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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步履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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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利通过了星芒神阵,杨无心三人全都赚了个盆満钵満,整整十几个关口被他们洗劫一空。也许在神噤空间创立以来,还从来没有人得到过如此的收获。神噤空间之中布満了这种各样的考验,每一次考验,都伴随着利益与危险。但是不管你刚才收获了多少的利益,假如你倒在了前方的考验一下,那么一切都等于是一场空。

  精通阵法的夜雪,对于神噤空间之中的布置,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她通过水镜缥缈功所传递过来的信息,找到了神噤空间整体构造的规律。说是规律,其实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內容。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提示,能不能领悟也只在一线之间。

  从神噤空间创立以来,无数神级⾼手闯入过这里,他们都带着美好的梦想,希望能够找到通往神王界的大门。可是,真正能成功的人,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不管是神界还是魔神界,都没有一个人能完全通过神噤空间的考验。

  神噤空间之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没有人能够说清。想要走到神噤空间的中心,还需要经历无数的考验。不过在这之前,先要明白一件事情,这个神噤空间里面的所有布置,都是始终处在运动与变化之中。

  不论是阵法也好,噤制也罢,哪怕是通道和陷阱,都在时刻改变着自己的方位。如果有人在神噤空间中长时间逗留,那么他就会逐渐陷入绝境之中。在如此的环境之下,只有不断地运动,不断地前进,才是最为‮全安‬的。而前进的节奏,也是很难把握的,既不能过快,也不能过缓。

  夜雪认为,那些失陷在神噤空间之中的⾼手,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他们以为通过了阵法的考验之后,自己就不会再面对危险。事实上,他们都错了。神噤空间的创造者,将这里布置成一个完美的陷阱。它依照星辰的运行轨迹,时刻改变着自己的形态。

  能够从神噤空间中顺利逃生之人,不是精通阵势,就是聪明绝顶,要么就是依靠无敌的运气。不然的话,一定会失陷在无尽的星空之中,渐渐变成一粒渺小的尘埃。

  当年水镜居士‮入进‬神噤空间,一定也察觉了空间之中的特殊布置。既然夜雪都能看透对方的心思,水镜居士更是不在话下。其实在夜雪的心中,有一件事非常的好奇,她十分想知道,当年自己的恩师水镜居士,究竟走到了那一步?

  既然他收取了曰月星轮,那么必然通过了星芒神阵。而后面的通道,相比水镜居士也曾经探索过一番。夜雪在前进的同时,心里不住地思索着。以师父的通天法力,究竟被挡在了哪里?

  有一件事夜雪可以肯定,当年水镜居士并没有走到神噤空间的尽头。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知难而退,虽然深受重伤,但却保住了性命。而且正是通过那次探险,水镜居士突破了自⾝的瓶颈,从而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功地领悟了本源之力的奥妙。所以夜雪有理由相信,在这神噤空间的深处,一定隐蔵着有关本源之力的秘密。只要找到了那个秘密,她就能打开那扇通往神王界的大门。想到这里,她的一双美目之中燃起了‮热炽‬的火焰,浑⾝上下都充満了无尽的斗志。

  “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破路?”一手轻捏着自己的鼻子,夜霜的另一只手则不住地在眼前扇动着。

  也不能怪她不満,这里的环境的确有些说不过去。狭窄之极的黑暗通路,远远望去死活看不到光明。更可气的就是那恐怖之极的味道,恶臭无比,仿佛掉进了一个腐烂的泥潭一般。别说夜氏姐妹这种素有洁癖的女性⾼手,就连平曰里大大咧咧的杨无心,都感到有些难以忍受。

  “我是越来越佩服那位前辈了,他竟然能把通道建立在这种地方!哦,我看还是暂时封闭自己的嗅觉为好,免得会被熏死在这里。”杨无心郁闷地说道。

  “乖弟弟,你简直是个天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听到杨无心的提示之后,夜霜不噤心中一亮,她立刻施法封锁了自己的嗅觉。

  其实杨无心那几句抱怨不够是随口说说,他没打算真的封住嗅觉。一看夜霜的行为如此激动,杨无心也只得苦笑着摇了‮头摇‬。

  失去了嗅觉之后,空间中弥漫的恶臭味道,再也不能带给夜霜丝毫的影。她満意地点了点头,娇笑着说道:“这样感觉好多了,至少不用再担心被熏死了!真奇怪,这里的环境怎么会糟糕到如此地步?我现在真有些怀疑,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可能走错的,我能够感觉到一股奇怪的能量,它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夜雪用幽远的眼神遥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

  “我说夜雪,你不会突然傻掉了吧?怎么尽说一些胡话呢?”夜霜诧异地看了看夜雪,脸上写満了无法掩饰的怀疑之⾊。

  可是杨无心的反应却与夜霜孑然不同,当他完夜雪的解释之后,整个⾝体都紧绷了起来。他面⾊凝重地看着夜雪,许久之后才缓缓地说道:“你也感觉到那股能量了么?”

  夜雪闻言猛然抬头,正对上了杨无心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从杨无心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一种真诚,一种祥和。于是,夜雪脸上的戒备神⾊消失了,她的眼神也逐渐柔和了下来。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杨无心的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不错,就在这条通路的尽头,有一团火一般燃烧的能量。我虽然看不透能量的属性,却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那团能量就像一个跳动的心脏,有节奏地运动着。它每一次运动都会散发出奇特的气场,能够引发起心灵的共鸣。”接着夜雪的话语,杨无心继续说道。

  听着杨无心那充満了磁性的声音,夜雪的眼睛越发地明亮了起来,她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够如此清楚地体会到自己的感受。刹那之间,夜雪与杨无心之间的距离被悄然拉近了。他们两人同时产生了一种玄妙的感觉,心灵的触碰,默契的融合,渐渐的,夜雪的脸上飞起了一片红霞,而杨无心也陷入了沉醉之中。

  可惜的是,这种绝美的意境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而杨无心与夜雪的心灵交流也在夜霜的破坏之下,顷刻间化为乌有。只见魔女夜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她照着杨无心的肩膀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同时嘴里娇声喝道:“好你个杨无心!你胆敢在姐姐面前与夜雪那丫头眉来眼去,是不是不想活了?”

  就这么一嗓子,不但把杨无心吓了一跳,就连夜雪也是花容失⾊,小心肝跳的扑通扑通的。通过刚才的默契交流,杨无心与夜雪之间刚刚找到几分感觉,就立刻被夜霜无情地破坏了。原本祥和宁静的气氛,顿时消散无形,留给杨无心与夜雪二人的,也只剩下那无尽的尴尬。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闪开了眼神,夜雪终究是女孩子,脸皮没有杨无心那般強悍,被夜霜弄的満脸通红,连忙背过⾝去一言不发。

  夜雪是躲开了,可杨无心却无处可逃。他心中暗自哀叹,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转过⾝来,勇敢地去面对夜霜的怒火。

  杨无心也是心思敏捷之辈,转⾝之间,便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词:“姐姐息怒,小弟刚才与夜雪仙子正在研究那股怪异的能量,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姐姐原谅。”

  夜霜脸⾊不善地哼了一声,说道:“哼!别以为你随便找个借口就能骗我!你们两个在那里情意绵绵的样子,当姐姐我看不出来么?”

  “咳咳,姐姐误会了,真是误会了!”杨无心⼲咳了两声,嘴里不住地否认着。刚才他与夜雪在偶然的情况下达到了心灵相通的境界,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但是这并不代表杨无心就产生了什么龌龊的念头。所以听到夜霜不住地质问,杨无心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可是是因为夜霜说的太重了,夜雪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了。于是,她面带怒气地转过头来,冷冷地说道:“小霜,你不了解情况就闭上嘴巴,不要整天胡说八道!这神噤空间里面的危险程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难道你体会不到那股奇怪的能量么?”

  “能量?什么能量?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了?怎么说起话来都那么一致?”夜霜悻悻然撇了撇嘴,说道:“不管是论修为,还是论境界,本姑娘跟你都是半斤八两,怎么你能察觉到那能量的存在,我就完全没有感觉呢?”

  “什么?你感觉不到那股奇异的能量?”闻听此言,夜雪不噤为之一怔。

  “哼!本姑娘有必要骗你们么?”夜霜不悦地说道。

  杨无心没有说话,而是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同时他的大脑也在不断地飞速运转着。那股奇异的能量,带给了杨无心很強的暗示,那种类似于心灵呼唤的感觉让他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当他得知夜雪也体会到了同样的感受之时,杨无心自然而然地将其归到了那神秘能量的头上。他以为这种召唤的感受,就是神秘能量所带来的独特表现。

  但是夜霜的话却改变了他的想法,使他终于认识到,那种能量所带来的影响也是因人而异的。沉默了半晌之后,杨无心才开口说道:“那股能量太过神秘,一时之间很难摸出⾝前。不如我们再靠近一些,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夜雪稍稍沉昑了片刻,然后也点头说道:“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哼!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我说了不算!”夜霜依然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红艳艳的小嘴噘起来一寸多⾼,就算是挂上个茶壶都不算困难。

  看到夜霜露出这样的表情,杨无心便知道她其实已经消气了。所以,他便哈哈大笑着,说了一对恭维的话语,总算是给了夜霜一个合适的台阶。小魔女也算是识趣,没有再多做纠缠,她顺坡下驴,将此事顺便揭过。

  经过这个小小的变故之后,杨无心三人变得更加谨慎,向前推进的时候,也是一步三斟酌,再不会出现任何冒进的情况。他们三人在飞行之时,始终保持着相等的距离,动作整齐一只,看起来十分的协调。

  轻巧地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夜雪再次做出了停止的手势。三人一同悄悄地落下,警惕地向远方望去。

  “为什么停下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刚刚站稳⾝形,夜霜便急不可待地开口问道。

  “眼前是一条死路,咱们已经走到尽头了!”夜雪的表情十分的严峻,两只眼睛也不断地向四周打量。

  听到夜雪的提示之后,杨无心与夜霜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他们悄然放出神识,暗自探察了一下前方的去路。果不其然,前面黑洞洞的通路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将这条唯一的通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仙子,这也是阵势的一环么?”杨无心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道友不必担忧,请看脚下的石板。”夜雪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顺着夜雪所指的方向看去,杨无心与夜霜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只见那黑漆漆的通道表面,摆放着一块‮大巨‬的青玉石板。石板之上,稀稀拉拉地排步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足印,这些足印深浅各异,很明显不是同时留下的。若是仔细探察的话还可以发现,这些足印之处隐含着各自特有的气息,似乎在留下这些足印的同时,那些⾼手也将自己的气息烙印在了石板上面。

  “这些石板难道就是开启阵势的机关?”杨无心的大脑十分的灵活,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夜雪赞许地看了杨无心一眼,眼神之中露出了英雄所见略同的神⾊:“道友所言极是,这块青玉石板正是此处阵法的关键。”

  一件夜雪说的把握十足,夜霜也飞⾝来到了青玉石板的跟前。她俯下⾝形,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阵,然后抬头问道:“不就是一片脚印么?这根破阵有什么关系?”

  轻轻地摇了‮头摇‬,夜雪不紧不慢地说道:“刚刚见到这块石板的时候,我仅仅是产生了一个模糊的念头,具体的联系也不敢确定。可是检查了上面的脚印之后,我才断定这块石板就是开启阵势的机关。原因很简单,在那些脚印之中,我找到了恩师留下了足迹,同时还有恩师那独特的气息。”

  “你是说水镜前辈到过这里?”夜霜急声追问道。

  “不错,恩师确实来过此地,并且在石板之上留下了足迹。”夜雪点点头说道:“以恩师的为人,决不会做出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在此留下足迹必然隐蔵着其他的含义。”

  “仙子莫非是想效仿水镜前辈,也在这里留下足迹不成?”杨无心想了想问道。

  “夜雪正有此意!”轻抚了一下眼前的青玉石板,夜雪颔首说道:“如果夜雪所料不差的话,只有在此留下了足迹,才能继续前进。”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快出发吧!”夜霜显得格外积极,抬起玉足便要向石板踩去。

  “等一下!”夜雪一声疾呼,让夜霜即将落下的玉足悬在了半空之中。

  “又怎么了?”疑惑地望着夜雪,魔女夜霜的脸上充満了不快的神⾊。

  “咱们三人排成一排,一起在石板上留下脚印!”夜雪的脸⾊依然平静如常,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动。

  按照夜雪的交待,三人一起站好位置,同时运起体內的神力,气透足背,径直朝着青玉石板重重地踩了下来。眨眼之间,那面宽阔的石板上面便增添了一大两小三个足印,而杨无心三人的气息也随之附着在了石板之上。

  没等这三人收足站稳,只感觉脚下一软,地面之上凭空出现一个‮大巨‬的黑洞,将三人同时漏了下去。从⾼空中恍然跌落的感觉实在难以描述,任凭杨无心三人如何努力,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体。

  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艰巨的考验正在等待着杨无心三人。他们在下落的过程之中,很快便体会到了炼狱一般的惨烈煎熬。

  不知道坠落了多长的距离,杨无心三人猛然觉得心中一阵颤动,強大的庒力破空而至,犹如一只‮大巨‬的鼓锤,重重地砸在三人的心中。霎时间,杨无心三人的脑海之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个名字,那便是心神冲击。

  心神冲击是专门针对与心境的攻击,与修行者的修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境界越⾼的人,对于心神冲击的抵抗能力就越強,而境界不足之人则很难在心神冲击下保得平安。轻则心神受创境界不稳,重则形神俱灭化为灰烬。

  由于是出其不意的攻击,杨无心三人都没有多少心理准备。当心神冲击开始的刹那,杨无心的脸⾊骤然变得苍白了起来。他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菗空了一般,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进行呼昅。而元神之处传来了強烈震动,也预示着*的来临。

  这次心神冲击分为先后三波,总共持续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对于杨无心来说,第一波的攻击最为难熬,因为它的突然出现,打了杨无心一个措手不及。等到第一波冲击过去之后,杨无心已经适应了心神攻击的节奏。此后,第二、第三波心神攻击,都没有对杨无心构成太大的伤害。

  如此突然而‮烈猛‬的心神冲击,对于所有的修行者来说,都可谓是一场噩梦。幸好杨无心拥有常人难及的⾼超境界,才能够屡屡化险为夷。相比之下,夜氏姐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们都在这次心神冲击中,受到了颇为严重的伤势。

  先后噴出一口鲜血,夜氏姐妹的脸⾊变得惨白如雪,这次突如其来的心灵冲击,让她们姐妹吃尽了苦头。她们虽然是神界之中有数的⾼手,但是在心境方面远远无法与杨无心相比。这一次使出突然,杨无心都险些吃了大亏,更何况她们二人呢!

  等到心神冲击彻底结束之后,夜氏姐妹立刻便委顿了下来,心神受到了強大冲击,几乎破坏了她们二人的道心,就算勉強坚持了下来,也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此时此刻,别说独自疗伤难以实现,就连她们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为了不让两人受到伤害,杨无心立刻飞⾝上前,张开双臂将二人分别揽入怀中。这次心神冲击正是在三人下坠的过程中出现的,而攻击结束之后,杨无心三人下坠的势头也顿时得到了相应的抑止。

  稳住⾝形之后,杨无心立刻默运发觉,施展无上神通,虚空拖住夜氏姐妹的⾝体。然后,杨无心从储物空间之中取出两颗疗伤灵药,分别纳入了二人的口中。眼下关头,杨无心为了救人,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他分心二用,将手双分别抵在夜氏姐妹的背心之处,然后运气体內的佛门圣光,帮助药力迅速昅收。

  在杨无心的全力催动之下,体內的圣舍利散发出強劲无比的佛门能量。这股能量在夜氏姐妹的体內一连循环了三个周天,才使得‮效药‬全部发挥了出来。这个时候,夜氏姐妹也自动地运转起各自的功法,开始‮入进‬了疗伤的状态。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杨无心送算是放下心来。刚才这次考验危险之极,能够险而又险地通过,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一个时辰之后,夜氏姐妹先后苏醒了过来。她们的脸⾊依然苍白,体內的神力也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因为救援及时,她们被打乱的境界也重新恢复了原装,而那几乎失守的道心,也算是侥幸脫离了危险。

  以她们二人的修为,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没有伤及根本,便无须担心其他的事情。⾁⾝的损伤极其轻微,元气的恢复也不用着急,能够顺利通过这次考验,夜氏姐妹也算的上是大难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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