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剑之真姿
与权正子的嚣张不同,李葳蕤⽩⾐如雪,站在⾎海之上,宛若动人仙子,风华绝代,让世人为之倾目,纵览场外所有女子,虽不乏有美绝伦者,但能与她相论美貌⾼低的,也只有正道门江凝馨一人。
场外,江凝馨紫⾐霓裳,发梢处満钗紫荆花,倾国倾城之貌勾去不知多少少年心,然而此刻她的心却悬在场中,只见她凝神坐在距离李凡真不远处,眸中盯着被搅成了漩涡的⾎海,袖中的手无来由紧紧握住,担忧着场中一力敌众的少年,那里正是云飞辰被卷⼊海中的地方,只有不经意间,那缕芳心才悠然而生。
“哎,权师哥,你说你家那正子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疯疯癫癫的这一阵来,就算是喜葳蕤侄女也不至于如此爱现吧?”左丘龙⽩眼一翻的看向那权中宝,这两人向来就喜互相挑刺,找到什么好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你才吃错药了!马上能赢了你难道就不该⾼兴下?没眼力架的家伙。”那权中宝脸上肥⾁团起,偷瞥了一眼李凡真后,他才转过头对着左丘龙骂骂咧咧的道,其眉间虽也是皱起,但定然是不会承认自己儿子过头了。
场內,滔天巨浪掀起,后浪推前浪,波涛汹涌,就像真个到了无尽大海中一般,海面上漂浮的骷髅、残肢都随着三清神像发出的光剑一起被卷⼊了漩涡当中,元屠阿鼻剑的威力如同与李葳蕤融为了一体,每一次挥舞,这漩涡便快上一分,将飞辰囊在其间。
“云飞辰!去死吧!我看你还敢狂妄!哈哈哈!”权正子的癫狂不无道理,在仙霞山茶庄被飞辰几个回合便打得找不着北,在清玄会武中又见同门在赛场中被他斩杀过千,仇恨的种子早已深种心中,他格虽然平素温文尔雅,但潜蔵在心里却有不服输的个,是以一旦得势,自然是不饶人的。
“权师弟,你要小心,只有撑到武神出来,我们的任务才算是完成。”但见对方这种格,李葳蕤只是眉心轻微皱起,不过她格內敛,也是懒得理会对方如何,只是为了整个队伍的得胜,才好意提醒道。
“葳蕤师姐何须担忧!我权正子岂是那般羸弱的人?师姐且看我的!”权正子看向自己那天姿国⾊的师姐,见对方眉头皱起也是这般的好看,尚还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表现更是卖力,青云圣光剑发狂的挥舞下,一道道光箭变得更加的密集,更加的爆裂!
无疑,他和整个清玄门当代弟子一般,最为喜的便是⾝边的李葳蕤,他知道自己正是因为她,才如此的拼命,甚至连自己⽗亲权中宝手中的清玄圣光剑都借来充了场面,他在清玄圣地中的修炼何其刻苦,实力的攀升可谓五人之中晋级第一,那也只为了博得佳人的一眸一笑,如今打败眼前的清玄大敌,他如何不欣喜若狂?连看向李葳蕤的眼睛都充満了灼热的自信。
他⾝份和地位与对方相差无几,只有实力才是隔着两人的那道壁垒,现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只需要自己⽗亲再出一层力,绝⾊美人⼊怀,那在清玄门是何等荣耀!
当所有人都看着场中那光箭海⽔肆飞舞时,⾎海旋涡突然炸开,顷刻间乌云庒下,大阵中的天空如凭空多出了无限的黑暗,一声狂笑仿佛终止了⽩⽇的光辉,让黑暗降临大地!
“葳蕤美女说你弱你还不承认!权正子,看来你也就这点修为了!哈哈哈!”飞辰放声狂笑,绝仙剑挥舞下,原本席卷着他的漩涡只眨眼间就被他斩爆成无数的⾎滴,只见他凭空飞仙,⾐服的袖子和下摆猎猎作响,脸上的泰然和宁静比之权正子,正可谓是蛇雀比之龙凤,场內外一见便知好歹。
飞辰在炸裂旋涡而出,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呼,江凝馨也是手抚在口闭上双眸,放下了悬着的心,那长长的睫⽑此时娇美展现,一举一动的可爱,又不知牵动多少人的心。
“你…你!”权正子靠着李葳蕤的⾎海领域踩在海上,此时瞳孔睁大,显然是不信眼前之人竟会毫发无损的悬浮在空中,他剑指飞辰,却是哑然失⾊,这一刻,他害怕了,几乎想要逃离,连清玄圣光剑都奈何不了他,那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拿出来?
“如山如河,巍巍沱沱,娇娇⻩鸟,雄雄于飞!”飞辰却不管他作何想法,昑诵剑诀,手中的绝仙剑代做结印,画出了山河一般的简单图形,一眨眼功夫,手中的剑便是消失不见了,行迹的诡异让场外之人均惑不解。
仙霞派的诸多女弟子自然是学过这手《山河秘术》,这剑语念叨的正是仙霞派的⼊门的招数‘⻩鸟问山河’,虽然是初中阶段的技能,不过却是极其受到女弟子的,因为无论是此术的名字还是法术的模样,都是适合女子使用。
然而,这飞辰使将出来,那⻩鸟问山河却是恐怖之极!
只见那天地间突然如同着了火一般,原本盘踞天上的乌云顷刻就变成了红⾊的霞光,⾎海抖动,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雷云电闪下,一只十几丈的火鸟噗哒翅膀而来,那火烈鸟人头般大的眼睛⾚红如⾎,无数的灼热的羽⽑挥舞下海⽔被蒸成云雾,其大巨的尾羽直拖出十来丈,恍若传说中真正的⻩鸟一般,气势之彪悍,看得这些学过此术法的仙霞派女弟子们暗暗咋⾆不已!
权正子脸⾊惨⽩,如何不知此技能的強横,飞辰在海中迟迟不上来定然就是在凝聚此火鸟的能量,惊骇的看着火鸟,知道要是被打中一击,估计自己定然要恢复湮灭,万众瞩目,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左看右看,连忙慌道:“葳蕤师姐,快快救我!用⾎海之⽔!浇灭它!浇灭它!”
李葳蕤此刻眉间紧锁,瞥了一眼权正子那因为害怕而苍⽩的脸庞,想去救援却是无法,那十几丈的⻩鸟翅膀翻飞下,已经把⾎海的波涛尽皆庒在它的飓风下,无论卷起多大的风浪都是无法掩盖这磅礴的火焰。
“哈哈哈,权正子,刚才你不是很嚣张么?现在何必吓成这般?你要是想跑,当然可以,不过你如果想投降,那就不必了!哼,死吧,山河、困!”绝仙剑虚挥,掌管了生死,飞辰的笑容极为开怀。
只见这山河困一起,轰隆震动的海面突然扎起了无数的尖锐石柱,一条条长也不知道有多少丈,拇指般大小的石柱,旋转着刺⼊权正子的护⾝罡罩!
虽然这法术等级不⾼,不过经过飞辰花费时间的凝炼,也不亚于任何⾼等级的法术,无论是哪一条柱子都被他锻炼成坚固细小的形状,比之一般弟子施展的石柱不知小了多少倍,每一条都锋利如同神器一般,尽皆穿刺到权正子的⾝上!
只听到一声声哀号,权正子⾝体便被无数石柱穿贯,钉成了个刺猬,叉着立在了海面上,⾎迸出,而后不断还有石柱贯通进去,情形之惨烈让不少场外的人失⾊,权中宝双目⾚红,虽知道这只是大阵中的幻象,但自己儿子如此实真的在自己面前遭受这般惨状,他如何能忍气呑声?
左丘龙头摇,也不再去刺这肥胖的脸上憋得通红的权中宝,只是大手握住对方的臂膀,示意不要动怒:“这是比赛,权师哥何必动呢,成王败寇,莫要伤了自己的气。”
“小畜…真真气煞我也!此小儿安敢如此嚣张!”那权正子原本想要大骂云飞辰‘畜生’,但说出一个字就后悔了,看向李凡真,其脸上涨成了猪肝一般的颜⾊,他却是忘了刚才谁先嚣张起来的。
“⻩鸟问山河!”飞辰剑指引向权正子,那火烈鸟登时昂天鸣叫,声震百里开外,恍若上古巨兽的嚎叫一般,将修为低些的震得几乎跌下了看台。
⻩鸟之翅滑过海⽔,海面顿时沸腾,十丈尾羽挂起道道旋风,将海⽔分割成左右两面,速度之快震古烁今。
“不!不要呀!我投降!我投降!”⾝体被贯通无数个窟窿的权正子猛醒,撇过头不敢去看那即将飞来的⻩鸟,开始歇斯底里的喊起来。
李葳蕤目光紧缩,虽然知道权正子即便是救出已然对队伍无用,但见死不救并非她的格,‘元屠阿鼻剑’在她手中一震,‘嗡’的一声便震得海⽔泛起一圈波纹,黑⽩两⾊的剑器闷响下竟被她分成了两把!
一把⽩剑,如同周天星斗般闪烁其光,一把黑剑,浑如黑夜般呑噬天地光芒,她左手持⽩剑‘元屠’,右手持黑剑‘阿鼻’,整个海天之间便黑⽩织,天地黑⽩不停转化,耀得人不知黑夜⽩天!
‘元屠阿鼻剑’的真正姿态现形,场地间的红⾊凶光澎湃,气势彷如红云翻滚不可抵挡,这也是为何此剑会比青云圣光剑难的真正原因。
两把剑如同一体,合则凶气內敛,但却是更为合适正道,分则凶气,显然过于霸琊。不过此刻李葳蕤那还顾得了这许多,两剑连引,⾎海顿时层层叠叠的冲天而起,在权正子眼前形成一道道的⾎浪,⾜有十几丈之⾼,大浪滔天,直扑那飞来的火烈鸟!
“哼哼,别说是变成两把,就是变成十把八把也是没用。”飞辰不噤冷笑,他对权正子这种跳梁小丑一向就是杀一个就觉得慡一分,见李葳蕤要救这小人,他自然是不大⾼兴。
飞辰大袖一挥,那火烈鸟恍如逐浪追滩,飞箭似地冲破层层大浪,直抵权正子眼前…
“呀!”权正子绝望呐喊一声,使得不少人闭上眼睛,不忍去看这残酷的一幕,然而他狂疯叫嘶着的投降更是迟了,那绝仙剑幻化而成的火鸟扑上了他的⾝体,黑剑透膛,炙热火焰灼烧,只见一团红光冲天而起,便看到一阵飞灰在海风中飘落,洋洋洒洒后不复存在,如果是在阵外,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阵闪光,权正子出现在十几里的场外,他四肢跪在地上,两眼⾚红的看着云飞辰,虽然⾝体在微微颤抖和痛苦,但眸中瞳孔已是紧缩,那种仇恨和怒意显然已经占据了他此刻的感觉,注定了他今生今世必定要与对方为敌,不死不休!
权中宝坐在看台上,双颊青灰,刚才权正子的投降声音让他脸面尽失,暗骂自己儿子简直就是笨蛋,明知道是幻象却害怕成这个样子,而他更是恨云飞辰那不给自己整个清玄门掌峰留半分面子的作风,不过场外人不知场內的情形,当谁面对必死一击时,那还能想起自己⾝处何地?权正子的绝望呐喊也并非出人意料,甚至是情有可原。
‘⻩鸟问山河’这法术用在云飞辰手上,竟能強横若此,给予所有人的震撼是大巨的,学过这绝技的易灵熙等人都是呆愣当场,还未从那震撼中反映过来。
回想飞辰那十几丈大的⻩鸟,她们施展的⻩鸟更像是⿇雀比之大雕,半点气势都比不上,这⾼下立见,五百多弟子心下便有了计较,以后修为上更是勤练了许多。
⾎海之下,李剑云还在源源不断的凝聚整个武神阵,在几人斗法起的灵气让他昅收凝聚下,这武神的画像更是生动,彷如只要呵上一口气它便能活生生站起一般,着实是能昅引住人的眼球。
⾎海之上,李葳蕤脚踏浪花便如踩在雪莲上的神女一般,那天公精雕细琢的脸颊上薄薄的怒意更添一丝神采,她左右手各持一剑,黑光⽩光忽闪忽烁,照得海面映出奇异光辉。
飞辰的绝仙剑则已经回到了手中,戾气散发下气势亦是无比惊人,比之那‘元屠、阿鼻剑’也是不差,他站在虚空中,修长的⽩⾊道袍配上朵朵的桃花,俊朗的容貌下笑意浅浅。
两人对立,引得场外不少女子惊叫连连,男子是长吁短叹,纷纷暗道好一对惊才绝的男女,若是对比,那当真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