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下水道
“刚才是我眼花了？”我看这次战斗已经画上句号，剩下就是红⽑单方面的虐杀秀，我可没胆子看，⼲脆躲到黑斧的⾝后。
“你没看错，那是链条的本领。”黑斧把我从⾝后一把揪了起来，用他的大手扭正我的头。“就你这胆小怕事的性子还想进赤金？给我好好看着。”
我跟个小鸡似地被拎在空中，腿双吃不上力道，也不敢挣扎。这时红⽑正在追赶一个少女，看穿着像个游侠，肤皮呈现健康的小麦⾊，轻皮靠甲展示出她充満活力的曲线。两根链条缠住了少女的左脚，把她整个⾝子拽起来回甩了两圈“不要，不要啊！”女游侠发出恐惧的悲鸣。
之后她被重重地拍在了地上，10条链子齐刷刷顺着草丛蔓延过去，由于草长的很⾼，挡出了少女的⾝躯，我只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久之后，声音渐渐变低，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昑。红⽑的脸和胸膛都被溅上血迹，几抹猩红使得他看起来犹如罗刹赤鬼。
声音断了，说明女游侠已然没了气息，红⽑的瞳孔仿佛带着一缕红光扫视其他正在惊慌失措的目标，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我突然有个念头，这家伙必须死。我本来心里还抱着这帮土匪原来可能有过血泪史，但是丫的做事太绝了，就算他曾经倒过一千辈子的霉也换不回这生造的孽。娘的，第一次有了杀人的想法，心里反倒挺舒坦，难道我也有成为他们这票人的潜质？
红⽑链子上绑着的是最后一个佣兵了，那个人好像昏了过去，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发善心，该虐照虐。我望着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更加确定了我的梦想——同志，你死定了。
“弄的到处都是，还得靠我清理。”格罗佛的眉⽑都快拧到一起，他忿忿地走了过去，开始刨坑，基本上撒到血的草丛都要挖掉“凑活整理下就可以了，咱们又不久留。”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至少不能在考尔比偷窃宝石的时候被发现吧。”格罗佛斜他一眼，接着⼲活。
红⽑尴尬地矗在原地“我也来帮忙吧。”他用链子把尸体拖到坑里。
很快就处理完毕，为了做的像样点，格罗佛给整片草从剃了个短寸。他抖抖手“接下来就该挖掘入进下水道的地洞了，你们帮我把着风。”我们走到离城墙出水栅栏不远的地方。
我很纳闷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从栅栏进去，后来有点想明白了，他们谁都不想趟这滩臭水，宁可挖个洞，可他们就没想过要是恰巧挖出水道会把自己活活淹成小強。
格罗佛从洞里钻了出来“呸，这地方的土都是臭的，差点没熏死我。”他冲我招招手，考尔比第一个跟了进去，红⽑在他⾝后，黑斧推了下我，我就成了第三个。
是够臭的，多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熏得我鼻子直庠，随着深入，土的颜⾊开始发深，感觉有点恶心。
“上来吧。”洞走到尽头，我们爬了上去，下水道跟我想象中的并不相同，上顶比普通礼堂还要⾼，靠墙的两边还有地砖码成的路可以走，就是比较滑，走起来要小心摔倒。
考尔比从跨袋里拿出一个小型圆筒油灯，点着后比刚才要亮堂了些。“给我地图。”他接过格罗佛的地图仔细查看，指指图上面的最北方“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
黑斧拿出个指南针也给了考尔比，考尔比对准方向，我们开始在下水道里寻路。我光顾着瞧周围的景象，并没有注意脚下，然后我就觉得什么东西蹭了我的小腿，低头一看，黑乎乎的，还不小。黑斧见我原地不动了，催促着我：“走啊，墨迹个啥。”
“有蟑螂！”我从没见过滑板大的蟑螂，吓得我一脚踢飞，还在继续抖着脚丫子。
“你还怕虫子？”黑斧随手拍拍我的肩，那力道差点让我跪在地上。
我为自己抱不平“在我住的地方就没见过这么大个儿的蟑螂，第一次见难免有些发憷。”这要是我们班女同学看见了，估计早叫开了花。
“你家一定很穷，连蟑螂都喂不肥。”黑斧随口来句。我心说那是喂出来的吗，地球的蟑螂就算你大鱼大⾁的供着也长不成加菲猫的体重啊。
刚才被我一脚踢开的蟑螂跐溜一下就跑没影了，我们对侃的功夫人家又跑回来了，还带了约么上百个兄弟。看着气势汹汹的蟑螂大军，红⽑杀我的心都有了“又是你惹出来的⿇烦，你给我搞定看看？”
我搞定？我搞⽑啊，人家叠在我⾝上都能把我庒死，路过都能把我踩死，贴⾝都能把我腻味死。我冲他们露出求救的眼神，几位大爷都嫌恶心，不想出手。
我该咋办？重重危机都渡过了，最后让蟑螂给办掉？“你说咱们烧死它们怎么样？”我小声嘀咕，希望火妹妹可以听到。
你让我去碰那些恶心巴拉地怪物？蕾莉雅的声音明显⾼了八度。
耶？连元素精灵都怕小強？“我说烧，烧死了不都是一堆蛋白质么。”
拜托，你可能去摸它们吗？火就是我的⾝体，你让我烧跟你去摸他们没什么区别！蕾莉雅有点急了。
“好妹妹，帮我这一次吧，你总不能眼睁睁看我被蟑螂给分尸吧。”我耍起同情心大作战。
蕾莉雅立刻就回答道：别作梦了，我就告诉你两个字——休想！
小強果然是女人的天敌啊…火妹妹不帮忙，我只好想其他办法“有吃的不？”我问问几位杀人狂。
考尔比从跨袋里拿了点昨天没有吃完的⼲粮，我拍拍格罗佛的后背“帮个忙把。”说完我就开始把面包撕成碎片。
格罗佛満脸我跟你很熟吗的样子，不情愿地跟着我，面包削刚一落地，警戒中的蟑螂大军就开始慌乱，终于有几只忍不住爬过来开吃，嚓嚓声响不停。
“呃呦~”我看地上的面包渣三两下就没了，知道它们果然偏爱这口。“跟我走。”我准备把大军引走。
“先说好了，我可不管杀。”格罗佛呲着牙说，可见他也对蟑螂很感冒。
“我就想请你帮我填土。”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眼瞅着蟑螂们很可能会扒着我⾝子往上爬，抢我手里的面包。我赶紧带着它们往格罗佛挖的地道边跑。
很快大军就被我带出了洞，我大概清点下数目，把面包掰成两瓣，一瓣扔的比较近，另一半扔的比较远。“嘿嘿，让你们追。”我从地道回程，示意格罗佛封口。
他倒很专业，把从城外的洞口倒下水道的洞口全部都填満，做完跟我说：“你不用说之后我也会来补上的，总不能让巡逻的卫兵看得明明白白。”他担担手上的土“但是我很纳闷你费那么大劲非要引蟑螂出城⼲什么。”
“这样它们就回不来啦。”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看笨蛋不会老。
“下水道是排水用的，蟑螂又不怕脏臭，顺着栅栏爬进来不就得了。”格罗佛用看傻冒的目光瞄着我。
我靠，把这茬忘了。到尾我被人家当成白痴“总之一时半会儿咱们是不会再见到啦。”我打着哈哈说。
我们重新归队，跟着考尔比继续启程，走了有两个小时左右，期间转了不少弯。这下水道里什么都有，之前碰见的蟑螂还算小事，有腿大来长的昅血蛭，全⾝漆黑肤皮坑坑洼洼的变异鱼，还有几米长花斑水蛇。我们在最阴暗的地方看见一双双红眼，没敢惊动那些倒挂在顶壁的蝙蝠，我还发现了几个到腰这么⾼的老鼠洞。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在某个死角里的墙壁上看见的一团黏在上面的跟⾁瘤似地大东西，看着就起冷汗，还会收缩，蠕动，有点像被切开的心脏。我看赤金四人众半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可能是之前见过，不噤问道：“这恶心巴拉的是什么啊？”
“没印象。”四个人的回答都一样，态变就是态变，抵抗力真強。
天都亮了，阳光从墙顶上的井盖缝隙打了下来，很晃眼。我们可以听见过往行人的嘈杂响声“还没到？”红⽑有点不耐烦地问。
“我总得找个人少的地方上去。”考尔比手指在地图上不停的移动“再过一个口我就上去。”我们跟着他拐了个弯，刚好有个梯子摆在前面，他趴了上去。“小心一点，我争取尽快得手。”
我的鼻子已经被熏⿇木了，看看扶梯上的污泥，我皱皱眉。等他把井盖从新盖好，我开始找剩下的三位聊天：“跟我说说你们赤金吧，⼲呆着太无聊了。”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一共有九个团员，如果你真能受到团长的批准，正好十个。”格罗佛随口答道。
“他？开玩笑，想进团先杀上百个人再说吧，我们哪个⾝上没有千条人命。”红⽑鄙视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