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保卫南京（十一）

　　长川率领的第三舰队这一次出动了63艘战舰，其中有十三艘主力战舰。最终，安全返回的只有十九条，其中，主力舰八艘。

　　“这是抗战伊始最为辉煌的一场胜利！它势必会被载入史册，成为后来者学习和研究的经典战例。江要防守战的胜利，不仅沉重打击了寇的嚣张气焰，更重要的是，破坏了海军直上下关进南京的企图——此战过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进一步被打破，可以想见，在欧云总司令的领导下，学兵军这支抗先锋在谱写了华北抗的传奇之后，必定能够在闽粤乃至江浙书写新的篇章…”

　　这一篇社论刊发在《广东时报》首版上，据常带来的消息，那一天，学兵军所属的所有报纸全部加版了两次，在广东这些大中型城市，第一次，人们因为庆胜利而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

　　下午四点多钟，随着江水渐渐恢复常态，开始一如既往的动起来。陈绍宽满意的乘坐中山舰离开了，在离开前，他向欧云保证，这一次一定要为学兵军请功，他并且相信，以这一战的成绩，学兵军至少会获得十枚以上的勋章。

　　欧云对勋章十枚并不是太感兴趣，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南京的战事。作为那个时空过来的人，与南京有关的记忆，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自然便是由军制造的那场人间惨剧了。“南京大屠杀”这五个字！只要是还有点良知的中国人听闻，都会为之感到心痛、愤怒。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不介意到东京也整上这么一出。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像欧云这么幸运，竟然真的能拥有这个机会。有时候欧云就想了：单从这方面来说，自己是何等的幸运？因为，自己离这个疯狂的理想是多么的近啊？！

　　江要暂时沉寂下来，便是军战机也很少来光临了。看来，那一场大火真的把军第三舰队给打趴下了，日本人此时应该在吴淞口着伤口吧？这算是学兵军给予他们的又一个纪念了。要战事的顺利，使得常福线的战斗也没有前几天那么烈了。军或许在筹划什么大的动作，或者真的已经决定放弃海陆军会师下关的计划，转而一心一意的从山东还有江南一线直南京。

　　江大捷过去三天之后，作为闽粤一带抗武装的总指挥官，何应钦带着十几枚勋章来到了江。其中，颁发给欧云的是一枚“国光勋章”表彰他不仅坚守住了江要，且给敌以重创——国民革命军体系里，“国光勋章”乃是级别最高的勋章。欧云刚获悉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改之前有些霾的脸色，笑逐颜开起来。这让了解他的人都感到有些费解——欧云和南京的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他拒绝领受的话，他们还能接受，现在见他如此高兴的接受了，如刘哲良等身边人，反而搞不明白了。

　　私下里谈起这个事情，欧云有自己一整套的解释：你们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吗？我是担心有人不想我们学兵军进入南京啊！现在好了，我敢保证，老何这一次一定同时带来了让我们调防南京的命令。没错，我是不喜欢南京政府里的一些人，但是，这和勋章可没什么关系。勋章代表的是军人的荣誉，这表明我们的付出和牺牲已经被国人所认可了…

　　十几枚勋章里，除了这一枚“国光”以外，还有五枚“青天白勋章”其它的则都是“宝鼎勋章”

　　事实证明，欧云的认知很敏锐。老何在颁发完勋章，并宣读了军事委员会的褒奖状之后，果然拿出了一纸调令。调令称：有鉴于南京方面越来越严峻的形势，兹命令学兵军混编军接防浦口一线的防务…云云。

　　“兄弟们！出发！”就在当天晚上，学兵军混编军在欧云的带领下，在江父老的夹道相送下，开始朝浦口进发。随着部队一起开拔的，还有五百多个轻伤员。至于那些阵亡官兵的遗骸还有重伤员，则在前天就已经被送返广东了。而据姜树人发来的消息，为了接这些英雄，闽粤乡绅已经组织筹划了盛大的庆功仪式，而且，一个高规格的墓地正在紧张施工中…

　　对于学兵军的离去，最不舍的是王敬久和王一夫等人。王敬久不舍是因为不得不归还学兵军借给他的装甲团；王一夫不舍却是因为他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学兵军这支号称“抗先锋”的队伍。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对于学兵军这个自封的称号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信服，并且迫切的渴望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了。

　　对于大部队来说，夜晚行军最能保证安全。这也是欧云坚持当晚立即开拔的原因之一，毕竟，现在江浙一带的天空已经成了日本人的天下，白天的话，一旦行踪被机捕捉到，那么极有可能遭来大规模的轰炸。夜晚则没有这个担心了，毕竟以现在的战机技术水平，即使能够夜晚作战，在没有指引员的情况下，所能取得的战果也将寥寥。欧云急于赶往南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虽然他并没有信心能够将“南京大屠杀”这场浩劫从历史中抹杀，但是，既然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努力的去试试——如果因为他不努力的原因而导致本可以避免的惨剧继续发生，他是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按照混编军参谋部制定的行军计划，学兵军将在第二天晚上九点前全部到达浦口。但是，就在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大部队正在朝镇江进的时候，欧云接到先头部队发回的情报，称在镇江大港江滩上遭遇到了小股军，双方随即发生了猛烈火——

　　“司令，我打听清楚了，这部分军正是进攻无锡的军第十三师团和第十一师团各一部编成的天谷支队，他们沿途已经攻陷了苏州、镇江…”

　　——这部分军出现得太蹊跷了，欧云立刻让参谋部的参谋们和各防线上的联系，然后便得到了这样的详细情报。

　　中双方以南京为中心的攻防战进行到现在，海军第三舰队虽然在江要遭遇了沉重打击，但是陆军却攻势迅猛，目前已经突破了老蒋精心布置的多条防线，其中，浙江已经沦陷了大半。

　　学兵军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浦口，行军路线是这样制定的，从江经常州，再到镇江，然后在大港过江前往扬州，在通过扬州去浦口。但是，现在这部分军的出现却打了这一计划。目前，摆在学兵军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直接突破军防线打过江去，再有一条则是回撤，从常州过江。后一条线路相对比较安全，但是其最大的隐忧是，一旦军攻下扬州，那么学兵军还是不能避免通过恶战前往浦口——欧云一边用双笔在作战地图上将这敌我双方现在的位置标出来，一边默默算计着。一刻钟之后，他做了决定，对李汉魂说：“老李，我觉得天谷支队这军的最终目的应该是从浦口威胁南京。这样的话，我们与其消极防守，不如干脆先收复镇江，然后无论是过江还是就地防守，都能确保浦口的安全——我现在就担心一点，军有一部正在朝句容方向运动，入股被他们抢先过江的话，我们有可能被反包围…”

　　李汉魂仔细的看了看他标出来的那些红蓝线和圈圈，说道：“你的担心是正确的。为了防止出现这一幕，我们或许可以先派一个师过江去扬州——”右手食指在地图上大扬中岛的位置上一按，他说：“可以考虑从这里过江，然后经口岸、江都直接去扬州。到了扬中岛之后，可以考虑在这里留下一个自行火炮团。这样的话，即使我们在镇江的部队有可能陷入包围，也可以倚仗他们的掩护撤退去扬中岛，再从这里前往扬州。”

　　这算是比较保险的一个办法了，欧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点了点头。

　　于是，就在前往大港的路上，欧云命令学十师转往武进，在那里征集民船前往大扬中岛。

　　大港的江滩上，茂密的芦苇丛中，学三师九旅三团二营在营长耿长鸣的带领下，正在和一个中队的鬼子进行战。而双方争夺的就是那个渔民所用的小码头。

　　二营作为先头部队，为了追求速度并没有携带重型武器，甚至连迫击炮都没有带，而对面的军，却装备有大量的掷弹筒。所以双方甫一战，二营火力便被完全压制住了。使得他们不得不撤退进了附近的芦苇滩里——还好，此时江边的芦苇已经长出来了，不然的话，估计二营的损失会相当严重。

　　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