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序幕

　　（第一章送到，稍后还有一章…刚想起来，昨天是情人节，忘记了祝福大家情人节快乐，不过老马从来都是只过中国的“七夕”情人节，忘记也情有可原，请大家见谅。）

　　直到第二天，石云开的耳边仍旧回着金明山的怒骂声。

　　可惜金明山自幼接受儒家文化熏陶，骂街的能力极其匮乏，翻来覆去也就是“下作无、面目可憎”等等有限几个词汇，骂不出花样，也骂不出新意，给石云开留不下深刻印象。

　　有句俗语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就是金明山和石云开的真实写照，不管金明山如何义愤填膺，如何割袍断义，金家上上下下三十七口还是全部转移进了平壤城。

　　此时的平壤城中已经挤了外来人口，不过这些人不是外来务工人员，而是都如石云开的想法般进入平壤城意图避祸的。平壤城原本只有一万多点人口，现在最少已经达到两万。这么多人挤在平壤城里，客观上导致平壤城中物资短缺，物价飞涨，所有的客栈全部爆。

　　不过这些事情影响不到金家，所有的金家人都被石云开安置到了救护营里，包括石云开的未婚金惠馨。没办法，谁让金家哪怕是一名七八岁的童子都会给人看病呢。

　　临时安置几十口人，琐事还是不少，住的帐篷要扎，用的被褥要备齐，人吃马嚼都要石云开费心。石云开也不推辞，一一安顿好这才上了牡丹台。

　　虽然是不情不愿的进城，但入了胜字营，金家众人脸上表情还是明显变得轻松许多。正如石云开所说，战事一起刀无眼，谁都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赌双方的炮弹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金家人是轻松了，石云开可不轻松。身为炮营帮办，石云开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消息，自然对于平壤此时的境况更加明了。就在昨天晚上，曲章安在战情通报会上发言，内容触目惊心。据曲章安所说，十二当天，从咸镜道筹措的军粮，共二十五船在大同江内被日本人全部掠走，这一消息经和曲章安素来好的盛军军械委员邱风池证实。现在平壤城中储粮只剩大概2000石，仅够军队勉强维持一旬左右，如果在加上城中居民也要求食，则只能足五所需。

　　不仅是军粮将尽，按照邱凤池所提供的消息，现在的盛军，库房里只有75毫米克虏伯行营炮弹1200发，两磅小行营炮弹1200发，加特林机关炮炮弹50000发，各类步子弹50万发。这些数字看似不少，但如果按照清军一贯的消耗类推，最多也就是盛军两天的量。

　　这些数字虽然只是盛军的库存，但以此类推，其余各军的状况也不甚乐观。就已胜字营为例，据石尚义通报，现在胜字营尚有储粮八百余石，75毫米行营炮弹千发左右，1888委员会式步圆头子弹30万发。这些储备如果只供胜字营使用，大概还能坚持半月，但如果要归于平壤诸军统一调配，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胜字营有盛星怀照拂，尚且捉襟见肘，其余各军境况更为凄惨。

　　妹的，这才是真真的弹尽粮绝。

　　此时的平壤，后方前往义州的道路上，已经有了军哨探出没，想要从义州运输军火粮草进行补给殊为不易，而从平壤本地筹措的路子也已经完全断绝，可以说平壤清军已经濒临绝境。

　　“艹！”想到这里，石云开忍不住骂出声。石云开虽然不至于绝望但是也很迷茫，他不知是该骂老天还是骂朝廷，或者是应该骂该死的日本人。

　　此时的牡丹台上，胜字营炮营和奉军炮营两支部队正在修筑最后一道墙。胜字营防守的牡丹台，原本只有长约里许的一道墙，墙中部建有一座清军特有的堡垒作为防御支撑。胜字营进入牡丹台后，又修筑了两道墙，并在前两道墙中间修建了两座堡垒，单就堡垒而言，形成了前二后一品字形结构，再加上牡丹台峰顶的炮台，算是勉强形成了立体防御，并且拥有了一定纵深。

　　清国堡垒，多是砖石结构，垒壁高一丈二尺，上不封顶，守军居于堡垒中借用眼往外击。

　　胜字营进入牡丹台后，火力又得到一定程度的加强。盛星怀利用职务之便，调来一格林快炮和三赛电加强防御。

　　格林快炮是一种手动型多管旋转机关。是由美国人理查·乔登·加特林(richardjordangatling，其人名一译加特林，故此也被译作加特林快炮或译作盖特机/机炮)在1860年设计而成的，是在世界范围内大规模第一支实用化的机。同治年间，格林快炮输入中国，

　　赛电，就是大名鼎鼎的马克沁重机，马克沁机是世界上第一种真正成功的以火药燃气为能源的自动武器。其口径为11。43毫米，重27。2千克，采用管短后坐(19毫米)式自动方式，水冷管。马克沁机还在试制阶段时，清政府即对这种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早在1888年就由金陵制造局开始引进仿制，从此，中国开始进入重机的制造时期。

　　对这两种机，石云开都有印象。马克沁重机自不必说，大的管是其最醒目的标志，只要后世看过战争片，相信就对其过目不忘。而格林炮更是大名鼎鼎，后世在其基础发展而来的“火神炮”伴随着美国动作明星施瓦辛格的经典造型而家喻户晓。

　　这两种各有优劣，此时的格林炮还没有发展到采用电动驱动的外部传动结构，而需要手工转动转轮驱动管才能击发，但因其子弹均为进口采用无烟火药而广受。马克沁重机虽然结构可靠，操作相对简单，但因其子弹均为国内生产而采用黑火药作为发**药，因此虽经仿造但发觉不慎适用，已于去年停造，仅生产30余。

　　石云开一听说这个消息就动了脑筋，格林炮虽然好用，但是子弹什么的都要依赖进口，终究是受制于人。而马克沁虽然不受重视，但因为全部零部件均能国内生产，明显具有更广阔的前景。

　　更何况就在今年，江南机器局刚进口了一套生产无烟火药的机器，准备成立无烟火药厂，一旦无烟火药顺利投产，那么子弹问题的解决就指可待。

　　清国当初仿造马克沁重机，肯定有一套专用的机器设备，并且培养出了一批技师，如果能把这些人和机器到手，再配合采用无烟火药的子弹…

　　那场景太美…

　　“轰…”石云开正浮想联翩，南门方向突然传来炮声，军开始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