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破釜沉舟

　　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回到洗剑园后，彩衣又带银星熠去看了梁玄父子，让他知道他们并没有骗他。但彩衣立刻看出来，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好，这时她不有点担心，即使是去了黑钰观，银星熠能改变自己的主意么？然后她才通知了黑白无常。除了楚平以外，雷德尽管很忙，也还是放下其它事情，一起陪着银星熠听黑白无常调查的结果，因为他也很关心银星熠。

　　黑白无常很快就来了。银星熠发现他们和传说中的样子一样，手里拿着一哭丧，带着一顶高高帽子，一人穿着白衣服，一人穿着黑衣服，不过他们的样子一点也不让人感到害怕，甚至还相当滑稽。

　　略微寒暄了一番之后，黑无常转入正题，没有说他们调查的情况，却劈头就问银星熠：“你是怎么认识乔娜的？”

　　银星熠要讨好黑白无常，并不生气，只是笑着说了自己和乔娜结实的经过。他的笑容漂亮悦目，黑白无常立刻就对他有了好感。

　　接着黑白无常又反复的问了一些他和乔娜的生活细节。银星熠出奇地合作，没有丝毫地不耐烦，也不问为什么，只是一一笑着回答了。看得雷德暗暗纳罕，彩衣暗暗心惊，楚平暗暗提防。

　　最后，白无常终于摇了摇头，道：“听起来乔娜真的和普通人一样，没什么特别，但我们却查不着一点她的资料，可以肯定乔娜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目前不在冥界中。云淡烟的资料我们也没有查到一点，也可以肯定她不是一个普通人。也许她们是同一个人。”

　　银星熠早猜道黑白无常一定会这么说，故一点也不意外，笑了笑，也不追问，只是道：“虽然我很失望，但还是要感谢两位大哥，为了我的事情，忙碌了那么长的时间。”

　　听黑白无常提了半天的问题，最后只是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代完了，彩衣却有点失望，问：“你们估计乔娜是不是前劫留下来的人？”

　　白无常永远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语气却十分不，道：“小姐太小瞧我们了。要不是调查那些前劫的生物，我们怎么会花那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乔娜和云淡烟都不是前劫的生物，所以我们才怀疑她们是同一个人。无论在仙界还是冥界，我们都查不出她的资料，我们还专门问了我们认识的神仙，也没有她们的资料，也可以肯定她们不是下凡游玩的仙人。这样古怪的人有一个都嫌多，怎么会同时钻出两个来？”

　　彩衣不甘心地又问：“那五柳村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黑无常皱了皱眉，道：“也是一个，他们都觉得自己突然掉进了深渊，就那么一下子就掉进了地府。没有人看见凶手，也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自己到地府报到的，我们也无法查出原因。不能肯定是云姑娘或者不是云姑娘。老实说，我们也对云姑娘和乔娜充了好奇，不然不会盘问银星熠小兄弟了。白无常说得不错，这样古怪的人有一个都嫌多，怎么会同时钻出两个来？她们多半是一个人。”

　　楚平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至少还有一个舞沉的也是这样的人，对云淡烟的身份更是疑惑了。笑了笑道：“星熠是我们的朋友，以后还要请两位大哥多多关照。”

　　愁眉苦脸的黑无常看了看银星熠，道：“楚公子，你没有胡涂吧？都告诉你们乔娜不在冥界了，还要我们带银星熠去冥界么？”

　　银星熠笑着嘴道：“是人都难免一死，师傅是不想我吃亏，先帮我拉拉关系。”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雷德道：“那可不一定。你有福气跟着公子和小姐，长生不死是很有可能的。”

　　白无常看了看银星熠，笑道：“这小子很讨人喜欢，难怪楚公子对他那么好。不过楚公子是多虑了，看他的修为，即使是要去冥界，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我们兄弟却不一定还在冥界当差，想关照也关照不了了。”

　　彩衣不确定地道：“两位大哥真的能肯定星熠短时间里不会去你们哪里么？”

　　银星熠微笑道：“师母担心什么？是怕我自杀么？既然黑大哥和白大哥都说了，乔娜不在冥界，我去了也没有用，我有那么傻么？”

　　雷德知道彩衣的担心，意味深长地笑道：“小姐就是怕你太聪明了！”

　　白俊也对黑白无常提过对银星熠的担心，黑白无常自然知道雷德在说什么。黑无常又仔细的端详了银星熠一会后，肯定地道：“公子和小姐可以放心，银星熠目前的生命力还很旺盛，精神也很愉悦，没有一点颓丧的意思，是不会自杀的。”

　　楚平和彩衣怎么能放心，他们都不是今天才认识银星熠，银星熠在听见这样残酷的消息后，精神怎么还可能愉悦，分明是一种假象，不约而同地担忧地看了银星熠一眼。

　　银星熠笑了笑，道：“师傅和师母真的是多虑了。要自杀的话，我早就做了，也不会求师傅找黑大哥和白大哥帮忙了。冥界那么大，我又一点也不熟悉，没有黑大哥和白大哥的帮助，我就在去了，也不可能找到乔娜的。我看来像是那么愚蠢的人么？”他当然没有放弃去冥界，只是觉得去冥界是一件他要努力争取的事情，精神处于一种兴奋之中，自然没有颓废之像。

　　楚平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看着银星熠道：“既然你把话都说开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星熠，你当然不愚蠢，还相当精明，所以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一旦认定了，就轻易不会改变。我只是希望，你就算是真的要自杀，也先去云姑娘说的黑钰观看看再做决定。”

　　银星熠立刻恭敬地道：“那是当然，师傅。今天已经不早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他的语气是那么真诚，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话了。

　　可惜楚平和彩衣却依然没有相信，彩衣对黑白无常拱手道：“我在这里郑重地拜托贤昆仲，既然带银星熠的魂魄去冥界并不是你们的任务之一，不会让你们在阎王面前不了差，你们如果发现了他的魂魄，请一定将其带会仙界中。”她的话其实有一大半是说给银星熠听的。雷德暗赞彩衣聪明，同时也放下了大半的心事。

　　白无常失笑道：“小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不会让银星熠的魂魄在冥界多停留的。不过，我看银星熠的精神目前真的很愉快，生命力也没有衰退的迹象，横看竖看也不像一个打算自杀的人，小姐和公子可能真的是白担心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兄弟就告辞了。”

　　彩衣笑道：“让我送你们兄弟一程吧。”陪着黑白无常离开谈话迭堂。

　　银星熠知道彩衣又有花招了，黑白无常是突破结界来的，凭空出现，凭空消失，哪里需要彩衣送？

　　黑白无常离开后，雷德又去忙了，彩衣送走黑白无常后和楚平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银星熠。

　　银星熠在感激他们对自己爱护的同时，大觉心烦，更有些啼笑皆非，无奈地道：“师傅、师母，你们不用像看犯人一样的看着我吧？我的本事和你们差了那么远，还有黑白无常做你们的后盾，我再怎么蹦达也跳不出你们的手掌心。”

　　彩衣扬了扬眉，淡淡的道：“那可不一定。你能否认你现在正在想着去冥界的方法么？”

　　银星熠无法，道：“既然你们一定不放心我，那我们现在就去南海的黑钰观吧。只要证实了云姑娘确实是乔娜，我再也找不出需要去冥界的理由了。”

　　楚平道：“黑钰观不近，又在我们不熟悉的海底，情况我们很不明了，云姑娘暂时还不算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知道会看见什么，遇见什么，也不知道一来一回要多少时间。同时你也还是可能认定那是我们安排好的，从而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不只担心你，还担心张虎。他节回家后，就一直没有消息。白大哥现在去找他了，我们想等有了张虎的消息以后再走。你如果要做，在路上和在洗剑园是一样的。”

　　银星熠现出一个潇洒悦目的苦笑，道：“师傅、师母，你们对自己更是有信心，一旦认定了，怎么也不会改变了。你们想过了没有，我真要做什么，你们防得了我一时，还能防我一世么？既然师傅把黑钰观说得那么凶险，我必须加强自己的功力，要去打坐了。”就在楚平和彩衣地陪同下，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也不看楚平和彩衣，平静地在平时练功的木榻上盘膝坐下。

　　楚平和彩衣默默地在银星熠的对面坐下，担忧地盯着银星熠。因为他们都清楚的感觉到，银星熠虽然摆出了练功的姿势，其实身上没有一点真气运行的迹象，显然并没有练功。银星熠的话很对，他们防得了他一时，还能防他一世么？但他们难道就由着他做傻事么？

　　彩衣首先传音给楚平：“我真的有点矛盾，又想借着这次机会，再和星熠神秘的保护者较量一次，又怕星熠有危险，很想就这么让他去冥界好了，反正有黑白无常照应着，只是去一会儿，并没有危险，这样放任他自己动手，还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样烈的手段，反而有不可预知的危险。那个神秘人只要还肯和星熠接触，我们早晚有找出他的机会来，实在没必要让星熠冒险。”

　　楚平看了看表面平静的银星熠，苦笑了一下，也传音道：“神秘人为星熠费了那么大的心血，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以后较量的机会还很多。可问题是星熠这人固执得很，我怕我们就这么让星熠去了冥界，他去了以后，找不着乔娜便认为那是出于我们的安排，从而不肯回来，就更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

　　彩衣烦恼地道：“这小子真麻烦，重不得，也轻不得。希望他这次去了冥界以后，能真正的改变，从而可以接受我们说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把一切给他摊开来说，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比我们更能把握其中的关键，知道是什么人对他如此照顾。有了雷宏的经验后，我很为星熠心惊跳呢！唉！这小子就是让人担心，表面看来刚强，其实却脆弱得很，很容易受伤，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要他去承受呢？”

　　楚平充信心地微笑道：“放心吧，星熠的确很容易受伤，但却不是那么容易倒下去的人。我相信星熠的能力，无论多么困难，他都可以挨过去的。不经一番彻骨寒，怎来梅花扑鼻香？要控制他人谈何容易，我们不也让雷宏很失望么？”

　　彩衣其实对银星熠也很有信心，不过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她也有点唠叨，点了点头又道：“楚平，你说我们防范得这么严密，星熠真的还能去成冥界么？你说我们要不要放松一些对星熠的防护？”

　　楚平失笑道：“你呀，是关心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举棋不定了？星熠的才智高是你说的，要借这次机会找神秘人也是你说的，现在要打退堂鼓又是你。相信星熠吧，不论我们防范得多么严密，他都会有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战胜他神秘的保护者。所以我才不希望他在洗剑园中采取行动，只因为要方便星熠的保护者嘛。”

　　彩衣瞟了楚平一眼，甜甜地笑了，道：“人家现在结婚了嘛，所谓嫁随，嫁狗随狗，当然事事都要靠丈夫拿主意了。”

　　银星熠要是听见了楚平和彩衣的这番话一定会很吃惊，可惜他虽然确实是没有练功，也无法听见楚平和彩衣用他心通法术的对话。利用他心通来对话，根本就没有声音出来，声音是直接出现在对方心中的，不管多高明的人都无法偷听，不要说是银星熠，就是比他还要高明百倍的人也不可能偷听。

　　银星熠也没注意楚平和彩衣，他此刻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去冥界的方法。对他来说，原本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因为有楚平和彩衣的参与而变得困难起来。以前那些传统的常规方法显然都不适用了，他一时也没有稳妥的办法。

　　既然已经确定了有一个冥界，他一点也不害怕死亡，也不认为做鬼有什么不好，所以连黑白无常都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一点颓丧，因为他真的不颓丧，还充斗志。自杀不过的他去冥界的一种手段，就像有人用偷渡的手段去国外一样，都不是一种正常的手段，但有成功的可能。

　　在他的想象中，冥界可能和他现在待的仙界差不多，只是生活的群体稍微有一点不同罢了，也许自然条件要更恶劣一些，但既然别的鬼可以留在那里，他相信自己也可以留在那里。没有了黑白无常的帮助，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可以找到乔娜，但冥界总有一个希望，不找，不是连希望都没有么？何况他有信心说服黑白无常帮自己的忙，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眼看天就要亮了。银星熠发现楚平和彩衣还是在那里盯着自己，没有一点懈怠的意思。银星熠不想，他们那么强大，要是自己突然攻击他们，他们是不是会自然而然的防御，一掌要了自己的性命？立刻想到此路不通，他们对真气的控制那么纯，连梁玄那近乎不可能的伤势也给他们治好了，一定不会犯这样幼稚的错误。不过梁玄的运气真是很好，要是没有那个道士给他一剑的话，他的经脉经受不住楚平的真气，楚平和彩衣再怎么能干，也救不了他。

　　想到这里，银星熠终于想到自己该怎么做了，但他不敢低估楚平和彩衣的能力，他不打算在洗剑园中动手，还需要制造一个适当的时机，才有可能成功。他开始等待。

　　一只纸鸢飞了进来，彩衣接住，打开一看，高兴地微笑道：“白大哥找到张虎了，还遇见了阿堇。原来张虎和阿堇在一起，难怪张虎没有按时回来，我们到娲族又找不见阿堇。白大哥说张虎暂时还不会回来，要陪阿堇在清明镇住一段时间，但他过一天会自己先回来。详细情况回来再和我们说。”

　　楚平点点头，笑道：“真是一个好消息。”掉头对银星熠道：“星熠，反正你也没有练功，不要装模作样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银星熠无奈地睁开眼睛，道：“师傅，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练功？”

　　楚平笑骂：“臭小子，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你真的认为自己做做样子就可以瞒过我们么？”

　　银星熠从木榻上下来，苦笑道：“我想了一个晚上，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没有想出办法，看来我是斗不过师傅和师母了。不过我有点饿了，不想让你们硬灌食物给我，想自己出去找点东西吃，是师傅跟我去，还是师母陪我去？”

　　彩衣嫣然一笑，道：“原来你不沉默的时候是这么饶舌的。”伸手一抓，就抓来一个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黄抵给银星熠。

　　银星熠再次苦笑，学着彩衣的语气道：“原来俘虏的待遇是这么好的。”慢的吃完黄，深深地了一口气后，淡淡的道：“走吧！可以押俘虏上路了。”

　　离开洗剑园以后，银星熠同以往一样，坚持靠自己的力量飞翔，楚平和彩衣都不勉强他。

　　银星熠的速度本来就不快，现在又怀心事，飞得还更是慢，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刚刚飞离峨眉山区，彩衣不皱了皱眉，道：“星熠，你平时不是这样慢的啊。照你这样的速度，我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达南海。”

　　银星熠似乎是恢复了本，什么也没有说，却猛然加速，不过刚刚冲出，就像真气走岔了一般，突然失去控制，朝下方坠落。

　　楚平和彩衣迅速换了一个眼色，知道银星熠开始采取行动了。彩衣立刻提起全副精神注意周围的情况，楚平去追急速坠落的银星熠。

　　银星熠本来就是假意下坠，也早料到楚平和彩衣要干涉，立刻倾尽全力就要对楚平出掌攻击，却发现楚平非是玉娘可比，在接近自己的同时，气劲早先一步控制了全局，不仅减轻了他的下坠之势，还让他缚手缚脚地难以动作，掌力自然是无法攻出了。

　　幸好他也早料到这是必然的结果了，来不及奇怪彩衣为什么没有过来，将攻击楚平的掌力全部回撤，重重地似乎是要打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在一般情况下，楚平只会阻止他的掌力攻击，而不会防止他的掌力自伤，但这次情况特殊，楚平一定会阻止他的。果然，他才有动作，楚平的阻力已经到了，且正是他希望地回夺之力。

　　银星熠歉疚地对楚平笑了笑，掌力不仅不自伤，还全力攻向楚平。这就等于是两个人都用力拉扯一绳子，其中一人不仅突然放手，还打了对方一掌，对方自然受不住，只有跌倒地命运了。

　　楚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银星熠这是借助他的力量在对付他，幸好银星熠目前还实在和他差得太远了，他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来阻止银星熠，不然真的可能栽个大跟斗呢。不过由于回夺之力是发自他自己的，他也必须要加意应付才行。

　　∩，可不是说救治就可以救治的。

　　一直在找神秘人的彩衣也吃了一惊，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全速赶来。只听见银星熠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以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气。只剩下楚平脸色惨白的抱着他的躯壳，停留在离地面不远的半空中。

　　彩衣看出楚平也受了伤，接过银星熠，同时关切的问：“你怎么样？”

　　楚平一边调息，一边拔高身体，缓缓地朝回飞去，苦笑道：“我不过是受了自己的反震之力，没关系的。问题是星熠，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他的功力虽然不高，但对真气运用的灵活程度却不下于你我，竟然可以控制我输进他体内的真气，又冷静得可怕，懂得集中力量的道理，只利用我的真气绞碎了他的冲脉。万幸的是，我本来就有意放他一马，阻止他的时候，就没有用尽全力，才有余力可以及时阻止他破坏自己的丹田。”

　　彩衣伴在楚平的身边朝回飞，低头看了看像睡着了般银星熠平静的面容，又是一惊，看着楚平苦恼地道：“冲脉通行于先后天，有涵蓄十二经气血的作用，是十二经脉之海。他到真懂得选择，选了这样一条不太引人注目，又是这么重要的经脉。要是他对着任脉和督脉下手的话，无论用什么花招，你都有能力阻止他的。”

　　楚平再次苦笑：“所以我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他开始做出要破坏全身经脉的格局，我一一化解，情况还相当顺利，可当真气运行至与冲脉相通的督脉时，突然间就失去掌握，被星熠加上自己的真气，措手不及下造成了现在的结果。星熠实在是太聪明了，又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不留任何余地，根本就不打算再回来了，把我的能力和反应都算了进去，只是他自己的话，还无法有这么大的破坏力。唯一算漏的就是我其实并不是真的打算阻止他去冥界的，不然就是有黑白无常帮忙，他回来以后也没有合适的躯壳可以用了，现在我们却还可以勉强想想办法。”

　　彩衣这时已经检查了银星熠，皱眉道：“破坏得这么彻底，就是勉强修补好了，以后也相当麻烦，说不定还有后遗症呢。”

　　楚平道：“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回去替他修补好冲脉再说。你那边发现了什么没有？”

　　彩衣缓缓地摇头：“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神秘人这次好像根本就没有出手。”

　　楚平沉道：“这事相当古怪，星熠那个神秘的保护者这次怎么会忽然就没有动作了？就算是我救不回星熠，他也应该有能力阻止星熠啊，难道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他甚至不惜牺牲星熠的性命，这样他帮星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以前为什么又会做得那么明显呢？”

　　彩衣看了看怀中的银星熠，幽幽地道：“我只想道一个原因，这个神秘人根本就不神秘，也不高明，还是我们认识的人。”

　　楚平忍不住也朝银星熠看去，愕然道：“你是说？”

　　彩衣点了点头，叹道：“星熠的外表看来冷漠坚强，其实却最是脆弱，感情细腻敏锐，也曾经说过她对他很好，应该不会错的。除了是她，我想不出别人这次何以会不出手。其实她这次早出手了，且不惜自己的秘密来换取星熠的平安，而星熠就是一直拒绝知道那个秘密，才说什么也不愿意先去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