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风云——夏秋小毛番外
小⽑轻晃着⾼脚杯,用掌心的热度温着杯中酒,她站在落地窗前,她眼神放空、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她是刚刚上楼的,对于招待请客去夜总会那些应酬,她都已经变的⿇木了。
建筑行业,她一个女人想要有立足之地,其中的心酸和艰辛,无法对外人道之。
阅历,并非滔滔不绝,并非纵横南北、闯荡江湖;
而是,话到嘴边,终于沉默,心底埋着无力言说的故事、往事不言。
…
有多少个夜晚,她在异地他乡的店酒,十一二点,推杯换盏,闻着夜总会里的烟味儿、女人⾝上的香味儿、空气清新剂、各种味道混合着…
熏酸了她的双眼、熏⿇木了她那颗还有点儿软弱的心灵。
想起刚才李大军为了迎合、配合当地某位导领的需求,左右两侧都搂着一个大姑娘亲着、啃着…
小⽑心里清楚,大军不爱啃、他搂着啃着摸各种大姑娘摸了十多年。
小⽑的红唇印在了⾼脚杯上,没有浅酌细品、没有闻一闻酒香,她仰脖⼲掉了白兰地。
大军真的该成家了,这么多年,月芽都长成了大姑娘,可他还是老哥一个。再不成家,他还能生出孩子吗?李家就要绝后了!
二十出头的小⽑到如今人到中年,她也说不清楚她和李大军是什么样的感情,相扶相持?肝胆相照?还有不分男女性别、荤素不忌什么都能诉说的情愫吧。
她只知道她对大军找女人没有嫉妒。还有那年她被亲了一口的景象早已模糊,唯一记得的就是过后她和他都有点儿尴尬,李大军更是躲了她好多天。
直到有一天工地工人不小心掉下来受伤,大军又第一个出现场处理事故,忙完这些,凌晨时分,夏秋给他送了一饭盒饺子。那饺子是夏秋半夜起来亲自拌馅和面。
至于他们两个男人之间聊了什么,小⽑至今不清楚,只是从那天后,她和李大军有能对视了。又能直白的侃大山、端二大碗吃花生米喝白酒了。
…
小⽑紧了紧⾝上的披肩。她对着落地窗叹气出声。
早在多少年前,她就想把公司的股份转让一半给大军,却被他杂碎了茶杯、摔的办公室的门直晃悠,只留给她一句话:“你少特么侮辱人!”
她劝他抓紧成家。说的嘴都快要泛白沫了!
她怎么能不催促。李奶奶临去世时。眼泪顺着眼角掉落那一刻,紧握她的手嘱咐过:“⽑,给他张罗个媳妇。”
可媳妇呢?她另外那几个兄弟的孩子都能四处惹祸装公子哥了!大军可倒好!
——
李大军看着最后一台车驶离。他疲累地活动着颈椎,每到夜午这个时分,酒醉过后独处时,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问⾝边的刘秘书:“李总头疼严重不?你给买药片送去啦?”
“李总说让您放心,也让您回了房间别再喝酒,早点儿休息,她把机飞的时间改了一下,您可以睡够八小时再出发。”
“这娘们是嫌弃我岁数大了。”李大军含糊不清的噴着酒气,可他刚刚还疲惫的⾝躯,现在的脚步却是轻快无比的。
为了小⽑,他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累,小⽑对他什么态度都无所谓!
…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纠葛,当事人的小⽑和李大军都说不清楚、解释不明白。
…
她和他还年轻的时候,一个吻,越了边线,又尴尬地拉回了彼此的原位;
她和他算是成了京都人物时,一个法律合同,差点儿让他们分道扬镳。
小⽑哭红了双眸,她紧拽着夏秋的衣袖诉说道:
“他不与时俱进、不知道学习!合同看不明白,公司损失了那么多,浪费了那么多人的心血,我就是骂他几句不懂法律,他居然就消失了!消失了!你、你快点儿给我把他找回来…”
她哭的非常伤心,哭的肩膀抖动的厉害,哭的那一刻的夏秋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儿。
如果不是比小⽑还了解她自己,当时的夏秋都想默默退场倒位置了,因为那一刻的嫉妒,因为面对那样对待大军的一颗真心,夏秋觉得无力帮助小⽑,他只能学会強大自己的內心。
多少浅浅淡淡的转⾝,是旁人看不懂的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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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夏秋对小⽑的爱不算爱,那么这个世间也没什么夫妻配说“爱”字了。
一个在政法大学教法理的老师,这么多年在家庭中,从没拿“理”字去和小⽑掰扯过、吵过架。
他没有因为数十年如一曰的为家庭付出而感受过悲哀,倒是挺享受其中,还常常告诫自己:家是一个讲情的地方!
夏秋想的很简单,无论小⽑挣多少钱、是多有名的女老板,那都是他的妻子、患难与共要走一生的老伴儿。
作为丈夫的他,只需要做好上孝父⺟、下育子雏,需不需要他的那份工资,他都要保证有能力能让一家人衣食无忧!
在夏秋心里,那样的男人才会活的心安理得,才会保持自⾝应有的风华本⾊。
夏老师夏秋,现在是一个男人时期最有魅力的时期,短发、让他看起来成熟稳重,服衣种类相比叶伯煊那个內心骄矜的男人要比较单调。
白天讲课上班,黑⾊皮鞋、黑⾊袜子,不是夹克衫大衣西服,就是简单的白衬衣。而平时生活中总是穿着白黑两⾊的运动套装。
现在的他,不仅感情平和稳定,更能放下当初年轻时的面子。笑谈且坦然自己有些事情的确做不好,还能态度温和有底线的告知某些事情不愿做。
一位⾼知且成熟的学术派男人,又会做一手好饭菜,对待父⺟兄妹尽心尽力,对待女儿一颗慈父心,对待小⽑从不自卑,总以欣赏的目光、包容的心态鼓励妻子前行,而妻子累了,他又能用厚实的肩膀让妻子靠上一靠。
…
強大了自己的夏秋,此刻正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一⾝白⾊的运动套装。双手环胸看着远处骑着钩赛的女儿月芽。
他摇了头摇。
侄女小碗儿没随甜甜,青舂时光恣意盎然,可他闺女却像极了妻子,或者说是妻子和妹妹的综合体。
稍不完美。太过強迫自己。
小时候那聪明灵透的憨憨笨笨不见了。现在倒像个女战士般对待每一天。太过拼了。
幸福的女人,不该这样,就连健⾝骑车都要求个刺激。骑着相对危险的钩赛。
他当父亲的,给月芽讲过中庸之道,讲过挫折理论,慢慢才发现,月芽都懂,比他还明白,她告诉他:
“爸爸,我只是很享受一次一次超越自己的感受,根本不怕失败。”
瞧,他闺女,那个长相娴静美好、说话倒是嘎嘣溜脆的丫头骑车回来了。
月芽挑眉瞪眼,横了一眼夏秋自行车车筐:
“爸,您能不能差不多点儿?太惯着李总了!一接到她飞回来的电话,您一准起早骑车去买新鲜鱼,至不至于?!
要我说啊,您没事儿学会给她甩甩脸子,她一准儿不敢走半个月音讯全无,谁像她那样的,活的比我还没有门噤!”
夏秋跨上了自行车,没回答女儿,他懂月芽为何这么大怨气,平和的声音,声音里还夹杂着笑意:
“想你妈妈了吧?没事儿,中午就回来了,她一准儿回来就能溜须你,别着急。”
“您可快拉倒吧!我才不需要!”有点儿瘦弱的丫头,猛蹬了几下车,把夏秋甩在后面,没两分钟,夏秋已经看不到他闺女的背影了。
夏秋骑车路过一个又一个小洋楼,嘴角轻轻浅浅地扯出了几丝笑意。
小⽑扔下行李箱,卷起衣袖洗手坐在餐桌边儿,几大口、一小碗米饭进肚:
“还是家里的饭菜香,我就爱吃你做的!”
月芽抬抬眼皮,看着吧,她爸爸一定好脾气的说…
夏秋推了推热汤“我也爱做。多吃点儿,你那胃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受不得。慢点儿。”
…
时间不仅能磨平了性格的棱角,它也能让人慢慢习惯相濡以沫中的平淡。
小⽑峥嵘商场多年,她从未操心过大后方,她的大后方不仅稳定,她的男人也在自己的领域能够称之为优秀。
她的丈夫能走出职场重新学习,又用学会的知识有所发展,在小⽑眼中,夏秋就是那种有大智慧、大视域、大心境的大男人,她还有何求?!
她想到了,夏秋的好,不止她一个人看到,可她有自信,她相信那么待她的夏秋,以诚待之、以善待之的夏秋还深爱着她。
但当她真的亲眼见证夏秋被一个年轻、一个她如何保养也无法追赶的大生学表白时,她的心里第一次尝到了涩涩的感受,为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的青舂只有那几年而酸涩。
…
“夏老师,谢谢你能来和我喝咖啡。”
女大生学眼中的夏秋老师有魅力极了!
她爱听他讲课,爱看他对着讲台下面的她们內敛的笑笑,更欣赏夏秋老师对待试考失利的同学以幽默的方式劝解。
夏秋笑了笑,他握着手中的咖啡杯,直视女大生学的双眸:“你的书呢?不是生病没划重点?”
如果他要知道只是喝咖啡,他一定不会来。这个刘菁,前一段阑尾炎手术耽误了很长时间的课程。
夏秋装作不经意靠在椅子上,他看向窗外,心里却想着,得撤了,划不划题都得撤,这可是单间!
女大生学吱吱呜呜,水嫰的脸蛋儿泛起了红粉…她就是想和夏秋老师聊聊天。划题、说同学们不借她笔记那是她撒谎骗他的,她人缘那么好…夏秋老师真的很好骗…
夏天上⾝穿着红⾊的真丝领带衬衣,黑⾊的裤子、黑⾊的⾼跟皮鞋,她站在一⾝黑⾊套装的小⽑⾝侧。
她哥要敢人到中年扯出没用的,不用她嫂子出手,她第一个不饶过!敢进单间,一点儿没有防范之心,她该说她哥些什么?!
是,夏天承认,到了她和她嫂子这岁数了,是赶不上年轻女孩的纯真美丽,别看她和小⽑刚做完脸部护理,没用!
但叶伯煊曾经安慰她、夸过她、向她保证不变心安抚时说过:
“女人的美,中年女人的美,沉静的站在世界面前,自信、端庄,才是最有穿透力的。小丫头们美个庇!”
她嫂子都穿透成什么样儿了?她哥还能看上别人,那她可真对男人失望死了!
“嫂子,我们进去?进去听更方便。”
小⽑却摇了头摇,她放慢声音道:
“他快出来了。”
夏秋脸⾊涨红,他有多少年没尝过窘迫的滋味儿了,他看着门外的妻子和妹妹,像极了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你们说…唉!现在的小丫头。”
刘菁拿着书包也随之追赶夏秋掀开单间的帘子:
“夏秋老师,我错了…”
小⽑对她点头笑道:“你好,我是你师⺟。”
——
小⽑摇着红酒杯,夏秋叹了口气后笑了笑:“我错了,以后躲远远的,信我一次,嗯?”
小⽑喝了口红酒,不是不信夏秋,还是之前的心理,为不再美丽、回不去的青舂而心思敏感了:“我是不是不如原来好看了?”
脆弱的小⽑,夏秋更是愧疚极了,他抢过酒杯直接喝了一口,一手拽过小⽑,一手把酒杯放在了窗台,两个人犹如跳舞一般纠纠缠缠吻亲着倒在了大床上。
夏秋手指摸了摸小⽑的脸,看着⾝下一头长卷发散落在床上的妻子:
“尝到了吗?”
“酒香!你也香!”
…
被窝里传来小女人般的撒娇声:“我****下垂了吧?”
夏秋再次深吻小⽑没回答。
“你都没有以前卖力,可见我没有魅力了。”
夏秋用強劲的腰力、不停换势姿的热情,服征一辈子都该远离自卑的小⽑。
…
小洋楼二楼的某个卧室,昏⻩而温暖的灯光足足亮到了后半夜。
一对儿男女紧紧搂在一起,夏秋的大手不老实的仍在摸着那下垂的****,他暗哑的声音这次给了答案:
“女人的美,不是只有青绿、还有金⻩,你比原来更有魅力!”
真正的爱,无关热闹,更要耐于平淡,
平淡中,他们一起看着月芽嫁人,嫁了一位成熟內敛的政客,月芽越強悍,男人越懂得心疼的政客。
婚礼上,一手带大月芽的夏秋没哭,他相信他优秀的女儿会幸福一辈子,可小⽑却哭倒在了他的怀里。
…
时间悄然滑落,当夏秋和小⽑都过起了晚年生活,有一位18岁的小伙子带着李大军的遗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遗嘱中有一封给小⽑的信:
“我爱了你一辈子,陪了你几十年,可我没敢在死前告诉你,我在外面有了一个儿子。
那女人生完他就要钱,没必要提。
别说我爱你不纯粹、别骂我不靠谱、别后怕多亏没嫁我,小⽑、李天天,你那样去想的话,是特么侮辱人!”
十八岁的男孩至此后,他管夏秋叫爸爸,管小⽑叫妈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