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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映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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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五只石瓮收藏到自己的地下室里,陈风回到卧室,从板底下取出一把朴实无华的宝剑,然后,一身黑衣的他就独自离开住处去后山了。

  陈风以前没有学过剑法,他刚才从板下面拿出来的宝剑,是昨天前半夜去山下的小镇上买来的。

  只是一柄钢尚可的钢剑而已,但用它来修炼剑法是足够了。

  陈风居住的白云山脚下,有一条玉带一样的溪绕着山脚转而过,陈风从山上下来,一直来到后山脚下的溪旁边。

  忘情天书的口诀他已经记于心。

  握惯了五毒钩,如今手握宝剑,他还有些不习惯,剑握在手里,并没有双钩握在手中的时候,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只是,忘情天书记载的是剑法,不是钩法。

  天意、地势、君王、亲思、师教、金断、木顽、水逝、火延、土掩、明、月映、风、云翳、我无。

  忘情天书十五诀,那天陈风只来得及记下十二诀,其中君王、亲思、师教三诀连仔细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握着宝剑静静地站在后山脚下溪边的碎石滩上,陈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凝神细思月映诀的口诀。

  今晚,天空一弯月牙,夜幕上,繁星点点,是个修炼月映诀的好日子。

  天意、地势太讲意境,一时难以领悟;金断、木顽、水逝、火延、土掩要求内劲达到五品,内劲只有达到五品,才会自动生成五行属,而目前,陈风的内劲才仅仅六品,内劲可以收放自如,但距离生出五行属,还有一段距离;至于明诀,那只有在阳光下才能施展,陈风身为五毒教中人,已经习惯了夜晚出动,白天蛰伏,修炼明诀,暂时无用武之地;最后风、云翳、我无三诀修炼难度也远在月映诀之上。

  所以,为了尽快练成一诀,陈风选月映诀。

  “月映诀,每剑击出,皆反映月光敌眼,剑尖颤动不止,颤出漫天星光,剑锋一闪,即成月牙剑光,月牙乍闪即逝,敌颅冲天而起…”

  月映诀的口诀在陈风心间缓缓淌而过。

  口诀不长,仅百余字,没有图谱,只有剑法施展时的景象以及效果的文字描述,想要练成此诀,陈风唯有静静琢磨每一句口诀,然后,在心里想象出此诀剑法施展时的情景,以及怎样施展,才能达到口诀上的效果和威力。

  “每剑击出,皆反映月光敌眼…”

  单是这第一句,陈风就细细体味了许久,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陈风的理解是:月映诀每一剑击出去,剑身都要反出一道从天空降下来的月光,并且每一道反出去的月光,都要正中敌人的眼睛,让敌人的眼睛始终处于状态,而不能视物。

  短短的一句话,仅仅十三个字,但所描述出来的剑法效果,却不是简简单单就可能做得到的。

  要想每一剑攻向敌人的同时,剑身还能反出月光来敌人的眼睛,说起来容易,想要真正做到,却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的练习。

  “剑尖颤动不止,颤出漫天星光…”

  这一句也描述了一个情景。

  陈风的理解是:在前一个要求的前提下,剑尖还要无时无刻都在颤动,剑尖每一次颤动都要形成一点星光一样的光芒,只有这样,剑尖的颤动,才可能形成漫天的星光。

  还有“剑锋一闪,即成月牙剑光,月牙乍闪即逝,敌颅冲天而起。”

  前面两句描述的,都是为了惑敌人的眼睛,这一句描述的月牙剑光,才是最凌厉的杀招,按照这一句中的描述,月牙形剑光在漫天星光中一闪即逝的时候,敌人的头颅就会冲天而起。

  月映诀的口诀不止这三句,后面还有三句。

  “月光可映、星光可映、火光可映、光也可映;月牙可杀、星光可杀、击剑亦可杀;有光可施、无光亦可施。”

  这三句话的第一句,陈风略略琢磨,就明白了,意思应该是:这月映诀,反月光可以,反星光、火光,甚至太阳光也都可以,并不一定非要反月光才行。

  第二句,陈风琢磨的时间多了些,刚开始的时候,完全不明白它的意思,后来联系前面三句中的击剑、星光和月牙,才明白了它的意思。

  这句说的应该是:月牙剑光可以枭飞敌人的头颅,剑尖颤动的漫天星光也可以杀人,甚至连为了反月光而击出的每一剑,也都可以杀人。

  理解了这第二句,理解最后一句的时候,陈风略一体味便明白了。

  这最后一句的意思,应该是:这月映诀在有光可以反的时候,可以施展,如果真的没有光线可以反,这剑诀施展出来,也照样可以杀人。

  口诀差不多已经琢磨透了,陈风便睁开眼睛,决定开始修炼。

  今晚夜空上有月亮,也有星星,弯弯的月牙,天的繁星。

  怎么练?

  陈风思考片刻后,决定先练习从各个角度,用剑身反月光向同一个位置,假设那个位置就是敌人的眼睛。

  决定之后,陈风暂时离开了碎石滩。

  十几分钟后,才又回来,回来的时候,剑已经被他悬在间,肩上扛了一棵碗口的杉树。

  回到溪边的碎石滩,陈风用这棵杉树做了一个糙的木人。

  木人的身高和陈风相当,做好后,陈风把它栽在碎石滩上,然后握着宝剑向后退了五步,剑鞘被他随手扔在一边的碎石地上。

  站定后,陈风与那只木人大约三米距离,剑法,陈风一招也不会,不过现在他要练的也不是剑法。

  陈风先是试着向前平举起宝剑,从下往上举,陈风的眼睛一直望着三米外的木人,手里的剑身也在不停地调整着角度,结果,等他把剑已经平举到面前,反出去的月光,也没有一点映到对面那只木人的眼睛位置。

  这还是不会移动的木人,如果是个大活人,就更难映到对方眼睛了。何况,真正手的时候,对手也不可能陪他这么慢慢的来,在他这样慢的举剑的时候,足够对方杀死他几次了。

  好在这样的结果,早在陈风意料之中,心里虽然有些微的失望,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决心。

  垂下剑身,陈风再次缓缓平举宝剑。

  结果,反出去的月光依然没有到三米外的木人眼睛。

  垂下剑身,继续重来…

  一次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偶尔会有那么一刹那,剑身反出去的月光会恰巧映在对面的木人眼睛部位。但每碰巧成功一次,基本上都是在失败了二三十次之后。

  这一整个晚上和凌晨,陈风都在一次次的重复举剑中度过。

  等晨曦从天际微放的时候,陈风举剑的右手已经颤抖个不停了。

  虽然他有不错的武功底子,但这样单调的动作做了一整个晚上、差不多十个小时,共计四五千次,他还是不可避免的疲惫了。

  让他略微欣慰的是,这一个晚上的努力总算有一点成果。

  现在他将剑身平举十次,剑身反出去的月光,大概能有三四次映到三米外那只木人的眼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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