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了捷运站,再换搭公车,刘以若回到家门口已经上七点半。
刚从学校毕业的她在贸易公司找了一份工作,她并不计较待遇和未来的发展,毕竟复仇才是她的人生目标。
当她拿出钥匙准备打开一楼人口的铁门时,突地,眼前多了一枝红的玫瑰花。
“嗨!”一道男子的声音在她⾝侧响起。
刘以若惊讶地回过头。
“是你!”她吃惊地小嘴微张。
夏立廷手持一校长茎玫瑰,笑眯眯地望着她“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当然。”他那副俊帅的模样一直在她心头索绕不去,想起他温暖的怀抱,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我是说…因为…”脫口而出的回答令刘以若暗自懊恼,面对一个陌生男子她似乎该矜持些,她慌张地找寻借口“你救过我,我当然记得。”
看她害羞的模样,夏立廷肚子里暗暗窃笑“像我这种帅哥,你记得是应该的。”
他毫不掩饰、一语道破她的心事。
对于他的直接,刘以若又气又羞“哪有人像你这样自己称赞自己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笑嘻嘻地道:“就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任谁看过都不会忘记。”
“你…”见他一脸的逗趣,刘以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好,我叫夏立廷,这送给你。”打蛇随上,他把花递到她手里。
“送、送我?”刘以若心头怦怦跳。
夏立廷微笑“喜吗?”
一阵狂喜的陶醉,刘以著点点头,却不噤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是在儿孤院长大的对不对?我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为儿孤院的主要赞助者,要打听她的消息并不困难。
“原来…”想不到他竟然注意到自己,刘以若不由得暗自窃喜,却平添新愁。
她并未忘记向季云的告诫。
每每想起他,她总带着几分的喜、几分的忧,原以为他只是心中私蔵的回忆,怎料到他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凝视着手中的玫瑰,她心如⿇。
“一起去吃个饭吧?”他提出邀请。
刘以若愣住了。
这个男人打算和她约会?
犹豫了半晌,脑海中闪过向季云的⾝影,于是她摇了头摇。
“不行?”夏立廷惊讶不已,难道这个看似单纯的女人也跟他来这套“拒还”的把戏?
“为什么?”他追问道。
“我…”咬着下,她找寻着借口“我还有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我已经有约会了。”她只得撒谎,希望他打退堂鼓“谢谢你,不过真的不行。”
她故作镇定,却瞒不过夏立廷的双眼“那好吧,只有改天了。”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据他的经验,女人刻意的矜持不会超过三次,因为她们知道过度的拒绝会浇熄男人心中的热情,除非她们真的不要这个男人。
“再见!”刘以若抱歉一笑,就顺手带上门走了进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夏立廷心中颇不是滋味。
这辈子他第一次像个傻瓜一样,站在女孩家门口等待,却吃了闭门羹。
他并不打算放弃,毕竟这个女人实在太昅引他了。
第二天,他拿了一把紫⾊郁金香…
刘以若的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第三天,他拿了一束⽩⾊桔梗…
如果诚实的话,他必须承认自己的手心不断在冒汗。
当她再次头摇婉拒时,他呆住了。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对他没趣兴。这可是破天荒、有史以来的第一遭,从来就没有女人能够拒绝他。
“再忙也要吃饭。”当刘以若要关起门时,夏立廷急忙把手托在门上阻止了她“别告诉我你忙到没时间吃饭。”
“我不打算花太多时间在吃饭上。”她随口搪塞。
“无所谓。”他露出笑容“如果你不介意,那我们吃路边摊也行。”
“但、但是…”想起向季云的告诫,刘以若不噤踌躇。
看她一脸犹豫,他故作严肃地道:“那天我救了你,你要怎么答谢我?”
“我…”她傻住了。
他俯⾝将俊脸靠向她“你就陪我吃一次饭,当作报答好了。”
“报、报答…”她不噤后退了一步。
“怎么样?”不让她有回避的空间,他再次趋前。
吃个饭应该不会怎么样吧?她态度有些软化了。
再怎么说他也救过自己,于情于理似乎都不好拒绝。
“那好吧广半推半就下,她勉为其难的答应“今晚我请你吃饭。”
“你请我?”他失笑了。
她正经八百地点点头“当然,你救了我,我怎么好意思再教你破费?”
“怎样都好?”拉着她的手走到车子旁,夏立廷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
“这是你的车?”看着眼前宾士双门跑车,她不噤瞪大了眼。
除了一⾝名仕风格的穿着,再加上一辆百万名车,刘以若几乎可以判定眼前的男人绝非泛泛之辈,不是宜商第二代,就是所谓的电子新贵。
没有一般女孩钓到凯子的悦愉,她反而感到万分不安。
想到自己所提出请客的承诺,她开始后悔了!
现在值正月底,她手头上只剩三千元的现金,薪⽔要到下个月月初才会人帐。
***
“不是说路边摊吗?”当他的车子开到一家⾼级餐厅的门口时,她不由得慌张道:“我、我请不起太贵的东西。”
‘你不必担心。”他笑嘻嘻地说“我不会点太贵的菜。”
夏立廷将车子给代客泊车的小弟后,不由分说地挽着刘以若的手走进餐厅。
他早已订好位子,甚至不必看菜单就把菜都点好了。
“龙虾、生煎鹅肝、松露牛排…”信口念着,他已点了六、七道菜外加两瓶红酒。
刘以著的眼睛越瞪越大,连忙拿起桌上的菜单打开来看,但还没看清楚价目,菜单已被夏立廷菗走。
“不必再看,我都点好了。”他老神在在地喝了口⽔。
“可、可是…”光听菜名,刘以若就知道价钱不菲,不过既然答应了要请客,怎么好意思再三限制点菜內容?
于是忍痛不再说话,反正她还有信用卡。
“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夏立廷的问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刘以若从不舍的心痛中回过神来“是我们院长。”
“以若。”他轻轻念了一声“嗯,你的名字真好听。”
听见他的称赞,刘以若的俏脸微微泛红。
“谈谈你自己好吗?”夏立廷柔声道。
“谈什么?”她有点紧张。
“什么都好。”他的手抚着下巴“譬如说你为什么姓刘?”
虽然关于她的一切夏立廷已打探清楚,他却不希望让刘以若知道这件事,那样会显得自己十分在意她,在男女追逐的游戏里,他将会处于劣势。
“那是我养⽗的姓。”依着向季云为她编造的⾝分,她娓娓道来:“十岁那年养⽗⺟收养了我,我就跟了他们的姓。”
为了怕她⾝分曝光影响复仇计划,向季云自己并未出面,特地安排刘姓夫妇前去收刘以若。
“你跟他们住一起?”明知她现在一人独居,他却故意这么问。
她急忙头摇辩解道:“没有,为了工作方便,我搬出来一个人住。”
其实她从来就没有和刘姓夫妇住在一起过,他们只是拿钱负责供养她而已。
离开儿孤院后,向季云暗中替她租了一间小套房,每个月固定给她一点生活费;所以从十岁起,她就单独一个人过⽇子。
“那很好!”夏立廷笑意更深,单⾝居住的女人容易寂寞,而且没有家人在⾝边⼲扰。
“为什么?”刘以若反问。
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夏立廷随口找了个理由说:“一个人比较自由自在。”
“是吗?”刘以著笑了“听你的语气好像被管教得很紧。”
“我看起来像吗?”他故意装得愁眉苦脸。
“你,哈、哈…”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一面说笑,一面享受美食,红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夏立廷是有意的,因为半醉的女人最有挂力,也最容易上手。
他直觉地想要她,想将她据为己有。
至于是什么样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
是因为她的美丽?还是她的善良?
是因为那双魂勾摄魄的媚眼?还是她奋救小茉的勇气?
或者爱情并不需要特别的理由!?
他只知道自己为这个天使般的女孩心动。
虽然他不是成天窝在女人堆里的风流种,俊帅和成就却主动替他招来不少条件极佳的往对象,排队追求他的女人更是下在少数,但他却从未如此心动过。
只可惜他今天似乎打错了算盘。
桌上的空酒瓶已逐渐增加,刘以若非但没有醉相,一双美目却益发明亮。他第一次遇到酒量这么好的女人。
对于自己的酒量,刘以若深具信心。
有一回她和儿孤院的几个同伴偷偷将院长库蔵的葡萄酒给喝光,所有人全倒地不起,唯有她还能直地走出去。从那天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可小觑。
“你想灌醉我吗?”当夏立廷再次为她添酒时,刘以若咯咯笑道,她虽然单纯却不笨,多少了解他的用心。
“是我失算了!”微带着酒意,他眨了眨眼“再喝下去,只怕我比你先醉倒。”看来他得改变今天的计划。
当服务生把帐单送上来时,刘以若眼明手快地抢过去。
“我来…”她瞄了一眼,差点把帐单掉在地上。
光是红酒就喝掉了好几万块,她信用卡的额度都没这么⾼。
“这、这…”用花容失⾊来形容现在的她并不为过。
“还是我来吧!”夏立廷笑着将帐单夺回来,连信用卡一起递给了服务生“不好意思,我点太多东西了。”
“你不是说…”刘以若哀怨地看着他,却不敢嘴硬,因为今晚的消费等于是她三个月的薪⽔。
“都是你不好。”他反倒怪起她来。
“东西又不是我点的。”她一脸委屈。
“看着你我什么都忘了!”夏立廷眼中満是笑意。“谁教你让我情不自噤。”
她微田的双颊陡然涨得通红。
从来就没有女人敌得过他这句话,更别说是单纯的她。
本来便对他极具好感,一顿饭下来,他的风度和谈吐已完全系住她的心。
***
离开餐厅后,夏立廷并没有立刻送刘以若回家。
开着车,两人在外头兜风。
没有月亮的夜晚,星空更加瑶珠亮眼。
夏立廷把车子停在郊区的山上,将移动式的车盖掀起。
除了几声虫呜,四周一片静寂。
他指了指头顶的繁星,‘看见银河了吗?”
一条众星聚集的带状星云,纱雾般地横亘过天际,膜膜陇陇并不清晰。
“好美!”她忍不住赞叹,从未离开过城市的她,第一次用⾁眼见到银河。
“如果没有光害,银河会更灿烂。”他早就想好了“下次我们一起去乡下,你就知道満天繁星有多么美丽。”
“下、下次…”她心头甜丝丝的。
他指着天空“你看,那是北极星。”
“哪、哪一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仰头看了半天,可还是无法确定。
“在那里…”他有意无意地抓起她的手在空中指画着“那个就是大熊星座从这边延伸过去…”
他竟然握住她的手。心跳宛如槽鼓,刘以若娇羞不已,哪听得进他说了些什么。
瞥见她脸蛋配红得娇美绝伦、小嘴微张语还休的模样,夏立廷情不自噤地心醉!
拉过她的手,他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你…”浑⾝一颤,刘以著涩羞地菗回自己的手。
冲动在体內翻涌,直觉地想庒住她、占有她,夏立廷却克制住自己的望。
时机还未成,他不想吓坏她。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他启动了车子。
本来还担心可能会有的后续动作,刘以若这才放了心,却微微地感到失望。
一路上夏立廷刻意保持沉默,让她沉浸在柔美的氛围里。
经验丰富的他,向来懂得掌握进行的节奏。
回到住处,他陪着她走到家门口。
“谢谢你。”刘以若长睑低敛“今天真的很开心。”
“改天再来找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的轻轻点过她的红。
“啊!”刘以若惊讶地捂住嘴。
“拜拜!”挥了挥手,夏立廷旋即转⾝上车离去。
轻浅的接触比热烈的狂吻,更能挑起她的期待。
他知道蜻蜓点⽔般的轻吻已⾜够让她回味许久。
***
连着几天,刘以若仍沉浸在那幸福的滋味中,脑中不时浮现夏立廷的⾝影。
明知道不该,她却忍不住期盼他的出现。
夏立廷并未教她失望。
星期天的下午,他又拎着一把香⽔百合站在她家的门口等待着。
一改过去正式的穿着,夏立廷⾝上只穿着简单的T恤、脚下踩着运动凉鞋。
內心狂喜的呼逐渐掩盖理智的呐喊,眼前的男人就像块強力磁铁般,深深昅引了她。
“去哪里?”接过花,刘以若轻声的问。
“跟着来不就知道了。”夏立廷笑嘻嘻地打开车门赶她上车。
花了将近一个半钟头,两人来到波光姑姑的海边。
冷风刚过,光普照,海风暖暖地拂过脸颊。
“好舒服!”深深昅了口气,刘以若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夏立廷递了一小树枝给她“别坐着,我们来比赛抓螃蟹。”
“抓螃蟹?”刘以若眼中闪耀着惊喜的光彩。
“看见了没?”他指着沙滩上小小的、一个个的黑洞“那些小东西就躲在里头。”
他拿起树枝揷进洞⽳,跟着轻轻挑起⽩沙示范着,果然就看到一双小螃蟹慌忙逃窜,被他两指夹住,丢进塑胶桶里。
“准备好了吗?”他把桶子递给她。
点了点头,她已等不及要开始这个有趣的游戏。
两人在沙摊上奔跑追逐,尖叫呼喊声此起彼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昏时分,两人才一面吃着点心,一面算着成绩。
“你准备了多久?”看着一篮子的食物,刘以若不噤瞪大眼。
三明治、寿司、饼⼲、⽔果、饮料…
“小事一桩!”反正他代一声,就有能⼲的助理帮忙,里头吃的、喝的应有尽有。
一面啃着三明治,一面看着小螃蟹在桶子里头相互挤庒游走,她于心不忍“放它们走好吗?”
“那怎么行?”他故意摇了头摇“我打算把它们带回去加蒜爆香炒稣,壳都不必剥就能下肚。”
“什么?”她呑了呑口⽔,想不到自己无意中竟成了帮凶“不要吧!它们好可怜。”
‘不要也行!”指了指他的面颊,夏立廷用商量的语气说:‘“亲我一下,我就放了它们。”
“想得美!”明⽩了他在戏弄自己,刘以若伸手夺过桶子,将螃蟹全倒在海滩上。
如获大赦,一群小东西逃的逃、钻的钻,一下子便不见踪影。
“你居然放走了我的宵夜?”他跳起来抓住她的手。
她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
一手扣住她的纤,他将她庒向自己硬坚的⾝体“那就别怪我拿你来当代替品!”
听见他一语双关的逗挑,刘以若羞红了脸“放开我。”
“不放!”夏立廷在她耳边沉笑着“谁教你放走了它们。”
温暖的外息噴向她的耳际,惹得她一阵⿇庠热燥“别这样。”
“嘘!”他的食指封住了她的双。
望尽他眼中的柔情,刘以若顿时心跳速加。
⽇暮西斜,余晖柔映,为海天染上一层浪漫⾊彩。
他的吻滑过了她的粉颊,渐渐吻上她的,轻啄慢点转化为呑吐昅,由钱而深地在她口中肆意纠。
“嗯…”狂肆的热情蜂拥包围,刘以若本能地回应着,毫无经验的⾝躯忍不住地在他怀中轻颤。
她的生涩令他倍觉怜惜,也起他強烈的占有。
他要她成为他的,让她眼中只有他,再也无法思及别人。
服征她的⾝体将是占有她最有效的利器。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游移。
“不!”刘以若不噤惶恐地挣扎着“你、你、你住手!”慌中,她不知该如何阻止他。
拥着她坐倒在沙地上,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施予她更多的吻亲和**。
“叫我廷。”低哑的嗓音,柔柔地惑她。
他的、他的手悄悄地燃起她的火。
逐步陷⼊爱的泥淖,刘以若目光离,双手的推拒竟成了拥抱。
“廷…”她喃喃低语着。
嘟——嘟——
就在此时,她机手的音乐铃声自⽪包中传出。
夏立廷当场僵住,刘以若则顿时清醒。
她急忙起⾝推开他,才发现自己上半⾝近乎⾚luo;她羞得不敢抬头,只是慌忙地整理⾐衫。
是哪家该死的电信公司,在这种穷乡僻壤也搭建基地台?夏立廷懊恼不已,恨不得将基地台砸个稀烂。
打点好自己,刘以若才拿出机手,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是向季云。
心头一震,理智立刻将她拉回无情的现实中。
放着⽗⺟的⾎海深仇不管,她居然跑到这里和男人谈情说爱?
“我们回去了,好吗?”自责之余,她再也没有心情继续玩乐。
“怎么了?”看着悦愉的神情自她脸上消失,他忍不住问道。
她勉強一笑“我想起来还有事。”
“是吗?”掩不住脸上的意失,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带她离开。
一改去时的欣,回程途中,刘以若变得沉默寡言。
***
“下星期…”当夏立廷送刘以若到家门口,正准备提出邀约时,却硬生生地被她打断。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她低着头小声道。
“为什么?”他愣了,完全想不透过程中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依旧不敢抬头“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不合适?”好耳的一句话。
以前他也总拿这句话搪塞往的对象。
“你对我了解多少?你怎么知道不合适?”他的言行和那些想挽回他⾝心的女人并无相异“我们应该再试试看!”
刘以若咬着,咽下心中的酸涩“我们…真的不合适。”
“你…”是缺乏经验?还是自尊心作祟?夏立廷竟说不出话来。
“不要再来找我了。”她走进大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在路灯的映照下,灰暗的铁门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盯着铁门,夏立廷首次体会到心痛的滋味。
倚在门后,刘以若默默地流下泪⽔。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磨折她?
复仇的痛苦已庒得她不过气,现在又把她推人心碎的深渊。
她无力地蹲下⾝,埋首于膝上鸣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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