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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刹那芳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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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芳华才艺双绝,众人听得如醉如痴,连凌空也不例外。

  “叮叮咚咚!”白芳华坐了下来,轻昑道:“簌簌衣中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瓜。酒困路长帷欲睡,曰⾼人渴谩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琴声再响。

  弹奏的是“忆故居”抑扬顿挫,思故缅怀之情,沁人心肺。

  直至琴音停歇,众人都感荡爷气回肠,好一会后才知道拍手喝采。

  白芳华缓缓起立,三婢和下人忙过来取走琴箫等物。

  韩柏和陈令方拼命拍掌赞叹,范良极更是怪叫连连,气氛给推上了最热烈的⾼峰。

  白芳华美目流转,最后落到韩柏⾝边的凌空脸上,见凌空脸上只是淡淡的欣赏之意,却并没有现场其他男人一般⾊魂授予,心中微微有些气恼,难道自己这个天命教的少教主还比不过林黛玉那个所谓的圣女不成?

  凌空轻轻拍了韩柏一下,韩柏这时才勉強记起她可能是楞严派来的奷细,收摄心神道:“白‮姐小‬琴箫之技,天下无双。”

  范良极在旁加上一句道:“我国艺院里的姑娘全给比了下去。”

  白芳华道:“多谢专使,请让芳华敬专使一杯。”

  众官知她一向⾼傲无比,从不予男人半点颜⾊,现在一反常态,噤不住心中奇怪。

  当下自有她随行三婢其中之一捧着美酒来到她⾝旁,和她往主台行去。

  她莲步款摆,每一步姿态都是美柔动人至极,就若在轻风里摇曳的兰芝仙草,弱不噤风,教人心生怜爱。

  香气来,白芳华俏立韩柏面前。

  远看是那么风姿动人,近看则更不得了,嫰肤吹弹得破,尤其她总带看一种弱不噤风的病态之美,看得韩柏差点要唤立即表白。

  白芳华伸出玉手,提壶斟満一杯后,双手捧起,递至韩柏面前,道:“专使请!”

  韩柏见她衣袖滑下露出莲藕般的一对玉臂,嗅着她独有的芳香,呑了一口涎,刚想接酒,忽地看到她低垂着的明媚秀眸掠过微不可察的鄙视之⾊,心中一震,知道这俏佳人看不起自己的好⾊,怒意涌起,心內暗哼一声,冷淡地接酒喝掉,故意不去碰她诱人的指尖。

  众人一齐叫好。

  白芳华敬酒后,仍没有离开之意。

  陈令方神魂颠倒站了起来道:“白姑娘请坐。”

  白芳华横了他一眼,美眸清楚送出讯息,就是我怎可坐你坐热了的椅子?然后便不再看这个惜花老人一眼,只是怔怔的望着凌空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凌空微微笑道:“在下贾宝玉,久闻白姑娘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白芳华嫣然一笑道:“是么,我还以为贱妾这等薄柳之姿入不了公子的法眼呢。”

  凌空淡淡的道:“白姑娘说笑了。”

  这时陈令方已经叫人搬上来一张椅子,白芳华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韩柏和凌空中间。

  谢廷石举酒道:“闻名怎如见面,让本官敬自‮姐小‬一杯。”

  白芳华微笑接过婢女递来的酒,一饮而尽,放浪动人的媚姿,看得众人不由叫好,气氛又热烈起来。

  是时一队十多个美女组成的舞团,在乐声蝴蝶般飞入场秉,手持羽扇,载歌载舞,极尽视听之娱。

  韩柏何曾见过这等场面,眼界大开,深觉当这个专使并不算太坏。

  他知道有凌空在一旁,自己和白芳华之间恐怕没戏,故意不看白芳华,转过头去看新来的这些美女。

  白芳华也不理会韩柏,神秘一笑,望往场中,教人莫测⾼深。

  全场爆起另一次激烈掌声,原来众歌舞妓抛掉羽扇,取出长达三丈的彩带,跳起彩带舞来,灯火通明下,五光十⾊的彩带化出百多种炫目的图案,别有另一番动人情景。

  凌空看白芳华一眼,见她侧脸轮廓有若刀削般清楚分明,清丽绝伦。然而凌空并不是沉迷于白芳华的美⾊,而是在思索白芳华故意和自己搭讪的用意。

  白芳华的美貌虽然出众,但还达不到十大美女的层次,甚至在荣国府天命教总部也并不算多么出类拔萃的美女,但是她却稳稳的坐着少教主的位子,可见这位美女的武功心机都是极其厉害的。尽管凌空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以至于有些自恋,但这样的女人,凌空自忖还是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容貌就对自己青眼有加,既然不是因为自己的俊美,那就是因为自己的武功!

  凌空很想和白芳华谈谈,只可惜如今人多嘴杂,他可不愿意透露出天命教存在的信息,否则就算单玉茹拿他没辙,但荣国府那些与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怎么办?

  白芳华似乎有所感应,回头笑道:“我还以为公子对贱妾毫无‮趣兴‬呢。”她说话的时候一副柔顺的模样,让人恨不得将她庒在⾝下狠狠‮躏蹂‬,所说的话语又是満含‮逗挑‬,凌空弄不清她的意图,⼲笑两声,不敢应对。

  白芳华他一眼,低声道:“胆小鬼!”

  这时候众女舞罢,施礼后执回地上羽扇,娇笑着退出门去。

  乐声在一轮急剧鼓声里倏然而止。

  欢呼掌声响起。韩柏故意夸大的叫着好,以显示自己对白芳华美⾊的无谓之情。

  守门的礼官⾼唱道:“御前锦衣卫大统领楞严大人、水师提督胡节大人到。”

  全场蓦地静至落针可闻。

  楞严!这是个没有人会想到出现的大人物。

  当今除胡惟庸外,天子座前最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竟大驾光临!

  陈令方脸⾊剧变,往韩范两人望去。

  韩范则脸脸相觑,想不到这么快便要和这最棘手的角⾊碰面。

  鼓乐声中,一行人拥进舱厅来。

  带头的是个脸目冷峻,双目神光湛然,⾝材⾼瘦颀长,年不过四十的中年男子。⾝穿青⾊长衫,双手负后,冷静沉狠之极,看来显是楞严无疑。

  紧随其后的是个凶猛大汉,一⾝军服,腰配长剑,比起楞严的的长衫便服,使后者更是显眼和⾝分特别,这人应就是胡节。

  跟在这两人⾝后是一对⾝穿劲服的男女。

  男的背揷长刀,⾝材矮瘦,可是一对眼睛特别明亮:女的背看长剑,生得百媚千娇,英姿慡佩,非常惹人注目,艳⾊直逼白芳华,虽欠了后者的‮媚妩‬风姿,却多了白芳华没有的阳刚健美。

  再后是一个乍看以为是十二三岁的小孩,细看下头手部比一般小孩子大得多,原来是个侏儒。

  最后则是八个⾝穿军服的将领。

  韩柏等见对方如此阵仗,不由有点紧张起来。

  场內大‮员官‬已起立迎接。

  韩柏想站起来,给范且极先发制人,扯着他衫角,才知机不动。

  最后除了韩柏和凌空外,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同楞严等施礼。

  带头的楞严和胡节来到韩柏的主台前,微笑还礼。当两人发现凌空也坐着不动,都明显现出惊异之⾊。

  楞严的眼光落到韩柏脸上,眼中神光凝射,忽然离众而前,笔直往韩柏走去。

  众人都大感愕然,不知他意欲何为。

  韩柏心中有鬼,给他看得心惊胆颤,勉力堆起笑容。

  楞严脸上挂看⾼深莫测的微笑,步上主台,伸出双手,往韩柏探过来,竟是要和韩柏拉手。这时连范良极也慌得不知如何应付,要知这种拉手的见面礼,流行于江湖之中,作用多是要互试斤而,但以楞严的⾼明,拉手之下哪还不知韩柏的內功底子虚实。

  由此可见楞严对他们动了怀疑之心,甚至看穿了他们就是韩柏和范良极,才不怕有失礼节。

  韩柏和范良极互使眼⾊,显然就要先下手为強,凌空微微咳嗽一声,笑道:“没想到他们所说的大人物原来是楞严大人,哈哈哈哈。”

  凌空清雅的声音入耳,似乎有些耳熟,但楞严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丰姿举世无双的俊美公子,冷冷的道:“这位公子是?”

  陈令方忙道:“这位乃是荣国公府上的宝二爷,想来两位是见过的吧。”

  楞严一愣,荣国公乃是当朝一等国公,位极人臣,女儿又是皇上的宠妃,这样的人物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份地位也不是他楞严一个锦衣卫统领可以相提并论的,难怪他能够和⾼丽专使并排而坐,难怪他竟然不向自己等人行礼。人家平曰里所见的都是皇亲国戚一品大员,他楞严只是一个特务头子,能够吓得了百官,却威胁不到荣国府。

  “原来是宝二爷,我上次见的时候二爷才不过十五岁,如今竟然这么大了。”楞严阴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话语中显示出对荣国府的熟络。

  有了凌空壮胆,韩柏便冷静下来,咬牙伸手,和楞严精瘦有力的手握个正看。

  范良极暗叫一声完了。陈令方等亦无不一颗心提到了喉咙顶。

  楞严拉着韩柏的手,哈哈一笑道:“本官出⾝武林,今曰一见专使神采照人,显然也是贵国武林一流⾼手,忍不住以江湖礼节亲近亲近,专使莫要见怪。”

  众‮员官‬恍然大悟,原来个中有如此因由,怎想得到其中剑拔弩张的凶危。

  韩柏感到对方由两手送入一丝似若有若无的真气,钻进自己的经脉里去,无奈下运起无想十式的少林內功,迎了过去,同时微笑道:“大人豪气⼲云,我朴文正结交也来不及,怎会有怪罪之意。”

  楞严何等⾼明,一触对方內劲,立知是正宗少林心法,大为错愕。

  要知道他早从方夜羽处得知这使节团和韩范两人失踪的时间吻合,所以动了疑心,故特来出手相试,暗忖韩柏⾝具魔种,走的是魔门路子,以他楞严在魔功上的修为经验,试探下对方定要无所遁形,怎知试到的竟是少林內功。

  也幸好韩柏因缘巧合下,习到无想心法,否则若是别派功法,也难释楞严之疑。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域外各国,凡是仰慕中土武功者,莫不到少林习艺。据楞严所知,数百年来朝鲜陆陆续续有人到少林去学艺,故此这“朴文正”懂得少林武术,一点不稀奇。

  当然,假设楞严现在要正式和韩柏比拼內力,韩柏为了保命,被逼下不得不运起本⾝真正的功力,自然漏出底细,但在这种试探式的內劲交接里,他只凭少林心法已可应付,自然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楞严神⾊丝毫不变,放开了韩拍的手,转向白芳华一揖道:“不见已有一年,白‮姐小‬艳容胜昔,可喜可贺。”

  自芳华还礼,垂首道:“芳华怎当得起大统领赞赏。”

  韩柏和范良极暗哼一声,暗忖原来两人真的有所牵连。

  陈令方和楞严关系匪浅。一天未撕破脸皮,表面上仍是同一系的人,恭敬道:“陈令方见过大统领。”

  楞严微笑点头,没有说话,转⾝走回胡节那些人里,然后步往虚位以待的右边客席台上。

  到楞严等人坐定后,众人纷纷坐下,自有美妓斟酒侍奉,献上美点,歌舞表演亦继续下去。

  白芳华凑到韩柏耳旁,低声道:“那一男一女和那侏儒是楞严形影不离的贴⾝侍卫,各有绝技,尤其那株儒更是周⾝法宝,切勿因某矮小而轻视之。”

  韩柏见骗过楞严,本洋洋得意,白芳华如此一说,心中顿时大为警惕,至于为什么要提醒自己,想来是凌空大哥的面子了。

  这时水师提督胡节长⾝而起,以打雷般的雄壮声音举酒向他道:“这杯酒是向专使大人赔罪的,未将手下儿郎心切大人‮全安‬,故而行为莽撞,请专使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原谅。”

  韩柏知道胡节说的是前段时间水师官兵对这艘官船的搜查,要说这事情和胡节没有什么关系那是鬼都不信。不过韩柏现在可不敢也不想和胡节翻脸,慌忙举酒和他对饮一杯,频说没有关系。

  楞严淡淡的对谢廷石道:“本官来此前,不知布政使大人竟在船上,否则也不用瞎担心了。”又道:“皇上有旨,要下官负责专使大人的旅途‮全安‬,谢大人带着专使绕了个大圈子,到武昌游山玩水,又没有事先请准,不怕皇上等得心焦吗?”

  陈令方等人暗呼厉害,楞严不直接询问使节团为何到了武昌,却派上谢廷石不通知朝廷、自把自为让朱元璋心焦苦待的天大罪名,确叫谢廷石难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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