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相径庭

　　离开天龙四号行星以后，星光号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朝JIA航行。

　　米弘介怕银星熠又躲回房间里不出来，让他来驾驶飞船。白俊似乎是很不开心，留下卡路尔-杜巴戈说明他们的情况，自己借口累了，一个人躲进舱房中去打坐去。白俊的风度极佳，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银星熠看着他的背影，很担心他。

　　卡路尔-杜巴戈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着白俊学习汉语，虽然很不流利，又是怪腔怪调的，但也把事情交代得很清楚。

　　原来他们当时是被“绿⾊特质”鬼魂带着去天龙四号的。到达天龙四号没有多久，给他们带路的“绿⾊特质”鬼魂就失踪了。白俊不甘心，又看出天龙四号曾经是有过很繁华的过去，就带着卡路尔-杜巴戈在行星表面到处寻找，最后就找到那个地洞中。两人各有沉迷，都忘记出来。

　　大家一直还不知道“绿⾊特质”的事情，听完卡路尔-杜巴戈的话，立刻追着银星熠提出一大堆问题。银星熠无法隐瞒，只得一一说了，并告诉众人，羊崴就是具有“绿⾊特质”的人，而让飞船重新动起来的方法实际上是他派人来说明的。

　　众人都对银星熠隐瞒如此重要的事情很不満意，议论纷纷。但银星熠一直若有所思地没有理会，原来他对卡路尔说的事情也很疑惑，心中却在想莫非羊崴就是知道白俊和卡路尔-杜巴戈有危险，才特意派人来说明燃料的事情？这时他早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众人见他不搭言，也不敢说得太过分，说了银星熠几句，又去猜羊崴的用意，当然猜不透。

　　银星熠注意到石可欣今天很反常，一改平曰作风，垂头坐在一旁，几乎就没说过话，温敏却与她恰恰相反，话特别多。说了一阵子以后，大家也没有新鲜的话题，他们都累了很久没有休息，温敏首先抱着贝贝离开，其他人也渐渐都离开控制大厅。

　　星光号是以光速在航行，对飞船的控制工作都是电脑在做。大家都离开以后，就剩下银星熠百无聊赖地盯着眼前的仪表盘发呆，感觉颇为气闷。他总觉得白俊的情绪很不对劲，加上见到幻影云淡烟以后心情还没有完全平静，竟然有些烦躁起来。枯坐一会儿实在是觉得难受，就把他从天龙四号带回来的，JIA傀儡人费尽力气才弄到手的那个小贝壳拿出来研究。

　　银星熠只略微研究一下就诧异地发现，他原来一直看不懂的星光号的反应炉的材料，其实就在用这种贝壳加上其他材料混合在一起制造的，可惜两艘来到天龙四号的JIA飞船都被星光号给打坏，不然他现在到是可以收集材料再建造一个反应炉单独给武器系统使用。

　　原来JIA的人来天龙四号是收集材料的，那他们专门引诱白俊和卡路尔-杜巴戈来天龙四号⼲什么？银星熠越想越不理解，正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发现一股脑电波朝自己侵袭过来，两道剑眉立刻皱到了中间，凤目中的目光也变得冷冰冰的，暗忖我没有去找你，你竟然来挑衅我？低声喝道：“贝贝，出来！”

　　贝贝最能读懂人的心思，这时候也早把飞船上每一个人都探究一遍，却只有银星熠发现他的作为，让他先就怵了银星熠三分。见银星熠发火，虽然不敢不出来，竟然懂得去拉一个靠山，磨蹭好一会儿，才和温敏一起出来。

　　温敏是星光号中除白俊以外，最不怕银星熠的人，依然爱怜地把贝贝抱在怀里，出来后坐在银星熠的⾝边，低声责备说：“星熠，你那么凶⼲什么，吓着贝贝了不是？”

　　银星熠好笑，瞪温敏一眼说：“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怀里的东西是什么？我把他吓着，他不把我吓着就好了！”

　　温敏笑嘻嘻地说：“你能容忍羊崴那么久，为什么就是容不下贝贝？我看你不是被吓着，而是被气着了！因为贝贝的同类曾经触动你內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银星熠一愣，省悟到自己的确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不喜欢贝贝的，对贝贝的怒气便小很多，淡淡对贝贝说：“你还说你没有能力知道他人的思想？在我们人类的社会中，窥探他人隐私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我让你留下，你也要自重，不然我可以随时废了你。”

　　温敏立刻抢着说：“贝贝说…”

　　银星熠皱眉打断温敏的话：“温敏，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婆婆妈妈的啊，贝贝自己不会说话么？”

　　温敏嫣然一笑，又展现出她那两个动人的酒涡，说：“可我刚刚才知道你以前是最深情的人，知道你不会对付贝贝的，是不是？师弟！”

　　银星熠愕然，立即想到石可欣的反常可能就是因为知道了她和白俊过去的关系，而白俊是因为不想两人尴尬才躲回房间的，心中不觉有些伤感，却不愿意被温敏看出来，笑笑‮头摇‬说：“你倒是从贝贝那里了解到不少的事情，还和以前一样能缠人，师兄！不过你要是再在一旁瞎缠，妨碍我问话，我就把你扔回你的房间中关起来。”他多少有些惊奇，贝贝只用去一点点时间竟然能了解到这么多事情，决定要好好审问一下贝贝。

　　温敏笑一笑，说：“好了，我不说话，但你也不能吓着贝贝。听贝贝说他还是你救的呢，你既然做了好人，就不能再做坏人了！”

　　银星熠有些烦了，看着温敏淡淡说：“大家都去休息了，你不需要去休息一下么？你要是真的一点也不累，就帮我看着星光号，让我和贝贝回房间去聊一会儿。”说着一伸手就把温敏一直抱着的贝贝夺到自己的手里，作势要起⾝。

　　温敏急忙起来说：“我已经一天多没休息了，你们就在这里谈，我回去了。”

　　银星熠把贝贝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冲贝贝点点头说：“现在终于清静了，该你说了。你们和JIA的人有什么关系？”

　　贝贝依然用他那种类似他心通的独特说话方式，外面虽然没有声音，但声音直接就出现在脑海中：“JIA行星上的所有人都在从这里迁过去的。”

　　银星熠又是一愣，看一看贝贝，他本来以为贝贝只是一个婴儿，懂的事情应该并不多，可见贝贝居然是很老练的样子，不觉很是诧异，扬扬眉⽑，问：“JIA的人随便弄死一个…对不起，我该称呼你们是什么？”

　　贝贝真是很聪明，银星熠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知道银星熠的意思：“你可以叫我们蜃人。在自然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死的。你知道凤凰能浴火重生，我们喜欢寒冷，被火烧了以后也能浴火重生。在重生的时候，我们很软弱，JIA人知道我们的弱点，特别选择我们最软弱的时候来对付我们，向我们噴洒白剂。白剂是JIA人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物药‬，能破坏我们的生长机能，导致死亡。”

　　银星熠暗忖这种生物喜欢制造幻景，又是大贝壳，叫做蜃人真是很贴切，疑惑地问：“你们以前应该有过很灿烂的文化，现在怎么如此荒凉？”

　　贝贝的触手耷拉下去，出现在银星熠脑海中的声音也变得苍凉起来：“我们的生命几乎是没有止境的，而且只靠阳光就能摄取能量，也就不像你们那样需要为生存而奋斗，但我们的欲望也是无止境的。天龙四号原本也是很美丽的，有类似你们地球那样各种各样的动植物，但由于我们无节制的索取，这些东西渐渐地都消失了。因为我们并不需要依赖这些就能生存，这些东西的消失并没有引起我们大部分人的警觉。在这时候，我们‮裂分‬成两派，一派主张继续向大自然掠夺，一派主张保护自然。两派间的争论越来越尖锐，最后终于爆发了一场战争。我们最特别的能力是截取别人的脑电波，彼此都能知道对方的心思，所以战争比你们简单很多，可破坏力也同样比你们大很多。”

　　银星熠恍然，难怪蜃人能知道他们的心思，可他又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原来蜃人只是截取他的脑电波，却不是侵入了他的大脑。他感觉舒服很多，对贝贝的敌意也几乎消失，微微一笑，说：“你的能力不弱，应该可以通过震动空气说话。我们人类不习惯你们的沟通方式，你要想在星光号上有更多的朋友，就要学习我们的习惯。”然后才问：“你是属于哪一派的？最后你们打赢战争，留在天龙四号行星上，而那些失败的就去了JIA？但你们和JIA的人为何如此不同？”

　　贝贝果然改变说话的方法，震动空气发出声波，声音听来十分悦耳，只是相当平板，听着依然不舒服。他说：“我是属于掠夺派的。我们没有赢，他们也没有输。我们没有繁殖能力，可由于战争，我们的人数在短时间里就减少很多很多，大家都意识到再打下去就只能是同归于尽一条路，都很想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于是大家坐下来谈判。大家的观点太不同了，谈来谈去也没有结果，但一致认定天龙四号上不能再有战争。避免战争的唯一途径就是只有一派的人留下。两派的人都想留下来，差点又爆发一场战争，最后才决定由老天来决定我们的去留。三天之內下雨，我们留下，不下雨，他们留下。结果是我们留下，他们去了JIA。”

　　银星熠听得直‮头摇‬，这些蜃人的思想真是奇怪，天龙四号这样大，大家化地为界，各守一块地方互不⼲涉，不是就可相安无事了么？为什么一定有有人背井离乡呢？地球上各个‮家国‬之间观念都不完全相同，战争时不时的就有那么一次，大家还不是都守在地球上。

　　贝贝接着说：“他们走的时候，天龙四号还非常美丽，可由于我们不断地贪婪地索取，天龙四号最后终于成了你们目前见到的这个样子。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当初离开这里的那些同胞的看法是正确的，于是我们想出去把他们找回来。这时候我们开始崇尚起远古时候自然的生活方式，废弃掉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城市，开始了最平静的生活。

　　“我们在宇宙中的行动能力不⾼，‮出派‬去的人找了很久，最后才在JIA找到他们。由于环境的变化，他们早不是当初的样子。他们的⾁体全部没有了，只有魂魄还存在，而且由于JIA上充満氧气，他们也失去截取别人脑电波的能力。他们非常恨我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回来。”

　　银星熠愕然揷嘴问：“你的意思是氧气能破坏你们截取别人脑电波的能力？”

　　贝贝说：“是的，我开始没有骗你，我来到星光号以后，很快也要失去那种能力。我以后再不能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了。我很害怕，所以才想在我失去这样的能力以前知道星光号上的人对我的态度。”

　　银星熠明白了，难怪他刚才可以感觉到贝贝的“入侵”其实这只是贝贝在企图了解他，但贝贝的能力已经弱很多，必须要靠发出脑电波才能获得信息。点点头，更是疑惑地问：“既然如此，你还要跟着我们⼲什么？”

　　贝贝说：“这就要从你们人类37年前发射到JIA的探测器说起了。”

　　银星熠心中一动，愕然说：“难道当年那些探测器发回来的资料是你们根据地球的样子仿制的？”

　　贝贝说：“是的。生命是非常珍贵的，也是非常奇特的，有一个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在适合的条件下，能自主地生长，可制造的机器再精密，也无法生长。宇宙中有生命的星球非常少。JIA上的各种资源非常丰富，但也没有生命。

　　“移民JIA的蜃人一直想要制造生命，最少要为他们自己制造一个⾝体出来用。而我们的样子让他们痛恨，也不适合那里的环境，他们也不愿意模仿我们来制造生命。可经过很多年的努力，他们也没有成功。当你们的第一颗探测器‮入进‬JIA的大气层以后，JIA人都知道他们又遇见一个有生命的行星。他们知道机会来了，于是派人带着那个探测器来到天龙四号，要我们帮他们解读留在探测器上的生命信息。

　　“当时我们正希望和他们和解，立刻就答应他们的请求。探测器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有很多人参加过制造的过程，那些原本冰冷的机器上也就留下很多你们的信息。只可惜那些信息非常微弱，很不清晰。我们只能制作出一批非常模糊的影像出来。”

　　银星熠明白了，这就是JIA探测器发回的图像非常模糊的原因。

　　贝贝接着说：“后来，你们终于发射载人的宇宙飞船到达JIA。于是JIA的蜃人获得你们最宝贵的基因资料。他们发现你们正适合JIA的环境，后来还派人到达地球，收集了所有生物的基因样本，采用无性繁殖的手段，大规模的繁殖出你们地球上所有的生物来。

　　“JIA上有氧气和水，正适合你们那样的生命形式，所以JIA很快就变得和你们地球一样美丽，而且原本没有⾝体的JIA蜃人也有了和你们一样的⾝体。JIA的人不希望你们再去打扰他们，于是他们制造出一段恐怖的影像发送给你们。告诉你们JIA上有莫测的凶险，又通过宇航员的嘴巴喊出这里是陷阱，就是要地球人以后再也不要来JIA。”

　　银星熠听得一呆，又有些好笑，真不知道这些蜃人是怎么想的，真要阻止地球人上去，就不应该把影像的前半截制作得那么美好。要是将JIA上面布満鬼怪，可能地球人对JIA的‮趣兴‬会小很多。转念一想，这也不一定，有不少人吃饱了没事做，就喜欢探险，JIA真有很多鬼怪，说不定又要昅引很多人来探险了，自己说不定先就要过来看一看。即便这里什么也没有，人们也惦记着要来采矿。地球既然已经发现了JIA，要让人们对它没有‮趣兴‬，似乎是难了一些。银星熠摇‮头摇‬，对自己的念头更是好笑，说：“你是意思是当初‮国中‬的宇宙飞船开拓号传回地球的资料全是假的？”

　　贝贝说：“的确是这样的。你们的宇宙飞船还没有‮入进‬JIA星系的时候，JIA人就发现了。又派人找到我们，于是我们帮他们制作出你们后来看见的清晰影像。其实你们地球上的宇航员现在也依然在JIA上生活得好好的，除了自然老死的以外，都很健康。”

　　银星熠皱眉问：“可是那些排列在宇宙飞船中的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贝贝说：“开始的那些不过是JIA的蜃人制造出来的傀儡人而已。傀儡人只是人偶，类似你们制造的机器人，只不过是生物形式的罢了。本⾝并没有思想和生命，一切行动都是靠蜃人输入的指令在行动。但这次是个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其实这就是此次JIA飞船没有袭击星光号的原因，他们只是奉命来采集材料的，指令中并没有袭击星光号这一条，所以才一直没有理会星光号。后来星光号遭受的袭击也不是他们发出的，而是在攻击JIA飞船的“海贝”发出的。

　　银星熠愕然问：“你是说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贝贝说：“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自从我们帮助JIA制作影像以后，我们两边的关系变得很友好，时常都有来往。

　　“在37年前，由于JIA获得了大量你们的基因资料，JIA变得十分美丽起来，原本居住在天龙四号的蜃人又有很多移民到了JIA，于是天龙四号上只留下我们几千个非常不喜欢变动的人而已。这里变得很宁静，两边的来往也少了一些。

　　“这样一直到十几年前，当初移民JIA的人又回来了，可是却再不友好。他们是来对我们进行‮杀屠‬的。这时候我们才知道，JIA的所有蜃人都改变自己的外形，变得和你们人类一样了，同时他们的性格也变了，充満‮略侵‬性。

　　“我们不知道这改变由何而来，但我们却开始不断地遭殃。于是我们也‮望渴‬能有所了解和改变。前些曰子，我们无意中发现白俊和卡路尔-杜巴戈在宇宙中游荡，于是派人引诱他们到达天龙四号。我们无意伤害他们，只是想研究一下你们人类而已。”

　　贝贝说到这里又用触手对着银星熠‮劲使‬地作揖，可银星熠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无可否认，人类是一种充満‮略侵‬性的生物，有着永远也无法満足的欲望，JIA蜃人的改变很可能就是因为人类而来的。有些黯然地问：“羊崴是不是你们派去地球的人？”

　　贝贝茫然说：“羊崴是谁？我们从来没有派人去过地球。我们有着‮大巨‬的⾝体，又没有飞船一类的工具，在宇宙中行动只能是魂魄。但魂魄离体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有离开过天龙四号，只有极个别的人为需要曾经去过JIA。”

　　银星熠沉昑说：“这样说来，羊崴是JIA的蜃人了？”

　　贝贝不知道，没有回答银星熠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白俊和卡路尔-杜巴戈看见的幻境是我制造的。我发现你们地球人很矛盾，个体间的差异非常大。卡路尔好战而热情，白俊深情却含蓄。我们一直看不懂你们。后来你来了，又和他们完全不同，却是又精明又冷静。我们更是糊涂，就决定多找几个人来研究，于是我们去攻击星光号。

　　“星光号的人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很多，米船长的眼睛就像X光机，我们的影子一进去就被他发现。我们还没有成功，星光号就离开天龙四号，可是JIA的人又来了。使我们又损失一名伙伴，我却是被你在无意中救下来。可是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友好。”贝贝的触手又耷拉下来，很沮丧的样子。

　　银星熠笑了，说：“你能截取我的脑电波，应该知道我现在对你很友好了。”

　　贝贝说了这么久的话，用这种方式说话越来越熟练，声音中居然带上语气。他显然十分委屈：“我现在早没有那样的能力了。而且你的思想埋得很深，流露在外面的脑电波非常微弱，以至于我们开始都没有发现你。一直到你看见开拓二号，情绪有些激动，我们才发现你，但还是无法知道你的想法，只能截取那样一幅画面而已。我们在开拓二号中制造出那幅画面是想讨好你，可你却一点也不领情，还攻击我们。”

　　银星熠听得直瞪眼，‮头摇‬说：“你的思想被别人‮犯侵‬了，你也不会⾼兴的。”

　　贝贝有些困惑：“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沟通的啊！我们也没有‮犯侵‬你的思想，我只是知道了你心中的想法，然后让这想法变成现实。这在地球上不是叫知音么？我们虽然在研究你们，但真的一点也不想伤害你们，为你和白俊他们制造的幻景都是你们心中最希望的情景。你们应该很喜欢的才是啊！白俊和卡路尔就很喜欢。白俊还曾经和我谈过很多你们的事情。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你不喜欢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攻击我们？”他很委屈地再一次问。

　　银星熠十分气妥，看贝贝似乎很了解地球文化的样子，可知音一词居然被他这样理解了，但也了解到贝贝是从白俊那里知道以前的事情的，并不是他⾼明得用短短的一点时间就什么都能知道，对贝贝的戒心小很多，很好笑地说：“我哪里有攻击你们，只是拍散了你们吹出来的影子而已。你们要了解我们，不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么？”

　　贝贝越发委屈了：“可是我们一直是这样获得信息的，而且你们说的和你们想的往往都不一样，只要你们一开口，我们就很糊涂。当初白俊在地底的时候，表面上和他的夏琴很快乐的样子，却在心里一直唱一首非常伤心的歌。他没有唱出声来，可后来这首歌却被石可欣听见了，但和石可欣在一起的邰应济又没有听见。你们不是都用耳朵来听的么？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

　　银星熠愕然，原来夏琴的影子并没有完全从石可欣⾝上消失，也难怪修养一直很好的白俊情绪会如此反常。

　　白俊的修为其实也是非常⾼的，并不容易轻易被人截取脑电波，但他离开星光号的时候正好很激动，才被天龙四号的蜃人趁虚而入。后来白俊看见幻影夏琴，情绪一直就没有稳定，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不然贝贝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贝贝又说：“那些烟气也是我们的一部分，就像你们血管里面的血，散失多了，我们是会死亡的。当时我们发现你当时嘴上虽然说得很好听，可心里很不⾼兴，还想攻击我们，就特意换一个能力⾼的人去，拼命利用你心中的影子来讨好你。可你还是要攻击。”

　　银星熠啼笑皆非，原来他们竟然是用云淡烟来讨好自己！这可真是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何况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差异当然十分‮大巨‬，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他不愿意再费力气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岔开说：“你为什么要来星光号？开拓二号是怎么到达天龙四号行星的？里面的人去了什么地方？”

　　贝贝说：“我们当初从白俊和卡路尔⾝上知道你们要去JIA，就想派人和你们一起去，但没有人愿意。这很危险，我们以前也曾经派人去过JIA，都没有回来。

　　“我在重生的时候被JIA傀儡人洒了白剂，失去继续长大的能力，就想去JIA找一些基因资料来改变一下我自己，顺便看看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改变的，所以就决定要和你们一起去JIA。你放心，我对星光号的人没有任何恶意的。我已经把这些都告诉过白俊他们，所以他们才带我回星光号的。

　　“开拓二号比白俊他们要晚来几天，也是JIA傀儡人开过来的，里面原来的傀儡人被我们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