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苦涩的记忆
伴随着阵阵岩石碎裂的轰鸣声，磊德的出拳显得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从他暴怒的表情可以看出，此刻的他丝毫都没有保留，完全是近乎狂疯的攻击。而相对他的对手艾尔扎克而言，面对磊德如同狂风暴雨的攻势却显得非常的平静，除了一次次看似平淡但实则精准的躲避之外，甚至连还手都没有。
“啊！”在又一声怒吼声之后，磊德使出浑⾝力气的一拳再一次砸在了地面上，在原本还算平坦的地面留下了一个半米多深的凹陷。而艾尔扎克则依旧如故，以最小得幅度避开了他的攻击。
“看来你的拳法仍然还是没多大长进，看起来当时能把我打下山崖的确只是因为帝斯戴洛斯而已了。就凭你的武技再练上一百年也不可能和我抗衡。”看着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磊德，艾尔扎克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冷笑。
“你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东西而已。”磊德的怒火丝毫没有平息的样子，他在一拳落空之后丝毫没有停顿，右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利箭一般再次扑向了艾尔扎克。
面对这一切，艾尔扎克仍然显得不紧不慢，他略微侧了下⾝子然后略微朝后跃了一小步，距离刚好够他避开磊德雷霆般的一击。但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子半凌空的磊德突然用左脚猛得朝着⾝边一块略微⾼起的岩石上一踢，借着这股力量整个人的方向立刻朝着艾尔扎克避让的方向的跃去。
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磊德的拳头终于第一次解除到了艾尔扎克，大巨的冲击力瞬间就将艾尔扎克右半边的铠甲如同撕碎布一般撕成了碎片。但就在这个同时，艾尔扎克铠甲下露出的⾝体却让在一边旁观的塞露席斯吃了一大惊，只见在铠甲下裸露的并不是一般人淡⾊的肤皮，而是一层看起来就如同鳞甲一般的深⻩⾊角质。那层角质不但凹凸不平，而且完全遍布了艾尔扎克的右臂，甚至已经延伸到他的⾝上。而正是那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手臂，却让磊德再一次险入了当年的痛苦回忆之中。
“是不是很怀念呢？”艾尔扎克冷笑着抬起自己的右手，将磊德举到了半空中，随后用力一甩，就好像丢垃圾一般将磊德丢出了几十米远。
“说起来你们村子的人真是没用啊，空守着那么強大的力量却不知道如何善加利用。到头来还得让我来帮你们完成这个东西。”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磊德，艾尔扎克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有些目中无人的说道。
“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让你知道了闪光之丘上这件被封印的东西。”磊德这时候捂着胸口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眼中充満了悔恨和愤怒。
…
六年前，乘着休假的间隙磊德回到了阔别已久故乡艾缅。与他同路的还有一个四处流浪的战士，艾尔扎克。两个人在路上因为一起打发了一伙山贼之后相互认识，磊德当时一时兴起于是邀请他一起去自己的故乡艾缅休息几天，而正是这个决定让他后悔了一辈子。
“那个山丘看起来很耀眼呐，是什么地方？”艾尔扎克指着在夜空下仍然闪烁着异样光芒的山丘对⾝边的磊德问道。
“那里啊，那是闪光之丘。不过你可千万不要靠近那里。那里是伏魔战争期间的一处场战，居然龙族在那里杀掉了一头很強的魔族，并且将他的⾝体封印在了山丘下。而那些光芒居然就是由恶魔的⾝体散发出的光芒。”虽然犹豫了一会，但磊德还是出于礼貌得如实回答道。
但磊德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很老实的艾尔扎克却意外得对此留了心眼。就在第三天，艾尔扎克借口要继续旅行离开了村子。但谁也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将磊德的话放在了心头，而是独自入进了闪光之丘。
就在当天，磊德由于要帮村子的人驱赶山林中的魔兽一大早便进了山。等到⻩昏时分他再次回到村子的时候，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完全将他惊呆了。整个村子完全被毁于一旦，到处横七竖八得躺着村民的尸体，其中包括了老人和儿童。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惨象，磊德甚至有些不由自主得颤抖起来。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顾不得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他立刻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等到磊德跑到那里之后，等待他只是更大的吃惊。因为他看到的居然就是昨天刚刚和自己告别离开村子的艾尔扎克。此刻他的右手手肘到手掌部分已经变得拗黑一片，就仿佛是恶魔的利爪一般，让人看着⽑骨悚然。此刻他正用慢慢得将自己的手从一具男孩的尸体中慢慢菗出，而那个男孩尸体的伤口上的原本鲜红⾊的鲜血也同时变成了暗黑⾊，模样异常的诡异。
“磊德，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东西啊。没想到，你们这里居然有那么好的东西。”艾尔扎克此刻也发现了磊德的村子，他用那张已经显得有些扭曲的脸朝着磊德笑了一下说道。
“艾尔扎克，难道说你去了…”看着艾尔扎克那恐怖的模样，磊德只感到一股负罪感和无力感从心底升起，并且蔓延到了他的全⾝。
“没错，我去了闪光之丘。实在太美妙了，原来这就是魔族的力量。虽然还不够完整，不过只要有足够的鲜血，它就会慢慢的成长。我刚刚找到它的时候，它不过只有我一只手掌那么大。”艾尔扎克说着握了握自己的右拳有些奋兴得说道“你看，现在的它已经那么大了。很快，很快它的力量就会完全恢复了。”
“混蛋！”愤怒和仇恨瞬间充斥了磊德的⾝体，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咆哮着朝着艾尔扎克冲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艾尔扎克的力量此刻已经完全不似刚刚遇到他那样，一声闷响之后，磊德的拳头被他牢牢得握在了手心之中。一股异乎寻常的力量从艾尔扎克的手中传来。
磊德几次努力居然都没有从那只恶魔的右手上挣扎出来，自己的右手上反而被尖锐的利爪刻下了一道道血痕。
“看来你也很着急成为我的力量啊。”艾尔扎克这时候脸上慢慢浮现出了杀意，握住磊德拳头的右手也开始越来越用力起来。
而就在磊德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件东西突然间从一侧飞来，重重得撞在了艾尔扎克的手上。大巨的力量居然将他完全甩在了一边，而乘着这个空挡，磊德也终于菗回了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右手。
“什么人？”发现到嘴的鸭子飞了，艾尔扎克似乎显得有些恼怒，他飞快得将目光投向了那件东西飞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穿得像个学者的红发男子正带着一脸微笑得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啊呀呀，真是不小心。”那个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得抓了抓头发说道“刚才不小心把自己的书弄丢了，可能是砸到你的。真是对不起。”
“书？”听到那个男子的话之后，磊德和艾尔扎克几乎都不约而同得朝着地上望去，只见在不远处地上确实躺着一般半新的书，封面倒扣在地上无法看到。但从封底可以勉強看清上面印着帝**事学院之类的字样。
“哼，祭品越多越好。”艾尔扎克冷哼了一声，然后脚一下一用力，整个人如同鬼魅般得朝着那个红发男子冲去。
“小心…”磊德的提醒刚刚从口中喊出，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基本是多余的。
面对速度可以用诡异来形容的艾尔扎克，红发男子显得毫不在意。只见他轻轻得朝着边上一让，然后顺便伸了伸右脚，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重重得碰撞声。只见他不但轻松避开了艾尔扎克的攻击，而且还顺便绊了他一个大跟头。
“真是的，走路要注意脚下啊。”男子带着一脸微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前面，不紧不慢得捡起了地上的书。
“装模作样的家伙。”艾尔扎克很明显被男子那种近乎调笑的方法彻底激怒了，他握了握自己的右手，然后再一次咆哮着冲了过来。
“扑”的一声闷响，男子这一次居然没有躲开艾尔扎克的攻击，他脸上此刻也带了几分差异。只见此刻他的左肩已经被艾尔扎克的右手刺穿，鲜血正不断从伤口上涌出。而艾尔扎克则继续着自己強有力的爆发力一路带着男子撞向了他⾝后的一间木屋。随即在一阵木板的碎裂声之后，艾尔扎克居然将整座房子完全撞塌，并且顺势将那个男子丢到了几十米开往的山崖边。
“死吧。”看着那个男子一时没站起的力气，艾尔扎克随即凌空跃起，打算作出自己的最后一击，但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大巨的力量从他的后背传来。随即就看到他整个人在空中一个翻滚，径直摔在了山崖边的一块巨石上，将巨石撞得粉碎。
“喂，你没事吧。”做到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从震惊中醒来的磊德。看到那个红发男子情况不妙之后，他立刻飞⾝赶上从背后一脚将艾尔扎克踢开。
“能没事吗？刚才似乎有点大意了呢。”这时候红发男子咧着嘴，摇摇晃晃得站了起来“喂，看你的武技应该是极限流吧，看上去应该有点修行了吧。一会我帮你打开缺口，剩下靠你了。”
没等磊德作出反映，艾尔扎克就已经再次怒吼着扑了上来。双眼充血的他此刻就如同是发狂的野兽一般，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而他的右手上的角质更是开始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这个时候红发男子也不再等磊德的回答，他右手顺手将手中的书塞进了上衣的口袋，然后挨下⾝子飞速得朝前迈出一步，左手手掌顺势朝着艾尔扎克就迎了上去。随后就看到一道赤红⾊的光芒和暗⾊的光芒立刻混为一团，两者之间相互擦摩着不断爆发出刺耳的声响。没过多久，红⾊的光芒逐渐占据了优势。
随着红发男子的一声怒吼，两股原本胶着在一起的力量立刻产生了一股剧烈的炸爆，而就在这个瞬间，原本包裹着艾尔扎克的黑⾊气息也随之被炸散。
“就是现在，上，小子！”看到这个情况，红发男子立刻大声吼道。
“啊！”这时候仇恨和愤怒已经完全冲破了磊德对艾尔扎克仅有的恐惧，他奋不顾⾝的一跃而上，使出浑⾝气力对准艾尔扎克的胸口就是狠狠的一拳。伴随着一击闷响，艾尔扎克在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径直从山崖下直接坠了下去…
艾缅村外，磊德在红发男子的帮助下将村民的尸体一一埋葬在了村口的山丘下。⼲完这一切之后，磊德有些无力得跪坐在那无数的坟头前，整个人显得非常的颓废。
“怎么了？你不是已经帮他们报仇了吗？为什么还这副模样？”红发男子脸上始终带着一股洒脫的微笑，即便在如此沉重的气氛下，这份笑容仍然显得是如此的谐和。
“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大家，都是我的错…”磊德跪坐在地上，低头喃呢着，他的双手用力得抓着地面，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带血的抓痕。
“这个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可惜你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仅此而已。”红发男子这时候突然止住了自己的笑容，一脸凝重得说道。
“我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
“没错。命运是残酷的，如果你一定与它对抗，那么就必须拿出放弃一切的信念。而你有那种觉悟没有？”红发男子说着转过⾝，脸上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懒散模样。
“放弃一切的觉悟吗？”磊德跪坐的地上不断回味着那个男子的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男子已经快要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请等一下，最少，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可以吗？”
“名字吗？这种东西…”男子用带着玩味的口吻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才大声回答道：“我不过是非瑞西亚帝**事学院的代课老师而已，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的名字，叫我帝斯戴洛斯吧。”
…
“呜！”在磊德的哀鸣声中，他又一次被艾尔扎克一拳打翻在地，事实上除了轰散艾尔扎克⾝上铠甲之外，他还没有真正一拳是真正意义上击中对方，双方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看来你却是只有这种程度了。算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村子里面的人吧。”艾尔扎克看着地上几乎已经无法站立起来的磊德，冷冷得举起了手中的剑。
“滚蛋，不要小看人！”磊德这时候突然间再次发力，他使出浑⾝力量舞动起自己的右拳，将所有斗气灌入其中，朝着艾尔扎克轰去。
在一阵震耳的轰鸣声之后，磊德的铁拳被艾尔扎克手中拿把大剑的剑⾝拦了下来，那看似大巨的冲击力也只不过让艾尔扎克后退了两步而已。
“天龙虎搏。这个就是你全力的一击吗？”
而还没有等磊德有任何的反应，他就感到部腹受了重重的一击整个人就那么毫无防备得艾尔扎克左手一拳打飞到了空中。而接下来他已经看到了艾尔扎克抖了抖右手的大剑一跃而起，剑锋直指自己的胸口。
“可恶，我只有这种程度吗？”半空中的磊德有些绝望得看着飞速朝着自己逼近的剑锋，脸上露出了一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