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真相（三）

　　三

　　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医生出来说道：他很幸运，眼睛保住了。福贵激动地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捂住医生的手说：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护士扶着大海从里面走出来，只见大海的一只眼睛被白色的纱布蒙住。福贵走前问道：疼吗？大海笑着说：三叔不疼！洗眼睛的时候可舒服了。

　　福贵又问道：你怎么样？大海回道：哪都不疼了，就连头也不疼了。福贵又回过头问医生说：他什么时候能好？医生递给福贵一瓶药水和一块纱布说：回去记得给他换药，过十几天就好了。

　　福贵接过药说：走吧！我们回去吧！大海边走边说：有时间领小山来看看，他每天晚上起来走的毛病是什么病。

　　福贵说：是呀！还得看医生，在家里看大仙不行吧！大海点点头说：多亏了你了三叔，不然我的眼睛就瞎了。

　　二人边说边走，很快来到车站，每天坐车的人都很多，车内挤得像装豆包一样摩肩接踵。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家了。桂珍站在屋后的路上等着他们，见大海的眼睛用白色的纱布包着走下来，急忙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能治好吗？

　　大海高兴地回道：妈！过几天就好了，不过要是晚去几天医生说就瞎了。桂珍用手摸着大海的后脑问：还疼吗？大海回道：不疼了，医生用药水给我洗的时候可舒服了。

　　福贵说：走吧！进屋里说去吧！桂珍拉着大海的手走进屋里说：你的眼睛干嘛用这个蒙着？福贵接过话说道：眼睛里扎进东西去了，拔出来后又上了药，所以才蒙着。

　　桂珍半信半疑的说：不疼就好，能看见东西恢复视力花多少钱都行。福贵一听明白了，掏出钱说：给你！这是剩下的钱，一共花了六十八块。

　　桂珍接过钱说：还不算贵，我以为一百块不能够那。福贵说笑道：你就是老财，舍不得给孩子治病，要是孩子的眼睛瞎了，那多那少？

　　桂珍笑着说：明天去小凤家定日子吧！定好日子把你姐接回来，从你哥死后这是家里第一件喜事，要办的风风光光的。

　　福贵点点头说：是呀！让邻居们看看咱们日子过的，比有男人的家里强多了。桂珍说：老三外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就忙家里的事了？

　　福贵点头答应说：行！没问题，谁让我是孩子的叔叔那。

　　每年的寒冬十月已经很冷了，今年却相反。气温，暖的就像又到了春天一样，没有一丝寒风刮过来。大地没有被厚厚的积雪盖住，树林子里落下的树叶填了树林子。孩子们没有戴帽子，人们只是穿着薄薄的棉袄。

　　桂珍家正忙着卖粮食，看着桂珍脸上洋溢着笑容，就知道今年他们家一定大丰收了。农民盼的就是这个时候，忙活了一年，终于得到了丰收的硕果。

　　这个时节，基本家家户户都杀猪宰羊，庆祝今年的收成。冬天是农民结婚办喜事的时候；冬天是农民享受生活的时候；也是他们走亲访友的时候。

　　今天，桂珍家的院子里到处是人，桂珍精神抖擞的忙里忙外。前几年都是送新娘子，如今实行接新娘子了，百岁一大早就带着婚车去接新娘子小凤。

　　家里都在准备接新娘子，一群小伙子忙活着端盘子，还有大妈和老大爷们唱着二人转热闹得很。

　　不多时，接新娘子的车开进了院子里，桂珍赶紧跑过去铺上红布口袋。车门打开了，百岁先从里面下来，然后扶着小凤慢慢的下来。小凤打今天打扮地别漂亮，她把所有的头发都盘在脑后面，头发上着一支假的玫瑰花，身上穿一套翠绿色的格尼中山装，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妮子布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福兰，端来火的盆，喊道：新人踏火盆，今后日子红红火火。小凤听话的迈过火盆，百岁把红盖头给她盖上说：我们进新房吧！

　　桂珍把东屋腾出来给他们住，屋子里全部粉刷过了，家具都是实木的，炕上，铺着一套红红的段子被，墙上挂着几幅大胖小子的画像。

　　百岁扶着小凤走到门口，几个小伙子拿起五谷粮就打，打的小凤脸上麻麻的。身后跟着一群娘家人，他们都被打的迅速跑进屋里去了。

　　“大彪子”在娘家住了几年，终于回来了。今天坐在上座，等着一对新人拜她，桂珍坐下座。三丫头看着有些别扭问道：姐你怎么不做上座呀？你是功臣，你的坐上座。

　　桂珍见人多，不好意思和“大彪子”争，说道：我坐哪里都一样。三丫头说：那不行，她对孩子们有什么贡献，干嘛让她坐在那里。你就应该坐在那里。

　　福贵走过来说道：是呀嫂子，你是我们家的功臣，理应该坐在那里。“大彪子”听大家都这么说，只好不情愿的坐到下座去了。

　　福贵喊道：典礼开始！一拜天地！二拜母亲！三拜！桂珍拿出红包递给小凤说：早点给我生个大孙子呀！小凤红着脸低下头，百岁逗她说：也许已经怀孕了。

　　小凤马上举起手打他说：你胡说什么呀！大海一旁打趣的说：嫂子是不是真的··，小凤红着脸扭身跑进屋里去了。

　　邻居和亲友们都热闹的吃完饭走了，家里留下福兰和三丫头没有走。东边屋里小伙子们热闹的闹着房，桂珍和福兰他们坐在西屋领。

　　福兰说：嫂子，你完成一件任务了，还有两件没完成。桂珍此时想起来福安，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福兰的腿上痛哭起来。

　　福兰也跟着下来眼泪，桂珍边哭边说：你哥要是活着，我哪能吃那么多的苦呀！他去享福了，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呢？

　　三丫头也陪着哭道：姐，至少你做到了，你答应姐夫的事终于做到了。还有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以后会更好娶媳妇的。

　　桂珍突然停下哭声问道：老三你同不同意把燕子嫁给小山？三丫头为难的说道：你问燕子吧，如果她同意我没意见。

　　桂珍就像看到曙光一样喊道：燕子！燕子！燕子听见二姨叫她，飘然进来问道：二姨什么事呀？

　　桂珍摆着手说：过来！过来！燕子走到桂珍的面前问：二姨怎么了？桂珍爱惜的拉起燕子的手问道：你愿意给二姨做儿媳妇吗？

　　燕子摇摇头说：不愿意！桂珍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问道：为什么不愿意？燕子答道：近亲结婚生的都是傻孩子，不信你问问三哥。

　　桂珍失望的说：你去吧！燕子看着她的表情，默默的走开了。突然她指着三丫头问道：是不是你在家里教好了的？

　　三丫头委屈的回答说：没有姐！桂珍哭着说：我们孤儿寡母的别人都不嫌弃，你这个亲妹妹到嫌弃起来了。

　　三丫头说：姐，我们没那个意思，真的。桂珍不依不饶的步步紧，三丫头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福兰见三丫头没有了应付的话语，知道早晚都瞒不住的，不如早点说破，免得伤到小山。

　　福兰想了想说：三丫头问你件事儿呗。三丫头说道：问吧！福兰看着她说那我就问了？三丫头奇怪的说：你问吧！干嘛这样婆婆妈妈的。

　　福兰突然说道：燕子为什么这么像百岁和大海？三丫头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狡辩说：像有什么奇怪的。

　　桂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答。福兰突然问道：燕子是不是我哥的孩子？三丫头刚要恼火，福兰指着她说道：你别不承认了，那你在村部和我哥的事，我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