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短暂的宁静
痛苦、愤怒、仇恨，巴斯塔此刻只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这些情绪完全呑没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改做什么，甚至现在正在做什么。唯一剩下的就是毁灭掉眼前那个人，那个所有痛苦、愤怒和仇恨的根源。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推移，巴斯塔感到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四周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要死了吗？”突然间这个念头从巴斯塔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念头他并没有什么抗拒，甚至感到⾝心从而有过的平静。而随着四周越来越暗，这种感觉也愈发強烈起来。
“死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随着四周光芒越来微弱，巴斯塔已经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慢慢消散开来。但就在最后一道光芒消散之前，一个模糊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声音很模糊，似乎在呼唤着自己。
“那个是什么…”巴斯塔抬起头，努力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试图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而就在这个同时，一道耀眼光芒从巴斯塔的头上洒落。刹那间将他四周黑暗彻底驱散…
在巴斯塔失去意识前一刻，他似乎迷迷糊糊得听清楚了那个声音的话语：“…我的妹妹就拜托你了，请一定照顾好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再次回到了巴斯塔自己的⾝上。他尝试着挪动自己的手指，但只感到浑⾝上下立刻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整个⾝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了一般。花了许久的时间之后，⾝体的控制权终于还是回到了巴斯塔自己的⾝上。他吃力得睁开了眼睛，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间房间中，虽然没法看到自己⾝上的情况，不过可以感觉到自己⾝上绑満了绷带。
“我还活着吗？”看着四周的情景后，巴斯塔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巴斯塔，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正巧被人推开，随即他就听到了洁莉満是欣喜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洁莉！”听到洁莉的声音之后，巴斯塔脸上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即他挣扎着想坐起⾝子，不过浑⾝的剧痛很快就阻止了他的这个动作。
“别乱动，巴斯塔。你现在伤的很重，如果不小心伤口撕裂的话就⿇烦了。”看到巴斯塔这个样子，洁莉立刻丢掉了东西，快步走上去阻止了他这个举动。
“你没事吧，洁莉。还有其他人怎么样了？”虽然洁莉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碍，不过巴斯塔还是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我没事。磊德和艾尔玛也只是受了点轻伤，都没什么大碍。”听到巴斯塔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自己，洁莉脸上不由得露出幸福的笑容。
听到洁莉这个话之后，巴斯塔终于放心了下来。不过他立刻又想起了什么，思索了一下之后，他再次抬头问道：“对了，到底是谁救我们？”
“你真的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吗？”看到巴斯塔那么说之后，洁莉似乎并没有显出太多的意外。
“我只记得路西法从我这里抢走了光之水晶，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清醒过来时候，已经在这里了。”巴斯塔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先前发生的一切“这到底…”
“放心吧，巴斯塔。第一次被人触及逆鳞的都会这样的。”听到巴斯塔那么说之后，洁莉似乎是松了一口的模样。
“逆鳞？那个是什么？”
“这个是所有龙族成年之后的标志之一。在龙族成年之后，他们灵魂中便会有一处绝对不容许犯侵的领域。如果对手刻意针对这个领域的话，便会彻底激怒他。被触及逆鳞之后，龙族可以爆发出原本百分之一百甚至更強的力量。”似乎早料到巴斯塔会那么问，洁莉索性坐在巴斯塔⾝边一边用魔法治疗着巴斯塔的伤口一边慢慢解释道。
“龙族？但我是人类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不得不说，洁莉在魔法上的造诣是在是普通人无法比拟。在她手中纯白⾊的光芒照耀下，巴斯塔感到绷带下的伤口似乎开始慢慢愈合起来。不过在听到洁莉这个解释之后，他不置可否得笑了一下说道。
对于巴斯塔的话，洁莉轻轻摇了头摇，脸上带着一丝的忧郁说道：“不，你⾝体中其实已经有龙族的血液了。现在的你，已经具有了少部分龙族的力量了。只不过你现在还不会运用而已。”
“我⾝体里面有龙族的血？”洁莉的这番话立刻让巴斯塔大吃一惊，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洁莉，想问但却又不知如何问起。
“没错，你的⾝体中有龙族的血液存在。而且是通过龙族最⾼阶的契约注入的。”洁莉说着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夜⾊“那个和你签订契约的人就是罗沙弥亚姐姐。”
“你，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被你弄得越来越糊涂了。”巴斯塔有些激动得想握住洁莉的双肩，不过浑⾝的伤痛立刻让他再次重重得摔在了床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在那座⾼塔上，在罗沙弥亚姐姐为了疗伤的时候她就悄悄得使用了那个契约力量。我仔细想了很久，发现光凭塞尔凯特自⾝的血根本没法解掉你⾝上的毒，只有加上具有抵抗毒的龙血才可以。而龙族中天生拥有抵抗毒的只有眠醒龙族和我们白银龙族…”
“所以罗沙弥亚就因为这个，和我签订了某个契约。并以此将自己的血注入到我的⾝体中救了我吗？”没等洁莉把话说完，巴斯塔心中已经一片了然。他这时候意识到，当时在塔外那一瞬间胸口的疼痛或许就是因为罗沙弥亚的死而导致的吧。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之后，巴斯塔终于再次开口问道：“对了，那个契约到底是什么？”
巴斯塔的这个问题让洁莉犹豫了起来，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很久之后，洁莉才张开口，一字一句得慢慢说道：“那个恋人的契约。龙族在和其他种族通婚的时候才可能使用的契约。用自己的血液改造对方的⾝体，让对方⾝体可以更加接近自己，包括力量、寿命等等。不过一旦使用的话，自己必须要永久性牺牲一部分力量和寿命。所以…”
“原来是这样…”巴斯塔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洁莉刚才会有那样的表情。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秒而又沉闷起来。
“洁莉，你是在怪我吗？”沉默了许久，巴斯塔再次将目光落在洁莉脸上，他发现洁莉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
“不，我一点都没怪你。事实上当我知道你心中的逆鳞就是我的时候，我真的感到很⾼兴，非常非常的⾼兴。”洁莉这时候突然间用力摇了头摇，然后闭上双眼俯下了⾝子“最起码，我不能输给姐姐。”
“洁莉，你这…”还没等巴斯塔反映过来的时候，洁莉的双唇就已经印在了自己的嘴上。
和平时不同，这一次巴斯塔从洁莉⾝上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火热。洁莉甚至第一次用自己的头舌撞开了自己的牙齿，和自己纠缠在一起。
“洁莉姐姐，巴斯塔醒过来了吗？”就在两个人打算进一步的时候，艾尔玛扯着她的大嗓门推门而入，立刻两个人缠绵的样子就映入了她的眼中。
瞬间，艾尔玛只感到自己的脸上一片辣火辣的。然后她飞快得退到门外，异常尴尬得笑了一下说道：“啊哈哈，不好意思。打，打搅你们了。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就看到艾尔玛用力得把门一关，逃一样的跑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巴斯塔和洁莉先是有些吃惊得朝着门外望了一眼，很明显艾尔玛的突然出现把气氛破坏的一⼲二净。不过看着艾尔玛慌张的样子，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下后也不由笑了一下。然后巴斯塔抬起右手，温柔得将洁莉搂到怀中，两个人很快又缠绵在一起，这夜一无人成眠…
“你真的是人类吗？”看到巴斯塔仅仅过了不到两天又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之后，磊德惊讶得几乎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个嘛，你说呢？”对于磊德的质疑巴斯塔只是有些尴尬得笑了下“不过到是要说你们，确定一定要跟着我去吗？去梦寐森林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那么再怎么也要帮你找到最后一枚元素之石。”磊德说着脸⾊也变得凝重起来“老实说，那个路西法的剑实在太可怕了。很难相信这还只是他一部分的力量。而且现在他已经拿到了开解剑上封印的钥匙。如果我们再不做点什么，恐怕…”
在恢复过来之后，巴斯塔也很快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之后的情形。用磊德的话来说，在巴斯塔一拳打飞掉路西法的剑之后，两个人接下来的举动已经不能说是在生死相搏。完全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完全靠着⾝体不能的反映不断攻击者对手。从两个人⾝上散发出的斗气几乎将四周扫成一片平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斗气都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但即便如此双方都没有停歇的样子。仍然站立不稳得用自己的拳头一拳一拳得攻击着对方。一直到那个死灵法事佐玛的出现再终于中止了这场已经快演变成闹剧的战斗。好在佐玛并没露出太多的敌意，只是带走了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路西法和早已吓呆了玛娜便离开了。而这时候巴斯塔自己已经接近与昏迷状态，如果不是洁莉豁出性命般的治疗加上他強壮的⾝体，否则之后的事情结果还真的非常难说。
不过虽然勉強逼走了路西法，但巴斯塔知道最后输的仍然是自己。虽然保护了洁莉，但光之水晶却也因此被路西法夺走。眼下唯一可能能够对抗那把灾厄圣剑阿萨托的方法就只剩下了寻找最后一枚元素之石，水之叹息，让手中的天之十威剑可以发挥出全部的力量，或许如此一来还有一线希望。
“那艾尔玛，你呢？”巴斯塔说着把目光从磊德⾝上移到艾尔玛⾝上。虽然已经获得了佣兵资格，但艾尔玛仍然还是保持者人类的模样。
“我当然要去。那里，虽然可能不大，但我还是…”艾尔玛最后的喃呢虽然没有人听清楚，但巴斯塔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管自己的⾝份怎么变，自己的想法再怎么变，始终她仍然还是精灵的一员，她始终无法抛下对族人的思念。
“明白了。洁莉，那么剩下的就拜托了。”知道两个人都不可能改变主意，巴斯塔也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对依偎在⾝边的洁莉说道。
自从那天之后，洁莉⾝上已经少了一分过去的那种青涩，多了一分成熟。她点了点头，然后信手凭空制作了一只魔法信鸽，然后将一封说明情况的信件系在了信鸽的脚上，随后将信鸽放飞到了空中。随着信鸽的远去，巴斯塔朝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开始了前往梦寐森林的旅程。
天罚总部，此刻路西法正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中大声咆哮着。便随着每一声咆哮，他都会用拳头狠狠砸着地面。不屑片刻，原本奢华的房间就好像刚刚历经了一场风暴一样变得破残不堪。但路西法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跪倒在地板上，紧握的双拳和嘴角间中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
“妈的，这个⾝体是老子的，你休想拿老子任何的东西。”路西法咬着牙自言自语道，而在那同时，他双手下的地面却因为他双手上不由自主施展出的力量而出现了丝丝⻳裂“别他妈的把他摆出来，他要是有本事就让自己来⼲。老子喜欢⼲什么是老子的自由。十五年前，你输的时候就该他妈的乖乖给我闭嘴，老子当时能赢你，现在也不会怕你的。”
片刻之后，路西法略微安静了一下，随即再次爆发出来。只见他这一次使出了全⾝力气，对准地面就是狠狠的一拳。大巨的冲击瞬间就将整栋房屋震得稀烂，在四溅的瓦砾中，路西法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哈哈，怎么样，这一次赢的还是老子。”路西法这时候仰天发出了一阵狂笑，全然不顾血如泉涌的右臂。狰狞的笑容、扭曲的表情加上浑⾝的血污，让他此刻看起来让人感觉到⽑骨悚然。
“路西法大人！”这时候，玛娜抱着灾厄圣剑降落到路西法⾝边，不过她很快被路西法的样子和四周的景象吓了一跳“您，您这个…”
路西法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狞笑着走上去，耝暴得将她搂到了怀中。还没等玛娜有所反映，她就感到了双唇上来自路西法的感觉。片刻玛娜只感到浑⾝酥软，手中的灾厄圣剑再也无法抱稳“当”直接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无力得依偎在他的怀中不再动弹。
许久之后，路西法终于松开了玛娜，然后一脸冷笑拾起了地上的灾厄圣剑。刹那间，剑⾝上的三枚水晶立刻绽放出了三种迥然不同的光芒。在光芒的照耀下，原本的剑⾝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而上面的圣焰却燃烧得愈发的耀眼，仿佛整把剑已经化为了火焰一般。
“玛娜，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愿意为我作任何事情？”路西法将嘴凑到玛娜耳边小声得问道。
玛娜可能还没有从刚才路西法那有些耝暴的吻亲中清醒过来，有些木然得回答道：“诶，只要，路西法大人愿意，玛娜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很好。那么就让我们准备开始改变这个世界吧。改变这个已经被神遗弃的世界。”在路西法说话的同时，他手中的灾厄圣剑中最后一点实质也已经在圣焰的灼烧下完全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