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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在风雨中飘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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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地宫数事务托西妃之手,席撒独自离开,赶去救助天,未免行踪暴便没带修罗。席撒凭借障碍物遮掩,小心翼翼闪移前进,时时留意半空,料想绿国张成的人马中必有青翼飞龙。

  皎月当空,朦胧了天地,几十数飞龙盘旋呼啸而过,在月光下,丛丛徘徊不停。一条河静静淌,席撒闪移河岸旁,不溅起水花的一头扎进水里,直沉水底,游鱼般的快前进,一身甲胄仿佛没有重量似的,水性之佳让人惊疑。

  受到惊吓的游鱼小虾四面串,偶有细尾扑腾着打在席撒脸上,席撒张口讲一条小虾入口中,半响,微笑张口吐出,看着哪小虾飞快游走远去,犹如即将顺利摆敌群搜查的他自己,不笑意更浓。

  二十里河程,不久既至。河底,朦胧的水中隐约静坐着个人,待席撒游的更近些时,也看清那个人面貌装束。暗银的鳞甲,一条旧的深红色带,没有束缚的长在水带动下飘一片,古铜色的脸上一对眼眸光闪闪,遥遥凝视停下的席撒,久久不动。

  尽管一别已有七年,席撒仍旧一眼认出。他复姓飞云,名东。他的甲胄会更换,佩剑也会,上的红带永远都在。西南大6绿国黑骑王最器重的助手兼贴身护从飞云剑霸的养子,唯一亲传弟子。撒拉曾教授过飞云东大半年内功本事,故而与席撒,白莫歌,黑岳均都相识。

  五年前席撒曾听说飞云东外出历练,途中结许多同辈高手,在西南大6赫赫有名,不仅因为他们是飞龙骑兵,更因为这支名为飞云骑团的成员几乎无不具备显赫身世。这群追求自由与力量,不喜欢政治的战士组成的飞龙骑兵,早成为西南大6人尽皆知的精锐。

  一年前虽已加入绿国,但黑骑王兵不加以过多约束,具备极其独特的权利自由,甚至于可拒绝绿王下达的行动指令。由此可见黑骑王对他们的肯定。

  席撒抬手一指右上河岸,先游出水面,爬上岸旁大石坐下,飞云东跟随跃出,落在三丈对面的石上,朝他淡淡一笑。“好多年不见,你还是没变。”席撒晒然一笑,“想不到你会在此相候,一别多年,不觉都已长大。”

  说罢,两人又再陷入沉默。席撒记忆中,飞云东不喜交谈,学艺时也总沉默时多,撒拉总要追问他是否明白,才能确定他的修炼进度。学会的本事也总一板一眼的试演,不如黑岳般总显才智,提出许多可行用法探讨;也不如白莫歌般总能以不可思议的威力展现成果;同样不如席撒般总会将新学本事融入体系,衔接成全面适用的连杀绝技让人惊异。

  但撒拉所教授的东西,飞云东全都能学会,演练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听他们三人探讨时从不走开,从不反驳嘴,问他,只是点头。与他们之间的情,说来不厚,又似不薄。反正不能跟敌人,对手这类词汇联系考虑。

  而今天,飞云东显然不是要当席撒敌人而现身,否则他不会在远离同伴的区域等候,席撒也不认为他会帮助自己,沉默许久仍猜不出他来意。“为何等我?”飞云东又淡淡笑笑,语气轻描淡写,平静而自然。“相见故人。”

  气氛又陷入沉默,席撒几乎忍不住疑心时,又听他淡淡笑道“你赶路救人,只管出吧。一别多年,只是想会一面。”席撒再不说什么,无声抱拳告别,从他身旁飞掠闪过,投北面东合国而去。

  直到席撒离开许久,飞云东仍旧静静独坐石上,一动不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席撒也不知道,从来就不知道。但他从不认为飞云东是个平庸无能的人,一个能够长久沉默倾听的人,也许心里明白的比黑岳更多。

  席撒一路疾赶,内心却不能平静,他猜不准飞云东所来为何,但却知道,飞云东的等候绝不只为相见一面,他不是个会做这种无聊事情的人。否则又怎会一别多年不见?‘想等到救出天时让张成的人从容埋伏阻截么?又或是提醒我回来途中会有埋伏阻截?由或是…’

  读不懂的人很可怕,因为所有的判断都像在赌博。

  东合国,东楚城外山原军营大帐内,依崖而立,帐内面崖一侧,拉开帐门,通往一间地下暗室,里头灯光昏黄,人字形的铁支架上,钉着浑身血污的天。东合王信步走入,手里拿柄利剑,寒光闪亮。

  映在天脸上,惊的他昏沉意识迅清醒,仇恨的目光落在面前女人脸上。“你很可怜,也很愚蠢。”‘啪!’一记耳光,东合王的芊芊细手仍旧停留高处,不急收回,眼眸里含笑,面色却冷若寒霜。

  “你这种男人才真叫愚蠢,总以为自己是天下无双,独一无二,以为自己是女人的救世主。其实什么也不是,只能被利用,再利用,然后再利用,最后像一柄是缺口不能修复的破剑般被丢弃。”

  东合王绕天信步游走,欣赏杰作似的打量。“本王佩服你的骨气,但本王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游戏,绿国将来要人,如果仍然不肯说,本王得不到,也不愿平白让绿国得到,唯有一剑将你刺死!”

  天冷笑,落得如此境地,若非内心隐隐总有希望,早已求死。“人为王,你为王,你却只能当这样的王,哈哈哈…”他的肆意嘲并没有让东合王感到不快,反倒得意洋洋的抚秀反相讥。

  “会武功了不起么?有才学了不起么?这些人天下都是,又有什么用?本王一颗药,几句话就能让他们变成奴隶,变成傻瓜,比如你。”天咬牙切齿,已不知第多少次追悔当初瞎了眼,看错人。

  暗室里忽然响起个声音接话。“也未必没有用。”天闻声惊喜抬脸,与东合王诧异色变的娇容形成鲜明对比。席撒钻进暗室,面含微笑,注视东合王的目光让人看起来似有冒昧打扰的歉意。

  寒光闪动,剑刃直朝阳天心口刺落。剑走度不快,未及伤人已被人用指夹住,任东合王如何使力都纹丝不动。“比如眼前,你如果会武功,就未必杀不死人。”长剑手,悄然无声的进地里,东合王惨白着脸,不敢动作,不敢喊叫,眼睁睁看席撒从容拔出铁钉制,以白光治愈术迅回复身伤势。

  霎时,天整个人变的神采奕奕。“你如果会武功,此刻也不会任人宰割。”天说这话时,已将暗室里的甲胄,巨阙宝剑穿戴佩挂。席撒以为天会杀死面前被恐惧骇惊致不能动作说话的女人,天却没有。

  “我今天不会杀你,相反,真心希望你能多活几年。这样你才会知道今天自己有多么愚蠢无知,那天到来时,你必然会心甘情愿当我天身边最卑的狗。我会让你没有尊严,头顶卑的渡过余生,等着那天的到来吧,愚蠢又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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