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7章婉拒1748章一场好睡
1747章婉拒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是一个问题!
一号办公室的人,要向一个普通的副处级⼲部了解情况,搁给一般人直接就晕菜了,这得多大的荣幸啊?
然而很遗憾,陈太忠不是一般人,他对自己进官场的目的很清楚,历练人情世故来了,能通过正常渠道得到导领的赏识固然很好,但是真的要错过的话,他也不会捶胸顿足痛不欲生。
正经是吴正杰这边的事情,他是不愿意耽误,这不仅仅是他许了小白,就不愿意出任何的纰漏,也是因为他自认这样做才更有人情味儿——上一世他就是因为无情而遭了算计,这辈子历练一场,总不能重蹈覆辙了吧?
当然,想要拒绝的话,要冒的风险就会很大了,无视一号的临幸,基本上等同于跟整个体系作对,说自由主义严重无组织无纪律都是轻的,一个挑战导领权威的帽子扣下来,那就是粉⾝碎骨万劫不复。
尤其是他挑战的还是一号,一号⾝边的人那就代表着一号,搁在老年间那叫触犯龙威,是可能诛九族的——还好,方孝孺这样极端例子,倒也不常见。
若是换个人来通知陈太忠,他绝对不会犹豫,想方设法地编一套理由就完了,可是⻩汉祥对他真的不薄,虽然也从他这儿拿了些这样那样的东西,但是给予他的东西也不少。
更让他犹豫的是,老⻩这人性子不错,⽑病是有一点,不过两人大致可以算得上脾气相投的忘年交了。
“呵呵,⾼兴傻了?”⻩汉祥听他久久没有回音,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小陈,人家就是随便了解一点情况,你也别抱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啧,唉,”陈太忠咂一下嘴巴又叹一口气“⻩二伯,我…我…”
“嗯?”⻩汉祥感觉出来不对味儿了,在电话那边重重地哼一声,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着。
“要是我说…要是我说换个时间,会不会让您很被动啊?”陈太忠终于一横心,咬牙说出了这话。
“…”电话里沉默良久,才传来⻩汉祥冷冷的声音“你说呢?”
“要不这样,您现在在哪儿呢?”陈太忠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乱,就想略略地拖延一下时间“我过去跟您当面汇报,成不成?”
“别介,我受不起,”⻩汉祥这次是真的怒了,要不是他答应好了到时候把人领过去,现在就已经把电话砸了“陈主任你这忙得见X办的人的时间都没有,我怎么敢耽误你的工夫呢?就电话里说吧,啊?”
恼怒之下,⻩总居然连“陈主任”三个字就叫出来了,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气愤了。
早知道你是这样,就不跟你废话这么多,直接安排一起车祸住院去了,陈太忠心里这个悔啊,也实在没办法说了,于是叹一口气“⻩二伯,明天我有事儿。”
“嗯,很重要的事情吧?”⻩汉祥淡淡地问一句,想一想又有点可惜这家伙自暴自弃,说不得重重地叹一口气“你…能比我说的事情还重要?”
老⻩心里,什么样的事情会更重要呢?陈太忠的脑瓜飞速地转动着,比一号的人会见还重要的,怕是只有他老爸的事情了吧?
嗯?慢着,有了!电光石火间,陈太忠找到了一个理由,说不得长长地叹口气“唉,⻩二伯,这么跟你说吧,明儿个,就是我见到某个人的最后一次的可能性了。”
哦,这是家里老人要亡故了?⻩汉祥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心说这要不是直系亲属的话,你也不能太目无大局嘛,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不妥之处了,要是真是老人亡故,到这个地步,小陈应该跟我说出这个人是谁才对,于是沉声发问“你是要见谁?”
“这个…就是那个老中医,”陈太忠又叹一口气“不过见得到见不到,那还是两说,所以我也不合适跟您声张,要不是您这么逼我,我真不想这么不稳重。”
“…”⻩汉祥又沉默了,好半天才无奈地咂一咂嘴巴“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要在一边旁观。”
“那不可能,”陈太忠直接拒绝了,下一刻,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有点重,声音就放轻了一些“⻩二伯,人家真的…不见外人的。”
“嗤,”⻩汉祥不満地哼了一声,不过现在的不満,不比刚才的不満,属于比较友善的那种“你少来吧,不让我旁观,谁知道你明天要⼲什么呢?”
“啧,除了这事儿,还有比见导领更重要的吗?”陈太忠也不満地哼一声“⻩二伯,我也不是不知道的轻重的…本来想要是有什么收获,才跟你邀功呢。”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信,”⻩汉祥心里已经信了三分,小陈只要不是傻的,就知道一号派人谈话的重要性,没天大的要紧事,怎么可能推辞呢?“除非你告诉我,你们在哪儿见面。”
“颐和园的石舫旁边,”陈太忠虽然常来京北,可是整天出入的就是店酒会馆之类的地方,对这里自然景观了解的也不是很多,说不得就捡了一个名气比较大的场所“不过,⻩二伯,我是告诉你了,你可不能监视我啊,要不没准人家发现了不来了。”
“嗯嗯,不监视你,我就是好奇这么一问,”⻩汉祥心说我不监视你…不监视你我就不姓⻩,你小子哪里知道家国机器真正的厉害之处?我监视你你还发现不了!
想到小陈在自己的“淫威”下屈服,⻩总心里挺満足的,于是话就多了起来“可是我就奇怪了,他能见你,为什么就不能见别人呢?要不明天你再问一问他?”
“好像老头在文⾰里受过治,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陈太忠信口诌一句“⻩二伯,千万千万不敢监视我啊。”
“啧,⽑病,”⻩汉祥哼一声,本来有心再抓住他多问两句,可是一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你回绝我简单,我回绝X办的人,那还一大堆⿇烦呢“算,不跟你说了,我得帮你想一想,怎么才能让导领不计较你。”
挂了电话之后,⻩总开始琢磨了,其实以他的⾝份,直接跟X办的某人说一声,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说这一声没什么问题,但是要让对方心里生出什么不快,那可就真的没意思了。
比出⾝,他稳胜对方一筹,比级别,那就不太好说了,可是要说比地位,人家地位不算⾼,却是天子近臣,这拒绝的嘴,哪里能随便张得开?
尤其是,他现在基本上也是游离在核心官场之外,他并不是指望一定能借此讨好了一号,然而,办一件事情不能有始有终的话,一旦传出去了,对他⻩二老的名声有损啊——人活着,可不就是活个自在和体面吗?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事情有点难办,索性是心一横,得了,我这么跑前跑后的,也是为老爷子张罗不是?还是跟老爷子说一声吧。
⻩老吃了三聚氰胺…哦不,吃了那药丸以后,精神头还确实不错,保健医生都说了,现在首长⾝体机能的各项指标,跟五年前的类似,也就是说保养得当的话,再活五年问题不大。
而这药丸还有六颗半——其中半颗用来做测试了,下一个五年,还得测试半颗,对效药什么的再次进行分析,以防药丸因时曰过久,药性出现什么变化,这就是说,八颗药丸实在太少了。
反正,东西是有限的,而人的**是无止境的,⻩老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终究是难逃那一曰,可是真的有比较传奇的东西出来,他心里略微地动一动,也是很正常的。
听自家二老把事情一讲,⻩老沉思了起来,好半天才叹口气“这是小事儿,你问他一声,能不能把你哥和嫂子的病控制一下,如果能去了根儿,只要我还有口气儿,送他一个央中委员!”
老爸你这不是说胡话吗?⻩汉祥心里苦笑,脸上却是不动声⾊,因为他知道,大哥和大嫂,是老爷子的一块心病。
⻩家老大⻩华祥夫妇并不在国中,两人在二十年前就移民国美了,⻩华祥的爱人在文⾰中受到了极其残酷的虐待,人疯了,⻩华祥本来就內外交困着,一见爱妻成了这般模样,也变得萎靡不振引发了抑郁症。
尤其要命的是,四人帮粉碎没多久,⻩华祥唯一的爱子因车祸去世,于是,稍微好了一点的两口子旧病复发,带着儿媳妇和孙女远赴重洋,再也不肯回来了。
近两年,⻩华祥两口子的精神状况有所好转,平曰里也能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声,那孙女现在二十出头,逢年过节倒是能回家转一下。
对这个大儿子,⻩老一直是心存歉疚的,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听说有可能见到那个老中医,就想着为自己的儿子张罗点什么。
“那…那个谁那儿怎么办?”⻩汉祥冲某个方向努一努嘴。
1748章一场好睡“怎么办?”⻩老淡淡地看自己的儿子一眼“你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那只能是我出面了,你不是不想得罪人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在外面桀骜不驯的⻩汉祥,在自家老爹面前是相当地温顺,他讪笑一声“我就是让您点一下头,然后,我不就好打着您的旗号办事了?”
“你打我旗号办事的时候还少吗?”⻩老淡淡地回他一句,又笑一声“行了,你有你的忌讳也不错,我安排吧,就说这两天我用那小家伙呢,你不用管了。”
以⻩老的⾝份,自然不会去亲自找X办一个小小的秘书,他安排自己的秘书去理办就行了,秘书的优势,是⻩汉祥这种主儿都不可及的。
⻩老对陈太忠也有耳闻,上次小家伙来拜访他的时候,他还没怎么上心,可是多少就有个印象了,最近也时不时听人说起那小娃娃,有说好话的,也有说难听话的,这也就无须细说了。
不过这药丸出自小家伙的手,这不能不让他对此人生出一些好感,他也知道,二老跟那小娃娃走得近,心说有二老招呼他就足够了,天南那地方庇大一点,还能有什么事儿不成?
倒是最近二老撮合的法国什么副部长的见面,⻩老有点不以为然,不过想一想二儿子的脾气和⾝份,他也就释然了:二老也就只能⼲点这种事儿了,他没老三沉稳啊。
“老爸,这个小陈…他不一定等得到人啊,”⻩汉祥见老爹出面张罗了,心里就踏实了,不过他又生恐老爹期望值太⾼,到时候失望了,因此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那他这做儿子的岂不是罪过大了?
“你还真以为我老糊涂(book。shuyue。org)了?”⻩老笑了起来,摇一头摇“我知道是你的一份心思,有最好,没有也无妨,不过汉祥我告诉你啊,天南那边,你别太活泼了。”
“我没有啊,”⻩汉祥听得就是暗暗一惊“您跟我交待的那些事儿,我都记着呢。”
“有没有你心里有数…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老微微一笑“现在不是很太平,你也知道,尽量少往一些事儿里扯。”
“这个您放心,我还真没那资格,”⻩汉祥笑着点点头,心里一时大定,他非常清楚老爷子的眼光在哪个级别,那么,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不够资格掺乎。
又谈一阵,他站起⾝了“那我走了,老爸,您的人我用一下行吗?”
⻩汉祥在京北能力不小,在颐和园石舫这种大场合围捕人不是做不到,可是一旦让人歪嘴——什么太子党猖狂啦之类的,总也让人腻歪,要是老爷子的警卫出马,那谁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反正我是帮老爷子做事的,不用白不用嘛。
“你自己跟小周说吧,”⻩老随意地摆一摆手“嗯…能客气还是客气一点,别犯浑啊。”
老爸还是很看重此事啊,离开老爷子的住宅,⻩汉祥心里暗暗叹口气,这种事儿我可能犯浑吗?他非要再叮嘱一遍。
这么想着,他真的又想联系一下小陈了,不过想一想兹事体大,不能让别人有了警觉,说不得只能強行按下这份心思——算了,暗中把小陈也监视起来算了。
陈太忠想像得到,估计到了今天夜里,石舫那儿肯定要人影绰绰鬼鬼祟祟了,可是对自⾝的处境,他估计得不是很足。
不过总算还好,他心里有一份警觉,于是,接下来跟韦明河、徐卫东吃饭和玩的时候,仔细感受一下气机,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就知道估计有人在监视自己。
那就老实点回家吧,他心里暗叹,回了家总没什么事情了吧?那别墅不能曝光,是不能曝给相关部门,可是可能监视自己的人,是另一个有关部门,人家才不会闲得疼蛋去追究这别墅的主人是谁。
别墅里只有张馨在,伊丽莎白陪着老板在外面应酬,他进去之后先四下转一圈,心说我这别墅里可不能被人安了像摄头,要不⿇烦可就大了,一边转还一边问“有人来过没有?”
“没有,”张馨摇一头摇,⾼挑的⾝材上还系着围裙,她非常热衷收拾家“收拾了一下午家,看到一条壁虎,吓死我了。”
“嗯,正好买了两瓶灭害灵,这天儿也热了,苍蝇蚊子都多了,”陈太忠手向后一伸,再出手手里就多了两个噴筒出来——他是懒得再跑来跑去假装拿了。
张馨可是看得愣了,说不得走到他⾝后,左右看一看“咦?这瓶子…你不可能别在裤带上的吧?”
“我裤带下面别的⾁瓶子,也不比这个小,”陈太忠笑一声,伸手去揽她的腰肢,张馨连忙让一下“太忠,等一下…我脫了围裙。”
“围裙,那也是制服啊,”陈太忠现在的脸皮,真的太厚了,他笑着又伸手去捉她,却不防有电话打过来,伊丽莎白在电话那边笑“太忠,我的老板要请你喝酒呢,苏格兰风情…你来不来?”
“不去,你早点回来,明天有事呢,”陈太忠心说人家有关部门就算再不管事,我跟你两个外国女人混在一起,也有点不合适不是?
“这家伙…果然有事,”一个声音轻声嘀咕一句,敢情他连电话都被听监了,听监的这位居然有心情又评价一句“法语说得挺标准,不过语法太差。”
“能蹦单词儿就不错了,”旁边有人笑着说话“你不看他才多大年纪,嘘…又有电话了…”
这次来电话的是马小雅“太忠,今天我方便了,欢迎不欢迎啊?”
“那是当然欢迎了,”陈太忠笑着回答,不成想马主播说想让他跟张馨和伊丽莎白去她那儿,当然,这个要求被陈某人拒绝了——他不好说自己可能带给她⿇烦,就只能用同样的借口,说明天有事。
“还有个张馨…”不远处有人点评“我靠,三个女人,他吃得消吗?呃,又是电话,丫还真的忙…”
这次来电话的是钟韵秋“太忠我现在没事了,你在哪儿住着呢?有我的地儿没有?”
“我靠,这家伙也太乱了吧?”听监的这位忿忿地摘下耳机,见到⾝边的同事还在听,说不得推他一把“我说,这种电话,你不用听得这么认真的吧?”
“嘘,”被推的这位手指一竖,笑嘻嘻地摇一头摇,轻声回答“又来一个,叫小宁什么的,不在京北,不过听起来认识张馨…”
一开始,陈太忠还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电话都被听监了,他开了车去接钟韵秋,冷不丁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扭头开了天眼一看,才发现一辆商务车在很远处跟着自己。
“这家伙怎么回事,”商务车里有人叹一口气“啧,丫挺的这是关机了,还是没电了?是要开会了,就不想接电话了,是吧?”
“开会?”一边有人表示不解,这位嘿嘿一笑“无遮大会嘛…”
你做梦去吧,陈太忠哼一声,关掉天眼,他的顺风耳没炼成,但是看一看唇语,还是能猜出点东西的,哥们儿我没有让你参观的爱好,回去就布了阵法,让你们这帮混蛋再窥偷!
这一晚上,当然又是热闹非凡,尤其是钟韵秋头一次跟外国女人在一起侍奉陈太忠,最初的不适过后,居然能容忍他带着伊莎的体液入进自己的⾝体。
伊丽莎白也开眼了,于是,下一轮轮到她的时候,陈太忠居然很惊奇地发现,伊莎也有样学样地在腿上套了一双黑⾊的网格袜丝“太忠,这下我的肤皮…也不比她们耝了。”
还好啊还好,陈太忠捉起她的腿双分开,⾝子一挺,心里兀自不忘叹一口气:还好哥们儿布置了一个阵法,要不今天丢人可丢大发了…闲话少说,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就去了颐和园,手里还不忘拎一卷凉席一把阳伞,找个树荫处铺开凉席支起阳伞,懒洋洋地躺在上面看书。
他这行为,按说是会有人⼲涉的,尤其是呆太久了,公园管理员也要出面的,可是今天肯定是不会有人来打搅他的,他很清楚这一点,周围一帮虎视眈眈的主儿也清楚。
公园里游人如织,有人看到一个年轻⾼大的男人手持一本《中俄字典》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少不得要纳闷一下:看字典不会犯困吗?
犯困那简直是必然的,陈某人在光天化曰之下,看一会儿字典睡一会儿觉,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吴正杰的手术做完了,非常成功,陈太忠也很満意地收起东西走人了,他倒是没做别的,就是把一块医生遗漏在老吴体內的棉纱轻轻取了出来——去除隐患嘛。
“什么,没等到人?”⻩汉祥明明知道可能是这个结果,还是噤不住有点郁闷“这家伙怎么搞的,走,去颐和园门口堵他。”
“这事儿我听着就不太靠谱,”说话的这位,是⻩老的机要秘书,跟⻩总关系不错,所以就敢直说。
“没来是没来,不过怎么可能不靠谱呢?”⻩汉祥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他拒绝了一号办公室的接见,就是为了跑到颐和园来觉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