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选妻大会
靖城，一国之国都。
不愧是国都啊，一眼望去満是繁华景象，城內商业区主要集中在东南横门的大街两侧，共有十五市、二十瓦子（古代休闲乐娱会所云集区）。这些建筑物占地的面积大，
错分布，却又雄伟壮丽，装潢十分气派。
街市行人，川流不息，有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坐轿的官妇、吆喝的小贩、卖花女、纨绔弟子…
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作坊、医馆、画舫…车⽔马龙，熙熙攘攘，名副其实的闹区，要在我们的世界，能够与我们现在的夜市不相上下了。
“洛儿，看你看得都发愣了，怎么？应接不暇了吧。”纳兰均暗暗觉得好笑。
“恩，恩，太热闹了，幸好我可以出来玩，要不然可是闷死啦。”
看到小哩暗暗偷笑，我无奈的头摇，大概觉得我太大惊小怪了。
“不得再提那个字，你也看累了吧，我们去茶楼坐坐。”说着他牵着我的手往里面走。
“语湘楼。”
好雅致的名字，进去之后，我不jin一叹，简直和我们现代的咖啡馆差不多，安静、温馨、别致，适合文人雅士舞文弄墨、昑诗作对、谈笑风生。
“公子，厢房里请。”招待的是妙龄女孩，声音清脆动听。
在古代，女人是不经意出门的，更何况是出来抛头露面。文雅而又⾼贵的茶楼起用女工，这个掌柜可谓是别出心裁呀，很有商业头脑，实属不易，我开始喜
这个地方了。
“均师兄，你经常来这里吗？”我想多了解了解他。
“屈指可数，怎么，我看你还蛮喜这里的。”纳兰均已经替我斟好茶。
“我喜这里的氛围。”
之后我们就慢慢地饮茶，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卢兄，你怎么？我看你这段时间老是愁眉苦脸的”
那一声満是关心的话语，硬是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唉，一言难尽”那被称为卢兄的男子深深地叹了叹气“百翎去竟然去参加凌羽哲的选
大会”那人说完又是沉重的一叹。
“记起来了，就是今天，在玄羽坊，听说许多侯门千金都被凌家邀请了，没有想到你的小百翎也受邀了。”那男子恍然大悟，随即又张口“凌学士才⾼八斗、学富五车，十八岁就成为风银国第一大学士，甚得圣心。凌太师老来得子，凌家现在香火未续，便求皇上赐婚，皇上本想找一官家大姐小给予赐婚，哪知凌羽哲却说“皇上，臣不服，不如你下旨，让天下女子来参加我的选大会，能够找到令我心服口服者，臣便即刻成亲。”皇上一口答应，并下旨道凡是凌羽哲看上的女子，便即可与之成亲。圣旨一出，立即轰动国全。”
“我应该早早去提亲的，可如今…”
“嘿嘿…”我提起了兴致，古有比武招亲、抛绣球，可就是没有见过选大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哦，我怎么不奋兴。
“洛儿，你想…”
“均师兄，你猜对了。”
玄羽坊
靖城最大的书友聚会之地之一，他出名的原因除了在那里有很多文人墨士，还传言皇上曾经微服私访过，也因为这样玄羽坊声名大噪。
“果然很是热闹啊。”我看着周围的名嫒美姝，环肥燕瘦样样俱全，天生丽质的美貌并非人人可得，受邀前来的伊人妆点修饰增添自⾝的风采，yu以此博得今天主角的好感。古代女
相当重视肌fu之美，吹弹yu破、莹洁柔嫰的肌fu是美丽的基本条件“手如柔夷，肤如凝脂”、“肌fu若冰雪”、“冰肌⽟骨”…从世人对这些外在美的追求中，便可看出一二。女为悦己者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今亦然啊。
“洛儿，我们往这里坐吧”纳兰均带我往贵宾席那里走去。
“均师兄，你有这特权？”我讶异，这里的位置很好，正好可以近距离看今天的主角选。
“姐小，公子可是靖城五公子之一，有这样的待遇是应该的。”小哩解释。
“靖城五公子？”均师兄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当今天子、轩王爷、修王爷、公子还有就是凌羽哲，个个都出类拔萃，五年之前就赫赫有名，当今天子英明神武风度翩翩、轩王爷英勇非凡文武双全、修王爷的英俊倜傥风趣如斯、公子丰采⾼雅温文尔雅、凌羽哲则是才⾼八斗⾜智多谋。所以全城称为靖城五公子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改。”
“均师兄，嘿嘿，我去凑凑热闹。”我觉得好玩。
“姐小！”小哩惊呼，看到我一脸的奋兴也只好作罢。
“洛儿，你？”纳兰均俊脸有些许怏怏不乐，瞧见我一脸的期待，终是点点头。
“太好了。”我忘形地抱住他。
“洛儿，有人在看着。”纳兰均张皇失措，面红耳⾚地连忙放开我。
呵呵，我的师兄啊，以后再动不动就要怕失去我，我再不会离开了。我很有技巧的避开人群，到了官宦姐小的最后面。
“你看靖城的五美人都来了呢。”旁边的丫环叫到。
“小几姐姐你知道她们？”
“那当然。”那个叫小几的女孩掩饰不住的得意。
果然随时随地能够找到小八卦。
“你看，在最前面的靖城东城第二才女张瑜娘她不仅会诗文，擅词章，经史图书更是无不遍览。在她旁边的是萧容山庄的萧涫音她爱好音乐、善琵琶、工诗、能自制歌词。再之后就是西城贾蓬睐、北城冯筱倾、南城⻩琇魅”
靖城五公子之一，也难怪有这么爱慕者前来“争相夺
”
“你看，你看，凌公子出来了！”
引起的异动可不小，不一会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到今天的主角的⾝上。
我往躁动的源头看，他一袭⽩裘，⾝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潇洒倜傥。明眸多情，眉眼生姿惹得美人倾心。我的心不停的跳动着，自从见到均师兄那时之后，因为对他
悉就没有动不动就心跳了，哪知道今天的免疫力弱了。
瞻彼淇澳，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澳，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澳，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
。
以这首诗喻他也不为过。
看着周围众伊人，个个以手绢掩面，脸上竟是娇憨、涩羞之意，眼睛硬是脉脉含情。
“今天各位姐小能够参加凌某的选大会，凌某不胜感
，若在能够在诸位中选出称心如意的姐小，我便与之共结连理，凌某说到做到。”声音掷地有声“今⽇，凌某出三题，能够解答者就是与我凌羽哲这辈子相守的女子。”
就只有三题，看来很难咯。
“一是昑诗作对，二是凌某希望觅得知音，三是凌某想听听你们对自己未来的丈夫有什么要求。”
“原来他也是情中人。”没有想到凌羽哲确实想找心心相印之人。
“笔墨已经为诸位姐小备好，待题诗作赋后，方可挂起，不过并不是只有凌某一个人品鉴，在座的每一位都可以。”
待⽟版宣递到我跟前，打开一看，赫然题了个“情”字，我嘴一别，好玩。于是提笔，看看，苦恼啊，姐小我可不会⽑笔啊，没有办法只好把笔⽑拔掉，以笔杆蘸墨，刷刷题字。顿时感觉有人在注视我，抬头查寻，没有？错觉？
放下笔，看着那文质彬彬的男子悠闲的坐在那里品茶，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半饷
“各位，经过本官和凌大学士的品鉴，现在已经有十五位通过第一关，诸位姐小的文采都非常的出众”声音苍老却有力“得到锦缎者就表示已经通过第一关了。”
有伤心，有喜悦，有怅然，有欣喜，有出乎意外，有志在必得。不过最后我还是拿到了锦缎。
第二关，我可以近距离的欣赏这些美人了，张瑜娘一袭紫⾐端丽冠绝、萧涫音着软烟罗裳芳菲娇俏、贾蓬睐着流萦醉花⾐秋⽔伊人、冯筱倾的秀⾊可餐、⻩琇魅的楚楚动人…，哇哇，能够大
眼福，赚到了。凌羽哲要知道本姐小只是来看热闹会不会气晕，一想到就忍不住暗暗笑开。
现场一阵菗气声。
抬头看着不远处注视我的目光，是他，看他脸上的惊之⾊，我立刻扯出自己认为很是娇俏的笑容，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多对别人笑是没有坏处滴。
看到凌羽哲那丹凤眼正目不转睛盯着我魅惑而
离，我的笑容僵住了，并注意到了从不同的地方投到的锐利、哀怨、担忧、不甘、恶毒的眼神，厄，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我发誓，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么，第二关，由凌某弹奏自己自创的《乐陵曲》，谁能够与之和韵者就胜出。”
于是凌羽哲移步到已经放好的琴，那琴⾼贵素雅，上好檀木质地，琴⾝雕龙纹凤，琴弦紧若游丝，想必价值连城，人与琴相得益彰“翩翩公子”的形象更是突出。
弹琴在古代是一件雅事、是一种洒tuo、是一种对功利的超越，能够体现一个人的从容、优雅、静雅、洁净。弹琴者基本上都是jing神不凡、学识过人的⾼人，洁⾝自好、不卑不亢。弹琴很大的讲究在于养心，在于正心。心正则琴声正，心远则琴意远。
弹琴讲究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环境要好：或在大自然之中择优美怡人之地、或在雅室之內焚香静室。
二是时候要好：天⾼气慡之时，明月清风之夜。
三是心态要好：心思集中，jing神平和定安，神与道合。
四是听者要好：有知音更好，没有知音，便对大自然中的美好事物弹。
五是仪表要好：穿古朴、雅致的⾐裳。
六是姿态要好、方法得宜：⾝ti要端正，指法要丰富、简静。
七是修养要好：要勤读书。
心是弹琴的
本，只有本厚实，才有可能传达出有价值的內涵。一切艺术都是如此。
琴声如泉⽔叮咚打断了我的冥想，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举止风雅的男子。
一弦清一心，一指指应法，一声声慡神，一声来耳里，万事离心中。⼊耳澹无味，惬心潜有情。清泠由木，恬澹随人心，一室琅然万籁全。寸心忘指指忘弦，余意在山⽔，闻之谐夙心，川为静其波，鸟亦罢其鸣，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yu稀。
琴声铮铮、曲调神秘，铺天盖地，飘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弹毕，余音袅袅，绕梁三⽇，不绝如缕，満座皆醉。
“公子，真是好绝技。”我赞到，这时候她们该醒了吧。
凌羽哲只是淡淡一笑，眼眸却是柔情似⽔，我一刹那失神。
“公子，下面就由奴家先来弹奏一曲吧。”张瑜娘盈盈走来，嗓音娇莺初啭。
“请！”凌羽哲向旁边的案座做请的手势
她一袭紫⾐，轻衫拂地，步履轻盈走到案座，微微福⾝，婉婉落座。
坐定之后⽟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莞尔一笑，伴随着古琴，红
轻吐：
凉蟾吹浪罗衫
，贪看无眠久延立。
yu将⾼调寄瑶琴，一声弦断霜风急。
凤胶难煮令人伤，茫然背向西窗泣。
寒机yu把相思织，织又不成心愈戚。
掩泪含羞下阶看，仰见女牛隔河汉。
天河虽隔女牛情，一年一度能相见。
独此弦断无续期，梧桐叶上不胜悲。
抱琴晓对菱花镜，重恨风从手上吹。
词是清新婉丽诗是清新tuo俗，格调⾼雅。
我如痴如醉，连她起⾝离开也不曾发觉。
其后便是芳菲美丽的萧涫音她也是优雅落座了，也对众人淡然一笑，⽟指轻扬，露出纤细bai皙的⽟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音似汩汩流⽔道来：
剔银灯，须知一样明。偏是君来生彩晕，对奴故作青荧荧。剔银灯，待君行。
张鸣筝，恰恰语娇莺。一从弹作房中曲，常和窗前风雨声。张鸣筝，待君听。
短歌词藻华丽，寓意凄惋，情致特别，道出的是一片片思念。
第三个便冯筱倾小巧玲珑一脸的腼腆甚是可爱，落座后，拨弦唱道：
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
人间亦有痴如我，岂独伤心是筱倾。
她借诗寄愁，梅花落尽，心中切切思念。
…
之后的表演技艺大多数是弹琴，弹古筝，昑诗。
到最后，轮到我，前面的那些表演令瞪目结⾆就冲着她们如此⾼的才艺，我也该好好表现。我看着不远处的均师兄，星眸含情凝睇，我心里一暖，我的师兄，现在我这支舞为了你而跳，你就好好看吧，我对他嫣然一笑便即转⾝微微欠⾝。
“凌公子，我要献上霓裳羽⾐舞，烦请你再弹奏《乐陵曲》可好？”言语很是诚恳。
凌羽哲眸子満是诧异，随即瞬间变得温和。
“好”他微微一笑。
霓裳羽⾐曲是唐代大曲中法曲的jing品，唐歌舞的集大成之作，直到现在，它仍无愧于音乐舞蹈史上的一个璀璨的明珠。曲破又名舞遍，是全曲gao嘲，以舞蹈为主，繁音急节，乐音铿锵，速度从散板到慢板再逐渐加快到急拍，结束时转慢，舞而不歌。
其实这么了解霓裳羽⾐舞，是因为我在大学参加舞蹈协会，不少次跳过这支舞蹈，一想到这个，令我想起了我无数次的练习，却也曾留下美好的回忆。
乐声响起，颔首，舞步起。兰花柔指勾⽟脚，xian
轻舒倩影俏，云袖轻摆招蝶舞，xian慢拧飘丝绦，拖着绮丽的⾐裙，一跃而起，向后一扬，长长的⽔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在空中打了个旋，悠悠然飘落而下，随即丝绦又向上扬起，丝绸在风中猎猎作响竟出奇的与乐章相似。心中想象着有蝴蝶相伴飞舞，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
漾在脸上，青丝随风飘舞，舞毕，轻轻福⾝，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美目对上含情明眸，他醉了，我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均师兄，你的目光始终一直追随着我。
良久，众人才从炫丽舞蹈中醒来。
“第二关胜出的人是…”
我朝凌羽哲欠欠⾝诚心诚意道谢，没有等结果说出来，我已转⾝，我今天已经玩和尽兴了，找我的均师兄去。
厄…。
柔荑已被死命的抓住了，回头看那琊魅星眸，他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要去哪？”他凝神注视看不出喜怒。
“我已经献舞了，方才多谢公子为我伴奏，我也该回去了，烦请公子放手。”
怎么也拉不出来，只好老实回答，
“你不想知道结果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并仔细查看我的表情似乎想看出什么来。
“结果是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过只是有点点的好奇而已啦，是张瑜娘还是萧涫音又或许…
“如果是你，你也觉得不重要吗？”他轻轻一笑，眸子尽是宠溺、柔情。
“什么？”我呆若木
，心跳如雷。
全场又是一场菗气声。
“凭什么是她？应该是我们姐小的。”
“为什么是她？”
…。
全场顿时一片喧嚣。
“你已经赢了。”他手一勾带我的⾝ti靠近他，薄点在我的上，似蜻蜓点⽔。
俏脸顿时如火烧，急忙yu拉开我们的距离，可却被越抱越紧。
“放开她！”纳兰均声音里是掩也掩饰不了的愤怒。
下一刻，我已在纳兰均的怀里，我已经惊讶的缓不过气来了。
“她，不是你可以随便戏弄的女人。”纳兰冷冷提醒到。
“她也将会是我的子。”凌羽哲和顔悦⾊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谁。”
“靖城绝代佳人、第一才女洛媚，轩王爷的子。”他一字一句说出令纳兰均痛苦的话。
我又大大睁着美目，他既然知道，那刚刚怎么还这么做？太…
“我们失陪了，希望你好自为之。”纳兰均牵着我的手向门口走去，狠狠的抓着我的手。
风呼呼地吹，似狂风暴雨yu来袭，似他。
“均师兄，你生气了？”看到他这么气急败坏，我于心何忍啊。
待我们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之后，我们已经把小哩远远的甩在后面。
“洛儿，我是不是又一次要失去你了？”纳兰均深深一叹。
手拂去那愁眉锁眼，为什么我一看到深邃忧郁的眼神就不忍心，仿佛我做错了什么事。
“均师兄，我再也不会再不声不响离开了。”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真的？”纳兰均俊脸笑逐颜开。
“这是我承诺的印记”我柔柔说到，又看到了令我満意的红霞。
“唔…”“均师兄，你，欺负我…。”我撒娇到。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