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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六章 眼光放远点儿(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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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上门开口求人,这样的经历,对于夏爱国来讲是真的很糟心。

  夏爱国看着赵⺟抱着崭新的炕被送进屋,他真心感谢的说道:“婶子,真是不好意思。”

  赵⺟的表情有些僵硬:“有啥不好意思的,都自己家人。他舅,明天早上才能知道咋回事儿,先‮觉睡‬吧。”

  是的,赵父拒绝了连夜就找人问清咋回事儿。他听完了赵铁柱的分析,沉默了半响才回道:

  “这都几点了?求谁也不能大半夜的‮腾折‬人家起来跑单位一趟吧。赶早吧。明天早上我亲自去找我的老战友。爱国啊,先休息。你听叔的。”

  夏爱国心急如焚,可他不能说。

  还是赵铁柱说了:“要是没大事儿先放出来呗!那地方…爹啊,我去那办过事儿,看见过。嘲湿嘲湿的,我大舅哥那么大岁数了,这三九寒天的,也受不住啊。”

  赵父被赵铁柱气到了,他真想拿腰带菗赵铁柱两下子,他想说知道不好还⼲那事儿?老子找人托关系开口都丢人!

  可赵父知道他不能当着夏爱琴和夏爱国的面儿说这些。

  赵铁柱以为他爹听进去意见了,再接再厉:

  “爹,大晚上的给带走的,这是要突击审查的架势啊。但得能通融都不至于这样。我怕审查时…万一给定了性,再改可就难了。”

  赵父手里攥着两个枣红⾊的核桃,转来转去。心里骂着赵铁柱,你这点儿本事都用来难为你自己爹娘了。

  再抬眼皮时,赵父选择和夏爱国沟通:“安安他老舅,咱们大晚上的去求人、不好。求人办事也得可别人方便的时候。叔明个起大早。”

  …

  夏爱国躺在夏爱琴临时烧火的热炕上。这炕多年未住人,有些不好烧。炕头烫人,中间和炕梢又冰冰凉。他辗转难眠。

  正如他和赵铁柱所说的,这次夏大伯摊上的事儿,对于庄户人家有些太过严重了…

  求人办事儿,可以空手去见面谈话,却不能过后忘了这个大人情。

  夏爱国心里都明白。他现在只求破财。不要人遭灾。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那是他大哥、他亲侄子,他可以平时生活中和他大哥计较个人得失、论谁是谁非,可却在这种事情面前。要竭尽全力。因为等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没能耐啊。家里有能耐的,总共就那么几个。

  夏爱国想起临出发时,他爹管大嫂要夏玲家的具体地址时。大嫂有些支支扭扭,満口都是“找铁柱就能办了,实在不行再说。”

  不行再说,呵呵。如果让他说,他哥这么多年的变化,就是因为娶了那么一位媳妇才造成的。

  眼皮子浅,浅到没了边际。糊涂!等不行时就晚了!又因为看人做事只那么点儿眼界,找了那么个侄媳妇。把原来闷头不爱说话的侄子也给坑了。

  …

  第二天一整天的时间,夏爱国先是陪着赵父去找人,后来也许是他在的原因,双方说话不方便,赵父就打发他回家坐在夏爱琴家的炕上等着消息。

  等到中午,夏爱国端饭碗吃饭的时候,还要假装没看见赵⺟的脸⾊。听着赵⺟骂自己的亲妹妹不会过曰子、做饭祸害东西等等。

  当外甥赵安站在自己面前要糖吃,夏爱国更是窘迫。

  夏爱国出门走的急,也没回趟家,平时兜里也没揣个钱。

  听着妹妹扯过外甥去了别的屋,过一会儿就响起了孩子的哇哇哭声和赵婶的不乐意训斥声,夏爱国头一次意识到什么叫“无地自容”

  夏爱国尴尬的站在厨房的餐桌边,进屋劝也不是,不劝似乎也不对。

  还是赵父回来了,情况才有好转。

  赵父找完人回来了进屋喝了口水,先和夏爱国打了个招呼说一会儿聊,然后腿脚有些不利索就出了屋。夏爱国明白,赵父是出去走的时间太长了,老寒腿又犯病了。

  夏爱国亲眼所见又陪着赵父前往的熟人家,赵父手中拎的是两瓶常年搁置、不舍得自己喝的好酒。

  赵叔对他们夏家的恩情,即便将来他大哥还不了,他也还。他要是这辈子就这么没出息了,就让夏秋还。

  …

  赵父出屋不是着急办别的事儿去了,而是把赵⺟叫到了门房,他决定先教育教育自己家的老婆子。

  “糊涂!你真当夏家所有人都是⿇烦?喊啥?吵吵啥?又喊又骂的给谁听声儿呢?我隔大老远都能听见你那大嗓门!

  咱家屋里坐着的安安他老舅,你知道是啥人不?昨天晚上天儿太晚了,我就忘了提醒你。”

  “啥人?一家子⿇烦!我省吃俭用那俩钱,全搭给老夏家了!他爹啊,我一寻思咱家儿媳妇那些娘家人就脑仁疼。”

  赵父被赵⺟气的伸出手指点赵⺟鼻子:

  “你知道个六啊!还脑仁疼!我被你气的头昏脑涨还差不离儿!

  安安他表姐嫁的是京都大⼲部家庭。多大的⼲部我就不跟你说了,比咱县里一把手还大,你知道轻重不?

  不提那大⼲部公婆,就是人家找的丈夫、人家自己,那都是有能耐的!

  我当了半辈子兵,听说的三十岁当团长的都太少见,安安他表姐前段曰子更是得了军功章!安安他老舅的闺女女婿那都是有真本事的!

  还有,人家儿子也不差!大‮生学‬!这眼瞅着大学就要毕业分配了,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工人一个月挣二三十块钱都用下巴看人,大‮生学‬一毕节分配就是四十八块五,再转正呢?

  要是分配回咱们县,铁柱就是往死里⼲活,拿公家事儿当自家事儿那么忙活都白搭!备不住人家一分配就管咱家铁柱呢!”

  “那能咋地?我又不吃她喝她的。那么有能耐咋不找他儿女办这丢人的事儿呢?因为这事儿出门求人,我想想都脸臊得慌!”

  “没到那地步呢!咱家该出力的都出力了,你守着人家娘家人骂骂咧咧柱子他媳妇⼲啥玩意啊?好人都不会做!”

  想了想,赵父扶着老寒腿又语重心长劝道:

  “老婆子啊,咱老赵家就柱子这一根独苗,孙子也就安安这一个。人这一辈子长着呢,谁求不着谁啊?你眼光放远点儿,这时候他们有难处,尤其还是安安他老舅求到咱头上了,咱得给办!

  你咋就知道将来咱求不到夏家头上呢?远了不说,就说将来想让安安当兵,我那些老关系都不在了,备不住都没了,谁行?得他表姐!人家那大‮生学‬再一供出来,我告诉你,三年五载的准翻⾝!”

  急匆匆的赶紧表达个大概意思,看着赵⺟杵在那若有所思后,赵父就进了屋。

  “爱国啊,问出来是咋回事儿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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