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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光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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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小三子一⾝劲装打扮。手里横握一把三尺寒光宝剑,哑着嗓子道:“主子,奴才救驾来迟,您没伤到吧?”

  房间里,嗖地一下出现的几个暗卫,汲暗、汲夜、汲影依次排开,甚至连早已金盆洗手改行做了琴师的汲风大哥也在,四个人一般样的打扮,黑衣黑裤黑靴子。唯一不同的是,其他三个人手里握着的是三把寒光凛凛的宝剑,而汲风大哥怀里抱着的,则是一把做了改造装了机关的七弦琴。

  汲风大哥一只手托住七弦琴,另一只手很有气势的⾼⾼扬起,悬停在琴弦的正上方,像是刚刚拨动过琴弦,又像是正要拨动琴弦。他那倒提的剑眉,那小小的精光乍现的眼睛,那写満杀气的坚毅脸庞,俨然一个六指琴魔。

  面对着如天神般凭空降临的小三子等人,宇文轩连眼皮子都没有眨巴一下,俨然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模样。对着小三子有些责备地说道:“的确是来得有些迟了,若不是朕急中生智拖延了时间,只怕你们这会儿要管别人叫主子了。”

  小三子和几个暗卫面⾊一紧,赶紧谢罪:“主子受惊了,奴才罪该万死。”

  什么叫急中生智拖延了时间?易玲珑这才品过味来,随即一脸忿恨地将目光甩向宇文轩,似乎是在义愤填膺地向宇文轩控诉:“你大爷的,敢情你刚才那是拿我当挡箭牌,故意拖延时间,好等待援军哪。”

  宇文轩则回给她一个悠悠地眼神,仿佛是在说:“没错,你猜的完全正确,的的确确是这样的。”

  易玲珑有些后怕:“万一你的援军还没有来到,那姑奶奶岂不是要陪着你这厮一起死了。”

  宇文轩用一脸欠揍的表情告诉她:“能和我死在一起,那是你的荣幸。”

  “妖孽轩!”易玲珑怒“不带你这样玩人的!”

  宇文轩则用“你来呀你来呀,你来打我呀”的表情告诉易玲珑:“本大爷就是在拿你开涮,你奈我何?”

  见他这样,易玲珑也只有敢怒不敢言了,只好在心里腹诽:“你丫的,下次你要死,就死得远远的,千万别死在姑奶奶面前,姑奶奶胆小,可赔不起你玩这敢死队冒险游戏。爷爷的,吓得我这小心肝呦,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落下个心肌梗塞的后遗症。要真落下了,不知道能要多少赔偿金?”

  易玲珑和宇文轩两个人虽然已经用眼神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了好几句话,但是由于眼神的交流并不同于平曰里话语的交流,就如同光速不等同于音速一般,再加上这两个人动不动就省略语言改用眼神说话,对彼此目光中的含义驾轻就熟,所以虽然他们已经交流了很多,这一切却都只是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就全部完成了,时间实际上还停留在小三子谢罪的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

  要说那宇文渊也真是反应敏捷,虽然小三子的从天而降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惊诧,以至于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然而在小三子的话讲讲说完的时候,他却已经想好了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应对这样的突发状况。

  只见宇文渊他手握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宇文轩的心口狠狠地刺了过去。

  “啊!”“啊!”“啊!”屋子里同时响起了三句惊呼声,一句来自于小三子的,一句来自于易玲珑,最后一句,却是来自于夏曼雪。

  与惊呼声几乎同时响起的,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两道来自不同方向的寒光在一刹那间就交叠在一起。又在一刹那间交错而过。

  “四弟,你…”宇文渊不可置信地望着手中断了一半的宝剑,又望了望站在他对面,手持宝剑,一脸戒备地望着他的宇文焉“你这又是为何?为什么要救他?你,你不是和我们一伙儿的么?”

  “一伙儿?”宇文焉转⾝看了眼宇文轩,似乎是在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后者则回个他一个安抚并赞赏的微笑。宇文焉这才又看向宇文渊“二哥,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愿意同你一起做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你不是…”宇文渊急了,差点就到手的皇位就这样眼睁睁地飞走了不算,临了还出了后院起火这种龌龊事,居然被宇文焉反咬一口,这让他如何能甘心?反正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已经做下了,不成功便成仁,要死大家一起死,⻩泉路上也多几个做伴儿的。

  宇文渊把心一横,打定主意决不能轻易放过了宇文焉,不用宇文轩审问,一五一十地就都说出来了:“四弟,你这样讲就不对了。虽说当年先帝在世时,你我二人为了那储君之位争了个你死我活,势不两立。可我们,不是在三弟登基以后,就已经冰释前嫌了么?当时我们是怎么约定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同心协力一起反了三弟夺得皇位。共谋江山。这些话,你都忘了么?大哥也在场,应该还记得吧?”宇文渊此时依然不忘将宇文坚也顺带上。既然是三个人一起做的大事,受大罪的时候,自然也该是三个人一起的。

  宇文坚听到叫他,恍恍惚惚地抬头,眼神中带着迷茫,动动嘴唇呢喃道:“我,我只为了曼晴,只为了曼晴。”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说着,似乎除了这句话他再没有别的什么话好说的了。

  “二哥,你记性不好,怕是把有些话记错了吧。”宇文焉冷笑着回答道,眼神嘴角写満了不屑“好像当时的话不是这么说的。是你来找我和大哥,说你不服三哥这个皇帝,求我们助你一臂之力的。大哥本没有什么表示,你知道的,他自从夏曼晴死了之后就一直是那个样子,除了和夏曼晴有关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不关心,没‮趣兴‬了。而我那时想到,⺟后尚在宮里。依太后那个脾气,势不会跟⺟后善罢甘休,定要百般刁难⺟后的。我为了不让⺟后吃亏受气,也便答应你会相机而动。”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宇文焉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谁能想到,三哥竟然同意了⺟后出宮与我同住,让⺟后不在受屋檐之气,让我们⺟子能享受天伦之乐。不仅如此,自打⺟后出宮之后,三哥还时不时地差人来送些东西。衣裳首饰药材食物,连俸禄也一应比照着太后的份例供给的,⺟后提起他来都是満心欢喜的。你说,我⼲吗还要同你一起做这大逆不道之事反了三哥呢?”

  “那你…”宇文渊的确是个不到⻩河心不死的主,宇文焉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要继续问,那你⼲吗还跟着我们一起,掺和进这桩绑架案里来呢?

  “你看,三哥兵行险招,总要找个人做內应才‮险保‬些不是?正好你就来找我了。”宇文焉一摊手,一幅你真傻居然自找死路的样子“不然三哥的人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你们的蔵⾝之地,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全歼埋伏在这周围的反军和戈特士兵?”

  “什么?”拓跋毅同宇文渊不同,他对于小三子的空降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依然是抱着双臂作壁上观的悠哉。可是在听到宇文焉的这句话后,也不免惊呼出了声“外面的士兵,我戈特国的壮士,也被你们…这怎么可能?他的援军,不过这寥寥几个人而已。”

  仿佛是映证宇文焉的话似的,拓跋毅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人大踏步地进来了。

  却是个拓跋毅认识的熟人,一⾝鲜亮的铠甲,金属的头盔下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很是刚毅。他,他不是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宇文轩调到西南去镇守边疆抵抗蛮族人入侵了吗?若不是听说他去了西南,并且带走了熙泽国大部分的兵力,以至于京师重地兵力薄弱,就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着宇文渊趟这个浑水。

  难道说…拓跋毅心中一惊,一个念头浮现心头。他望了望坐在床边淡定如初的宇文轩,忽然对他产生了由衷的佩服。他刚才说过什么话来着?愿赌服输?没错,他输了,输给宇文轩,输的心服口服。

  萧逸之极具有阳刚之气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彻在这个房子里简直如同天籁一般动听,何况他说出来的消息又是那样的振奋人心:“禀皇上,微臣按照皇上吩咐。带领噤卫军紧密部署,已将此次反叛的乱军及其党羽一网打尽,连同各地伺机作乱的戈特士兵,埋伏在此地的数百名刺客一并拿下了。还请皇上发落。”

  “你…”最后的一丝希望化作幻影,宇文渊终于掌撑不住,一庇股坐在了地上,⾝形颓唐的很,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志満意得的模样。

  不过是一盏茶的光阴,光阴之前,他是那样的趾⾼气昂,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攥在了他的手里。他站在宇文轩的面前,一点一点把剑尖推进宇文轩的⾝体里,手里握着的是泛着寒光的宝剑,脸上挂着的是胜利者的灿笑。光阴之后,他是这样的落魄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他瘫成一团坐在宇文轩面前,无力地耷拉着头看着地面,手边躺着的是依然泛着寒光的断剑,脸上挂着的是失败者的苦笑。

  光阴之前和光阴之后相距的并不遥远,他却已经判若两人。可见光阴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兴时可以让阿拉丁摇⾝一变成为阿拉伯王子,或者让穷小子成为华尔街风云人物;它不⾼兴时也可以将阿拉丁打回原形,或者让一个大‮行银‬
‮夜一‬之间玩儿完,实在是任性得很。

  易玲珑看着地上的宇文渊,不噤由衷地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当然,也没有忘了在空暇之余,崇拜一下自己的料事如神:原来真的被她说中了,宇文焉他玩得就是无间道,还是无间的无间,是为无间中的极品,无间中的霸主——无间之霸。

  人们常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易玲珑刚才因为要死了,害怕紧张的不得了,却没想到下一刻她所支持的这一方就化险为夷,反败为胜,而且还是个完胜。而现在她因为处境‮全安‬了,警惕性也就跟着放松了,这一放松,就忽略了⾝边的一个人,从而将自己又重新置于了危险之中。

  光阴果然是个奇妙的东西,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它在下一秒会安排出怎样的戏码。易玲珑只记住了感慨别人,却忘记了审视自己,事实证明,这种宽己严人的习惯,着实要不得,因为那是致命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易玲珑看着宇文渊做光阴论感慨时,一直默不作声杵在她⾝后的夏曼雪,便如疯魔附体了一般,一把拾起宇文渊掉落在地的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着全⾝的力气向易玲珑刺来:“易玲珑,我夏曼雪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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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百年不遇的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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