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反覆的问自己一遍又一遍，但是当它在我面前呈现时我的记忆已经将那刻深深烙印在我脑袋的某处，忘不了的某处。
每滴眼泪吻过我的脸，不是你温柔地帮我抹去，那样的温柔再也不是你所给我的，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办，等待早成一屡轻烟只要风一吹就消失在眼前，你也不会帮我找回，就算找回了，帮我的人也不再是你，我该后悔还是憎恨，最终的那种感觉被我深深地封锁在心里面，心的黑暗深渊…
眼角一颗透明的泪珠再次滑落，一行泪水呈现在蔚天芸憔悴的脸庞，她是紧闭着双眼，却好像透过那阖上的一层看见了最不想接受的画面，那梦是醒的、是实真的，只能欣然接受。
她慢慢的睁开沉重的双眼，一到刺眼的光后清楚的画面是好久以前的那幕，那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的那个地点，也是之后她一直存在的空间。
缓缓移动了⾝子想要坐起，却发现手的旁边有一种刺刺的感触，她被吓了一跳随即又定了下心。
“立…翔…”道出沙哑的声音，感到那种所谓口⼲舌燥的感觉，惹她一阵苦涩的反胃。
“恶！”不会吧…又来了。她赶紧掀开棉被，快速地朝洗手间走去。
灯都来不及开，找到目标物蹲下⾝子一阵狂吐，很不好受。
这几天她没进什么食，吐出的也只是胃酸和胆汁，从喉咙反刍的感觉是恶心的，那刺鼻的味道更是难受，经过舌尖上的味蕾时是苦是涩她已经搞不清楚。
突然灯被打开，站在门口的立翔吓傻了，下一秒他扶起跪坐在洗手间地上的天芸，感到她的全⾝无力，马上将天芸抱出房里唤人叫救护车，他一刻也不能等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天芸！忍耐一下！”再送医的途中，立翔紧握天芸的手，对着意识模糊不清的她大声喊叫着。
安宁寂静的夜晚，冷白的医院走道上，男子两手抱住头部滑坐在病门外头的磁砖地上，內心正天人交战着。
该、不该…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选择…
不久前，在急诊室外头。
“恭喜你，立姐小已经有三个月的⾝孕了…只是，这胎会很难产，动手术也有可能导致大量失血，严重可能导致⺟亲死亡，希望家属近快能有一个决定…”他当然是愣住，希望不是他心里所想的，但是为了能了解清楚一点，他还是问了一次。
“什么决定…”医生面有难⾊地道。
“是要拿掉小孩，还是继续让她长大让妈妈生出来…因为能趁小孩还未发育完全时…”霎时他只听的懂前半段，后面医生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没趣兴，总结他只知道两件事。
第一是该让孩子活着、第二还是让妈妈活着。
“我该不该让天芸知道…”但是她一定会让小孩出生而不管自己的死活，我绝对不能让她这么做啊！
“Shit、难道没有两人都保住的方法吗！”
“锵”从里头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让立祥心惊，随快速进到里头。
“天芸！”洒落一地的白⾊陶瓷碎片，蔚天芸正桂在地上徒手要把碎片捡起，他还发现一两块碎片上，有着红⾊的痕迹。
“你受伤了！快回去床上躺好，我叫护士过来！”立祥把天芸抱回病床上，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钮，心疼地看着天芸。
“为什么要徒手去检碎片！”他有些责备地大吼，看着天芸无神的双眼凝视着前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便菗几张卫生纸先把天芸的血止住。
“不痛吗？”他关心的问着。
注视着天芸的表情，两人的眼神交会，立翔听见心碎的声音那是他的心，他为了天芸伤心。
“完全没有痛的感觉。”突如其来的回答，让立翔紧紧抱住天芸他的泪水浸湿了天芸的衣襟，这回，他哭了。
“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磨折自己…他不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的⾝体…我一定、一定会代替他好好的对待你们俩，给我一次机会、呜…拜托…”他开始痛哭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早已怈露那天大的秘密。
蔚天芸找回失神的意志，虽然没有推开立翔，她还是认真的问。
“立翔…你、你刚刚说…我们俩。”察觉自己的失言，立翔放开天芸擦⼲自己的泪水，已经瞒不下去，他只好说出实话。
“对、你们俩…你和你肚子里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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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英国，伦敦郊区。
一栋伫立在市郊外的洋房，房子的四周被栅栏围绕着，栅栏里头的范围种植着许许多多不同的花朵就好像人私庭院，那庭院里的香气也随着风在空气中飘荡。
在花园里有一个瘦小的⾝影正追着翩翩飞舞的蝴蝶穿梭着，有如铃铛般的稚嫰声音也在花丛中徘徊。
“晴晴，跑慢一点要小心别跌倒了！”坐在庭院正对面的房间里头，蔚天芸担心地对着窗外的女儿提醒着。
在天芸脸上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犹如才过几天般的时间，无胭脂妆饰的脸白皙且红润，她的上衣由一件亚⿇衫罩着、下半部则是及脚踝的淡蓝⾊棉质长裙，随意绑在侧边的长辫子更衬托出她转变为成熟女人的气息。
“啊！”突如其来的叫声，令蔚天芸从椅子上跳起，往女儿⾝边奔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刚刚我不是叫你要小心一点的嘛！”先将女儿扶起，天生的⺟性却让她不噤多念念女儿几句，却还是溺爱地把她手掌上以及群摆上的土屑轻轻拍掉。
见女儿始终低着头，蔚天芸担心地问着。
“天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如果那里痛要跟妈咪说啊！”紧握女儿的小手，蔚天芸担心的心情加重了许多，不料下一秒却迎接到女儿笑脸盈盈的面貌。
“呵呵、妈咪，晴晴没事…妈咪一起来玩吧！”那张与蔚天芸相似的小脸两个深深的小酒窝，随着她的笑容也跟着浮现，圆圆的大眼睛的眼睛却眯的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看在蔚天芸眼里尽是心疼和怜悯。
年仅三岁的小女孩，却有着一般常人不相信的成熟心思，只因为她在几个月前知道自己出生时差点害死了天芸，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不哭不闹脾气所有事情都以没事作为了结，当然这看在⺟亲眼里是多大的不舍，更何况她是蔚天芸唯一的⾝心支柱。
停下脚步，蔚天芸把女儿抱到落地窗前的阳台上坐着，而自己蹲下面对着她。面对女儿天真的眼神，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岚天晴，现在妈咪要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哦！”知道妈咪叫出自己全名时，就代表妈咪很认真的在问她事情，所以岚天晴也认真的点点头等待天芸道出要问的事情。
“妈咪知道晴晴是个很聪明的小女孩，也知道晴晴是个乖巧孝顺的小女孩…但是妈咪是不是有跟晴晴说过不可以说谎…”说到这里，在岚天晴的眼里已经有些微的闪烁，她的眼神也开始飘浮不定不敢直视蔚天芸，随后她呢喃的说着。
“妈、妈咪…不要生气，晴晴、晴晴不是故意的…”边说边开始轻声地啜泣，两颗大眼睛眨呀眨的使泪水跑到浓俏的睫⽑上，却还像是忍着什么般鼓起双颊，硬是把眼泪呑回去。
岚天晴是天芸怀胎好几个月，冒着生命危险所生下来的宝贝，产完天晴后医生也称呼那是奇迹，我原本已经停止的心跳却在几秒后恢复生命迹象，刚出生的小婴儿却没有任何哭声，等到⺟亲心跳恢复正常她才开始有哭的迹象，当时的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
当初帮天晴取名字时，原本她的姓应该是要取作立但最后我和立翔来到国外后，立翔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便尊重我的意思把天晴的姓取为岚，而后他也把我的姓氏改了回来，因为…
“晴晴，老实的告诉妈咪，刚刚跌倒时会不会痛痛？”收起责备的语气，蔚天芸温柔地道。
一颗珍珠般的泪珠从岚天晴的眼框中流下，突然她伸出双手勾住天芸的颈子埋在她的怀里也就是⺟亲的怀中，开始像个三岁女孩该有的原本面貌，大声地哭泣。
“哇…哇哇！好痛、晴晴好痛！哇呜呜…哇哇…”轻轻地拍拍天晴的背，将她顺势抱起，嘴巴不停安慰着怀中的宝贝女儿。
太好了…天晴终于肯哭了…
“乖、乖乖…妈咪在这里，不哭不哭，晴晴好乖…”将女儿抱进屋里，却猛然见到有一人伫立在门口。
“你回来了…”来人是立翔，进门时听到天晴的哭声，便跑过来看，却看到这令人鼻酸的一幕。
“嗯、天晴她怎么了？”天芸摇头摇道。
“没事、这是⺟女间的一些小秘密！”听到这回答立翔菀尔一笑，走向天芸。
“公司这里都打理好了，最快这礼拜可以回湾台…”
“摁、谢谢，还要⿇烦你…”立翔头摇，牵起天芸的手看着她怀中的天晴已入进梦乡，便开口道。
“谢什么，都要成为一家人了！”霎那间，蔚天芸的眼中多了份忧虑只是很快就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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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０、０７湾台——台北
须臾，我感觉到吹在脸上的风是怀念的味道，踏上的土地是熟悉的感觉，还有在我上方的这片天空，我——回家了。
拖着刚下机飞的⾝躯以及残留未消退的时差，蔚天芸怀里抱着熟睡的天晴和立翔一起坐上了立家前来接呈的专车，准备回到那称作家的地方。
“等等，你先进去帮我向爸妈问好，我去个地方马上回来。”坐在右后座的天芸脸面窗外向立翔道出等会的计画。
三年了…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了…
在她的周遭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事、物都改变，就连她自己也不例外，时间的洪流迅速地将她掩没，埋的越来越深早已看不见以前的天空，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蔚天芸了，因为她有了天晴，自己得要更坚強才行。
在出国的这三年中，每天不停的催眠自己要改变、要蜕变、要成为不一样的自己，然而心的深处却在呐喊，我都一次次地故意忽略，原因很简单…我害怕，恐惧着接受內心的旨意，畏怕着自己会反对大脑的思考遵守浅意识的愿望，始终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那个愿望。
届时怀中的天晴低咛几声，缓缓睁开眼睛，小小声地道。
“妈咪…我们…要去哪里…”轻轻对她微笑着，蔚天芸摸摸女儿的嫰颊道。
“等一下呢，妈妈带你去一个地方，晴晴记得要有礼貌哦！”以为天芸要带自己去到好玩的地方，岚天晴的睡意对时消退了许多，便⾼⾼举起手大声地道。
“好、晴晴会很有礼貌的！”这举动，让天芸和立翔不约而同笑了出声。
到了立家，立翔把行李都拿进了房里向天芸叮咛几声后，便也进到屋里。
“⿇烦带我们去火车站。”上车时天芸告诉司机她的目的地，却接收到一惊讶的眼神。
“请、请问姐小您…”知道司机的顾虑，天芸轻声笑道。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去看看以前对我很好的长辈，顺便带天晴去给他们认识认识，如果他们问起，你就回答我带天晴去逛一逛而已，拜托你了。”看到天芸诚恳的笑容，立家司机这才放心带天芸⺟女到火车站去。
一路上，蔚天芸仅是温柔地看着女儿的一举一动，从小岚天晴是国外长大，这湾台的街头和国外我们住的地方很蛮大的差距，所以第一次看到这景象三岁小女孩的好奇心完全被挖掘出来了。
突然蔚天芸的机手响起，上头显示的是…
“巧忻？！”看着上头的来电显示，蔚天芸惊呼一声，迅速地接起电话，欢喜的心情全写在脸上。
生天晴完，路巧欣都会带一些补⾝子来探望她，不料过没多久后当她要出国却怎么也联络不上巧忻，听路家的人说她好像有很重要的事缠⾝，所以以后叫我先不要再打给她，等到事情告一段落自动会连络她，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巧合，她刚好回国。
“巧忻、你没事吧？”接通电话蔚天芸马上激动的问问好友处境。
“小芸！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呜呜、我好想你哦！”另一头路巧忻也激动地向天芸说出自己的感觉，却接到好友的怒骂声。
“笨蛋！”一时间路巧忻反应不过来，而蔚天芸又接下去说。
“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嘛！一声不响的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样也联络不到你，我们到底是不是好朋友…”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火且天晴也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便调整呼昅放松心情有些哽咽地道。
“算了…你没事吧？”察觉天芸的声音好像怪怪的，路巧忻才回过神。
“小芸、不要哭了、不要哭，我没事还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叫我那死老爸，阿阿！想到这个就气，你知道他多过份吗…”
“什么东西？”稚嫰的声音从电话筒的另一边传来，另路巧忻顿时愣住。
呵、三年过去，没想到天芸也变了不少，还知道用天晴来整我。
“阿…没事没事，是天晴呀，天晴你知道我是谁吗？”许久没有回应，却传来清脆的笑声。
“知道、巧忻阿姨…呵呵！”接听电话的霎时又转成蔚天芸，路巧忻感到自己被机灵的好友耍了。
“呵呵，很好笑…”突然间听见路巧忻那头传来一男声，原本想开口询问却被阻挡下来。
“抱歉小芸，就先这样…我一定会再跟你联络的，掰！”说完她就毫不犹豫的挂上电话，目的地的车站也到了，天芸也就没再追究什么。
向司机道谢完，抱着天晴前往最后的地点，中途还买了一些水果。
这天的天气是个凉慡的阴天，但却没有要下雨的感觉，蔚天芸就这样慢慢走着，从热闹的街上走到宁静的小路最后停在四处没有房子却有着一大片绿⾊草地的共公墓园。这时天芸牵的那只小手的主人好奇地问着。
“妈咪，这里是哪里？”她好奇的大眼睛只望的到自己前方一大丛⾼⾼的野生草，完全看不到里头的样貌。
“这里是妈咪的爸爸和妈妈觉睡的地方，来，妈咪抱抱！”这里是已经过世的父⺟长眠的地方，虽然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但是对我来说他们就像是亲生的一样，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想必都被杂草掩盖了吧…抱着天晴，蔚天芸走在不算宽敞但也不是羊肠小径的石子路上，终于停在某两个墓碑前。
“这…”墓碑的附近不仅没有杂草丛生，而且还整理地⼲⼲净净的，还有好似刚刚才放上去的忌品。
是…谁…
顿时她的脑海中想到一个最佳人选…
原来…他不是全部都舍弃…
“也对、毕竟是他的亲生父⺟。”黑⾊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的自嘲和忧愁，就快要陷入沉沉的哀伤中，却被一小小的力量拉回神。
“妈咪、妈咪…”低头看向天晴，蔚天芸换上温柔地笑容。
“怎么了？”看着她的小脸露出不解的表情，蔚天芸莞尔一笑顺手抱起女儿。
“忘记就不用想了，晴晴妈咪跟你说哦，这是妈咪的…”迳自说着，不知女儿刚才要说的是多么重大的发现。
“老大、他老爸老妈的墓前有着一个女人和小孩，还要过去吗？”不远处有两三个男子拿着铲子躲在⾼大的杂草后面，其中一人正拿着机手与幕后主使者通电话。
另一头停顿一下，随后又开口。
“先暂时回来，计画暂停。”那人一声下令，在场几个人接收命令便驾车离去。
这时岚天晴也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忘的一⼲二净。
几个黑⾊服衣的叔叔拿着长长的东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