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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流火的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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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紫萱没想到这两样东西这么受人追捧。市集上卖的田螺是斤二十五文,泥鳅是一斤三十文。卖给醉仙楼价格上则要少一成。

  现在醉仙楼一天能消耗三百斤左右的田螺,泥鳅也要二百斤左右。有间食肆跟醉仙楼差不多持平,有时候比醉仙楼还要⾼。而市集现在每天也要拉两百斤田螺,两百斤泥鳅去卖。

  田螺当初投放的时候较多,要是螺种够的话,一亩稻田可投十克以上的螺种五千到一万只。可是当初没有那么多螺种,虽按一万只投的,但是大小公⺟都有。螺种有多少并不计。

  且不论螺种生小螺,若是按田螺长到十克到二十克就起了卖的话,取个中间值,十五克。那么当初投的这一万只田螺可以达到三百斤一亩。按平均售价二十三文计算的话,一亩可得银六两九钱。十亩就是六十九两。

  若按一年一只螺种可产小螺一百到二百只算,若一万只里面有一半是⺟螺,那么一年一亩可增产五万只到十万只。

  那么亩产就可达一千五百斤到三千斤。那么一亩就可得银三十四两五钱到六十九两。

  而十亩的量,若现在全部卖掉当初投放的量,那么总共可得六十九两银。

  一年之內算上生的小螺十亩可卖到四百到八百两。平均算下来养田螺一年之內,亩产可达四十到八十两。这还是一季的收入,若是两季,可再增一倍。

  而泥鳅当初投了十二亩。一亩可投三到四万尾。若是按満量来算的话,按泥鳅半两起卖的话,四万尾一亩可得两千斤。

  若按平均售价二十七文算的话,一亩可得银五十四两。十二亩总共可得银六百多两。且都还不算泥鳅产的小泥鳅。

  若算小泥鳅的话,亩产一百两是一定有的。这样算下来,养泥鳅收入要略⾼于田螺。

  这舂种投的十亩的田螺和十二亩的泥鳅算下来可为傅家增加进项在两千两左右。

  (注:本文全部按的一斤十两来算,十六两什么的真心头晕)

  傅紫萱对于这个收入还算是很満意的。

  现在看来这十亩的田螺十二亩的泥鳅按现在所售的量,用不到一个月就要把当初投的量全部售完了。

  傅紫萱在经过一番计算之后,为了保证醉仙楼和有间食肆的供应,为了增加两店的收入让王直把每曰拉到市集的泥鳅和田螺降至一百斤,不可再多。

  又想了想,敬县附近的酒楼怕也要留一些出来。其它二十四家酒楼被赵坤的嫡⺟洗劫了一番,现在虽然喘了一口气,但是还没有像敬县醉仙楼这般光景比之前更好的。

  这田螺和泥鳅也要往其它店分送一些。再远的地方养不活,哪怕挖田螺⾁,或是把泥鳅制成⼲都可以啊,新鲜的菜总是能拉住一些客源。

  而在虾蟹供应之前,可不能把泥鳅和田螺卖断货了。

  其实这田螺跟蟹一样,中秋前后吃最为肥美。那时的田螺正是空怀的时候,肚里没有小田螺,⾁质又肥美的很,最是美味。而且田螺吃多了对眼睛也好。

  只是不知还能不能供到中秋。按现在的热捧程度,怕是难。一定要限量了。明年自家是一定能供得上的夏种的时候投的可是多。只不过明年价格就没有今年这般⾼了。也算有得有失吧。

  流火的七月,傅紫萱虽然懒散,恨不得顿顿拿西瓜当饭也恨不得天天躲空间里算了。不过也着着实实办了好几件事。

  杨心慈果然是比傅紫萱对药学班上心多了。

  在傅紫萱忙着地里田里,忙着想法子多挣几个银钱的时候,人家已是带着药学班的孩子跑了好几趟山里了。

  傅紫萱看着她被太阳晒得有些发黑的面孔就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甩手掌柜,把这一摊子一丢就不管了。

  所以也上心了一回,亲自从报名要当药童的孩子中选了三十个男娃十个女娃。年龄都偏小。大多在十岁左右。十岁往上的也仅五六个。

  当初决定增加药童的时候,是为了以后开药堂方便的。这采药晒药切啊炼的都要人手。自己从小培养起来的人,使着用着才顺手。

  当然若是死契就更是趁手了。以后在别的地方开分堂了,也好随意地调动他们,而不用担心他们被家事所累。特别是女娃,上了十五岁就得回家订亲结婚生娃,一培养完就回家窝着去了。真心是令人添堵的事。

  前世去面试,经常被人问到结婚生子的问题。

  用人单位总是怕自己花钱‮心花‬思培养出来的人才⼲不了一年半载的,就回家结婚生子去了。一请产假也是半年一年的,产假结束搞不好又被别的公司挖走了。

  用人单位对女性的歧视和担忧傅紫萱也能理解,但不代表她心里不堵。

  现在角⾊换了·她也不想做一些给自己添堵的事。

  十个女娃里面有大部分是愿意签死契的,剩下的也都愿意签二十年的用工协议。二十年里,只能在傅家开的药堂里工作,也只能接受傅家药堂的安排。

  而三十个男娃里面,来源比较多,有家境好的、也有家里是采过药的,更多的是家里孩子多吃不上饭的,被自己父⺟抱着当学徒送来的。倒是也有一半愿意签死契,剩下的也都签了二十年的用工协议。

  这时代师傅收学徒多的也就是二十年了。少的五年就能出师另起炉灶了。

  只是这个医,与众不同。比如学木匠的徒弟,若做得不好,人家最多也就是说师父教得不好,更多是说徒弟没天份什么的,顶多不买就是了。

  但是医术不同,用错了药,治死了人,连师父都要受到牵连。

  傅紫萱虽在这魏朝生活了十一年,可是骨子里对于决定人的生死一事,还是不太能接受。

  签死契也只是一种制约罢了,就像前世一辈子的青舂热血奉献给国企奉献给一家单位一样。要的是你一辈子不跳槽在我这里蹋蹋实实地工作,我愿意多用点心培养你。送你出国都可,也可安排你家人就业。

  年龄到了我自会给你办退休,给你养老金。

  而你的下一代儿子女儿什么的,愿意⼲嘛就⼲嘛,愿意在我这里继续工作我欢迎,不愿意我也不会说什么。仅这样而已。

  就是一个制约,我教了你知识、本领我当然希望你能在我底下做事。跳槽什么的真心让人牙疼。

  药童的事告一个段落之后。夏氏也坐不住了。

  她早就把傅紫萱给的医书看完了。⾝子也养好了,闲不住,经常跑厨房,给一家人做药膳吃,大热天的把大家补得都快流鼻血了。

  傅紫萱看她闲得发慌,看她每次看着傅紫萱一副欲语又止的模样。也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她是个闲不下的人,得了傅紫萱的救助,一家人脫离泥泽,自然是要帮傅紫萱把愿意实现了。

  而且她心里还有一些执念在,得了教训后,又得到傅紫萱的肯定及一番详细的讲解和点拨,恨不得立时就抓几个产妇回来实验一番。最好都是头大出不来的,让她可以有机会再试一试动刀子。

  傅紫萱看她天天给自己做药膳,天天找机会在自己眼前转悠,就让寒霜领了她到敬县城里住了几天。让她去拜访古氏等几位夫人,顺便再找找顾牙人去看看有没有一些她能瞧得上眼的人,买回来也好跟着学这一门技艺。也看这些夫人能不能介绍几个有名的稳婆给她。

  一方面可以交流经验,一方面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跟着一起接受正规的月娘子训练的。

  这年代还没听说稳婆有收徒弟的。多是⺟传女或是婆婆传媳,一代一代地传下来的。少部分是像夏氏这样的懂一些浅浅医术的女子,受到家里的薰陶,领了稳婆这个职业的。

  不规范是一定的。

  也少有人能抗得住金钱和富贵荣华的诱惑。所以肮脏龌龊的事也多。

  有些人至死都不明白是如何死的。

  这年代产妇躺在产床上本来就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且看这些稳婆是拉一把还是推一把了。她也可能是救你性命的人,也可能是来催命的。

  这年代虽然没什么有效的‮孕避‬措施,只要夫妻同床了,⾝体好的都能生个七个八个的。但即便这样,又因为婴儿死活率过⾼,再加上总有这样那样原因令孩子夭折的,所以人口总不能蹭蹭地往上增长。

  傅紫萱自学了医后,更愿意在妇科和儿科做些什么。这两个群体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里,总是让人容易忽视。

  看多了为了得个儿子,为了在婆家站稳住脚,为了相公不休妻,拼了一条命也要不停地怀不停地生的女子。就是产房里保大保小的最后关头也要嚷着要保小孩,要生下一个儿子。

  傅紫萱总是会忍不住的心酸。

  而孩子也总是让人更为心怜。家里有小妾通房一堆的,对于小孩的夭折都不太当一回事。傅紫萱总是感到心疼。这个年代夭折的小孩连个棺木连个坟堆都不能起。匆匆来世上一遭,又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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