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林虎归来
“何事?”
李显虽从来不喜虚礼,可毕竟⾝为东宮太,该立起的规矩却也是少不得要立的,这一下险些被人撞上,自不免有些火气上涌,只是一见这急匆匆杀出来的家伙是⾼邈,却又不忍太过喝斥于其,这便yīn沉着脸,冷冷地喝问了一声,內里満是不悦之意味。
“殿、殿下,来了,来了,林虎回来了!”
⾼邈显然是跑得太了些,气喘得急,再被李显这么一喝问,登时便被噎住了,直憋得面红耳赤不已,好生拧了几下脖之后,这呑呑吐吐地冒出了句话来。
“什么?”
这一听林虎已到,一股狂喜瞬间便涌上了心来,李显顾不得再与⾼邈多计较,⾝形一闪,人已是急若流星般地向宮门方向冲了去,那等冒失的样跟⾼邈来时都有得一比了,直看得张柬之皱眉不已,却也不好加以置评,只能是无言地摇了头摇,跟着也向宮门方向赶了去…
东宮门外,数辆遮盖得结结实实的马车一字排开,周围站満了⾝着青衣的彪形大汉,将马车护卫得严实无比,哪怕是在jǐng戒威严的东宮门口,也无一丝的懒散之表现,李耀东、王宽、王通等“鸣镝”⾼手赫然尽在其中,但都不是主事之人,为首者是名⾝体魁梧的中年汉,两鬓斑白,面sè黝黑,満脸沧桑,可腰板却挺得笔直无比,这人正是千里迢迢急赶而来的林虎!
八年了,自打当初分开李显⾝边,到如今已是八年了,这八年来,林虎深居简出,历经了不知多少的风浪与艰险,多少回生死悬于一线,又有多少回梦里醒来泪満襟,而今,他总算是又回到了洛阳这个朝堂之重地,一想起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林虎的双眸不由有些朦胧了起来,有数的感慨在心中激荡不已。
“属下林虎参见太殿下!”
林虎正自感慨万千之际,突然间瞅见李显不知何时已出如今了宮门处,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赶着便抢上了前去,大礼参拜不及。
“不必多礼,起来,让本宮好生瞅瞅!”
一别多年,再次见到林虎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李显自也是冲动得很,这一见林虎给本人见礼,李显⾝形一闪,已是抢到了近前,一伸手,便已将林虎搀扶了起来。
“殿下,属下、属下…”
面对着李显平和的愁容,林虎双目不由便是一红,热泪纵横间,已是呜咽得说不出话来。
“嗯,老了啊,头发都白了,这些年来可是辛劳你了,本宮在此多谢了。”
当年别离之际,林虎还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实汉,可眼下竟已是苍老得有若五十许人普通,这令李显的双目不由也有些cháo湿了起来,松开了搀扶着林虎的手,敛容行了个礼,真心实意地谢了一句道。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属下能为殿下做些大事,乃生平幸事,岂敢居功。”
一见李显给本人行礼,林虎登时便乱了手脚,忙乱地连退数步,一迭声地逊谢不已。
“不然,以你所立之功,不止是本宮要谢你,便是后世百姓也要感念你的大德,此乃活人无算的大私德啊,自当留名青史,为万世永颂!”
旁人不知晓那些种的意义何在,可李显却是心中有数,但消这些物种在华中大地上推行开来的话,不止是已渐显出窘迫趋向的温饱成绩立马能得以处理,土地rì渐不敷运用的困境也能得以缓解,说是奇功一件也绝不为过,李显自是有理由奋兴,也有着足够的理由为林虎之所为而躬⾝。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面对着李显的大礼,林虎心中不免有些个惶恐,然则惶恐之余,却也不由为之自豪不已,到了此际,这些年来所受苦、所历经的凶险都已是值了。
“来,随孤一并进宮去!”
李显一礼已毕,也不给林虎推脫的时机,一摆手,拉了林虎一把,给其并肩而行之光荣,这等情形一出,林虎固然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边上呆着的李耀东等人也全都看得眼热不已,恨不得林虎推开,也好以⾝代之,不过么,这也就只能是自个儿在心中臆想一下罢了,至于做么,却是无人敢去这么做的。
“殿下,这箱里装的是玉米种,还有这些是番薯、花生、马铃薯等物种,属下全是依着殿下所给出的图案搜集而来的,这一路也是按着殿下指点保存妥当了的,只是并不敢确定能否无虞,还请殿下明鉴。”
数辆马车驶进了东宮,径直离开了明德殿前,林虎指挥着一众人等小心翼翼地将各辆马车上的箱尽皆卸了上去,在台阶下排成了一排,箱盖掀开之后,显露了垫満了稻草的內里,到了这等时分,林虎不敢再让众人瞎忙乎,亲⾝走上前去,细心肠将稻草扒开,取出了一个个密封残缺的瓦罐坛,逐一摆在箱前,一边繁忙着,一边禀报道。
“好东西啊,好,甚好!”
番薯等物在后世那是不值几个钱的贱物,可在此时,却是比金要宝贵有数倍的宝物,为了取得这些物种,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只能用“海量”一词来加以描画,如此庞大的付出,便是李显这等富甲天下之人,想起来都不免有些个⾁疼不已的,然则一见到坛里保存残缺的各式种,一切都值了,李显心境激荡之下,端起种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一迭声地叫着好,眉宇间満是发自內心的振奋之愁容。
“殿下,这东西看着不起眼,真能入口么?”
⾼邈跟随李显多年,还真没见过李显有这般冲动的时分,猎奇心不由地便起了,凑到近前一看,见李显手中那些物事尽皆是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土里吧唧的,浑然没半点的香气,咋看都没甚稀罕处,不由猎奇地问了一句道。
“能,好吃着呢,就这些东西,不单能饱肚,滋味还好着呢,待得未来大熟之际,本宮亲⾝露上一手,你小就等着尝鲜好了,到时分,别咬掉自家头舌便好,得,不说这些了,走,都随本宮到后园里,趁地利大好,都种上再说!”
李显心境正好,自不会去计较⾼邈这一问的孟浪,哈哈大笑着调侃了其几句,而后,有些个刻不容缓地呼喝了一嗓,领着一众人等赶去了后园,又是挖坑,又是填土,又是浇水地繁忙开了,好在亲卫队人手多,懂农活的人也不少,在李显的指挥调度下,不数刻便已将各种植物分垄种下了地。
“启禀娘娘,东宮那头有动静了。”
德阳殿的书房中,刚吃了个闷亏的武后发作了诸武弟一番之后,却也不得不将明崇俨、贾朝隐等心腹重臣召了来,商议着如何应对⾼宗的疑虑之事,正自议到紧处,却见程登⾼急匆匆地从外头行了出去,小意地凑到武后的⾝前,庒低声响地禀报了一句道。
“说罢!”
武后心境很不好,只因她已是看出了⾼宗对诸武弟把持羽林军的极度不満,这会儿心正乱着,一见程登⾼那副鬼祟的样,自是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横了其一言,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来。
“啊,诺,据东宮眼线报答,半个时辰前,一拨人马赶着数辆马车进了东宮,內里装的尽是些奇奇异怪的植物种,听说来自海外,太殿下已令人将那些植物种在了后园里,还加派了专人在后园盯着,不让旁人随便接近,奴婢以为此事恐别有蹊跷,还请天后娘娘圣断。”
一见武前面露不愉之sè,程登⾼自不敢怠慢了去,忙躬低了⾝,小心翼翼地出言解说了一番。
“嗯?真有此事?”
武后对李显前些rì忙乎着耕地的行为本就有着极大的疑虑,早已密令东宮外线彻查此事的根底,这会儿一听李显居然引种了海外的植物,虽不清楚根由,可心底里却有种不是太妙的预见涌上心来,但却找不出成绩的根本之所在,眉头立马便皱紧了起来。
“的确如此,听说太殿下对此事极为在意,很是狂喜了良久,只是外线那头地位太低,却是不知太殿下终究在奋兴些甚。”
武后有问,程登⾼自不敢不答,紧赶着便出言一定了一句道。
“哦?诸位爱卿对此可有甚看法么?”
武后皱着眉头想了良久,却一直不得其要,愣是猜不出李显的葫芦里终究卖的是啥药,不得不将成绩抛给了一众心腹手下。
“娘娘,此事恐别有蹊跷,太殿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须得小心提防是。”
“不错,微臣也是如此看法,此时宜静不宜动,还是先看看再做定夺亦可。”
“娘娘,依微臣看来,太殿下此举似有标立异之嫌疑,参其一本可也!”
…
武后如此jīng明之辈都猜不到李显的用心,贾朝隐等人又如何能摸得着眉目,只是武后有令,却又不敢不答,这一众说纷纭地一答,尽是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直听得武后本来就皱着的眉头自是皱得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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