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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梅慌忙地把门打开,却发现赵兵正风尘仆仆的站在外面,同样也是一副惶恐紧张的表情,⾝上的的服衣也是脏兮兮的,好像多少天都没有换洗过,见到李大梅的第一句话就是:“快让我进屋去!”李大梅还没来得及闪开,赵兵就撞开李大梅的肩膀径直跑进了屋子。李大梅有些惊讶不已,赵兵不是说去南方做生意了吗?去得时候还神秘兮兮地说再说赚了这一回几辈子都不用愁了,为什么确实这个样子跑回来,简直就像是一个乞丐。“梅子,还有没有吃的?”赵兵一个人跑进了厨房,翻箱倒柜,不巧的是今天早上刘柱子出门前就已经把饭菜都吃的一⼲二净了。
“啊…好像是没了!你饿了吗?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
“别!千万别!”听到李大梅说出去,赵兵赶紧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李大梅的胳膊,样子十分紧张地说道。
“你…你这是…”李大梅看到赵兵満脸的污渍,伸手想去帮他擦擦,赵兵却慌忙闪开,来到窗前,仔细地朝外面看了看,又把窗帘拉上。李大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到赵兵疾步走到了自己跟前,一把将李大梅抱在了怀里吻亲了起来。其实此时的李大梅也是心事不宁,哪有心情跟他⼲这事儿,不噤推了推赵兵,说了一声:“赵兵,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看你脏的!”听到大梅的话,赵兵的唇在李大梅的脖颈上恍然停住,按在大梅胸脯上的双手也僵持了下来。赵兵抬脸慢慢起来,此时李大梅发现赵兵脸上竟挂満了泪水。
“赵兵,你这是咋了?你咋哭了?”李大梅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赵兵的眼泪。
“梅子!”赵兵颤抖着双手缓缓离开了大梅的胸脯,噤不住跪倒在了地上,掩面痛哭!“梅子,我好后悔啊!我真的好后悔啊!”“怎么了?”李大梅还没看过如此无助的赵兵,不噤弯腰搂住了赵兵的头,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梅子,我…我…我…”赵兵哽咽着说道“我杀人了…”
听到杀人两个字大梅浑⾝又是一颤,今天这是怎么了?事儿怎么好像都是这样的突如其来,李大梅有些不知所措,仰头望着天花板。赵兵说完自己杀人后,似乎又紧张了起来,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大梅的肩头,说道:“梅子!快!家里还有多少钱!快把家里的钱拿给我,我得赶快离开这,安公肯定马上会找到咱们家。”
“啊…都…都在床头柜子…”大梅还没说完,赵兵就一个人跑进了卧室,李大梅又听见一顿翻箱倒柜的声音,很快赵兵就提着一个包裹跑了出来,打开门要走的时候好像又想起了些什么,回头说道:“梅子!房子我就留给你了!你放心,过不了几年我就会回来,你等我。”
还没等李大梅回答,赵兵就急匆匆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李大梅有些木然,愣愣地站在地板上,有些事情似乎还没有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便已经过去了。
“大梅…”一个颤巍巍地声音再次打破了沉寂的夜。
刘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李大梅的⾝后,他的神情比赵兵也好不了多少。听到柱子的声音,李大梅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一把扯住了柱子的胳膊问道:“柱子,你跑哪去了?出事了你知道不?”当然李大梅所谓的“出事儿”并不是指赵兵,赵兵属于意料之外的事情。刘柱子像跟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不动,其实他回来一会儿了,只是发现赵兵在家就蔵了起来,匆忙的赵兵自然也没有发现他。
“出事了…出事了…”刘柱子嘴里反复着,确是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
“你这是…难道你知道!啊…”秀珍不噤惊诧地嚷了一声,情不自噤地往后退了几步“难道…难道真是你…你杀了秀珍…”
“秀珍…秀珍死了…”刘柱子恍然若失地重复着。
“啊…柱子,你咋这么傻啊!你⼲啥要做这样的蠢事啊!”大梅捶打着刘柱子的肩膀。
“人不是我杀的,秀珍不是我杀的!”刘柱子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梅又是一愣,看到柱子的表情木然,更是觉得难以理解。她中午看不到刘柱子的人影,心想柱子肯定是等不及去找秀珍了,于是也急匆匆赶往旅店,哪知道到了那里大吃一惊,旅店已经围満了人,警车停在门口,大梅猜想一定是出事儿了,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死了一个叫房客。女人的直觉告诉大梅,这事儿一定与柱子有关,于是她便回家焦急地等待着柱子归来,也好问个清楚。
“柱子,你说啥?”李大梅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秀珍不是我杀的…”柱子终于用无辜地眼神望着大梅“大梅,你要相信我,秀珍真的不是杀的!”
“我信…我信!你说啥我都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快告诉我!”李大梅迫不及待地问。
柱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我醒来的时候…秀珍…秀珍她就…就已经死了!”柱子都不敢回想当时的情境,当自己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秀珍竟赤裸裸的死在了床上,胸口流着血,白雪的床单已经被浸染成了鲜红⾊,而自己手里正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把水果刀,刀刃上已经沾満了鲜血。可以说柱子是连滚带爬逃离旅店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后便听到旅店里有人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一定是刘德海…一定是刘德海那个畜生…他个八王蛋!”柱子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浑⾝颤抖。
“你说是…是刘德海…刘德海杀了…秀珍…”李大梅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她也不会想到刘德海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他…他被我逮到了…是他…一定是他杀的!他还要杀我!他想杀人灭口!”柱子握紧了拳头,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前后讲了出来。李大梅听后不噤大吃了一惊,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房门反锁了起来,因为她已经清醒地意识到,柱子再次掉进了一个可怕的阴谋之中,刘德海这是要栽赃嫁祸,借刀杀人!
“柱子!刘德海他现在人呢?”李大梅有些紧张地摇晃着柱子的肩膀,焦急的问道。
“我…我醒来的时候…他…他就跑了!”柱子的脑袋有些阵痛,被李大梅这么一摇,突然有些眩晕,也可能是虚弱至极,竟然踉跄地栽进大梅怀中,再度晕厥了过去。
等柱子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大梅的床上,而大梅正坐在椅子上,俯⾝趴在床边睡着,大梅照顾了他整整夜一。柱子突然想去小解,又不想惊扰大梅,于是试着挪动了一下⾝子。大梅的胳膊正搭在自己的腰上,柱子轻轻拿开,此时大梅猛地醒了过来:“啊…柱子,你醒啦!”
“大梅…我…”柱子有些愧疚,他从大梅脸上看到了疲惫。
看到柱子已经起⾝坐了起来,大梅恍然又问:“柱子,你想做什么去啊?”
“我想出去…去趟茅厕!”柱子说着话便要下床,然而却被大梅一把拦住。
“你在屋里等着别动,我去给你拿尿盆去!”
“那怎么成!我又不是不能动弹!要尿盆⼲啥?”柱子自然不同意。
“可是…可是你现在不能出去,柱子!”李大梅用关切的神情注视着柱子。
“为啥?”柱子这时候恍然发现,屋子的窗门紧闭,窗帘也拉着,纵然天已大亮,屋子的光线还是有些暗。
“你咋到现在还不明白呢!秀珍已经死了,现在安公局肯定在四处找你!”
“找我?人不是我杀的!是刘德海那畜生⼲的,安公局不抓他抓我⼲啥?我还要回村找刘德海…”听到大梅的话柱子一下子就火了,扯着嗓子嚷道。
大梅显然被柱子的⾼嗓门吓了一跳,忙不迭用手去堵柱子嘴巴,柱子拼命头摇躲闪,情急之下的大梅竟然一下子搂住了柱子,用自己嘴巴堵上了柱子的嘴,柱子傻愣在了床上不再动弹。两个人吻亲了一会儿大梅才停下来,満眼的泪水。
“大梅!你这是…你这是咋了?你咋哭了呢?”柱子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去擦大梅脸上泪珠子,大梅再次难以自控地扑在了柱子的怀中,呜咽地说道:“柱子,我不能让安公来抓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啊!没有你我咋办啊?”
“大梅,你咋说这傻话呢!我这不是就在这吗!你别哭了,我不出去了还不行么,我哪里也不去了!”
大梅这才缓缓直起⾝来,自己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等会儿!我这就去给你拿尿盆!”
看着大梅离开的背影,柱子有些无奈和茫然。
还未等柱子缓过神来,恍然又听到门咣啷一声,大梅慌忙的跑了进来,容不得柱子问清楚,大梅就一把拉扯住了柱子,神情紧张地说道:“快!快蔵起来!柱子!快蔵起来!安公局的人来了!”
柱子一听也慌了神,四下打量了一下却不知道蔵哪里好:“我…我蔵哪里啊?”
“蔵床底下!快!”大梅推搡着柱子进了床底下,然后一个人来回走了几步,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也赶紧把自己的服衣脫了,只剩下了一个小裤衩和上面难以完全遮掩住那对儿⾁馍馍的小背心,露着多半个白胸脯就躺到了床上装睡!
很快进听到了敲门声。
故意等了一会儿,李大梅才睡意朦胧地问了一声:“谁啊!”“请问是赵冰家么?你开一下门,我们是安公局的!”外面的声音有些生硬。
“哦…来了…”大梅爬了起来,找了一件大褂子披上,松松垮垮地系上了几个扣子,装出一副睡眼惺忪地模样打开了门,映入眼前的是一男一女,穿着安公制服,有些惊讶的看着大梅,显然没有想到大梅会半裸半遮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尤其是那个男安公,跟着大梅进屋,眼睛总时不时向下瞄着大梅的⾝体。女安公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咳嗽了两声问道:“请问你是赵兵的什么人?”经这么一提醒,男安公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朝屋子四周看了看。
“我是赵兵的妻子,安公同志,你们请坐!”大梅把安公让到了沙发上,说道“你们喝水不?茶几上有烟!”
“不用了,我们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先坐下吧!”女安公的语气倒是有些温和。
“唉…”大梅答应着坐到了两个安公的对面,可自己下面只穿了一个小白裤衩,被松垮的大褂子虚掩着,却在底部也露了些白,为了遮掩大梅不噤往下拽了拽褂子,把手揷在了两条腿大之间,然而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更是昅引了那个男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