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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翻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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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从那零仃洋⽔战,清国⽔师大败于那郑连昌之手,那大横琴岛偏师突

  遇強敌,无法达成奇袭那大屿山岛的消息传回了广州之后,两广总督福康安原本

  的矜持与涵养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他的贴⾝爱将,广东⽔师提督赵承鳞

  也让他骂得狗⾎淋头,甚至还差点挨了一砚台。至于其他手下,更是人人畏福大

  帅如虎,恨不得把脑袋夹在裆里边。

  而当那被郑连昌生擒的孙全谋孙大总兵被郑连昌割出双耳与⾆头、还有那代

  表着満清风格特⾊头势的猪尾巴辫子,然后被丢在了一艘渔船,悄悄地把这位生

  不如死的总兵大人乘夜送到了那广州码头,使得整个广州轰动的消息传来之后,

  福康安恨不得把那名传讯的士兵给生呑活剥了。

  “滚!”福康安再也无法在自己的部下跟前庒抑怒火,当场就把一杯香片茶

  给掀飞掉,那名士兵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窜出了大堂。

  “好嘛,好一个大清⽔师,好一个让四夷皆服,四海靖平的广东⽔师,居然

  连区区一个红旗帮都收拾不了,主帅都让那郑连昌老狗所擒,奇聇大辱,本督征

  战十数年来,还真是第一次听闻。”福康安⽩晰脸庞铁青无比,桀桀的冷笑声恍

  若鹰枭。

  “那孙全谋死了没有?!”福康安骂了半天才想到那个不尊号令的⽩痴总兵。

  “总督大人,孙全谋被人在码头发现之时,已然咬⾆自尽了。:那位刚刚滚

  到了门外的亲兵听到了福康安的问话之后,战战兢兢地又进了大堂答道。

  听到了这话,福康安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声音却越发的冷冽::哼,

  咬⾆自尽?!他当初被郑连昌那个海寇生擒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牙齿吗?现在才咬

  ⾆自尽!简直就是我大清王帅之聇!”福康安到最后忍不住咆哮了起来。

  堂下坐着的文武官吏皆尽默然,⽔师提督赵承鳞的汗⽔已经把他⾝上的官袍

  给浸得通透,他的心里边也是紧张到了极点,要是那孙全谋在他跟前,他真想把

  那家伙直接生撕了。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法儿如何推卸自己的责任的当口,福康安深深地昅了

  几口气,平静了些之后,接过戈什哈重新递上来的茶⽔浅抿了一口,脸⾊沉地

  打量着在场的‮员官‬,最后,目光落到了那表情变幻不定的⽔师提督赵承鳞的⾝上。

  福康安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此战之过,以孙全谋为最,孙全

  谋⾝为主将居然不听号令,使我大清⽔师受此重创,连损数员大将…”

  听到了那福康安之言,看到福康安扫过来的目光,⽔师提督赵承鳞赶紧站了

  出来跪伏于地,一脸的懊悔与悲愤:“总督大人,卑职有罪…”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就在这个时候,那大堂之外传来了⾼亢的人声

  ,远远地就传⼊了大堂之中,声音之尖锐,让那⽔师提督赵承鳞都没办法继续自

  责下去。

  福康安不由得眉头一挑,双目之中寒芒一闪:“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在外

  如此喧哗?!”

  “总督大人,捷报,新安⽔师营营千总吴良奉新安营⽔师守备梁鹏飞之命,

  前来向总督大人报捷!”那位亲兵虽然让那福康安的眼神给吓了一跳,赶紧禀报

  道。

  “新安⽔师营?”福康安不由得眉头微皱,前段时间,他已经授意让那⻩标

  照拂梁鹏飞那个小子,后边所发生的事,⻩标一一来信向他禀明,福康安心里边

  不由得对梁鹏飞感到失望,没想到自己看中的人居然如此冲动。可没有想到,现

  在他居然派了人来呈送捷报?

  难道他又砍了几百颗人头?福康安心里边没点好气,在主帅被携,广东⽔师

  被打残的情况之下,他区区一千多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福康安想了想示意让那⽔师提督赵承鳞坐了回去:“让他进来吧,我倒要听

  听,那梁守备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广东⽔师新安营营千总吴良见过福大总督,见过诸位大人。”吴良捧着一

  个木盒子快步走⼊了大堂之后,一脸‮奋兴‬与昂扬,匆匆地行礼了之后便张开大声

  道:“总督大人,新安⽔师营大捷!我新安⽔师营于三⽇前奉命攻击红旗帮老巢

  大屿山岛上的虾须排堡,幸不辱命,斩敌三千级,生擒红旗帮旗主郑连昌儿老

  小百多人,郑连昌叔⽗郑新卫亦被守备大人生擒…”

  “什么?!”福康安陡然从主位上跳了起来,那双单眼⽪的细眼瞪得溜圆

  ,在场的主位文武官吏的脸庞就像是集体挨了一群‮洲非‬野象暴踩了一顿,他们的

  眼珠全都突出,最都咧成了正在牙科手术台上的河马,満脸的不可置信。

  “你没疯吧?这怎么可能?”广东⽔师提督赵承鳞顾不上什么体统,直接把

  自己的官帽给揪了下来,大步踏前抢进到了吴良的跟前,恶狠狠地责问道。

  “大人若是不信,请看此物。”吴良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仍旧让在场诸

  人得表现给吓了一跳,赶紧把那双手捧着的木盒打开,里边,是一颗两眼圆睁,

  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头颅。“这乃是那郑连昌的长子郑一郑文显的脑袋,不知道哪

  位大人见过,还请一验真假…”

  “我来,我见过郑一小儿。”一位武官大步踏前,一把夺过了那个木盒子,

  把那人头提溜了出来仔细地详端,看得那些文官皆尽面⾊煞⽩。

  “没错,诸位大人这确实是那郑一小儿的脑袋,他的左耳又一缺口,昔⽇末

  将与其战之时,末将一箭取其咽喉,却被其闪过,不过,还是把他的半边耳

  朵给削掉了,末将也因此挨了他一。”这位武官‮奋兴‬滴吧过往与郑一战的事

  迹也说了出来,以证明这颗脑袋的真假。

  寂静地,听着这员武将述说的诸位文武到了此刻忍不住倒昅了一口凉气。因

  为如果这枚人头不假的话,那岂不是说,吴良方才所呈报的那一系列功劳也假不

  了?

  福康安重新坐回了主位,端起了茶⽔,一口气就喝下了大半,很少会失态的

  他总算是恢复了往⽇的淡定。“够了,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难道梁守备还敢

  虚报军功不成?”

  诸位文武官吏听到了福康安之言,都退回了各自的位置上坐定,可是他们的

  眼睛仍旧不离那营千总吴良左右。

  “到底怎么一回事,梁守备如何能仅凭着一个⽔师营的兵力,攻破那红旗帮

  经营了百多年的老巢?”福康安清了清嗓子之后追问道。

  接下来,自然是到了那吴良的表演时间,梁鹏飞率领梁家海盗夺取那大屿山

  岛的经过变成了梁守备大人率领着那新安⽔师营先遣人爬上了山崖,囤积了大量

  的火药,然后等到了⽩天的时候,乘船突袭码头,乘那郑家不备之时,总之一句

  话,历经了千难万难,梁守备大人排除万难,不怕牺牲,不怕受苦受累,努力⾼

  呼着大清帝国万岁的口号,英勇的率领着一⼲犹如神助一般的将士,⼲掉了对方

  三千人来,对方对梁守备及其下属的朝廷王师气势所摄,丢下了武器投降。

  “郑氏家眷已被守备大人押解在那新安县城內的大牢之中,另外就是,守备

  大人在那郑家城堡里搜寻躲蔵人员之时,发现了郑氏蔵宝,因为当时时间紧迫,

  没办法清点,只能全部搬运上船,放火‮烧焚‬那郑家城堡之后,便运回了新安⽔师

  大营之中,目前仍旧在清点之中,不过,估计⽩银珍玩等加起来,怕是接近千万

  两⽩银之巨。”

  “嘶…”一瞬间,所有人又倒菗了一口凉气,似乎要把大堂之內的所有空

  气菗⼲才罢休一般,福康安忍不住眉头直跳。“千万两之巨…好,好好!若是

  属实,本总督一定上奏皇上,为梁守备请功。”

  原本还想怎么为这一场败得一塌糊涂的战斗为自己开脫,儿现如今,梁鹏飞

  这位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人材终究没有让自己失望,居然凭着一己之力,几乎可

  以说是力挽狂澜,至少,自己不需要把爱将赵承鳞顶出去替罪了,同时,福康安

  已经想着怎么把原本已经斟酌着写出来的奏折给重新构想。

  “对了,鹏飞还说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要求,且一并提出来就是了。”福

  康安的脸⾊已然恢复了平时的矜持与⾼傲,不过,看向那吴良的目光却显得那样

  的和悦。

  “守备大人听闻了零仃洋之战的结果之后,担忧那郑家狗急跳墙,于海路阻

  截,所以,特派下官彻夜赶到广州,请总督大人派兵,接收那郑家的亲眷喝那些

  缴获的战利品。”吴良照着梁鹏飞来前的吩咐一一作答道。

  “唔,这样吧,王参将,你领我总督府三营督标,立刻随吴千总赶往新安⽔

  师大营…还有,吴千总,你就多多辛苦,再跑一趟,随同王参将前往,另往,

  告诉鹏飞,让他回广州述功,本督要好好的嘉奖于他。”

  总督督标中英参将王守礼越众而出恭声领命。

  “下官遵命!”吴良也恭敬地执礼之后,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梁鹏

  飞待自己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又过了三天,志満意得的梁鹏飞终于回到了广州,而那位王参将已经提前一

  天,押送着一⼲人犯与那些财富珍玩赶回了广州。

  梁鹏飞整了整⾐冠,在那位福大总督的亲兵殷勤的引领之下,步⼊了两广总

  督府,这一次,福大总督并没有象以往一般,安然地等着梁鹏飞⼊內晋见,而是

  亲自走到了客厅,领着一⼲两广官吏在此接。

  如此隆重的礼遇,让梁鹏飞不得不扮出一副感涕淋的样子,大步踏前之后

  ,诚惶诚恐地向诸位大人一一行礼:“卑职新安营⽔师守备梁鹏飞见过福大总督

  ,见过孙提督,见过诸位大人…”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本督已侯鹏飞多时矣,哈哈哈…”福康安大笑道

  ,亲热地搀扶起了梁鹏飞,很是认真地打量了梁鹏飞一番,一副深感欣慰地样子

  点了点头:“鹏飞你能忠于任事,立此奇功,实乃我两广之幸,朝廷之幸。”

  “若非大人青眼,卑职岂能有为朝廷,为总督大人报效的机会?”梁鹏飞⾚

  裸裸的马庇让那站在人群之中的粤海关监督额尔登布的脸⾊更黑了,这些⽇子,

  他的⽇子可不好过,虽然他仍旧是粤海关监督,可是,‮京北‬传来的消息已然让他

  试惶惶不可终⽇,虽然下了黑手,把自己的外甥给⼲掉,及时地断尾求生,可是

  他心里边仍旧忐忑,生怕有什么把柄落在哪福康安的手中。

  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这个让福康安执着手,亲热地拉进了大堂的年

  轻人所为?如果不是他,自己仍旧能继续逍遥地捞着钱财,继续贿赂那些‮京北‬的

  大佬,以便为自己这个粤海关监督卸任之后,再捞个好差使而作努力。

  而现在,皇帝震怒一位堂堂四品官吏虽然与西夷合谋走私,而且居然把他手

  下的得力宠臣和珅给派了下来,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额尔登布如今经常彻夜难眠

  ,虽然他努力地通过渠道,不停地往那些正向南而来的和珅手里边塞钱,可是到

  了目前为止,仍旧没能得到一个准信,谁知道和珅道了之后,会不会直接要了自

  己的老命。

  人越老越怕死,更何况,久在⾼位,整⽇享受着锦⾐⽟食的大人物更是怕死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说老皇帝只派了一位督察御史来,他额尔登布还未

  必会怕,可是,老皇帝居然‮出派‬了这位和大人,那证明什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老皇帝已经怀疑到了自己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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