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彻夜赶路。赶到凌羽庄的时候已经是戍夜五更。

　　赤羽看着上静静躺着的人儿，昏黄的蜡烛映着她苍白得可怕的脸，嘴青紫。她那么静静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口像是没有起伏的。他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此刻，他竟然有些害怕，怕眼前的人下一刻就会在他眼前消失。

　　赤泽轻轻按住她的手腕，眉心微皱。他向站在一旁脸担心的阿宝询问道：“小姐之前有没有过什么毛病或者不舒服？”

　　“小姐近日常说口闷痛，昨儿个不知怎么站着站着就昏过去了。”阿宝说着，便哭了起来，“赤泽庄主，你可一定要救救小姐啊。”

　　“好了。你立马给我到镇上的济世堂去找掌柜要几味缓解心痛的药。”他吩咐着，看着阿宝跑了出去，转头对赤羽恨恨道：“既然照顾不好她，又为何要娶她！”

　　赤羽没有答话，只是顾自问道：“现在才是五更时分，买得到药么？”

　　赤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济世堂的掌柜跟我师出同门，是我师兄。他的济世堂彻夜接治病人，所以，买得到。“

　　“那她现在如何？为何会心痛？”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她之前也有过如此状况，据阿宝说她近日常觉得口闷痛，我想她应该是患有心痛病。”

　　“何为心痛病？”

　　“顾名思义，这种病病发时会心痛异常。我至今还没见过这种病例，只是听师傅提到过这是，不治之症。”赤泽觉得心里仿佛有把刀在深深浅浅地割着。心痛病，不治之症。

　　赤羽缓步向前，在沿边上坐下，握起她的手，沉声道：“若你马上醒过来，我便不再你嫁为我。”

　　赤泽拽住赤羽的衣领，把他从上提起，狠瞪着他，“她会如此，只因是你她嫁你？”

　　赤羽不语。目光定在上安静睡着的小牧身上。

　　“我当初就该知道，像你这种无情之人不可能给小牧幸福，我早就该带她走…”他放开赤羽。

　　阿宝端着药走了进来，“庄主，药已经熬好了。”

　　赤泽接过药，在沿边坐下，吩咐道：“阿宝，你给我端着药。”便腾出双手把小牧扶起来，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灌着药。

　　赤泽默默地看着，转身走出雪若阁。

　　天渐渐亮了起来。躺在上的人儿睫微微颤动，撑着沉重的眼帘，她费力地睁开眼睛。

　　“小牧，小牧…”赤泽在边轻声唤着。

　　“唔。泽…”她抬起手碰到他的脸，“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他握住她的手，“以后，我绝不会再留你一个人。让我照顾你吧。”

　　小牧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继续说：“跟我成亲，让我照顾你。”

　　“别开玩笑了。”小牧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有些急了，用手把她的头转过来，说道。

　　小牧用手撑着坐起来，赤泽把枕头靠在她的后背，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道：“像现在这样当朋友不是很好么？泽，我真的不想打破这样的平衡，我现在一心，只想着要回家，你也知道的，我想家了。”

　　“那赤羽呢。”他低着头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