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叶韬来了
郝光光又老实下来了,不敢随意出门,因惦记着酒楼里说书先生还没说完的故事,于是让丫环去听,吩咐其要认真听,回来后给她详细讲说。
丫环讲的自是不及说书先生精彩,但郝光光也稍稍了解了个大概。
魏大小姐与“郝大郎”的很具戏剧化,好美的太子殿下对美若天仙的魏大小姐势必得,魏家不舍得将鲜花般的女儿送去东宫给太子糟蹋,于是只能假装不懂得皇帝及太子的暗示百般打着太级。
魏家暧昧不明的态度怒了太子,跑去皇上皇后面前告了一状,最后一直玩暗示没挑明了讲的皇帝终于按捺不住将魏相夫妇叫进宫中说了一通大道理,道理无非是东宫还没有太子妃,而魏家千金德行才学均难有及,与太子殿下可谓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之类的话,正好太子到了该立太子妃的年纪,魏家小姐还未有夫家选,魏相乃当朝宰相,其女嫁进东宫再合适不过云云。
总之虽然没有下旨将魏大小姐指给太子,但是皇帝话里话外意思已经很明确,等于是将窗户纸捅透了。
魏相夫妇开始发愁,这里面不仅仅是觉得配给太子可惜了闺女,更重要的一点是左相这个位子很扎眼,已经算是位高权重,若是将女儿嫁进东宫几年后真成了皇后,那魏家这个强大外戚必会成为新任皇帝的眼中钉,这于情于理都不是好决策。
谁想,就魏相夫妇愁肠百结整为此寝食难安之时,他们那一直抱有“天真”想法的女儿突然对他们说有了心上,而这心上不是别,正是一个月前夜探相府偷东西的“好神偷”
这神偷姓甚名甚无知晓,只知这是个近来令万分头疼的物,专门偷达官显贵家的宝物,偶尔会顺走点银钱去接济百姓,是以这么一号物可谓是令达官显贵们恨得咬牙切齿,却令穷苦百姓喜欢得恨不得叫其祖宗。
神偷跑入魏家来并非偷东西,而是慕名想来看看闻名京城的大美魏小姐是否名副其实。
某些的缘份就是那么奇怪,本来是抱着好奇心态瞄几眼就走的神偷看到冠群芳的魏小姐时惊为天,一时不察惊动了府中侍卫,于是还没来得及对见到他并未吓得放声尖叫的魏小姐说些什么便施展轻功逃跑。
能作为令官府头疼的神偷其中最基本的一样本事便是轻功卓绝“好神偷”便是如此,魏相家中能者无数,愣是没有一抓得着他的,这种情况可是有史以来头一回。于是就这样,模样不算英俊的男凭其相府来去自如的本事给眼光极高的魏小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几贴身丫环陆续带回来一些关于这个神偷不断接济百姓的消息,于是一向崇拜英雄又心地善良的魏大小姐对功夫好又为百姓着想的“好神偷”好奇起来,几乎是有些盼着神偷继续“夜访”相府了。
没有令她失望,神偷儿几后再次光临相府,依然没有被抓住。几次下来,魏相气得跳脚,府中侍卫急得嘴火泡,魏府上下恨不得将这个每次来什么也不偷就纯瞎捣乱的偷儿筋剥皮以心头之恨。
就魏家上下加紧防偷儿之时,谁也没料到他们那美若天仙的大小姐居然与那频繁光顾相府的偷儿互生了好感,等众察觉到异常时魏大小姐已经情深种,非偷儿不嫁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堂堂相府千金居然对个下三滥的偷儿动心并且誓要嫁他,这传出去不仅于她的闺名有损,对魏家的名声也会大受影响。
想都不用想,魏家上下没一个同意的,从没对唯一的女儿恶言相向的魏相大发脾气,严令她不许再出门,她的院子周围多加了几十个暗卫,房里添了好几个丫头婆子,连她睡觉都要有丫头婆子房里陪着,这样就算那偷儿再来也无法与她见面。
后来不知怎么的,魏家千金中意“好神偷”的事被传了出去,传入皇帝耳中时大怒,换成哪个当爹的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个偷儿比过去时都会气得跳脚的,一气之下不再顾魏相的意愿,大笔一挥写下圣旨便命太监去魏家宣旨去了。
圣旨一下,魏家就算再不愿意也是不能抗旨的,当魏大小姐听说自己被指给了太子后一急一气病倒了,病得还不轻,初始时病情不算严重,只是心有郁结,养个几就会好,但不知怎么的,魏大小姐的病突然就变得严重了,寻常大夫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连御医来了也治不好,最后就这么着,病情愈加严重,最后名动京城的美没多久便香销玉损了。
至于“郝神偷”自魏家千金离世后再没出现过,有猜他是对魏家大小姐用情至深,受不住心上死去的打击为殉情了,还有猜测是魏相因心痛爱女之死将悲伤全部化为仇恨投注神偷身上,于是因心上之死而大受打击的“好神偷”神情恍惚,身手大失水准,于是被擒至死了…
这些内容都是说书先生所讲,郝光光让丫环出去后一个躺上久久不语,兴许前面一小半都是真事,而结局部分便不是了,父母都没有死,母亲如何与父亲走的、魏家对此事的真实态度如何均无知晓,当年那么大的事(准太子妃与私奔)若非保密保得好,魏家恐怕真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郝光光很想知道具体些,无奈这怕是除了魏相夫妇外无知道的秘密了,又或许连魏相夫妇也做不到所有细节都一清二楚呢。
“那个严厉固执的老爷子才不会告诉爹娘的事呢。”她大概是一辈子也不会了解的了,郝光光感觉到遗憾,爹爹那种虽然样貌一般,但身材高大很有安全感,功夫好又宠她们母女二,为风趣,与他一起根本就没有烦心事,小时候她经常看到娘亲被老爹逗得笑不拢嘴,虽然他们当时日子过得很拮据,但很快乐。
郝光光有些恋父情节,她心目中理想的夫婿选就是郝大郎那样类型的男,无奈她还没遇到过,白小三不是,叶韬也不是,郝大郎毕竟是独一无二的,就是太难找,所以不抱任何希望的郝光光才能那么坦然地对杨氏保证说不会再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那一套对她来说太过陌生。
自下午开始,便有仆从将一干魏哲常用的物事陆续搬了过来,下们都没闲着,忙着收拾出一个院落来准备给魏哲住,这院落离郝光光的只隔两个院落,能起到避嫌的效果,同时若一个院子有状况另外一边能尽快发现。
太阳还未落山之时魏哲来了,将郝光光带出去吃晚饭。
身旁有魏哲,郝光光到是不那么紧张,叶韬就算亲自过来也要将庄内事宜都安排好了才成,如此一两天之内想必是赶不到的。
魏哲是个好看的男,走街,大姑娘小媳妇的看到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走他身旁的郝光光很无辜地遭受了许多白眼。
“收了个义妹的事被多少知道了?恐怕已经成了全京城小姐们的公敌了吧。”郝光光颇为无奈地说道。
魏哲闻言莞尔一笑:“哪有那么夸张,又非潘安宋玉。”
“就算相貌比起那二位略逊些,那将身世和本事加上怕是就不比他们差了。”两说笑之中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老字号的大酒楼。
“魏状元您二位请。”店小二颠颠地跑过来殷勤地将两请进了二楼包厢。
“带尝尝这里的招牌菜醉,来京城几为兄还没带出来逛逛呢。”魏哲点了几道菜后对郝光光说道。
“忙,公事要紧,再者说经过今,可不愿意与一道出门了。”郝光光做了一个夸张的后怕表情。
“呵呵,这鬼精灵。”魏哲被挤眉眼的郝光光逗笑了,摇了摇头说“谁跟一起都不会无聊的,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对了,用过晚饭带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好玩儿吗?”郝光光来了兴趣,双手托着下巴眨着一双好奇的眼问。
“好玩儿,什么地方到时就知道了,先保密,免得激动得饭都吃不下去。”魏哲决定先卖关子。
菜陆续上桌,魏哲明显是这里的常客,店小二跑来跑去的实得很,对与魏哲一道来的郝光光也姑娘姑娘地叫个不停,拿到小费后伺候起两来更为卖力了。
“这是醉,京中很多都喜欢吃,尝尝看。”魏哲说道。
郝光光夹了一小块儿放嘴里,很香,质很,酸辣之中带了丝淡淡的酒味,呼着时觉得好吃,咽下去后齿留香,更令回味。
“好吃!”郝光光吃得两眼放光,毫不客气地又夹了一筷子吃起来。
“别光顾着吃它,其它菜也尝尝,味道都不错的。”
“嗯嗯。”郝光光哪里还顾得魏哲说什么,一个劲儿地往嘴里东西,不能怪她吃相太差,这些好东西她这辈子就没吃过几回,所以每次有好吃的都会忍不住使劲儿往嘴里,叶氏山庄到是过了把小姐瘾,吃了好一阵子的好饭好菜,但这醉不愧为这里的招牌菜,叶氏山庄的厨子做不出这个味来。
醉里放了点水果酒,吃得多了酒量不好的会显一些醉意,郝光光吃喝足后双眼微微泛了些醉意,话说到一半总忍不住傻笑,看得魏哲直叹气。
饭后,魏哲与郝光光出了酒楼,骑马向先前他说的“好玩儿”地方行去。
微微的醉意被冷飒的秋风一吹淡去了许多,郝光光甩了甩泛木的脑袋问:“多久到?”
“马上就到了。”
不多时,两一处看起来比较偏僻的院落前停下,魏哲让随从外面候着,带着郝光光走了进去。
“带去见一个,是早就想见的。”将郝光光带到泛不见阳光的地牢前,魏哲说道。
地牢…郝光光脑子灵光一闪,惊呼:“莫非是王蝎子?”
“进去瞧瞧就知道了。”魏哲打开密室地板,带着郝光光慢慢往地牢里走。
越是往里越,顺带还夹杂着臭味,若非里面有差点儿要了她命的王蝎子,郝光光说什么也不会进去的,这里比她当初被叶韬惩罚而待过的地牢不逞多让。
“她就里面,要如何处置由决定。”魏哲将火折子递给郝光光,然后便停住不走了。
“知道,过去说几句话就来。”郝光光激动万分地往里走,味道太大,她捏起了鼻子往里走。
地牢深处用锁链锁着个女,形象点说应该是个发丝凌乱已狼狈到看不出穿的是什么颜色衣裙的女,哪里还有以往的绝之姿,那张能令男子失魂的美丽脸蛋儿此时已经脏乎乎像个女乞丐。
“王蝎子?死了吗?”郝光光离王西月还有段距离时停下,对坐靠墙上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死过去的问道。
王西月慢慢张开眼,目光接触到火把时被刺痛,立刻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起初没认出郝光光来,对方自介绍后方知晓是谁,被关了近半个月的地牢,吃尽了苦头,已经没有精力去辱骂求饶,是以王西月直接将郝光光当空气看,扫了一眼便闭上眼继续睡。
“喂,不认识了?忘了是的救命恩结果被恩将仇报差点儿灭口的事了?”
郝光光不地质问道。
“已经成了这副样子,要杀要剐息听尊便。”王西月用着沙哑难听的嗓音有气无力地道。
王西月太过冷静的反应刺到了郝光光,郝光光重重呸了一口道:“可不像一样心如蛇蝎,杀是要坐牢的,何况那样未免太过便宜,留着小命慢慢折磨才是正理。”
没什么表情的王西月闻言终于有了反应,原本无神的大眼立时泛起怒意。
“义兄,拜托将这个女蝎子的武功废了吧,免得她再找玩杀灭口的游戏。”郝光光回头对远处站着的魏哲说道。
“她的武功已经废了。”魏哲淡声回答道。
“原来已经废了,怪不得她会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郝光光嘀咕了两句,重新打量起瞪着她的王西月来,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道“武功已废,再这么关着凭白浪费义兄的手和粮食,这么着吧,把洗干净送去给白小三当媳妇可好?”
“!不要欺太甚!”王西月激动起来,铁链因为她突来的怒火晃得哐啷直响。
“欺太甚四个字是形容的,本小姐可是善良得很呢。”郝光光见仇如此狼狈,心情大好,开怀大笑。
“不是叶韬的女吗?怎的又傍上魏哲了?长得丑还如此水性杨花,简直…哎哟。”骂到一半的王西月突然痛呼出声,牙齿被打掉一个,凶器是一烂石子,是魏哲动的手。
“想好要如何处置她了吗?”魏哲问。
“想好了,将她洗白白让送去白家吧,反正她赖以保身的武功已经废了。”郝光光被地牢里的臭味熏得受不了,大步向魏哲的方向走来准备离开。
“可是想清楚了?”魏哲望着郝光光问。
“想清楚了,把她嫁给白小三等于一次报复了两个极讨厌的,简直一箭双雕!”郝光光走过来拉着魏哲的袖子就走,刚吃就闻臭味,她开始反胃了。
“既然如此,那好吧。”魏哲与郝光光不顾身后破口大骂的王西月,双双离开了地牢。
回去的路上,郝光光打了个嗝,酒味四散,脑子有点晕乎地向魏哲道谢道:“多谢义兄将王蝎子抓住并加以惩治,光光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正巧遇上,并非特地去抓拿的她,无须歉疚。”魏哲解释道。
“那也是帮了很大的忙了,义兄真是个好。”郝光光感叹着,想起先前她百般逃避魏哲的种种就想骂自己,魏哲比之叶韬好成百上千倍,她因为叶韬而将魏哲想得过于可怕简直愚蠢至极。
两回去时天色已晚,临近别院门口时郝光光目光突然被一匹马吸引住,那马通体雪白,股处有一撮拳头大小的黑,那正是她的白马!
郝光光心中顿时涌起不详来,她的马这里,难道…
“这么晚了,二这是自哪里回来啊?!”叶韬冷淡中带有怒火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郝光光仅存的一点点醉意立失,一个灵过后不小心“扑通”一下自马背上掉下来摔了个大跟头
作者有话要说:郝光光又老实下来了,不敢随意出门,因惦记着酒楼里说书先生还没说完的故事,于是让丫环去听,吩咐其要认真听,回来后给她详细讲说。
丫环讲的自是不及说书先生精彩,但郝光光也稍稍了解了个大概。
魏大小姐与“郝大郎”的情事很具戏剧化,好美的太子殿下对美若天仙的魏大小姐势在必得,魏家人不舍得将鲜花般的女儿送去东宫给太子糟蹋,于是只能假装不懂得皇帝及太子的暗示百般打着太级。
魏家暧昧不明的态度怒了太子,跑去皇上皇后面前告了一状,最后一直玩暗示没挑明了讲的皇帝终于按捺不住将魏相夫妇叫进宫中说了一通大道理,道理无非是东宫还没有太子妃,而魏家千金德行才学均难有人及,与太子殿下可谓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之类的话,正好太子到了该立太子妃的年纪,魏家小姐还未有夫家人选,魏相乃当朝宰相,其女嫁进东宫再合适不过云云。
总之虽然没有下旨将魏大小姐指给太子,但是皇帝话里话外意思已经很明确,等于是将窗户纸捅透了。
魏相夫妇开始发愁,这里面不仅仅是觉得配给太子可惜了闺女,更重要的一点是左相这个位子很扎眼,已经算是位高权重,若是将女儿嫁进东宫几年后真成了皇后,那魏家这个强大外戚必会成为新任皇帝的眼中钉,这于情于理都不是好决策。
谁想,就在魏相夫妇愁肠百结整为此寝食难安之时,他们那一直抱有“天真”想法的女儿突然对他们说有了心上人,而这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个月前夜探相府偷东西的“好神偷”
这神偷姓甚名甚无人知晓,只知这是个近来令人万分头疼的人物,专门偷达官显贵人家的宝物,偶尔会顺走点银钱去接济百姓,是以这么一号人物可谓是令达官显贵们恨得咬牙切齿,却令穷苦百姓喜欢得恨不得叫其祖宗。
神偷跑入魏家来并非偷东西,而是慕名想来看看闻名京城的大美人魏小姐是否名副其实。
某些人的缘份就是那么奇怪,本来是抱着好奇心态瞄几眼就走的神偷在看到冠群芳的魏小姐时惊为天人,一时不察惊动了府中侍卫,于是还没来得及对见到他并未吓得放声尖叫的魏小姐说些什么便施展轻功逃跑。
能作为令官府头疼的神偷其中最基本的一样本事便是轻功卓绝“好神偷”便是如此,魏相家中能者无数,愣是没有一人抓得着他的,这种情况可是有史以来头一回。于是就这样,模样不算英俊的男人凭其在相府来去自如的本事给眼光极高的魏小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几贴身丫环陆续带回来一些关于这个神偷不断接济百姓的消息,于是一向崇拜英雄又心地善良的魏大小姐对功夫好又为百姓着想的“好神偷”好奇起来,几乎是有些盼着神偷继续“夜访”相府了。
没有令她失望,神偷儿几后再次光临相府,依然没有被抓住。几次下来,魏相气得跳脚,府中侍卫急得嘴火泡,魏府上下恨不得将这个每次来什么也不偷就纯瞎捣乱的偷儿筋剥皮以心头之恨。
就在魏家上下加紧防偷儿之时,谁也没料到他们那美若天仙的大小姐居然与那频繁光顾相府的偷儿互生了好感,等众人察觉到异常时魏大小姐已经情深种,非偷儿不嫁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堂堂相府千金居然对个下三滥的偷儿动心并且誓要嫁他,这传出去不仅于她的闺名有损,对魏家的名声也会大受影响。
想都不用想,魏家上下没一个同意的,从没对唯一的女儿恶言相向的魏相大发脾气,严令她不许再出门,在她的院子周围多加了几十个暗卫,房里添了好几个丫头婆子,连她睡觉都要有丫头婆子在房里陪着,这样就算那偷儿再来也无法与她见面。
后来不知怎么的,魏家千金中意“好神偷”的事被传了出去,传入皇帝耳中时大怒,换成哪个当爹的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个偷儿比过去时都会气得跳脚的,一气之下不再顾魏相的意愿,大笔一挥写下圣旨便命太监去魏家宣旨去了。
圣旨一下,魏家就算再不愿意也是不能抗旨的,当魏大小姐听说自己被指给了太子后一急一气病倒了,病得还不轻,初始时病情不算严重,只是心有郁结,养个几就会好,但不知怎么的,魏大小姐的病突然就变得严重了,寻常大夫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连御医来了也治不好,最后就这么着,病情愈加严重,最后名动京城的美人没多久便香销玉损了。
至于“郝神偷”自魏家千金离世后再没出现过,有人猜他是对魏家大小姐用情至深,受不住心上人死去的打击为殉情了,还有人猜测是魏相因心痛爱女之死将悲伤全部化为仇恨投注在神偷身上,于是因心上人之死而大受打击的“好神偷”神情恍惚,身手大失水准,于是被擒至死了…
这些内容都是说书先生所讲,郝光光让丫环出去后一个人躺在上久久不语,兴许前面一小半都是真事,而结局部分便不是了,父母都没有死,母亲如何与父亲走的、魏家对此事的真实态度如何均无人知晓,当年那么大的事(准太子妃与人私奔)若非保密保得好,魏家恐怕真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郝光光很想知道具体些,无奈这怕是除了魏相夫妇外无人知道的秘密了,又或许连魏相夫妇也做不到所有细节都一清二楚呢。
“那个严厉固执的老爷子才不会告诉我爹娘的事呢。”她大概是一辈子也不会了解的了,郝光光感觉到遗憾,爹爹那种人虽然样貌一般,但身材高大很有安全感,功夫好又宠她们母女二人,为人风趣,与他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烦心事,小时候她经常看到娘亲被老爹逗得笑不拢嘴,虽然他们当时日子过得很拮据,但很快乐。
郝光光有些恋父情节,她心目中理想的夫婿人选就是郝大郎那样类型的男人,无奈她还没遇到过,白小三不是,叶韬也不是,郝大郎毕竟是独一无二的,就是太难找,所以不抱任何希望的郝光光才能那么坦然地对杨氏保证说不会再嫁人,三从四德相夫教子那一套对她来说太过陌生。
自下午开始,便有仆从将一干魏哲常用的物事陆续搬了过来,下人们都没闲着,忙着收拾出一个院落来准备给魏哲住,这院落离郝光光的只隔两个院落,能起到避嫌的效果,同时若一个院子有状况另外一边能尽快发现。
太阳还未落山之时魏哲来了,将郝光光带出去吃晚饭。
身旁有魏哲在,郝光光到是不那么紧张,叶韬就算亲自过来也要将庄内事宜都安排好了才成,如此一两天之内想必是赶不到的。
魏哲是个好看的男人,走在街人,大姑娘小媳妇的看到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走在他身旁的郝光光很无辜地遭受了许多白眼。
“你收了个义妹的事被多少人知道了?我恐怕已经成了全京城小姐们的公敌了吧。”郝光光颇为无奈地说道。
魏哲闻言莞尔一笑:“哪有那么夸张,我又非潘安宋玉。”
“就算相貌比起那二位略逊些,那将身世和本事加上怕是就不比他们差了。”两人说笑之中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老字号的大酒楼。
“魏状元您二位请。”店小二颠颠地跑过来殷勤地将两人请进了二楼包厢。
“带你尝尝这里的招牌菜醉,你来京城几为兄还没带你出来逛逛呢。”魏哲点了几道菜后对郝光光说道。
“你忙,公事要紧,再者说经过今,我可不愿意与你一道出门了。”郝光光做了一个夸张的后怕表情。
“呵呵,你这鬼精灵。”魏哲被挤眉眼的郝光光逗笑了,摇了摇头说“谁跟你在一起都不会无聊的,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对了,用过晚饭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好玩儿吗?”郝光光来了兴趣,双手托着下巴眨着一双好奇的眼问。
“好玩儿,什么地方到时你就知道了,先保密,免得你激动得饭都吃不下去。”魏哲决定先卖关子。
菜陆续上桌,魏哲明显是这里的常客,店小二跑来跑去的实得很,对与魏哲一道来的郝光光也姑娘姑娘地叫个不停,拿到小费后伺候起两人来更为卖力了。
“这是醉,京中很多人都喜欢吃,你尝尝看。”魏哲说道。
郝光光夹了一小块儿放嘴里,很香,质很,酸辣之中带了丝淡淡的酒味,呼着时觉得好吃,咽下去后齿留香,更令人回味。
“好吃!”郝光光吃得两眼放光,毫不客气地又夹了一筷子吃起来。
“别光顾着吃它,其它菜也尝尝,味道都不错的。”
“嗯嗯。”郝光光哪里还顾得魏哲说什么,一个劲儿地往嘴里东西,不能怪她吃相太差,这些好东西她这辈子就没吃过几回,所以每次有好吃的都会忍不住使劲儿往嘴里,在叶氏山庄到是过了把小姐瘾,吃了好一阵子的好饭好菜,但这醉不愧为这里的招牌菜,叶氏山庄的厨子做不出这个味来。
醉里放了点水果酒,吃得多了酒量不好的人会显一些醉意,郝光光吃喝足后双眼微微泛了些醉意,话说到一半总忍不住傻笑,看得魏哲直叹气。
饭后,魏哲与郝光光出了酒楼,骑马向先前他说的“好玩儿”地方行去。
微微的醉意被冷飒的秋风一吹淡去了许多,郝光光甩了甩泛木的脑袋问:“多久到?”
“马上就到了。”
不多时,两人在一处看起来比较偏僻的院落前停下,魏哲让随从在外面候着,带着郝光光走了进去。
“带你去见一个人,是你早就想见的。”将郝光光带到泛不见阳光的地牢前,魏哲说道。
地牢…郝光光脑子灵光一闪,惊呼:“莫非是王蝎子?”
“进去瞧瞧就知道了。”魏哲打开密室地板,带着郝光光慢慢往地牢里走。
越是往里越,顺带还夹杂着臭味,若非里面有差点儿要了她命的王蝎子在,郝光光说什么也不会进去的,这里比她当初被叶韬惩罚而待过的地牢不逞多让。
“她就在里面,要如何处置由你决定。”魏哲将火折子递给郝光光,然后便停住不走了。
“知道,我过去说几句话就来。”郝光光激动万分地往里走,味道太大,她捏起了鼻子往里走。
地牢深处用锁链锁着个女人,形象点说应该是个发丝凌乱已狼狈到看不出穿的是什么颜色衣裙的女人,哪里还有以往的绝之姿,那张能令男子失魂的美丽脸蛋儿此时已经脏乎乎像个女乞丐。
“王蝎子?你死了吗?”郝光光离王西月还有段距离时停下,对坐靠在墙上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死过去的人问道。
王西月慢慢张开眼,目光接触到火把时被刺痛,立刻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起初没认出郝光光来,在对方自我介绍后方知晓是谁,被关了近半个月的地牢,吃尽了苦头,已经没有精力去辱骂求饶,是以王西月直接将郝光光当空气看,扫了一眼便闭上眼继续睡。
“喂,不认识我了?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结果被你恩将仇报差点儿灭口的事了?”
郝光光不地质问道。
“我已经成了这副样子,要杀要剐息听尊便。”王西月用着沙哑难听的嗓音有气无力地道。
王西月太过冷静的反应刺到了郝光光,郝光光重重呸了一口道:“我可不像你一样心如蛇蝎,杀人是要坐牢的,何况那样未免太过便宜你,留着小命慢慢折磨才是正理。”
没什么表情的王西月闻言终于有了反应,原本无神的大眼立时泛起怒意。
“义兄,拜托你将这个女蝎子的武功废了吧,免得她再找人玩杀人灭口的游戏。”郝光光回头对远处站着的魏哲说道。
“她的武功已经废了。”魏哲淡声回答道。
“原来已经废了,怪不得她会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郝光光嘀咕了两句,重新打量起瞪着她的王西月来,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道“你武功已废,再这么关着你凭白浪费义兄的人手和粮食,这么着吧,把你洗干净送去给白小三当媳妇可好?”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王西月激动起来,铁链因为她突来的怒火晃得哐啷直响。
“欺人太甚四个字是形容你的,本小姐我可是善良得很呢。”郝光光见仇人如此狼狈,心情大好,开怀大笑。
“你不是叶韬的女人吗?怎的又傍上魏哲了?长得丑还如此水性杨花,简直…哎哟。”骂到一半的王西月突然痛呼出声,牙齿被打掉一个,凶器是一烂石子,是魏哲动的手。
“想好要如何处置她了吗?”魏哲问。
“想好了,将她洗白白让人送去白家吧,反正她赖以保身的武功已经废了。”郝光光被地牢里的臭味熏得受不了,大步向魏哲的方向走来准备离开。
“可是想清楚了?”魏哲望着郝光光问。
“想清楚了,把她嫁给白小三等于一次报复了两个我极讨厌的人,简直一箭双雕!”郝光光走过来拉着魏哲的袖子就走,刚吃就闻臭味,她开始反胃了。
“既然如此,那好吧。”魏哲与郝光光不顾身后破口大骂的王西月,双双离开了地牢。
回去的路上,郝光光打了个嗝,酒味四散,脑子有点晕乎地向魏哲道谢道:“多谢义兄将王蝎子抓住并加以惩治,光光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正巧遇上,并非特地去抓拿的她,你无须歉疚。”魏哲解释道。
“那也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义兄你真是个好人。”郝光光感叹着,想起先前她百般逃避魏哲的种种就想骂自己,魏哲比之叶韬好成百上千倍,她因为叶韬而将魏哲想得过于可怕简直愚蠢至极。
两人回去时天色已晚,临近别院门口时郝光光目光突然被一匹马吸引住,那马通体雪白,股处有一撮拳头大小的黑,那正是她的白马!
郝光光心中顿时涌起不详来,她的马在这里,难道…
“这么晚了,二人这是自哪里回来啊?!”叶韬冷淡中带有怒火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郝光光仅存的一点点醉意立失,一个灵过后不小心“扑通”一下自马背上掉下来摔了个大跟头。
这图像不像光光在怒叶韬后感觉不妙,于是赶紧着拍马示弱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