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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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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打算?

  只能想办法再给窦昭找个好一点婆家了啰!

  万一找不到,就留家里招婿。isen

  总之不能再让窦昭受委屈了!

  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来难。

  先不要说窦昭年纪摆那里,又有几个人比得上魏廷瑜是世袭已承了爵侯爷?招婿,要是那么容易,璋如怎么到现还待字闺中?

  窦世英不由神色尴尬。

  早就注意到窦世英赵璋如忙拉了拦窦昭衣襟。

  窦昭微微一愣,看见舅母锐利目光下脸窘迫父亲,暗暗叹了口气,上前帮父亲解围:“您什么时候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又招呼舅母:“夜晚有寒气,大家进屋来喝杯热茶吧?”然后上前挽了舅母胳膊,笑道:“我和表姐刚才淘了几件有趣东西,想必是娘亲出嫁时候外祖母送给娘亲,我们正想找您问问呢!”笑盈盈地把舅母拉进了临时当做宴息室北间。

  赵璋如就笑着帘子候着窦世英。

  窦世英心生感激,朝着赵璋如和善地笑了笑,进了北间宴息室,听着女儿和赵太太、赵璋如笑呵呵地说了半天话,心不焉地喝了几杯茶,看着天色不早,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了。

  舅母不由冷哼一声。

  窦世英却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去见窦昭,道:“我已经和王家人商量过了,让王氏或回真定老家服侍二太夫人,或去家庙里清修些日子,你不如就留京都吧,家里还缺个主持中馈人。”

  这样也好说人家!

  窦昭原也没打算这么就回真定。

  她总要把自己事处置好了再回去。

  “好啊!”窦昭笑道,“舅母说还是年轻时候跟着舅舅来过一次京都,我正想留舅母和璋如表姐家里多住些日子,把京都一些有名地方都游历一番。”

  窦世英闻言不由松了口气,说起京都名胜古迹来。

  有小厮外面探头探脑地等了良久,直到窦世英话告一段落,这才小心翼翼地进来禀道:“七老爷,翰林院徐志骥徐大人派人给您送了张请帖,想请您今天晚上到醉仙楼喝酒,请您务必光临。”

  窦世英一听就知道徐志骥多半是有事要求自己。

  他向来奉行“与人方便即是与己方便”可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和徐志骥去什么醉仙楼喝酒!

  他想了想,道:“你去跟送信人说,我家中有些琐事,不便去醉仙楼饮酒,多谢他好意。若是他另有要事相商,请他不妨到家里来喝杯茶!”

  小厮应声而去。

  窦世英继续和窦昭说着之前话题:“…你有没有特别想去地方?我让高升陪你们一起去。”

  如果不是有舅母,孤男寡女不方便,过两天是休沐,他就陪着女儿一起去了。

  窦昭说了几个地方,又觉得不妥,笑道:“哎哟,这事也不急。等我和表姐商量好了再说。”

  窦世英见她心情不错,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道:“我记得你喜欢印石了,小时候到我书房里见着了就不愿意松手,非要抱回自己屋里藏着不行。过几天我陪你去玉宝轩看看,京都,他们家古玩玉器做得很有些特色,比我们家积芬阁货还要好…”小心翼翼地哄着窦昭高兴。

  窦昭那时候心里有气,专找了父亲喜欢东西占为己有,哪里是真心喜欢。现想起来倒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机会难得,能跟着父亲去玉宝轩见识一番也不错。

  她笑着问父亲:“不是说我们家积芬阁是天下第一吗?怎么那玉宝轩东西比我们家还要好?”

  “我们家积芬阁胜品种齐全,高中低档都有,各大州府都有分店,若是南京分店看中了什么要送到杭州,积芬阁还可以帮着代送,因而名气大。可若是论东西好坏,却比不上玉宝轩精致…”窦世英正细细地向窦昭解释,那小厮又闯了进来,禀道:“七老爷,徐大人随从来回话,问今天下午来拜访您可不可以?”

  窦世英不由“咦”了一声,喃喃地道:“什么事啊?这么急!”

  窦昭忙道:“爹爹,您有事就去忙您吧!我正好去舅母那里坐坐,问问舅母和表姐想去哪里玩。”

  窦世英也不勉强,回了书房。

  用过午膳,徐志骥带了个年约五旬青衣文士来。

  窦世英见那文士衣饰光鲜,间垂了一块通体无暇和田玉玉佩,面色红润,小指甲蓄了寸余,一副养尊处优老儒士模样,不由暗暗奇怪,不动声地请两人坐下。

  没等小厮上茶,徐志骥先告了个罪,道:“没得万元兄同意,就冒昧前来,实是急火攻心,还请万元兄多多谅解。”

  徐志骥所求,恐怕与这青衣文士有关。

  窦世英思忖着,笑道:“你我同翰林院为官,本就应相扶相济,志骥兄言重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徐志骥把那青衣文士介绍给窦世英:“这是我同乡,姓陶,名持,字器重,如今英国公府上做幕僚。早年我来京都参加科举,曾受过陶兄恩惠。如今陶兄有事相求,我位卑言微,只好来求万元兄帮忙。”说着,起身朝着窦世英长揖,“还请万元兄无论如何也伸手相助。”

  那青衣文士见状,也忙起身给窦世英行礼。

  “请起!”窦世英忙扶了两人,道,“志骥兄,你是知道我脾气,大家同京都游宦,能认识已经是缘份,只要能帮忙,我义不容辞。”

  徐志骥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敢带了人冒昧前来。

  他赧然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这陶器重有个行商内侄,年前北直隶保定府卷入一宗盗窃案,陶器重想请窦世英帮忙给保定府人打声招呼。窦世英知道,他们是想他扯着窦世枢虎皮做大旗——窦世枢是刑部尚书。

  陶器重生怕窦世英不愿意帮忙,忙道:“我那内侄向来忠厚老实,家有余资,不可能做出盗窃案来。若是能还他一个清白,定当重谢。”

  这种事多了,窦世英不可能为了几个银子助纣为,何况那徐志骥乃是两榜进士出身,又翰林院为官,怎么都能想办法找到人给保定知府打个招呼,既然找到自己这里来,恐怕这所谓盗窃案不是那么简单,因而笑道:“说什么谢不谢,我先去问问,若是能帮得上忙自然好。”

  陶器重连忙起身道谢,感慨道:“我原想请英国公打个招呼,没想到英国公却说堂官不便结外臣,颇多顾忌。还是我辈读书人好,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相帮相扶之人。”

  既说明了他主翁为何不帮他周旋,又奉承了徐志骥和窦世英。

  徐志骥忙咳了一声。

  平时说话妥贴一个人,怎么这个时候却犯了这样错?

  既然是求窦世英,好好巴结窦世英就是了,提他做什么?

  陶器重也觉察到自己失言了,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京都近来一些逸闻趣事来,一时间气氛倒也很是融洽。

  茶过几巡,徐志骥见窦世英眉宇间出几分倦意,就朝着陶器重使了个眼色,又说了几句闲话,起身告辞。

  窦世英客气地将两人送出了书房。

  仆妇们正将贴着双喜大红灯笼收起来。

  陶器重就笑道:“不是知道府上是什么喜事?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提前几天来拜访才是。”

  窦世英不免有些不自,简短地道:“是小女出嫁!”

  “哦!”陶器重却很感兴趣,道,“不知道令爱嫁到了哪户人家?”

  窦世英神色间不自然了,偏偏徐志骥是来喝过喜酒,想到陶器重英国公府做幕僚,即便不认识济宁侯也应该听说过,说不定还能因此拉近彼此关系,笑着道:“窦大人府上娇客乃开国功臣济宁侯之后,长得一表人才,还没有及冠就袭了爵…”

  现姐妹易嫁事还没有传出去,窦世英生怕徐志骥再继续说下去到时候惹人笑话,忙说了句“志骥兄夸奖了”打断了徐志骥话。

  徐志骥见窦世英一副不愿意多说样子,想着多半是这个女婿不怎么讨窦世英喜欢,笑着顺势而下,打住了话题。谁知道陶器重却略带几分谄媚地道:“窦大人真是好福气!次女都嫁得如此好,进门就是侯夫人,想必大姑爷也是卓尔不群。不知道大姑爷是哪家公子?”

  窦世英为之气结。

  小女,是指我女儿,不是指小女儿好不好?

  这个陶器重,到底是不是读书人?

  可人家问到脸上来了,他总不能不说话吧,否则岂不是让人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他只好道:“我膝下空虚,想把长女留家里,一时还没有许配人家。”

  那陶器重一听,两眼发光,忙道:“那窦大人是想把令爱留家里招婿呢?还是准备遇到好人家就嫁出去呢?”

  窦世英听着这话中有话,不由得心头一跳,寻思着莫非这陶器重有适合人选不成?

  他缓缓地道:“正是没有拿定主意,所以才一直没有给长女说亲…”

  陶器重听着兴奋地道:“窦大人,我想给令爱做个媒,不知道窦大人意下如何?”笑容十分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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