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神也会失误
周夏道“我倒是想啊,可惜菗不开⾝来。?快来吧,。!”
方如建就说“你能有什么特别忙碌的事情?”
方雪这会也做完了鉴定,她在每幅画花的时间比周夏还要长,而且,她还可以再参考一下其他的画,再给出最后的结论来。
听得方如建这么说,方雪就蘀他回答说“周夏现在天地拍卖公司职位很⾼,⾼级鉴定师,年薪百万,哪里来的时间念研究生。”
“不错呀!这么年轻就是⾼级鉴定师了,难怪水平这样⾼。”方如建倒也有些惊讶,也就不再提这茬。要知道,像周夏这样年轻的⾼级鉴定师,那是少之又少。天地拍卖公司肯定给他破格提拔了,现在行內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普通的鉴定师和⾼级鉴定师,其实就看各个公司自己怎么界定,当然,区别的话,最主要还是待遇问题。能有年薪百万,自然不会有啥报考研究生的念头,有这功夫,不如在市场上实践呢!
周夏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能有今天,完全算是沾了考古鉴定系统的光。
谦虚几句后,周夏也向方如建请教了一番,不敢怎么说,在八大山人作品的鉴定上,方如建绝对要比周夏強了太多。
方如建也就这幅张大千渀作的八大山人花鸟作品做出一些点评,让周夏感觉受益匪浅。
然后,周夏继续看画。
他心底也琢磨着,像这样·老是鉴定正确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得!下面几幅画,⼲脆就不用系统来做鉴定好了。反正他也能从方如建和朱秀芳那里,得到正确的答案。
周夏打定这样的主意,也是想,摆脫一下对系统的依赖。他在前面几幅画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后面即便全部鉴定错误,也没什么,这毕竟·不是他的专长所在嘛!
这样子一想,周夏顿时感觉轻松得多了。
连带着,他做起鉴赏来,也觉得有些平常没有的意思来,带着更多的欣赏态度在里面。
这幅画,是一幅《荷池双鸟》。
周夏照旧还是先鉴定纸墨,很到代,最起码,周夏自己是挑不出来什么⽑病的。遇上张大千这样的作假⾼手,他做旧的画纸·周夏基本也找不出什么端倪来,只能用系统来做鉴定。但是这会,周夏并不打算动用系统,也就默认为,这幅画的纸墨到代。
这会,他就更多地,以艺术的角度,来进行鉴赏。
画鸟,是八大山人的特长,他画的鸟·一般都不落俗套,特征鲜明。像周夏刚刚收获的杜鹃啼血图,上面的杜鹃·那种艺术感染力,就是无以伦比的。
这幅画上的两只鸟,虽然没有八大山人典型的那种白眼看人的特征,却也是非常有特点。
一只低头闭目养神,似乎做沉思状;一只倨傲望向远方,像是⾼瞻远瞩一般。
这其中,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周夏一时间·还没能弄得明白。但这和他平时·所见到的其他书画作品中,鸟的形象·已经有了相当的差别,不落俗套·正是八大山人的典型特征。
至于这荷花,也是八大山人平生爱画的东西。
荷花,自古以来,就象征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洁品质,很符合八大山人的品性。
这幅画的荷花也相当有特点,荷⼲很长,叶子则比较阴柔,圆润。
整幅画的结构比较好,疏密聚散,都相当有分寸,让人感觉着,就相当自然,精妙。
这幅画的落款,属款是那种之八字作二点,周夏就清楚,这是八大山人晚年的落款。
这也就意味着,这样一幅作品,应当是八大山人晚年的成熟之作。
周夏细细琢磨着,这幅画,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来着,这荷花倒是好说。
这两只鸟,就让他有些琢磨不透,感觉有些⾼深莫测的意味。
他想了想,还是弄不明白。
最后,周夏就寻思着,也许他就是单纯地作画,没有夹杂后人所強加给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精神之类的呢!
不管怎样,周夏觉得,这幅画,还是相当有八大山人韵味的。
在笔法的细节处,也都处理得比较好,算是一气呵成的作品。
所以,他也就鉴定,这幅画为八大山人的真品之作。
当他把这样的鉴定结果告诉方如建的时候,方如建还是和之前一样,笑眯眯地问他“周夏,你真确认这幅画是八大山人的真迹?”
“当然,我还能不相信方教授你们的收蔵实力吗?”周夏之前已经对方如建这样老套的手法,有了足够的了解,他也懒得去改了。
如果他真的鉴定错误的话,说明,他在这上面,还有相当大的提升空间,潜力大大的有嘛!
方如建笑得更开心了,转头对方雪说“小雪,这幅画你以前也是鉴定过的,要不要,给周夏交流一下。”
方雪微微笑了起来,点头说好,她还轻声问周夏“你确定吗?”
周夏道“以我的鉴赏力看来,这幅画,应该是八大山人的真迹。”
方雪呵呵笑着说“我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啥。
周夏一听她这话,顿时就明白过来,那这幅画,应该就不是八大山人的真迹了。
这神韵,气质啥的,说起来简单,但真正细细品味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都是从主观角度出发的,你感受得到东西,别人未必能感受得出来。而且,极有可能,是你自己自我催眠·腾折出来的幻觉。
当然,周夏也很配合地问道“那后面,小雪你就不这样想啦!”
方雪点头道“我后面也是听朱教授他们仔细分析过,然后才发现,这幅画,其实和八大山人的作品,有些细微的区别的。”
周夏就叫她说来听听。
方雪也就结合朱秀芳他们的分析·讲了一下,她现在对这幅画的理解。
她认为,这幅画虽然风格和八大山人的作品相似,但在体细微的细节上,还是存在些不足的。比如,这荷叶的茎作为支撑起荷叶荷花的基础,就显得有些弱,荷花也不是那么有精神。两只鸟的话,虽然个性造型和有特点相顾无言,但是,还是少了点神韵。因为这个时候,属于八大山人作品的成熟事情,不管是对整体的布局,还是具体的细节,都有着炉火纯青的造诣。
总体而言,感觉,这幅画,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听她这样一说周夏倒是有些明悟。
要真论在艺术鉴赏,审美趣情上,他还是差了这些专业从事书画书法作品的人一些。他虽然也练过些书法画过几幅画,但他的水平,实在不堪得很。°
“那听小雪的意思,这幅画,应该是渀品了。我看这幅画还是老画纸,不是八大山人的真迹,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周夏谦虚地问道,他虽然有见过八大山人的真迹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但这也只是流于表面,没个几年几十年岁月的沉淀研究,想要彻底弄明白八大山人还是一句虚话。
方雪倒是谦虚推脫起来“还是让方教授来讲好了,我对八大山人的作品,了解得也不算特别深,见过的作品,也比较少,比不得方教授阅历丰富。”
周夏也就不去強迫于她,能停方如建,点评一阵,对他来说,也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方如建也就笑着讲“这幅《荷花双鸟图》,经过我们的仔细研究,详细考证,我们最后认定,这幅画,应该是八大山人的弟子,万个的作品。”
“周夏你也无需沮丧,万个的作品,你不是从事书画鉴定这专业的,不熟悉也很正常。作为八大山人的弟子,万个的绘画功底和天赋,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比起八大山人朱耷这样的旷世奇才来,还是要差了很多*记住牛庇庇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而且,八大山人一生坎坷的经历,对艺术孜孜不倦的追求,也是别人所无法比拟的。能做到形似,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方如建还宽慰周夏道,看周夏鉴定有误,方如建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这样子,才算正常嘛!就连神仙也会有失误,算无遗策神话里也没有,圣人也做不到,更何况是普通人呢!
周夏点头称是,这样的结果,他早就预料得到。
如果是万个的作品,他即便请出考古鉴定系统来,也不一定就能做到万无一失。因为,八大山人朱耷的弟子万个,和他自然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在八大山人在世的时候,万个作这样一幅画,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果他自己不能准确识别出来,还是容易鉴定错误的。
方如建接着又说道“万个,能作一笔石,而石之凹凸浅深曲直肥瘦无不毕俱。所写花鸟及题款,均神似八大。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出自《郑板桥集、榆园画志》。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万个的作品,也是相当有水准的。而作为八大山人的唯一弟子,万个肯定也得到八大山人朱耷的倾囊相授,各种技巧风格也都一脉相承。如果我们这些老家伙不是看得多一些的话,只怕,也是会把这样的一幅画,当成是八大山人的真迹。”
方雪在旁边说道“听方教授说道郑板桥,我倒是想起他对八大山人作品的评价来。”
周夏忙问“郑板桥讲什么来着,我对这方面的了解还是太少,得多补补功课才行。”
方如建呵呵笑着说“周夏能有这样谦虚的精神,将来的成就,肯定会更加不可估量。小雪你也就别卖关子了,这么经典的评论,说不定,周夏早就知道了呢!”
周夏很是汗颜“我还真想不起来,小雪给我讲讲吧!”
方雪倒也镇定得很,先前周夏大出风头,难得有他鉴定失误的时候,也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她的心情自然也就很好。
当然,外表上,方雪还是一贯的清冷平静,用她平和的语调说道“郑板桥在《板桥题画》中论道:‘八大山人名満天下,石涛名不出吾扬州,何哉?八大纯用减笔,而石涛微茸耳。,由此可见,郑板桥对八大山人的艺术成就,还是持相当的肯定态度的。”
“此外,郑板桥还评价八大山人的画,说是“横涂竖抹千千幅,墨点不多泪点多”当然,这个,也不完全是赞美就是,郑板桥自己受八大山人的影响,并不算特别深。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八大山人的作品,有些后现代主义的特征,我们现代人,倒是很容易接受。但放在清代,郑板桥的那个时候,就难免有些无法完全理解的感觉了。”
“所以,我觉得吧,八大山人的作品,确实相当有艺术价值,说他超越了时代,一点都不为过。他的画,可谓是艺术史的一个奇迹,也代表着,国画的最⾼水平。”方雪难得一见地,侃侃而谈。
周夏倒是涨了不少的见识,对方雪而言,她跟着朱秀芳他们研究八大山人作品,对他自然是推崇备至,这样的道理,周夏自己,确实是很难讲出道道来。他也就谦虚地说“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了!”
方雪却有些涨红了脸,她也意识道,她刚刚的表现,似乎有些过了!不知道周夏会怎样看待自己呢!方雪心底也有些忑忑。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些幸灾乐祸,或者是好为人师。
周夏倒是没想那么多,又向他们请教,这万个的作品,和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迹,具体,该如何鉴定这样的问题。
周夏本来就是朱秀芳的生学,请教这些问题自然是很正常的。方如建作为朱秀芳的老伴,跟着浸淫研究八大山人的作品这么多年。不光理论储备异常丰富,光两人所争辩讨论的次数,就相当多。
这会,看周夏也有很多不懂的时候,尤其态度不错,这么谦虚好学,方如建自然不会蔵着掖着,热情地将他们总结出来的经验,传授于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