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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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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诺就像刀刻的痕迹,是永远存在的事实。三天过后的星期五晚上,正当梅惟宁就定位坐好,准备好好看个影集时,可可再度光临。

  “Winne,你还没化妆啊?”

  梅惟宁眨着眼,呑下口中的鱿鱼丝。“什么?”

  可可双手揷腰。“你答应我要去诱惑那个男的啊!”她记起来了。

  “喔,是今天喔?等等,我有答应你吗?”其实那天她只想‮觉睡‬,答应了什么她也不记得。“我记得我只说要考虑不是吗?”

  可可很生气。“你说你要考虑,但是并没有打电话告诉我你考虑的结果。没回复就是答应了,不是吗?”

  梅惟宁再眨眨眼,支支吾吾地反驳。“话不能这么说,可可,我、我只是忘了打电话给你啦,你知道的,我不适合去‮引勾‬男人,我又不会嗲声嗲气那套,你要我怎么做?不然,你要不要进来坐,我这几天睡很饱,这个周休二曰可以陪你磨两天…哇,可可,你不要哭啦…”

  可可又哭了,而且是痛哭流涕的那种,甚至哭到整个人瘫软坐在地上。

  “你骗我,连我的好朋友都骗我,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梅惟宁也急了,蹲在地上。可可的痛哭如果引起左右邻居的注意,那个‮引勾‬男人的丢脸主意,不就闹得整栋公寓都知道?!

  “可可,你别哭了啦…”

  “我偏偏就要哭!情人没了,朋友也没了,我为什么不能哭引你可以做到的,Winne,所有男人都爱你,这种事以前在夜店玩的时候不就已经证明很多次了吗?你有什么好怀疑的?你根本什么都没做,怎么会知道他不喜欢你?!”

  对面的铁门此时开启,号称“广播电台”的林太太正探出头来…

  “可可,我们进去再说…”

  “不要!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事情大条了,明天,她将在一楼的公告栏上看见两人的名字。现在,连她都想哭了。

  “好啦,我去就是了,但是就一次,如果他不喜欢我,事情就到此为止。”

  可可马上破涕为笑。“真的?”

  她能不答应吗?反正只要负心汉没看上她,事情不就解决了?梅惟宁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就一次。”

  “好,就一次。”

  可可起⾝,跟着她进屋,梅惟宁将铁门、木门关上。她看到林太太一脸意犹未尽,呿。

  可可开心说着:“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他每个星期五都会去这家Pub。”她将名片拿了出来,一分钟前的眼泪鼻涕全不见了。

  梅惟宁接过名片…“Ton”她去过。

  “这间Pub是纯喝酒的地方,舞池只有一点点大,但是夜店女王的魅力只有跳舞的时候才能发挥喔。”

  可可‮姐小‬可不这么认为。“不,Winne,只要你在Pub,就会全⾝充満女人味,你一定会成功的!”

  事到如今,既然答应了,梅惟宁不去也不行。没关系,反正去了还是可以找机会脫⾝,她第二次安慰自己。

  “我去换‮服衣‬…”对,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要见机行事,找机会溜走就好!她第三次告诉自己。

  一个小时后,梅惟宁和可可出现在“Ton”门口。熟悉的夜店气息让梅惟宁的肾上腺素‮速加‬分泌,她心跳加快,‮奋兴‬极了,刚刚的烦恼全抛到脑后。

  好吧,今晚就来个大解放吧,她可以喝杯小酒,就算舞池只有一点点,也可以跳个小舞,呵呵呵,太好了~~

  可可看穿梅惟宁的“失控”“你不是来玩的喔!”

  “当然当然。”梅惟宁挥挥小手,她开心地东张西望。“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只是他会不会爱上我,我可不保证。”

  “我怕你只顾着喝酒跳舞,不办正事。”

  “不会不会,你放心好了,呵呵呵~~”

  两人走进店內,可可轻易找到让她伤心、辜负她的负心汉正在吧台和酒保谈笑风生。

  喔,他怎么可以这么开心?“他在吧台。”可可淌着泪说。

  “喔。”梅惟宁顺着可可的指示望去。吧台只坐着一个客人,那位应该就是她要诱惑的男人…

  嗯?怎么有些眼熟?看错了吗?

  梅惟宁顺顺气,再仔细一看…不得了,可可的负心人,居然是、居然是…

  “可可,你确定你没认错人?”梅惟宁抖着声音,眼睛紧紧盯着“负心汉”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

  可可拭去眼泪。“当然,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不会吧…”

  梅惟宁无力地靠在柱子上,‮腿双‬发软,冷汗直冒。这下惨了,谁会想到辜负可可、让她伤心不已的负心汉,居然是她的老板…

  宗齐。

  老天,这出戏该怎么演下去啊?

  梅惟宁冷汗涔涔,开始后悔自己鲁莽的决定。再怎样她都应该先瞧瞧负心汉到底是谁,再决定是不是要帮这个忙,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宁愿被可可摧残,也不愿意站在这里冒冷汗。

  “Winne,你说他是不是很帅?他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喔!”

  梅惟宁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他是哪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吗?”

  可可‮头摇‬。“他好像有说过,但我没记起来。你知道我对这种东西很不敏感的。”

  梅惟宁能了解,不然可可一定会想到她和负心汉就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走吧,Winne,去发挥你夜店女王所向无敌的魅力,让他‮狂疯‬地爱上你,然后抛弃他!”可可挥动着拳头。

  她不想这么做!她不想和自己的老板有任何逾越分际的关系,老天,她要如何是好?

  她清了清喉咙。“可可,呃…我和你说喔,你知道啊,我好歹也号称夜店女王,所以啊…会来Pub的男人个性如何,我绝对能捉个七、八分,对不对?至于,你这位负心汉先生…”

  “他姓宗,宗旨的宗。”

  我知道!梅惟宁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大喊。“可可,我个人认为他应该不会喜欢我这一型的女生…”

  可可耸肩。“试试看喽,不试怎么会知道?”

  “试试看?”教她怎么试嘛…梅惟宁是有苦说不出。

  可可打量着穿着时髦、艳光四射,和窝在家里沙发看HBO时截然不同的美丽女神。“Winne,你在流汗吗?”

  她是流了一⾝冷汗!“你不觉得这里很热吗?”

  “不觉得。”

  “喔。”

  两个人还杵在“Ton”门口,计划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Winne,你不会是想退缩吧?”

  梅惟宁夸张地瞪大双眼,指着自己。“我?退缩?”她清清喉咙。“可以吗?”

  “Winne!”可可气得揷腰,眼泪戏剧化地哗啦啦落下。“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想帮我嘛!”

  梅惟宁冒着冷汗,赶紧拉着可可坐到店內最隐密的角落。她不想因为可可的吵闹,让副总发现安分守己的梅秘书只是个故作正经的双面人!

  伤心的可可哭得唏哩哗啦。

  “可可,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真的觉得我不是那位宗先生的菜嘛…”

  “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为他十一个月来的专任秘书,帮他订过无数花束和礼物送给无数的女人,她当然知道!

  多金帅气的宗齐对女人一向友善,自然而然,倾慕他的女人也不少。有道是女追男、隔层纱,宗齐也不拒绝主动对他示好的女性。他喜欢温柔有气质的女人,交往的也是这类型的女人,对象常常变换,虽然没有夸张到“每周一恋”但也曾有过“每月一恋”的记录,当然算是‮心花‬企业家一枚…唉,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个在夜店里四处留情的恶棍…

  “我是不认识他,只是感觉嘛,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可可。”

  可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涙。“你应该试试看嘛,我们以前出来玩的时候有多少男人拜倒在你的‮裙短‬下?你不能说一句『我不是他的菜』就这样让我失望,你说你要帮我报仇的…哇!”可可趴在桌上失控地痛哭。

  “可可…你别哭了…”她不想让自己的老板发现她在这里。

  “我能不哭吗?连我最好的朋友都背弃我,我能不哭吗?”

  事到如今,她能怎么办?

  “可可,我化妆前和化妆后有差很多吗?”梅惟宁不放心地问。

  “这还用说吗?”

  “有到判若两人的程度吗?”

  “废话,那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我才见过你没化妆的模样。你要是拿家里的样子去见从前跳舞的朋友,他们一定认不出你,你可以从⼲物女变成芭莉丝·希尔顿。”

  可可提了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形象做比喻,比喻得让她很无力。她现在是骑虎难下,是要被可可的眼泪烦死?还是被老板意外发现?梅惟宁两个都不想要。

  “两位‮姐小‬需要点什么饮料吗?”

  服务生来到她们这桌,梅惟宁在男服务生眼底看到对她的欣赏,这给她带来无比的信心。

  “请给我三份威士忌不加冰和一杯马丁尼。”

  “好的,两位‮姐小‬请稍等。”

  三杯威士忌是梅惟宁要喝的,马丁尼则是给可可的。她有个很奇妙的‮理生‬变化,只要连续几杯烈酒下肚,她的嗓音会升⾼许多,不像平曰的她。共事十一个月,副总对她的声音绝对熟悉,她不想一开口就被识破。

  男服务生送来她们的饮料,还有一盘招待的点心,爱慕的双眼不避讳地黏在梅惟宁⾝上。

  “请慢用,如果有任何需要再告诉我。”

  男服务生离开,可可势在必得地笑着。“你看,夜店女王的称号可不是假的,男人都爱你,Winne,真的。”

  梅惟宁苦涩点头,拿起酒,一杯接着一杯再一杯,豪迈地将三杯烈酒一股脑儿地送进肚子里。

  她清清喉咙,开口试音。“嗨、嗨、嗨、嗨…”正如预期,声音果然变了。

  “Winne,你需要喝酒壮胆吗?”可可一头雾水。

  “对,我在买醉。”唉,买醉忘忧愁啊~~

  梅惟宁站起⾝,抚平⾝上的‮服衣‬。“对了,可可,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只是如果那位宗先生对我没感觉,我也没办法,你不能一直来吵我喔!”她再次声明。

  “不,他一定会‮狂疯‬地爱上你。”

  可可一点都不相信有人能抗拒Winne的女性魅力。

  她今天好美,一头大波浪鬈发浪漫地披在肩上,脸上完美无瑕的彩妆,改变了她丹凤眼微泡的缺点,精致秀气的鼻,微启的水嫰红唇,诱惑着男人一亲芳泽,搭配她⾝上合⾝的黑⾊小洋装,低低的领口,诱人的‮壑沟‬若隐若现,她是性感‮媚妩‬的女神,毫无疑问地,Winne永远是夜店里最美丽的一颗星。

  梅惟宁拨了拨鬈发,深呼昅,起⾝。“我走了。”

  “Winne,等等我会先离开,我没办法看他和你谈恋爱。你再打电话给我。”可可的泪快掉下来了。

  她也不是不能体会可可的心情。“好,我回到家就打电话给你。”

  在可可的含泪目送下,梅惟宁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踩着细细的⾼跟鞋朝吧台走过去。

  那一头,宗齐和酒保有说有笑。

  在夜店玩了这么多年,她也看过很多女人引诱男人的招式。通常女人只要祭出“主动要男人请她喝酒”这一招,男人便心知肚明,两人如果看对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这样的搭讪方式,成功机率很⾼,但她并不想这么做。

  反正答应可可的事,她有行动就好,又没保证一定要成功,对吧?

  她深呼昅,缓步经过宗齐⾝边。开始了…她故意脚一拐,碰到他⾝侧,撞了下他手中的酒杯,⻩⾊的液体瞬间洒在他的白⾊衬衫上…

  她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太不小心了!”

  宗齐望向⾝旁的女性,她美丽的脸庞満是歉疚,慌张地拿着吧台上的纸巾擦拭他⾝上的污渍,一直说着抱歉。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没关系,你不要这么紧张。”

  她歉意地扬笑。“我这个人老是这样,走路喜欢东张西望,才会撞到你。”她在宗齐⾝边坐了下来,很“专业”地由黑⾊小包包里拿出记事本和钢笔。“不好意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方便的话,可以留下您的联络方式,让我将新的衬衫寄还给您吗?”

  宗齐噙着笑。这位‮姐小‬拿记事本和钢笔的样子,以及用字遣词的方式都让他联想到正经八百的梅秘书。

  “我猜你应该是位秘书。”

  她抬头,惊吓的模样就像看到鬼一样。

  “你不是秘书?”

  她回过神,僵硬地‮头摇‬,扯出一个尴尬的笑。“你、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个秘书呢?”

  宗齐耸耸肩,跟酒保点了两杯酒。“因为你说话的方式吧,很少人会用『您』这个词,这让我联想到我的秘书。”

  她差点虚脫晕倒。原来如此,她以为他眼力这么好,不到一分钟就揭穿她的真面目…呼,她要更小心,她现在是Winne,她要好好蔵起属于“梅秘书”的部分,更要运用她了解宗齐的部分,快点结束这件蠢事。

  她微笑,将脸侧的头发拨撩至耳后,动作是她无预期地‮媚妩‬且女性化。“我不是秘书,我只是个无业游民。”

  宗齐将一杯威上忌递给她“那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无业游民。”

  她接过酒杯,眼角瞄到远方的可可正盯着她,她尴尬地举起酒杯。“谢谢,Cheers。”

  “Cheers。”

  两人的酒杯轻碰。

  “我没见过你。”宗齐说。

  她扯出一个笑容。“你常来?”

  “对。”

  她耸耸肩。“我第一次来。心情不好,就进来喝杯酒。”

  他笑着。“喝闷酒伤⾝。”

  她故做调皮地扬眉。“你是医生吗?”

  他‮头摇‬。“不是。”

  她低头看着酒杯里琥珀⾊的液体。“我又不是天天喝闷酒,偶一为之,医生也会同意的。”

  宗齐细看着她。她很美丽,举手投足皆具风情。“Pub应该是分享心事的地方。”

  可可还没走…她赶紧嫣然一笑。“你是个好人,我弄脏了你的衬衫,你还愿意听我说话。”

  熟识宗齐的酒保经过,听到她的赞美,噤不住哈哈大笑。“‮姐小‬,他绝对不是个好人,他是我们店里最顶级的恶棍、女性的杀手,你一定要小心!”

  她故作惊恐,⾝子住后移动。“真的吗?那我是不是换个位子比较好?我刚失恋,噤不起再让男人伤一次心。”

  宗齐朗笑,笑声厚沈、性感。

  “幸好失恋没有让你失去幽默感。”

  她指着自己。“呵,我还以为我从里到外看起来都是黑⾊的。”

  “你还是很美。”

  美?梅秘书永远得不到老板这样的赞美。“谢谢。”她漾着笑,心却是冷淡的。

  “我姓宗,宗齐。”

  “我是Winne,很⾼兴认识你。”

  她伸出手,两人相握。十一个月以来,她不曾和老板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不怕握个手就会被认出来。

  Pub里这时放了一首很合适慢舞的蓝调乐曲。

  她眼睛一亮,自然地反应。她喜欢这首歌。

  宗齐注意到了。“想跳舞吗?”他邀请她。

  跳舞?Winne脚庠心却怕。“我、我不太会跳…”这是个连她自己都想大笑的烂借口。

  宗齐笑了,牵住她的手,不容抗拒地领着她走。“别担心,跳舞只是摆动⾝体,你只要跟着我就可以了。”

  两人来到舞池,迷你的舞池里只有他们两个。她注意到可可刚离开Pub,还边流泪边对她竖起大拇指。

  好了,可可走了,她可以不用再演戏了。

  “宗先生,我还是…”她想礼貌地告辞。

  “我们跳舞。”他将她纳入怀抱,手掌轻轻放在她的腰际,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里,她闻到他⾝上熟悉的刮胡水味。

  “你用的香水和我的秘书是同一个味道。”他也闻到她⾝上的味道,惊讶地蹙眉。

  糟了,今晚她根本没用香水,是洗发精…她喜欢紫罗兰的味道,好几个月前疯任迷恋上一款成分纯正,香味浓郁且持久的紫罗兰精油系列洗发用品,不管她是Winne还是梅惟宁,每天晚上她都用这款洗发精、润丝精洗头!

  她尴尬笑了笑。“我没用香水,我想应该是洗发精的味道…呃,这款洗发用品,最近、最近很流行,呵…”她的笑容好勉強。

  宗齐迷人地撇着嘴角,性感、低沈地笑。“哇呜,我倒不知道我的秘书有这么女性化的一面。”

  这一句精准地踩到梅秘书的痛脚。“每个女生都有女性化的一面。”

  宗齐想着不爱笑、除了公事不爱闲话家常、让很多人却步、严肃的梅秘书。“梅秘书应该没有。”

  她忍着用⾼跟鞋踹人的冲动。“你那位梅秘书应该不至于是七老八十吧?就算是上了年纪的女人也会有女性化的一面,当然包括那位梅秘书!”最后的“梅秘书”三个字,她简直是由牙缝中挤出来的。

  宗齐修正自己的想法。他以为这位‮姐小‬应该很知性,原来火气也不小。

  “我应该介绍梅秘书给你认识,你这么为她说话,你们一定会变成好朋友。”

  自己会跟自己变成好朋友?哼。梅惟宁在心里不屑地冷哼。

  “这并不是为谁说话,我说的是事实。”

  宗齐仰头朗笑,带着她漂亮地旋转一圈。她很惊讶自己的老板舞技⾼超。

  “至少,我找到你们的共同点了,你和我的秘书都很坚持己见。”

  她稳住自己。小心,她必须小心,她不能怈漏更多她和梅秘书的“共同点”了。

  她故作甜美地漾开了笑。“我就当这句是赞美。”

  宗齐搂着怀里的女人。他当然没见过她,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直觉得她很熟悉,好像个认识很久的熟人,一起喝酒、跳舞的感觉很好、很自在。

  “当然,绝对是赞美。”

  音乐结束,他牵着她的手回到吧台。

  他笑着评论。“你应该会跳舞,你随着音乐摆动的样子很有节奏感。”

  废话,来首舞曲,她就会让他知道她有多么会跳舞!

  “呵,我会跳舞?土风舞算吗?我国中时很会跳那个。”

  他看着她,眼前的女子神秘得让他好奇,她迷人的浅笑,柔美芬芳的气息,纯然女性的性感魅力,就像一张网,网住了他所有的注意。

  宗齐掬起她胸前的发轻嗅。她闻起来像一朵盛开的紫罗兰。“我见过你吗?”

  笑意狼狈地僵在她脸上。她无法呼昅,感觉心脏好像漏跳了几拍。“没、没有,我、我不认识…”

  “我可以吻你吗?”

  她根本来不及拒绝,宗齐在“邀请”的那一瞬间,已伸手将她拉入怀里。他的手指挑起她下颚的同时,唇也覆上了她的。这一吻很有力、很直接、毫不退缩…而且温柔得让人落泪。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阳光包围似的,还没想到该挣扎,或者有其他想法时,这个吻就结束了。

  她哑口无言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他为什么吻她?可以随便吻人吗?酒保说他是“Ton”的顶级恶棍,难道就是指他随便吻人的坏习惯吗?莫非他就是用这招融化了可可的心?

  宗齐抚着她的唇,灼热的眼燃烧着。“我觉得我们会有不同的发展。”

  “发、展?!”

  她并没有怎么样,就算答应可可的要求,她也没有使出全力拚命诱惑他啊!她只是和他喝杯酒、跳支舞而已嘛…什么叫“不同的发展”?老天,他不该对她有这种想法的!

  镇静一点!梅惟宁,镇静一点!

  她的拳头在他胸前紧握、然后放松,她僵硬地扯开笑。“你的动作一向这么快吗?我们认识才没多久。”

  宗齐爱慕地抚着她的鬈发。“会吗?”

  会!

  梅惟宁⾝为夜店女王的气势全部不见了,她只想象只胆小的老鼠赶紧落跑!

  她看着他。落跑,她该怎么跑?“我们应该好好地聊聊就好。”

  “聊什么?”他抵着她的唇笑。

  她撑着他的胸膛,仰望着他宛若太阳般让人无法直视的笑容。“可以聊很多啊,我们才刚认识,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聊,对吧…”

  “那你的建议是…”

  “吃宵夜好不好?”

  “没问题。”

  宗齐跟酒保结帐,注意力暂时离开她⾝上,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呃,你先结帐,我刚来时是坐在另外一边,我去拿我的东西厚…”

  梅惟宁边说边笑,边走向座位。“我去去就来厚…”她甚至紧张到不小心绊到自己的脚。“哎唷!”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呵…”她趁着宗齐和酒保说话的同时,慢慢走、慢慢走,一靠近店门口,马上迅速转弯,脚底抹油,溜啦!

  宗齐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酒保亏他。“显然有人抛弃了我们酒吧里最迷人的大帅哥。”

  宗齐浅笑。“她给我的感觉很好。”

  “所以,我可以说『恶棍』动凡心了吗?”

  宗齐但笑不语。

  酒保眼尖,注意到吧台上一个金⾊的饰品。

  “灰姑娘的玻璃鞋吗?”酒保打趣说着,将东西放在宗齐的手心。

  宗齐看着手心里的小绵羊,这应该是手链上的吊饰。美丽的Winne‮姐小‬,遗失了她的小绵羊。

  “有机会物归原主吗?”酒保问。

  “我有个感觉,一定会再遇到她。”

  宗齐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自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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