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宇文毅把衣袖起，手臂上两排明显的齿印，淤青淤青的，咬得用力的地方已经破了皮，渗出血来。“恨了么？还要继续咬么？上没人，如果有，我把掀了，他怎么不哼一声。”

　　“你胡说。”小牧重复着，声音中有微微的。嘴从粉白色转为淡淡的紫白色。

　　“我胡说？”宇文毅凝视她，黑眸中闪着骇人的疯狂，“你口口声声说的轩，不就是赤羽么？你有那么爱他么？”

　　“你胡说。”嘴轻颤着，由淡淡的紫白色变为刺目的深紫…心脏在，疼痛似乎要把身体撕裂。她固执地仰头瞪他，腿脚发抖，站不住身子。

　　“你怎么？…”注意到她的异常，宇文毅心中黯痛，“怎么？哪里不舒服？”

　　“你胡说，对不对？”她咬住嘴，腿一软，险些摔了下去。

　　宇文毅扶住她，“你哪里不舒服？不要硬撑，跟我说。”

　　“你胡说…对不对…”好痛，意识也仿佛变得不清晰。

　　“对！是我胡说。乖，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了？嗯？”宇文毅焦急极了，怀里的人儿那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他简直不敢呼吸。

　　“心好痛…”她在他怀里软软倒下。

　　“小包子——”他低声痛吼。将小牧抱起，脚尖一点，往书房方向掠去。

　　“来人！”宇文毅将小牧放到软榻上。影单膝跪地，“将军。”

　　“把赤泽带上来，快！”

　　“是。”影扭动书房内的一方烛台，地面上敞开一个正方形的，一条石砌的长梯一直通向地底。这是宇文毅用来关押敌方俘虏的地牢。

　　宇文毅的手扶上小牧的手腕，手轻轻，屏息细听。他感觉不到她的脉搏。心脏骤然攫紧，他的手更用力地按着，微弱跌动。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赤泽被带了上来。他的白衣上沾染着大块的污渍，变得破烂不堪。脸色苍白，他淡然地望着宇文毅。

　　“她是怎么回事？”宇文毅站起身问道。

　　赤泽目光下移，看到了紧紧躺在软榻上的小牧。她面白如纸，嘴确实刺目的深紫。手指收紧，他的声音嘶哑，“去静渊轩把我的医药箱拿来。”说完，便走到小牧身旁，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腕。

　　“为什么会心痛？”宇文毅急声问道。

　　赤泽没有回答。影很快就将医药箱送了过来。他打开药箱，取出一片草药放入她嘴里。细长的银针放大火上烤着。

　　赤泽的眼睛微微眯起，将银针刺入她的食指指尖。然后轻轻转动，拔出。

　　小牧的额头皱起，“疼”她轻哼出声。上的深紫转淡。

　　宇文毅快步上前，“她现在没事了吧？”

　　“若要把她留在身边，就请你认真待她。若不然…”赤泽静静地了他一眼，“就算我死，也一定会将她带走。”

　　“为何她会无故心痛？”宇文毅盯着他，问道。

　　“小牧身子本来就弱，且患有心痛病，是不治之症，不能受刺。”赤泽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