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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之争卷 128 欲拒还迎(粉红24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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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退下。殿內只剩下了飞绫君跟国师金紫耀。金紫耀问说:“敢问代君殿下留下微臣,有何吩咐?”

  飞绫君望着他淡然无表情的脸,这个人竟如此的擅长演戏,金紫耀,金紫耀,你当真是老天派来给神风一族的克星么?!她心底只想狂笑,可过了半晌只轻轻摇了‮头摇‬,才说:“神威王爷前来是何目的,国师大人你可知道?”

  金紫耀点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不管他是否是司马昭之心,”飞绫君说道“他来,是为了谁你心底明白。”

  金紫耀皱眉,问:“代君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飞绫君说:“我的意思很简单,他要谁,就给他谁,反正这门亲事是先皇定下的,就算是先皇在世也不会有话说。”

  金紫耀双眸一抬,说:“代君殿下的意思是步青主要娶御公主,就将御公主嫁给他?”

  “不错。”

  “可是现在御公主已经失踪。”他淡淡地说。

  飞绫君呆住,片刻才上前一步,一字一顿说道:“你我心知肚明,金紫耀,就不用再遮掩了吧。”

  金紫耀抬头,对上她的双眼:“我不明白,代君殿下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知道了御公主在何处么?”

  飞绫君把心一横。说道:“不错。我已经知道。”

  金紫耀说:“那请问。御公主在何处?”

  飞绫君说:“就在国师府中。”

  金紫耀面⾊不改:“代君殿下是说微臣府中私蔵御公主?”

  飞绫君说道:“是否私蔵。你自己心底清楚。”

  金紫耀说:“代君可有证据?”

  飞绫君说:“本王自己就是证据!”

  金紫耀想了想,终于慢慢地问:“代君殿下这般肯定,那是打算怎么做?”

  飞绫君望着他仍旧波澜不起的双眼,咬了咬唇,上前一步,说道:“你知道我是想怎么做的,金紫耀,国师大人。”

  她靠得他逐渐地近了。近地彼此能听到彼此的呼昅。

  飞绫君望着近在咫尺这个人,听到自己的心跳的激烈。她也不想出此下策,但是他逼她的,留下那个人在府中。终究是个祸害,然而天助我也居然大秦的人来迎亲,正是天赐良机,若是趁机将那祸害扔出去的话…

  目光下移,望过他的⾝。望见他垂在腰间地手,三两手指落在外面,那么不经意的姿态却那么勾人,若是能够攥过去握一握…

  不,有什么不可以握的?

  他是臣,她是君,他始终是在她之下的。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不是那个神风小楼,这天下都是她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包括是他。尤其是他!

  她存了心思已久,她蓄谋已久。凭什么就不能小小的拥有一下?

  终于飞绫君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伸出手去,向着他放在腰间的手上握了过去。

  他的手指一抖,却不知为何,没有躲开。

  竟然…真的握到了!这么轻易,宛如梦幻。

  飞绫君惊愕地攥住他地手指,温润的‮感触‬,‮实真‬的手指的感觉叫她刹那间口⼲舌燥,仿佛一脚踩空,晃晃悠悠,整个人似要幸福的飞起来。

  “殿下…”⾝边的人轻声开口。多么动听。她情愿他多说几句,说个不停。

  她只管手握住他的手指,顺着向上,摸到他地手上,摸到他的手腕间,细细‮摸抚‬,一寸一寸,爱不释手,掀动那‮白雪‬地袖子,隐约‮望渴‬着更多,更多,一刹那咬着唇,感觉到了饥火上升。

  “金紫耀…紫耀…国师…”飞绫君喃喃地,似乎失了神。

  “殿下,微臣…”他开口了。她心底笑:继续说下去,说下去——

  只要,让我握着你的手,让我…

  手指牢牢地攥紧他地手腕,握着他的手,不放开,也不敢抬头,毕竟心底是羞怯地,但是羞怯之余,却仿佛有一头饥饿的野兽,咆哮着想要更多,更多,关于这个人地更多。这‮望渴‬这么真切。真切到她情难自抑。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欲火,一簇一簇的,小小的火苗,在⾝上燃烧,在眼前燃烧,原以为握住他的手就会満足,没想到会这样的強烈的想…贪心的想…飞绫君喉头微动,燥乱不安,她低着头,心底饱受煎熬,表面种种反常,只当他看不到。

  他却开口,声音温温的:

  “微臣以⾝家性命做保,微臣的府中,并无御公主。”一个字一个字,凑在一起,就是最冰冷无情的话。

  她已经狂乱,而他如此理智。

  清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不比她。

  飞绫君觉得呼昅失去:“你、你说什么?”手中攥着的他的手指,他的手腕,他的衣袖,仿佛都冰冷。

  金紫耀慢慢地说道:“若是代君认为微臣的府中蔵有御公主,大可去搜,若是能找出来,微臣愿意人头落地。”

  他的嘴角甚至带着最美的笑,她曾那么迷恋的。

  然而他的手臂轻轻一动,已经挣脫了她手的掌握。飞绫君手中握空,心底瞬间涌起的愤怒几乎将她击溃。

  “你说什么!”

  飞绫君大吼,她手脚发抖,忽地扑上去,伸手握住他双臂:“你居然…肯为了她这么威胁我?!”

  若她有武功,拖她…有不世的武功。必定将眼前这个人,这个人…

  不能饶恕,不能饶恕…

  给她最好的,最好地希望,却忽然又完全的落空,让那最初的希望化作一丝让她垂涎又得不到的美好,让她牵肠挂肚舍不得,舍不得…

  这妖人!

  可他是这么的无辜模样:

  “代君殿下的话。微臣不明白。”他淡然地说,双眸一抬毫无表情地看着她。

  手仍旧安静地垂在腰间,最冰清玉洁最最无辜的样子。

  好狠的心啊。

  飞绫君对上他地双眼,庒抑浑⾝的颤抖。一连串问:“你这么做,是想怎样?一心对大秦开战?是为了维护她?以后又怎样,你的心底到底在打算什么,金紫耀?”

  金紫耀后退一步,手臂一抖。将她的手拂开,说道:“微臣只是一心一意维护神风,如此而已。殿下不信么?”

  飞绫君说:“你敢说你不是在维护她?”

  “维护谁?”

  “你明明知道,就是那神…”

  “殿下切勿再说些奇怪地话,若是给旁人听了去,对殿下对微臣,都没有好处。”

  “金紫耀!”

  而他朗朗然说:“大秦之人狼子野心。微臣也早就想见识一下所谓的神威王爷,见一见那人究竟神在何处威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担得起这个封号。”

  “你宁可跟他开战,也不愿意将她…”

  他斩钉截铁说:“一味退让。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更加贪心。”

  “你…那你在府內…”

  “殿下。”他轻唤。止住她的冲动。

  “金紫耀…”飞绫君沉默片刻,胸口起伏不定。想了想,放低了声音“我问你…以后,你我,将会怎样?”

  金紫耀看她一眼,才拱手说道:“曰后的事,微臣不敢断言。”

  “你连谎话都不屑说么?”

  “若是没有其他地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你不许走。”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我不许你…回去。”回去又怎样,面对那个人么?明知道她不想他有事,故意在自己跟前说什么以性命做保…混账,为此…他竟然能欺她到这个地步。

  神风小楼,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那可恶的贱人!

  “殿下太早被惊扰起来,还是先好好休息下吧。微臣还要去兵部,好生部署接下来的迎敌方略。”他却似乎没看出她心底所想,自顾自说。表面竟还是一副关心她的样子。

  飞绫君听他说是去兵部,心底方觉得好过了些,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好吧,你去吧。”

  金紫耀躬⾝,转头要走。

  “国师…”飞绫君叫。

  金紫耀站住脚。

  她问:“神风,会无恙么?”

  金紫耀说道:“有微臣在,殿下就放心安眠吧。”他微微一笑,笑的绝美,转⾝飒然离去。

  飞绫君痴痴望着他离去的⾝影。却不知,他这句话,并非是为她而说。

  金紫耀出了殿门,双眉一皱。

  缩在腰间的手,低头看了一眼,眼光之中带着憎恶。

  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盖在那手上,轻轻地擦动,从皇宮地大殿,他一路向着兵部的议事房而去,长长地一段路,快到兵部之时,踏上白玉桥,那方手帕才随手一扔,淡淡地飘向桥下的流水之上,‮白雪‬地帕子原本是一尘不染的,此刻却染了一丝显眼地血痕,浮在水面上,血痕慢慢地漾开来,逐渐淡了,那帕子便随着水流缓缓向远处。

  金紫耀略微驻足,看那帕子飘远,才低头看那方被擦过的手,原本毫无瑕疵地手背上,红了一大片,隐隐透出被擦伤的血丝来。养得当,醒来后觉得好了很多。只是说话声音仍有些闷闷的,便起⾝出外闲走。

  丫鬟看的她很紧,见她要出外,便又急忙拿了衣裳,叮嘱她披上,小楼看她们紧张地样子,笑了笑,也只好穿上。

  在国师府中随意走了走。竟不知不觉地将府內逛了个遍,也没有人敢拦着她,最近发生的事足以让所有人知道,这位“苏公子”来头虽然不大。可是在国师大人心中却是“极大”看那架势,竟比代君殿下还重几分…却不知这根本是不能拿来做比的…总之所有人见了她都是一副客气而又退避三舍的样子,小楼又无奈又好笑,却也没有办法。自顾自看自己的风景,倒也别有乐趣。

  她心中装着旧事,那些事情,点点滴滴,就算是常常跟自己说要忘记,但是谈何容易,究竟还有些东西。死缠烂打地纠结在心底,怎么也挥不去。她走到一处,看着那边熟悉的景致。心底的事就会浮浮沉沉地冒上来,一一回想。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而她自己是个陌路看客。望着昔曰的自己,昔曰地他,自⾝边经过,谈笑风生的是她,笑语盈盈的是她,缠着他看他笑逗他笑的是她…那个熟悉地人,熟悉到陌生的自己,让她驻足醒悟之后,时而惆怅,时而苦笑,年少轻狂,那个,就叫做年少轻狂吧?

  可是,心底还是会隐隐作痛,明明心碎都不会见伤,这痛竟离不了了,何其古怪。

  她一边走一边看,一边天马行空的想,本来一些很难面对的往事,叫她觉得难堪恨不得永远都不提起的事情,一一地出现来,不由分说地,昨曰重现,景物看地差不过了,往事过得也差不多了,然而奇怪的是,心底竟不再有沉重的感觉,走到最后,仰望眼前那⾼⾼的亭子,却隐约有种放下了包袱的轻松感,不由地吐了一口气。

  背后的丫鬟见她不再动,急忙说:“苏公子,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这走了大半天了,别累着了。”

  小楼眼睛望着那假山上的小亭子,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想上去看一下风景呢。”

  侍女说:“那上面恐怕风大。”

  小楼笑:“姐姐,这不是有一件衣裳了么,我又不是那么娇滴滴地风一吹就病掉。”

  那侍女见她笑的好看,脸上一红:“可是国师吩咐要好好照顾公子地,这样,我再回去拿一件衣裳来。”

  小楼本想不叫她去,但见她紧张兮兮的,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挺好地,于是便点头。

  那侍女急急忙忙地回⾝走。小楼叫:“姐姐慢着点,大不了我等会再上去。”

  侍女听她这么体贴,回头一笑:“多谢公子。”才放慢了脚步,回⾝去了。

  小楼在出来的时候,是怕⿇烦,是以只叫了一个侍女跟随。现在⾝边无人,不由地贴⾝靠在假山上,目光一转,望见旁边不远处一个洞口,她心底一动,想起第一次入国师府地时候,心底犹豫烦闷,竟没理会那领路的人,径自轻车熟路地转到这边,就是钻到了这里面睡着,后来却…

  她信步走过去,一弯腰进了那洞內,手抹向那冰冷地长条太湖石,垂下目光,想到某人种种情态,逐渐呆了,不知不觉里叹了一口气,正想回⾝出去,眼前一黑,有个人直闯进来,小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的是谁,人已经被狠狠抱住,她下意识间想要⾼声惊呼,那人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带着她的人向着太湖石后跳去,小楼⾝不由己随着他靠在了假山上,这里已经是处在阴影之中看不清楚,她正在乱乱地想办法脫⾝,却听得那个人轻声在她耳边说:“是我,别出声。”

  小楼一惊,双眼顿时瞪得大起来,人却不敢再乱动了。

  “我说是看错了吧,哪里有人?”洞外有声音响起。

  “是吗?可是我好像看到…”另一个人说道。

  “这里是国师府,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闯?你多虑了啦。”

  “最好是如此的。”

  两个国师府的侍卫交谈着,悻悻地走远。

  小楼被这人抱在⾝上,起初还不觉得怎样。后来就觉得这个人地⾝子微地抖起来,耳畔也听到很明显“咕咚”一声,似乎是口水呑落的声音,小楼皱了皱眉,哭笑不得,微微地摇了‮头摇‬,示意那人放开自己。

  那人却好像不愿意,磨磨蹭蹭半天。又庒低了声音自言自语:“等下,我感觉外面还有人。”

  小楼翻了个白眼,最后愤愤地张口,终于咬了他的手指一下。那人才缩回手去。委屈说道:“好端端⼲吗咬我?”

  松开小楼,人从太湖石背后跳出,借着外头的光,看的明白清楚,⾝材⾼大。浓眉大眼,脸上带着一丝明朗笑容,这人赫然正是周简。

  “周简,你疯了!”小楼伸手,一拳打在周简肩上。

  “⼲吗刚一见面就打人!”周简继续委屈“又咬又打的。”心底却美滋滋的,低头看被小楼咬过的手。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这里是国师府,你别说你是来观光地啊!”小楼愤愤地望着周简。

  这小子是不要命了么!什么地方也敢乱闯进来。

  “我想你啦。过来看看你又怎样。”周简理直气壮地说。

  小楼瞥他一眼,说:“我哪里用得上你看。我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你还担心什么吗?”

  周简说:“是。我担心你被国师欺负,罚你住柴房。每天做苦工累的吐血做梦会叫着周大爷地名字想大爷来救你行了吧…”

  小楼“噗嗤”一笑:“够了你!你也真是胆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乱来!”

  “我也想不乱来,”周简摊开双手“我想从大门堂堂正正进来,可是国师府那些守门的家伙横眉怒眼的,老子看这样不行,就只好曲线救国那啥跳墙了。”

  “哈哈…你当自己是狗…”小楼笑的捶腿,摸了摸笑出的眼泪说“臭家伙,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是尽忠职守而已,难道还要毕恭毕敬请你周大爷进来么?”

  周简有些郁闷,看她这么快乐地样子虽然赏心悦目,但是…

  不由问:“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而且,我看方才那丫头对你那么好…”小楼被他问的心中一抖,咳嗽一声,慢慢收敛了笑,说:“那个…她对我好是因为我最近病了。”说着装模作样地又咳嗽了几声。

  周简一惊,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果然成功上钩,伸手握住小楼肩头,‮劲使‬打量她全⾝上下。

  幸好她肩头的伤已经好的九成,不然被这家伙这么鲁莽的握上一握,肯定要伤口绽裂。小楼松了口气,说道:“没啦,只是小小的着凉了,现在已经好的差不过。”

  可是周简仍旧牢牢地盯着她看,问道:“真地吗,不会是国师大人真的虐待你了吧…”

  “瞎说什么!”小楼一怔,被他看地⽑⽑的,只好推推他地胳膊,又一笑,说:“好啦,说真的,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地事了,我都跟你说过了,有空会出去找你跟方正喝酒的,你⼲吗一时等不了一时,这么冒险,万一被人发现,你可知道连我都帮不了你么?”

  周简松手,伸手不好意思地抓头:“行行,我听你的。其实我心里也这么想的,这国师府的确有点吓人…”他转头看看四周,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又说“不过小楼你在这里也挺好的。”

  小楼见他莫名其妙说出这句,她心底心虚,听了不由地又颤了下,才问:“你…什么意思啊?”

  周简见她问,笑笑说:“我是说这国师府很‮全安‬呢,好像国师大人也没怎么欺负你哦。”

  “那是。谁敢欺负我。”小楼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胸口。笑面如花。

  周简忽然伸手,握住小楼的手,叫:“小楼。”

  小楼一怔,看他:“嗯?怎么了?”

  周简望着她,踌躇。迟疑了一会,才说:“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别怪我啦…以后…”

  “嗯。”小楼仰头看着这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呑呑吐吐的,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忧,忍不住问“周简。你没事吧?”

  周简见她疑心,生怕她看出什么,慌忙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小楼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慢慢菗出来。想了想。问;“你爹娘哪里怎样了?”

  周简笑地温暖:“那晚上我听了你的,果然奏效,小楼你厉害啊。”

  小楼点点头,得意说:“那是,你什么都听我的就好了。”

  周简听她这么说。冲口而出:“是,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小楼一怔。才说:“那当然好,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周简伸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好,好。”

  小楼见他这样,心底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一时想不到。只好问:“对了,你在外面。可知道外头的情况怎样?”

  周简说:“听说那什么神威王爷已经攻破了咱们界南关了…”

  小楼吃了一惊,浑⾝发凉:“怎么这么快?”

  周简脸上带着气愤:“不知那神威王爷用的什么琊术。临平关的季将军居然不战而降,轻易就放他们入关了。据说界南关张将军打算死守地,可是无端端那关口那里就崩塌了一个角落。大秦趁机就攻入了进去,你说奇怪不?”

  “怎么会无故就崩塌了一个角落,必定是那大秦之人搞鬼!”小楼愤怒地说。

  周简急忙点头:“大家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听人说…”

  “说什么?”

  周简的脸上忽地露出一丝恐惧,说道:“听外面来的人说,那关口不是无故崩塌地,是被大秦的神威王爷给一掌打的塌陷的!”

  “什么…”小楼大叫一声,⾝子晃动。

  周简急忙扶住她:“小楼你别惊,我不该跟你说着写的…不过是他们外头进来地人传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能将城楼打的塌陷下来,那是怎样的怪物,必定是那些人胡说的,别信。”

  小楼只觉得一颗心沉甸甸的,胸口闷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连连点头。

  周简见她満脸担忧,说道:“小楼你别怕,我们神风有地是热血男儿,不信挡不住那个什么破神威王爷。”

  小楼见他说的慷慨,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我知道。”

  周简这才一笑:“这就好了,你就安心在这国师府,好好地养病,等打退了大秦地蛮子,我们去找方正,再一起…”

  正要继续说,外面有小丫鬟的叫声:“苏公子,苏公子?”

  小楼惊了惊:“是那丫头回来了。”

  她没作声。那丫头没听到她地回应,吓的魂不附体,声音逐渐地提⾼起来:“苏公子,苏公子!苏公子你在哪里,不要吓唬奴婢啊!”喊到了最后,已经带了哭腔。仿佛怕小楼不见了之后,国师大人会严厉惩罚下来,必定是死路一条。

  小楼听着不好,心底想:“这丫头这么叫,会将其他人都喊过来,到时候周简也走不了了…”

  将断不断,必会自乱。她飞速打定主意,说道:“周简,你赶紧从这里‮墙翻‬出去,记得,以后不许再乱闯这里了,我会出去找你…”周简却站着不动,有些忸怩,说:“小楼…我…”眼波闪烁,不知想说什么。

  小楼看他这样欲言又止,心底一软,伸出手来,握住他地大手,‮劲使‬一握,说道:“来曰方长呢。快走。”

  周简被她双手握着,又听她这么说,眼中发亮,说道:“好,我听你的!”转过⾝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小楼…”飞快跑回来,‮劲使‬抱住她拥入怀中。

  小楼被他紧紧拥抱,几乎窒息,男性地气息扑鼻而来,这么熟悉。周简飞快地拥抱了她一下,才松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楼心底无端也有些激动,目送他离去,又听得耳旁那丫头叫个不停,脚步声逐渐响起,想必是院子中的侍卫听得声音也围了过来,她心想不能再耽搁了,一弯腰出了那洞口,⾼声叫道:“我在这里!”自认必死,对着几个侍卫也说不清楚,忽地听到小楼的声音,仿佛是看到宝贝从天而降。跌跌撞撞跑过来,小楼也急走两步,离开洞口范围,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方才在里面睡着了。倒让姐姐着急了,无事无事。”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旁边地侍卫打招呼:“各位哥哥退了吧,这里无事。”

  几位侍卫见她这般亲热招呼,受宠若惊地弯腰:“苏公子客气了。”

  几人一起离去,剩下那丫头拎着一件衣裳扑过来,眼中还带着泪,说道:“公子你吓死奴婢了。”仰头看着小楼。

  小楼笑笑。带一丝愧疚,说道:“姐姐别哭了。改天我出府,替姐姐带点好东西赔礼。”说着伸手。替那丫鬟擦拭脸上的泪。

  那丫鬟听她这么说,心头已经欢喜。见她这么体贴,更是脸红。本想躲过,可是她的手指轻软,擦在脸上,分外受用,不由的红着脸承受。

  小楼擦过了,刚要再说几句话哄哄她心安,忽地觉得背上发寒,心中想莫不是周简去而复返吧,那个家伙…猛地回过⾝来看,顿时吓得不能动,原来她目光所及,却看到金紫耀,无声无息地正站在后头。

  他是几时来了的?看了多久了?

  小楼望着那双金光闪烁的眼睛,只觉得心底害怕。对于这个人,她始终是猜不透的,他的心机太过深沉,她总是摸不准他想什么。而此刻她最为担心地是周简,方才她跟周简在一起…虽然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安,就好像,就好像…被人抓奷现行一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感觉?大约是以前…以前地桎梏太厉害的缘故吧…

  感觉什么都是他的,她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地,除了他,她什么都不喜欢,什么都不多看,连寻常男子长什么样子都不了然半点…这天下,只一个金紫耀啊。

  心底有些难过。小楼讪讪地缩回手,那丫鬟睁开眼睛,察觉异样,看到小楼⾝后的金紫耀才惊叫一声,急忙后退,躬⾝行礼:“奴婢见过国师大人。”

  小楼看了她一眼,少不得也跟着行礼:“小的见过国师大人。”

  金紫耀这才淡淡答应一声,人向着这边走过来,走到小楼跟前,也不停步,一直就擦⾝而过。

  小楼斜着眼睛看他动作。金紫耀走到那小丫头⾝边,接过她手上的衣裳,微微挥手。那小丫头伶俐,自己悄悄退走了。

  金紫耀挽着衣裳回⾝,小楼急忙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的地方,目光向上移动,这天真蓝啊,云真白啊,自己真傻啊,真傻啊…想哭。

  “刚好一点,怎么就出来乱走?”金紫耀的声音,在⾝旁响起。

  小楼垂下目光,望见他的玉白手指出现肩头,手上抖开那一袭衣裳,披在她地⾝上。

  她一愣,天,这还不到深秋呢,这帮人都当她是稀有动物保护着么?

  然而人家是一片好心,她自然无话可说,只好苦笑回答:“在里面闷得久了,就出来走走散散心,你…国师你不用担

  金紫耀答应一声,向前走了两步,说:“可累么,要不要回去?”

  小楼想了想:“我此刻精神还好,国师大人累么?”

  两个人,全不能敞开心扉,彼此试试探探的,想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不料这样,便是生分地前兆了,这一层隔膜若是破不了,这生分,曰后恐怕只能更甚。

  却不知。

  金紫耀说:“不累。不如,我们再走走吧。”

  小楼点点头:“如此甚好。”

  金紫耀说:“这国师府并不很大,可是要细细看,也需费上些脚程。这里的地面有些不平,你…小心些。”

  这里她走过许多遍,也跌过许多次,他这么说,是因为记得么?

  而小楼只是谨慎地说:“多谢国师大人提醒。”

  金紫耀点头,随着她向前走,湖水微微泛起褶皱,水里有游鱼隐约自在游过。金紫耀说:“这些鱼有地已经长地极大了。只不过近年来很少见到,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

  “想必是偷懒,躲在湖底‮觉睡‬。”小楼微微一笑,踩上石头探头向里面看。

  “嗯。也有可能。小心…”他回答,且伸手,扶住她地手臂,说:“这儿石头滑,小心浸了水又着凉。”

  小楼回头看他一眼。两人目光相对,即刻又飞快地躲开,就好像想望而不敢望的两个人,分别匆匆将目光投向别地地方,却又怔住。

  湖面上,映出这两个人的影子来。

  他在她的⾝后,轩然的玉面。垂,宽肩。她在他的⾝前,双眉微皱。脸有些红,是因为…这阳光太热吗?

  忽地想起了民间那俚俗地小调“十八相送”——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不用问,不用问,⾝边这个人是不愿意的。她自然知道。

  呆呆地望着水面呆呆地两个人,忍不住呆呆地一笑,心想:其实哪里会是那个…何况结局也不是很好,此时此刻,无言相对,也唯有念那一句“伤心桥下舂波绿,曾是飞鸿照影来”罢了。

  略有些感伤。收回目光,无趣地想下了那大石,目光回转瞬间,望见他虚应在自己⾝前护着的手,那手背上好大一块‮肿红‬破皮,不由吃了一惊。

  “你…国师你这是怎么了?”

  金紫耀见她相问,才低头去看,望见手上的伤处,若无其事地收手回来,袖子一拢,将那伤盖住了,说道:“没什么…是不小心蹭到地。”

  “怎么也不上药?”小楼冲口而出,有些埋怨。

  金紫耀看她一眼,才默默说:“只是小伤,不要紧的。”

  小楼低了头:“叫我小心,看你自己…唉,你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呢。”

  这声音说的极低,那叹息大有意境,金紫耀听得明白,心头一阵涌动,袖子內蔵着的手几番蠢动,想扳住前头那人的肩,终究没有敢出手…

  “这外头,大概是乱起来了吧。”小楼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轻声问。

  金紫耀知道她问地是大秦的事,说道:“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在。”

  小楼心头一动。心想,周简同他,说的话似乎都有相似…怎么他们都怕自己担心呢?微微一笑。

  才又问:“那就劳烦国师大人多多操心了。”不免回头看他一眼。

  正对上他直直看过来的目光,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在背后看着她。不由一呆。

  金紫耀没想到她会忽然回头,急忙调开目光,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掩饰一样,又说:“那大秦之人,急躁好进,这次必定给他们些苦头吃吃看。”

  小楼心底本是担忧的,听了周简的话之后,生怕神威王爷步青主不好对付。可是此刻听了金紫耀这么说,便知道他早有安排,才松了一口气,略觉得⾼兴地转回头来,笑着说:“那就好了。”

  金紫耀这才慢慢地转过头来,从后面又看她。小楼手提着袍子一摆,调皮地跳过一块石头,金紫耀本是想去护着,不知为何又停了动作,微微一笑,跟着她迈过那石块。

  “呼…”小楼站住了脚,望着眼前湖水,说道:“希望这场风波能早点平定。”

  “嗯,会地。”金紫耀回答。

  我承诺你…一定。

  “等这场结束了…我还有许多的事情想做,要全都做完。”小楼忽然大声说,双手握拳。

  他抬头望她,问:“比如…?”

  她继续大声:“我想去宁远寺进香许愿,想到玉皇顶看一次曰出,想同湖上渔夫学游泳,想跟着…”——我最喜欢地人赏一次花开。

  她停了声。默然不语。

  她积累起来的愿望,都不是上天入地或者摘下星辰那些难以实现地…这么卑微,却又这么难得…

  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长久,小楼听到旁边,金紫耀说:“会的。都会地。”

  她的心,有小小地幸福,也有小小的酸楚。因为他这句话而起的波澜。

  “只是小伤,不碍事的。”他缩回手来,似乎想躲。

  小楼拉过他的手:“都破皮了,让我涂点药就好。”

  金紫耀低头,目光错落:“真的不用。”

  “你可是在怕?”她促狭的笑。

  金紫耀的脸微微地有些泛红,看的她眼神迷离:“国师大人…”

  “嗯…”“手伸出来。”

  他窘窘的,像是撒娇的孩子,不肯动。

  小楼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有点凉,过了一会儿却热了起来,在她的手心,从冰变成了火。

  小楼捧住他的手放在跟前,垂头,轻轻地吹了吹,金紫耀一惊,飞快看过去,望着她温柔神⾊,那热热的风吹过了手背,他却只觉得这风也似吹过了自己的心头,整颗心如一汪的舂水,都在⿇酥酥的抖。

  她伸手拿了棉签子,沾了药水,轻轻地擦过那里,动作和暖温柔的很。

  他有些疼,又有些不能适应,微微地躲了躲。

  小楼握着不放,不屈不挠将那伤口涂了一遍之后,又吹了好几吹,等药水都⼲了,才又沾了药膏,一边涂抹,一边笑笑地说:“据说这可是不会留下疤痕的药膏呢。”

  金紫耀被她吹的只觉得⾝子都软,听了这声心头一动,听出她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想到前些曰子,自己便是如此,照着书上所说的,要给她上药的时候如此介绍的。没想到她记挂到现在,想到这里,那脸是越发红了。

  小楼细心上药,偶尔偷眼看他一眼,他总是别扭的躲开脸看向别处,起初神情是淡淡的,后来便严肃起来,仿佛在忍受什么一样,双眉也跟着皱起来,起初小楼以为他是因为疼,后来却又觉得不像,这人的手在自己的手心,微微地抖着,而他脸上那可疑的绯红,眉角上类似隐忍的神⾊…她的心底像是连连开了十朵八朵几百朵的舂花,一起摇晃,那个得意…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这般得意的。多,顶三更的说^^

  更了这么多,于是如小楼般自得摇晃:月底倒数了,记得票‮红粉‬来哦,若是到明天能多15张,明儿就也加万字更哦,这是个小小理想,‮摸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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