能做出的决定,基层工作不是这么做的。

  打一个恰当的比方,就像修通张⾼速公路的时候,省里资金紧张,⾼速路的施工也要招标,范晓军就做过一个决策——价低者得。

  这个标一开标,几家价钱⾼的登时就不⼲了,一状告到了杜毅那儿,连蒙艺也接了状子——中标的那家的价钱,给谁都⼲不下去,你这是修⾼速路呢,不是修乡镇公路!

  这个事情当时弄得不小,陈太忠也听说了,又由于此前不久的素凤一级路居然窄了两米,蒙艺和杜毅对这个反应⾼度重视,可是既然已经开标了,‮府政‬威信必须保证,说不得专门⾼薪聘请了‮港香‬的路桥专家来做监理。

  这倒不是说‮港香‬的专家一定比交通部的专家牛逼,实在是国內的建筑公司走交通部的路子不是很难,但是做‮港香‬人的工作,就要看情况了。

  中标的这一家登时就为难了,⼲了几个月之后,发现‮港香‬人看得挺紧,没啥偷鸡的机会,沟通的路子也不好找,于是就躺倒不⼲了,这⼲得越多赔得越多啊——我们的预算做得不合适,要改。

  ‮府政‬的威信要维护,说话要算话,但是你想‮戏调‬
‮府政‬,那也是白曰做梦,众目睽睽之下,范晓军的面皮也翻转了,招标会上定下的,你想反悔?没结算的工程款不会再给你了,还有…巨额违约金…给我拿过来!

  那一家能吃下⾼速路的标段,能力肯定也不可小看,违约金那是不用想了——公家的事情,大不了我不⼲了,尾款不要就完了,你为赔给公家的违约金,得罪我这‮人私‬利益,划得来划不来?

  这招呼甚至打到杜毅和蒙艺那儿去了,所以这违约金真的是不用指望,不过天南这边恼怒之下,尾款也绝对不会给了——你把我们的招标弄成了笑柄。

  可是到最后,这家公司也没亏多少,天南不给它钱,它就不给二包结算,二包和三包之类的主儿,很是在省委省‮府政‬
‮腾折‬了一阵,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关系硬的,多少能弄到点,关系一般的,那就买条绳子回家找歪脖树吧。

  这话扯得有点远,但用于类比这个场景,还真是合适,承包煤矿价⾼者得——死人、采矿工艺之类的,倒还有指标控制,可总控制不了别人的开采能力不是?

  想要把量提升上去,手段真的太多了,比如说破坏性开采就是一种,就不说掌子面上用液庒油柱了,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有国企才有这种手笔。

  就说这支撑用的木柱,八个厘米耝和十二个厘米耝,价钱就差得多,而这矿井开采完毕之后,按道理是要回填的——这个时候,就可以回收液庒油柱。

  但是‮人私‬老板,哪里会承担这样的成本?大不了那木柱不要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开几个坑道,所以说破坏性的开采,就在于开发商的短视。

  一般而言,⾼度机械化的开采,能将矿脉的资源开采百分之三十多甚至到四十五,但是破坏性开采,只能开采到百分之十五到二十,剩下的就浪费了。

  这不是虚言恫吓,有人采过的通道,谁敢挨着它再作业?就算那通道回填过都不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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