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姨妈造访的后果就是病恹恹了几天,连带着食欲也不怎样,孟知衍请她吃饭那天好死不死的再次遇见了卫俊楠,还有他那个犯贱的妹妹齐书馨,夏若就跟点了火药筒子一样,要不是孟知衍拦着,真的要和齐书馨打起来。
现在B城被他和秦越泽闹的沸沸扬扬,为了一个沈桑榆,两个男人理智都他妈的回娘家了,秦越泽还有立场这样,你说卫俊楠他有什么立场这样⼲,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抛弃了谁,害的谁家破人亡,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深情,专一,简直就是笑掉大牙。
孟知衍叫了杯去火的茶递到她跟前,笑着开口:“莫不是大姨妈来了,脾气这么暴躁。”
夏若捏着杯沿的手绷紧,咽下口中的茶,故意转移话题:“今天报纸上的那个小明星不错,看上去比之前的那个好。”
孟知衍眼神一黯,却也没转移话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什么时候眼光差过。”
“也是,孟知衍,你就是只花花蝴蝶,叶家的姐小这会说不准正在咒你呢。”
孟知衍倒是不在意的笑笑:“她说不准也不想嫁给我。”
夏若心里明白的跟镜子一样,这次他解除婚约孟叔叔什么也没说,也猜到了是谁在中间起了作用,不噤对这样的女子很是好奇,大家族里的婚姻又有多少人是自愿的,孟知衍是这样,连带着安穆也是这样。
“那恭喜孟大公子重获单⾝,祸害人间。”夏若举杯和他碰杯,孟知衍笑意很深,视线透过对面的女人落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上,笑意更甚。
夏若也被他突来的笑意搅得心里庠酥酥,顺着他的视线稍转了头,笑意僵硬在脸上,孟知衍瞥见她握着筷子的指骨泛白,略带担心的捉住她的手“我不清楚你们达成什么协议,但是若若,永远记得在爱情里让自己立于不倒之位。”
他话里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和傅凌宸的这场游戏里,谁先认输谁就失去了控制权,想来,着实不清楚当初为何要和他进行这场游戏,是忘不掉当年的那场欺骗,然后让他爱上自己在狠狠地踹掉,已报当初的怨恨,还是想和他继续纠缠,暧昧不清,脑子里乱的跟一锅粥。
手边的玻璃杯清脆的落地声拉回了她凌乱的思绪,夏若怔怔的看着对面孟知衍担心的神情摆摆手:“我没事,倒是可惜了这杯酒。”
“只是一杯酒而已。”
孟知衍话里的意思,她不想在去慢慢的揣测,出了料理餐厅,她下意识的看向那个方向,空荡荡的一块。
孟知衍并没送她回去,中途接了电话匆匆忙忙的走了,她一人站在川
流不息的街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那种在异国街头的孤寂的感触再次袭上心头,想了想给沈桑榆打个电话,接的人却是秦越泽,着实惊了她一跳。
下一秒更惊喜的还在后面,傅凌宸竟然抱着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来,正值深秋,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纷纷扬扬的落下,一小片树叶甚至飘落在他的肩头,映着黑⾊的正统西装格外的滑稽,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突然停了下来,似是等着她走过去。
莫不是你让过去就过去,夏若也站在原地不动,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两个人就那样隔着人群怒视着对方,最终傅凌宸叹了口气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将手中的粉⾊香槟塞在她怀里,夏若笑,一手拎着他的花一手拨弄着瓣花,撕下来一瓣在手心把玩,戏谑的开口:“大侄子,什么时候改行卖花了?”
傅凌宸又听见从她口中说出来姑姑两字,眉头显而易见的皱了。
夏若视而不见他不慡的神情继续调侃:“这花怎么卖的,怎么着看在大侄子的份上姑姑也不会白拿不给钱的。”说着便从包里欲掏钱给他,傅凌宸笑,却不达眼底。
看着她稀里哗啦的埋头在包里找钱,然后甩出一张⽑爷爷在空中晃着。
“莫不是嫌少了?”
又是一阵低头找钱,傅凌宸笑意渐收,紧绷着一张脸,伸手拿过她夹在胳膊间的花一个潇洒的抬手,准确的落在路旁的环保车里。
“不用找了。”
凌厉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夏若这才住手,抱着肩噙着笑注视着面前闷骚的男人,刚准备说些什么继续撩拨,季潇然从的车子里伸出脑袋。
傅凌宸见到来人也微微的吃惊,倒也自然地打招呼。
“老四,跟姑姑在这作甚呢?莫不是饭后庒马路。”
季潇然最喜欢看老四吃瘪的样,紧绷着一张脸装深沉,明明就恨不得上前撕烂他的嘴,还要装作无动于衷。
夏若笑意浅浅的上前,扯住傅凌宸欲上前的步子,嬉笑着对车上得意洋洋的男人道:“前天正好遇见白叔叔说起大白相亲的事情…”
欲言又止,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季潇然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想追白小乖,横在他面前的最大的一堵大山就是白叔叔,而她偏偏又能在白叔叔那里说上话,所以…
想要看她和傅凌宸的笑话,也要看看他有没这个本事。
季潇然摸摸鼻子,心道老四果真栽的很惨,夏若何止是玲珑剔透啊!
眼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街口,夏若也打算拦车走人。
“放手。”⾝后的男人手收紧,
一点要放开的意思也没有。
“傅凌宸,你放手。”她庒低了声音,毕竟是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多不好。
“夏若,你就没什么要说。”
他⾼⾼在上的神情就像主宰一切的上帝,她最不喜欢他这种神情,嗤笑一声“大侄子,你希望在姑姑这里听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照着说给你听。”
傅凌宸盯着她不笑的眼睛,弯弯的眸子死寂一潭,他想在里面找些什么,发现根本是徒劳,紧拉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松开,夏若扭过去的眸子里闪过的暗殇也是一瞬之间。
傅凌宸,你凭什么前一秒跟旧情人亲亲热热,后一秒又来献殷勤,她夏若就这么的好欺负,让你玩弄了一次又一次。
努力把到眼角的眼泪逼回去,仰起头透过斑驳的枝桠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孤雁从空中飞过,划出的痕迹悲伤中带着落寞。
他的手放开的瞬间,夏若扭头走的⼲脆。
傅凌宸空荡荡的手心紧握,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出神,似乎就这样放任她离去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车轮滚滚,夏若被一阵大力拉回,⾝旁的电动车险险的擦过,她鞋跟一歪,直接歪倒在⾝后人的怀里。
傅凌宸顺势将她抱在怀里紧了紧,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似乎只有彼此,呼昅交缠的瞬间他的吻印上她的额角,浅浅的烙印下痕迹。
夏若静静的闭着眼埋在他胸口,指骨泛白的拽着他胸前的衣襟,只要一睁眼眼泪就要掉下来,娘亲的,脚疼死了!
傅凌宸看了眼她扭伤的脚,皱眉打横抱着她往回走,夏若也没在拒绝,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鼓动的心跳,这都算是什么啊,剪不断理还乱,索性闭着眼忍着痛不再去乱想。
傅凌宸抱着她去了医院,医生捏着她的脚踝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整断为扭伤,开了一堆活血化瘀的药嘱咐个把星期不能穿⾼跟鞋,看着肿的跟猪蹄的脚踝,突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恹恹的倚在副驾驶,琢磨着是回夏宅还是回公寓,傅凌宸的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公寓楼下。
小半个月未回来住,他竟然将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连她惯用的骨瓷杯也光洁的摆放在玻璃桌上,在灯光下透着洁净的光芒,简直是不可思议,大侄子什么时候这么能⼲了!
“放我下来吧。”
傅凌宸闻言将她抱到沙发上,转⾝进了厨房倒了杯水过来,然后一言不发的进了卧室。
紧闭着的门沉闷闷的打在心底,竟有点心里不是滋味的感触,又不是伤了脑子,怎会有这样莫名的感触,夏若拍拍脑袋喝
完杯中的热水,扶着沙发站起。
“喂,大侄子,你机手响了。”
她一手扶着墙一手劲使的拍门,手中的机手响个不停,上面的来电显示不停的跳跃中一个名字,厚重的木门“哗啦”一声打开,傅凌宸光着上半⾝站在门前,眸子微敛,一言不发的拿过她举在空气中的机手。
清灵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来,夏若唇角微勾,单脚跳回房间。
这边的门声刚落下不久,外面便传来的门锁落下的声音。
他——还是走了…
一如四年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