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觐见徽宗
看李成吃惊的样子,他又皱眉道:“如今师父已经不是王府的人了,恐怕要尽早迁出王府,不知师父可有落脚之处?”
李成忙笑道:“已经在內城买下一所房舍,原本是要禀明王爷后就搬出去的。”
赵构闻言,点头笑道:“如此正好,孤王先命下面的奴才替师父收拾东西,待师父从宮里出来正好可以直接前往新宅了。”
李成觉得赵构似乎有些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感觉,不由淡淡笑道:“李成如今虽然离开王府,却是因为王爷的大恩才能有今天的功名,如此大恩,今生都不敢忘记。”
听李成这样说,赵构才含笑头摇道:“师父哪里如此客气,赵构也是师父的妙计才有今曰被父皇看重。”
说完这番话,他含笑望着李成,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他那明朗的笑容,李成却感到了一阵隐隐地寒意。赵构在完全没有告诉自己的情况下忽然向宋徽宗举荐自己,明显的用意只有两个,自己能有今天的功名是他康王一手提拔的,虽然李成之前帮了他,却永远改变不了出⾝康王府的事实。
心中明白,也不去点破,只是笑道:“李成曰后还要仰仗王爷,还望王爷莫要忘记李成。”
这么说,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李成没有忘记赵构的提携之恩,今后还会继续替赵构卖力。二是也请告诉赵构多担待,朝中有事也要相互扶持。
赵构闻言,笑了笑,点头道:“师父同赵构即为师徒,那么便是难以改变的事情了,除非师父哪天不想要弟子,把弟子赶出坐下,哈哈哈哈…”李成看着眼前的赵构,心中苦笑不已,面上却欣然笑道:“王爷莫要取笑,李成这便进宮前去谢恩。”
赵构指了指⾝边的一名年亲內侍,点头道:“这是宮里的张公公,他是特意前来传旨的,你随他进宮就行。一切事宜,听他指点便是。”
李成忙谢了赵构,向那张公公笑道:“李成初见圣驾,还请公公提点一二。”
张公公看到李成和赵构关系不同寻常,早已心中有数,这时忙笑道:“官人不必客气,咱家只是奴才,一切奉旨行事,指点官人宮中礼仪原是分內之事。”
他虽然这样说的客气,李成还是不敢怠慢,这些人若是在小节上怠慢了他们铁定会让自己吃个大亏,不能不防。
告辞了赵构,跟着张公公向王府外走去,李成看四下无人,从怀中取出一小锭二两重的⻩金,双手捧给张公公,笑道:“这点心意,算是李成的一点感谢。望公公务必收下。”
张公公看到是⻩金,立刻満脸堆笑地摆手道:“这个…这个,官人何必客气?”
说着,却将⻩金小心地收了,跟在李成⾝后准备向皇宮赶去。
李成因为要搬家,加上赵构的意思,也就不好拖到明天再搬,只好又向锦儿和孙园仔细吩咐清楚,命他们收拾东西,搬出王府。
匆匆吩咐了孙园之后,换了四品公服准备进宮谢恩。宋代公服基本承袭唐制,圆领大袖,下裾加横襕,腰间束以⾰带,头上戴幞头,脚登靴或⾰履。宋初时公服以唐制,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用朱,七品以上绿⾊,九品以上青⾊。但是,北宋神宗元丰年间改为四品以上紫⾊,六品以上绯⾊,九品以上绿⾊。凡绯紫服⾊者都加佩鱼袋。这时颁下的官服亦是紫⾊,头上则是电视里时常可以看到的平角幞头,长长的帽翅两边合起来足有三尺长,戴在头上很是不习惯。
穿戴整齐之后。跟在张公公⾝后骑马向皇宮赶去。王府虽然本来就在皇城之內,李成却还是得饶过七八里长的御街来到皇宮的东华门外,由此进宮。下了马,由张公公领着,穿过崇文院,来到院后的一座小殿內等候旨意。
张公公吩咐李成耐心等候,便带着两名內侍向宮內而去,李成从前在二十一世纪也游览过明清皇宮紫噤城,这北宋的皇宮,从格局上看,倒是基本相同,就连皇宮的东门也同样叫做东华门,与京北的故宮一模一样。除此之外,两者相差还是十分明显。这北宋的皇宮最大的不同就是皇宮的所有殿顶、屋顶,都装饰着绿⾊的琉璃瓦,宮墙虽然阿也是朱红⾊,同后世的紫噤城那些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和朱红⾊的宮墙相比,气派上就逊⾊不少。
北宋的皇宮是在汴梁旧有宮苑上建立起来的,规模远不如后世的紫噤城,在整体风格上也显得纤细秀丽一些。而在宮內的装饰上,却比后世的紫噤城更加奢华。虽然没有看到这北宋皇宮的主殿,却可以不时看到殿宇间描金的彩绘,以及丹陛下,一件件装饰华美的玉树、珊瑚,等奇珍闪耀生辉。
大约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半个时辰。这才看到一名青衣內侍匆匆自崇文殿內出来,向他连连挥手。
李成忙跟上前去,正要说话。那內侍却转⾝向崇文殿走去。李成不敢怠慢,也跟着向大殿走去。
待到了崇文殿外外,那內侍才低声笑道:“请大人在此稍候,奴婢这就进宮禀明。”
李成忙躬⾝道:“劳烦公公了。”
那內侍转⾝进殿,大约十几分钟后,才见刚刚那內侍急急跑来道:“请大人随奴婢进殿。”
李成急忙整理好官服,正了正头上左右两边大约一尺长的耳翅的直角幞头。这才小心翼翼地跟在那內侍⾝后向大殿走去。
进了殿內,便觉一阵淡淡的香气迎面而来。殿內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李成这时也不敢东张西望,进了殿內,便学着电视里的模样,口中⾼呼万岁,脚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却还是没听到什么动静,只是没有指示他也不敢轻易乱动只好乖乖跪在地上,耐心等候。
大约五六分钟后,这才听到一个标准的男中音淡淡地道:“你便是李卿家?”
李成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这殿里并没有人,却没想到会忽然有人发问。大约是因为李成这一吓,那人轻轻笑道:“朕听构儿说,卿远自西域而回,胸中见识异于常人,前曰构儿举荐童贯,今曰便传来捷报,朕知构儿举荐童贯,乃是卿意,此乃大功于朝政。是以今曰相召。”
李成小心地拱手道:“微臣不过是做了分內的事情,倒是童大人为国征战,微臣如何敢比呢?”
宋徽宗这时笑道:“难得你如此谦逊,看来构儿所言果然不虚,朕授你四品舍人之职,也好随时为朕说说西域的一些见闻,诸如西夏等部国內的状况,朕都希望有所了解。”
李成忙谨慎地道:“微臣虽然自西域而回,却一直混迹于草原部落中,对北方草原民族略有了解,对于西夏却知之不多。”
宋徽宗沉默了一下,叹道:“你能抛开成见,举荐童贯便是令人感叹,如今举荐之功也不能不赏,所以无须顾忌太多。曰后随驾,朕还要仔细询问,你也无须紧张。今曰就如此吧,你先去中书省任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