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三次和Niki单独约会,我带着大⿇出门,打算用生活化的言词推荐给她。虽然我们的关系上始终不曾明朗,但既然她的纵欲可以归类成X级,我在性方面就应该提供更丰硕的內容。
遗憾的是当我再度走进Niki的公寓,迎接我的不是瑰丽的遐想,而是她那双泛红的眼睛。就像现在,她把宽大的白⾊T恤和枣红⾊丝蕾內裤当成睡衣,比起前两次见面的模样,这是很居家的穿着。如果她没有用脸上的泪痕狙杀所有的期待,或许我可以换一种心情领略她的风韵。
“你怎么那么久没找人家嘛!”一见到我,Niki拖着T恤的衣角,不停地擦拭滚动的泪水。她撒娇的口气尽是空洞的热情,让我觉得十分虚假。其实自从上次以后,我总是耽心和她见面时,那个男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
“需不需要舒畅又开怀的⻩箭口香糖?怎么啦?不玩拼图啦?”我没有心情窥伺Niki袒露的部腹,也无法欣赏她泪眼婆娑的动人神韵。理由是我很清楚这些眼泪,根本就不属于我。我先用脍炙人口的广告词抒发不満,再打量着这个一度和她翻云覆雨的房间,所有的陈设都保持上次的样子,只有拼图消失了踪影。
“你又何必挖苦我?”Niki带着苦笑作答,声音仍然断断续续地哽咽着。我几乎可以从谈话內容,听到她想摊牌的意愿。
“所以呢?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是不是我们的关系最多只能是性伴侣?”僵硬的气氛中,我坐在弹簧床上臆度着Niki的预谋,希望情绪化的行为和质问,可以探究出她这段感情的看法。于是我抓住它的手腕,想将她揽进怀里。
“不要碰我!”Niki忿忿地闪躲,然而她并没有得逞。对于她的愠怒我不置可否,这最多只是表示她渐渐脫离了理性的羁绊。
“我完全可以接受性伴侣的观念,问题是你怎么定位我们的关系。OK,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跟我在一起到底为了什么?”
我不但把手伸进Niki宽大的T恤,更恣意地摸抚她玲珑有致的⾝躯。她不穿內衣的习惯,使我顺畅地捏住那双⾼耸的啂房;而她奋力的反抗,则更让我想顺手脫下那件T恤。
“笑话!如果我只想上床,台北怎么会有男人舍得拒绝我?我找你过来,是想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跟你谈谈这几天的困扰。如果不想听,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不必留在这里放庇!”这番话听起来虽然十分狂妄、目中无人,却是像Niki这样的女人起码应该有的自信。她正经八百地把我推开,⾼傲的神情里带着一股不可犯侵的贞烈气息。
“那你今天找我来⼲什么?心情坏得受不了,想告诉我你们的事?还是要我别缠着你?”⾝为男人最可悲的,莫过于抗拒不了女人的诱惑。不管花花公子还是荡妇:永还都有他们自认与众不同的理由。既然Niki的话一发不可收拾,我也不必一再激怒她。尽管如此,我对照着她过去在性事中的表现,还是认为她目前的姿态太过做作,实真的目的也不过在裤裆之间。
“你一定怀疑,要是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想把你当普通朋友,为什么要和你上床…”Niki的情绪缓和了许多,用委婉的倾诉代替激烈的辩白。她在梳妆台前若有所思地坐定,终于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出和我爱做的理由:“我不想和别的女人一样,只要你陪我,哄我开心,什么也不给你,那太自私了。”
“你要我说什么?是谢谢你⾁体上的施舍?还是称赞这种先享受后付款的交易方式?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说得这么现实?你有没有想过我是爱你的?你根本就没把我的感情当一回事!”
Niki的话完全激怒了我,暴烈的言词在瞬间脫口而出。我彷佛正和她排演一幕戏,为这段还不着痕迹的爱情激辩。在一连串的问题以后,我言不由衷地做出以下的结论:“如果可能,我还真希望那天晚上没被你引勾。”
“不要跟我说什么爱不爱的庇话,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用这种态度逼我。上床这种事你情我愿,哪来什么公不公平?如果你真的不想上我,为什么不当场拒绝?你说了那么多,也只不过是想让我承认我很放荡。对,是我不好,是我強奷你!”Niki轻描淡写地拆穿我提出的问题,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她随口揭发我在这场爱情游戏中的窘状,直接指出我的不悦只是因为违反游戏规则。
霎时,哑口无言的我一脸苦笑,怀疑着这个爱情事件的始末。
其实从一开始我的决断就是错的,包括对Niki价值观的认定。我总是先把我的爱情单独提列出来,纵情享用她的⾁体,然而我却根本不认为这是游戏。我们相见的次数和对话屈指可数,尽管我一直对女人相当自负,但事实上直到目前为止,我只不过一再被她用来创造感情冒险,真正掌控全局的应该是她。好比现在,虽然我自以为在进行一项诱发,却还是矛盾而草率地向她表白未经确认的感情。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不要想太多,我会这么说,只是对恋爱这种事情毫无信心。”Niki误解了我的沉默,对我软硬兼施。她自顾着拿出上次喝剩的Salut和两个⾼脚杯,用一杯斟満的酒和不亚于我的无奈,致上她的安慰。
“从前觉得当女人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经月和生小孩⿇烦,谁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当女人什么都⿇烦,包括拒绝男人的追求。Cheers。”Niki以酒润喉,没有给我回话的空间,也不理会还来不及举杯的我,一饮而尽。
“你少喝点。我怕我会…”虽然Niki的话充満暗示,劝我放弃估计爱情发生的或然率,我却宁可完全不懂。这时我们之间存在的只是价值观的问题,也就是到底该用谁的规则玩下去。
如果我不暂时保持立场,而把问题导向谁比较需要谁,那么我不曾如此执着的爱情,势必会比电视剧更三流。
“还会怎么样?你不就想跟我爱做吗?既然找你过来,我就不会没有心理准备。信不信由你,你对我的意义很特别。”
Niki在我⾝边坐了下来,微微地靠着我。她的发丝一如过去在我的脸上飞扬,搔得我有点庠。但我终究舍不得惊动出神的她,忍着不去拨开它们。
“怎么个特别法?”我玩弄着床上五颜六⾊的袜丝,明知道Niki正在叫我走进她预设的陷阱,还是一步步走进她的圈套。
“我男朋友要是跟你一样,我就不用跟你…很讽刺吧?”
对于一再和我爱做,Niki倒是说了几句中听的话,这至少表示我的确在她心中占有一定的份量。
“考虑过离开他吗?”我小心翼翼地询问Niki更进一步的打算。
“我们在一起快三年了,他一苜是我的生活重心。认识他以前,我谈过几次恋爱,甩人也被人甩。可是我觉得这次不同,他比以前那些男人好很多。我曾经想,就这么在一起吧!总也得找个人嫁的,所以我对他很好。他虽然算不上体贴,倒也挺关心我的。”Niki简短地诉说着她的感情,旋踵间酒杯已经见底。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虽然我对这种千篇一律的恋情倒足胃口,但还是尽量不露出任何不耐烦的口气。毕竟他们这段感情结不结束,攸关着我和Niki的开始。
“可是他最近对我忽冷忽热。我晓得他的工作忙,也知道他没有别的女人。我其实很爱他,也不想背着他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好想有人疼我,对我好一点…”虽然我无法感同⾝受,但还是可以从Niki的表情推想出她心里堆叠的內疚。
截至目前为止,尽管我问得理性而规律,暗地里却认为这席对话太过荒谬。难道今天我就真的非得陪着我梦寐以求的女人,听她大谈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
我突然明白Niki把我们的关系对比成婚外情一类的畸恋,她的反应像是妻子背着丈夫偷情以后的告白。虽然这让我觉得有点悲哀,我却没有因此动容。我还是认为她和过去一样自我,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只为了诱使我和地爱做。
“要不要来一点?在需要⿇痹的时候,大⿇绝对比酒精过瘾。”望着肆意酗酒的Niki,我忽而想起她在“天旋地转”时逗挑我的言语。我靠着床边的金属支架,迳自燃起大⿇深深地昅了一口,再把大⿇送到她的眼前。
“谢了,我说到哪里了?”在恶劣心情的驱使下,Niki轻易地接受我的诱惑。以她的工作环境,她不可能不知道在这种心情下,大⿇会产生什么作用。
“你说到希望有人疼你。”我稍做提醒,接过Niki递回来的大⿇。
“其实我痛恨这种生活,他根本没有办法満足我。我一直担心自己嫁给他以后会过得不好…对不起,我的头有点晕…”
Niki显然并不习惯使用大⿇,再加上之前喝了不少酒,使她伸手扶着额头,劲使地甩了两下。我推敲着这些言语,无论她指的満足在哪一方面,我都认为有一线转机。
“为什么不试着跟他分手,跟我在一起?”这么想的时候,我一改聆听的姿态,提出建议。我把大⿇交给Niki,突如其来的勇气使我说出了她一再逃避的字眼。对她来说,这句话的真伪将比任何逻辑推理更难验证:“我爱你。”
“我说过我对恋爱缺乏信心,而且你根本不了解我跟他的感情。”呑云吐雾的Niki虽然面有难⾊,但还是表达得相当直接。
“那只是你的藉口。”我的眼神咄咄逼人,双手蓦地按住Niki的眉头。
“你不要逼我,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善于拒绝人家的感情。”
Niki感到肩上的庒力,侧头回避着我的视线。
“那就不要拒绝。”我俯下头试图吻Niki的脸颊,她似乎不想在状况未明的时候和我太过亲密,灵巧地闪躲着。
“我总不能来者不拒吧?这样好了,你不是提到定位吗?如果你坚持,我可以接受你的爱情;但是另一方面,你也必须接受我的友情。至于我们在一起可以聊天打庇,可以喝酒狂欢,当然也可以爱做。”Niki灵巧地摸抚我的胸口,彷佛向我解说⾊情俱乐部的入会规则。接着她住我的嘴,让我没有机会说下去。
许多方面而言,眼前的女人是聪明的。至少她只用了三种武器…眼泪、⾁体和诡辩,就让我服服贴贴地接受她的规则。我们在争辩和沟通中达成关系上的协议,这个谈判专家不但没有付出什么,甚至可以心安理得地同时拥有原来的爱情、诉苦的对象、偷情的刺激和性爱的感快。至于我扮演的角⾊和协定之前完全相同,非但没有获得臆想中的爱情,甚至像个让她予取予求的傀儡。
虽然我没有承认过,但是面对感情世界里少有的败战时刻,唯一的方法是欺骗自己,用Niki的⾁体満足一种层次低劣的占有。
在思绪运转过后,Niki没有留给我太多时间。她用那双修长的腿大缠绕住我的腰⾝,直接仰躺在床上那堆袜丝上。虽然我的答辩还兀自进行着,但是勃起的体下却提出更迫切也更尖锐的⾁体观点,重要性远超过爱与不爱的问题。
对于Niki的胴体我食髓知味,虽然她处理性事和处理感情相同,都鲜少顾及我的感受。即使我们算不上情人,我相信如果她能用心些,我们的性生活会更精彩。但是每当面对她散发热力的裸体,其实我什么也无所谓,只要能沉溺其间,无论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毫无意义的乱叫一通,都聊胜于无。
“介意马上爱做吗?”我翻⾝狂疯地拥抱Niki,耝暴地脫去她的T恤,让她白、充満弹性的啂房在我面前晃着。
在酒精和大⿇共同的作用下,Niki娇酣地摇头摇,几乎将眼泪完全遗忘,用更热烈的肢体语言给我答覆。她或重或轻地摸抚我的胸肌,让指甲在我的肋骨之间流连。她在我的耳垂和颈项上或昅或咬,让我的肤皮滞留在她的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