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怕的真相
第二天,当叶枫走进柳明秀的办公室交整理过的会议纪要时,柳明秀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的眼圈是黑的,便问他:“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叶枫笑了笑说:“谢谢大人关心,我没事。”
柳明秀又问:“我没想到你们家经济这么困难,以前的事还要请你原谅,如果还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说。”
叶枫说:“现在好多了,慢慢会好的。”
柳明秀又问:“现在还做生意吗?”
叶枫说:“有时去看一看,没怎么做。”
柳明秀笑着说:“做那个可是大材小用了。”
叶枫见柳明秀对自己态度很好,而且看来她今天的心情也不错,便趁机进言:“我想给大人讲个故事。”
柳明秀⾼兴起来,笑道:“好啊,好啊。那里有座,你坐下给我讲,噢对了,靠窗户的柜子里有上好的茶叶,给我沏一杯,你也沏一杯,咱们边喝边讲。”
叶枫沏好茶,递给柳明秀,然后开始讲:“从前,有一个大户人家,家里出了个大人物,官一直做到了宰相。这家人就想,以我们家的名望地位,这房子不能太寒酸了,于是就在原来的宅基地上将房子扩建了。正巧,这家的邻居也是个大户人家,也要扩建房子,两家就为这堵墙争执上了,谁都说对方占了自己的地盘,谁都寸步不让,为此还大打出手。最后这家人就给那个宰相写了封信,希望他能够出面迫使对方做出让步。那个宰相非但没有出面,反而回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四句诗:“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红墙碧瓦今犹在,古时将相住何方?”那家人看了信,一想也是,多这三尺也好不到哪里去,少这三尺又坏不到哪里去,何必斗个你死我活呢,就让他三尺吧。那家邻居一看对方让出了三尺,不好意思再争了,也让了三尺。结果两家之间就留出了个宽六尺的巷子,两家人进进出出都方便了。”
柳明秀点点头,她有点明白了,便对叶枫说:“你是想说服我让出那座铜矿是不是?”
叶枫说:“不是让出,而是各让三尺,开采这座铜矿所得的利益双方均分。”
柳明秀生气地看着叶枫说:“你是哪国人?你站在哪边说话?”
叶枫说:“我当然是咱们大公国的人,我当然站在柳明秀大人您这边说话。”
柳明秀说:“这铜矿明明在我国境內,那你为什么还要我们让出这座矿。”
叶枫说:“这铜矿是他们发现的,而且矿脉在边境线附近蜿蜓曲折,很难讲这座铜矿就一定全部位于我国境內。既然铜矿分布于两国境內,又无法准确计算分布的比例,不如就一人一半,这样双方都能接受。”
柳明秀说:“我不能接受,我们的矿,凭什么给他们采,你不要再说了,出去吧。”
叶枫看得出来,柳明秀已经很生气了,还没有翻脸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别不知趣,也不能太着急了,这种事急也没有用。想到这里,叶枫什么也没说,退了出去。
下午,叶枫看见柯尔纳又来找柳明秀汇报情况。等柯尔纳出来的时候,叶枫上前行了一礼,对柯尔纳说:“柯将军请留步,小弟有件事想有劳柯将军。”
柯尔纳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这叶枫虽然官阶不⾼,但位置重要,作用不小。他天天和柳明秀在一起,是自己顶头上司⾝边的红人,跟这样的人搞好关系于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柯尔纳笑道:“只要老柯我帮得上忙的,小弟你尽管吩咐。”
叶枫说:“我这是个不情之请,如果柯将军觉得为难,直说无妨。”
柯尔纳笑道:“我会尽力而为,实在是老柯我做不到的,也就请叶枫兄弟谅解了。”
叶枫说:“我有个手足兄弟叫伊普雷,在贵军团任职,不知柯将军可认得此人。”
柯尔纳笑道:“那个小伙子我认识,很出⾊,能吃苦耐劳,⾝先士卒,在士兵中很有威望。我曾经亲自给他颁过奖,现在已经任命他做中队长了,原来他是你的兄弟啊。”
叶枫说:“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他妈妈十几岁就到了我家,后来一直住在我家,我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柯尔纳严肃地说:“我老柯一生阅人无数,虽然我只见过这小伙子一面,可我能感觉到他⾝上有一股子劲儿,这是个天生就要当将军的人。”然后他又笑着补充道:“我老柯说的可是心里话,不是为了讨你的好啊。”
叶枫说:“还要柯将军多多栽培他啊。”
柯尔纳笑着说:“那是自然。”
叶枫犹豫了一下,说:“眼下,他的妈妈正在生病,病得很重。大夫说这个病可能治不好了,她老人家在这世上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很想见儿子一面。我托人捎信给他,可他既没回来,也没有回信。至于他在⼲什么我不会问,我想柯将军军纪严明,普雷也不会说的。我只是想让柯将军准他一天假,让他回家看一眼老⺟亲,万一真的见不着了,那可就…”叶枫说到这里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他眼泪汪汪地看着柯尔纳,一双手紧紧握着柯尔纳的手,眼神中尽是乞求,若不是在共公场合,叶枫就要给柯尔纳跪下磕头了。
要说叶枫的眼泪都是假的也不尽然,他对现在的局势真的是忧心如焚,他不知道柳明秀在做什么,但有一点可以判断出来,柳明秀做的事肯定要危害到两国关系。叶枫想要尽快了解真相,他现在除了能从伊普雷⾝上了解之外,没有其他任何途径,但柯尔纳会不会答应自己,叶枫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叶枫的眼泪伤心是假,心急是真。
柯尔纳皱着个眉头想:“如果不答应他吧,肯定会得罪人,如果答应他吧,这事儿要传出去,柳明秀一定不会放过我。但如果伊普雷能遵守军纪,回家之后闭口不说他所执行的任务,这样就能既给叶枫人情,又不会让柳明秀怪罪。再说,叶枫为什么要问他执行什么任务啊,这事儿跟叶枫有什么关系呢,他也只不过是个秘书。还有,我如果不准叶枫所请,让伊普雷知道了,老太太没死也就算了,万一死了,他岂不恨我一辈子。如果我准了伊普雷的假,他就会感激我一辈子,到时候让他为我所用也就不难。”想到这里,柯尔纳面现为难之⾊,犹豫地对叶枫说:“你知道,这事儿确实很不好办,老柯我尽量去办,办成了你可要请我吃酒,办不成你也不要怪我。”
叶枫说:“不会,不会,多谢柯将军,今后有什么需要在下做的,尽管吩咐。”
柯尔纳走了,叶枫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现在除了死等伊普雷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但伊普雷是不是能够回来,他心中一点儿底也没有。他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笼罩。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第二天伊普雷就回来了,他穿着笔挺的中队长制服,一进门就去看望病中的妈妈,虽然妈妈确实病得不轻,但并不如叶枫所说的快要断气了。他让妈妈好好休息,然后到叶枫的⺟亲房里来说会儿话,了解家里现在的状况,又听说叶枫现在到大公府任秘书了,心中十分⾼兴。两人正说着话,叶枫就回来了。叶枫已经叮嘱吴婶,只要伊普雷一回家,就马上到大公府告诉他。叶枫得知伊普雷回来的消息后就向柳明秀告假,说自己⾝体不适,想回家休息,柳明秀准了他的假。
叶枫一见到伊普雷就一把抱住,狠狠地拍了一下伊普雷宽阔结实的后背,口中埋怨道:“这些天你都到哪里去了,都快急死我了。”
伊普雷说:“执行任务去了。”
叶枫忙问:“什么任务?”
伊普雷笑了笑,说:“这可不能说,我们有纪律。”
叶枫也没有再问,两人进了屋,又说了些其他的闲话,叶枫突然问:“怎么样?山里还住得习惯吗?”
伊普雷笑了,对叶枫说:“你到底想⼲什么?我妈这病虽然重,却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啊。你怎么跟我们提督大人说,我妈快死了,想在临死之前看我一眼。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啊,有事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套我的话。但我要告诉你,一、我不住在山里,我住在什么地方也不会告诉你。二、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叶枫笑了,他看见伊普雷比上学的时候成熟老练的多了,心里很⾼兴。他知道伊普雷的性格,意志极其坚強,利诱和威逼对这样一个标准的帝军国人来说一点儿用也没有。看来只能智取,可怎么智取呢?
“他紧闭着嘴,我又不能用铁棍把他的嘴撬开逼着他说。”叶枫暗自嘀咕。
兄弟二人吃完午饭,伊普雷又去看望了妈妈,伺候她老人家把药吃了,然后伊普雷就回到自己的屋里,躺在床上休息,他在想是不是现在就回去,一个中队三百多人等着自己去指挥呢。可他又不太放心妈妈,毕竟好久没见了,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还没有见到叶灵凤呢。他要等到叶灵凤放学,然后和她说会儿话再走。
除了伊普雷之外,还有一个人在等叶灵凤,那就是叶枫。叶枫知道伊普雷和叶灵凤之间的感情,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那是既有骨⾁亲情又有爱慕恋情的纠缠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又浓又稠又黏乎的感情。叶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可是谁也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只要他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就给他们办婚事,因为这在叶家看来,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叶灵凤在某种意义上对伊普雷的影响力要比叶枫大得多。
叶枫在叶灵凤的学校门口等她。等人是很难熬的,尤其是在等有急事相求的人。
终于听到下课的钟声响了,叶灵凤和一群女孩子一边说笑一边往外走。叶枫一见叶灵凤马上迎了上去。
叶灵凤旁边的女孩子笑着说:“灵凤,这是你男朋友吧?好帅啊?”
叶灵凤嗔道:“别瞎说,这是我哥哥。”
“真的啊,你有这么帅的哥哥啊,真是让人羡慕呢。”
“哪天你约你哥哥出来,咱们一起去郊游好不好?”
叶灵凤笑着说:“你们要喜欢他就直接约他好了,⼲嘛要扯上我。”
这时正好叶枫走了过来,见她们在说话,便问:“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叶灵凤说:“说你呢,她们见你长得帅,喜欢上你了,想约你一起去郊游呢。”
叶枫腾地一下脸就红了。
那些女孩子看到叶枫窘迫的样子笑着一哄而散。
叶枫对叶灵凤说:“你们这些女孩子啊,一天到晚不好好念书,満脑子都在想什么?”
叶灵凤坏笑着说:“你就不想吗?那慈雨是谁啊?”
叶枫忙问:“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伊普雷?”
叶灵凤说:“不告诉你。”
叶枫挨近叶灵凤搂了一下她的肩,问她:“哥平时对你怎么样?”
叶灵凤说:“挺好的。”
叶枫说:“只是挺好的吗?”
叶灵凤说:“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行了吧。”
叶枫非常亲切非常温柔地说:“那哥现在有难处,你做妹妹的是不是应该帮哥一把。”
叶灵凤说:“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是我哥,我不帮你帮谁呢。”
叶枫⾼兴地握着叶灵凤的手说:“那好,你如果帮哥把这件事办成了,哥一定重谢你!”
叶灵凤不耐烦地催道:“说吧,什么事儿?”
叶枫说:“你普雷哥哥回来了…”
还没等叶枫说完,叶灵凤的眼睛一亮,拉着叶枫就跑,边跑边说:“那还不快走,我好久没见他了呢。”
叶枫很不⾼兴,挣开她的手道:“女孩子家,怎么也应该矜持点儿吧,这才几天没见就急成这样了。”
叶灵凤的脸被叶枫说红了,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撅着嘴眼泪汪汪地望着叶枫。
叶枫心想,这个时候可不能得罪她,忙哄她道:“生气啦,哥逗你玩呢,哥知道你们俩个从小就要好,你们的心事哥也知道,哥不反对。只等你一毕业,哥就跟妈还有普雷妈把这事儿挑明了。”
叶灵凤羞得満面通红,但听着叶枫的这番话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叶枫接着说:“哥只求你一件事,你帮我打听一下你普雷哥现在驻扎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打听出来哥必有重谢。哥求你了。”叶枫说到这里,深深地给叶灵凤鞠了一躬。
这把叶灵凤吓了一跳,心想:哥今天这是怎么啦?打听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啊,怎么又是许愿,又是行礼啊?她把叶枫扶起来说:“就问这些?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叶枫焦急地说:“天大的事!真的是天大的事!你一定要帮哥这个忙!”
“好好,我答应你。”叶灵凤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见叶枫急成这样,心想,这事肯定很重要,自己责无旁贷要帮这个忙。
怕被伊普雷撞见起疑心,叶枫让叶灵凤先回家找伊普雷说话儿,自己后回家,然后在自己的小屋等妹妹的消息。
不一会儿,叶灵凤推开门,満面泪痕地走了进来。叶枫一看,心想:完了!小妹肯定也没有问出来。
叶灵凤哭着说:“我恨死他了!我再也不理他了!”
叶枫绝望地倒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叶灵凤来到叶枫的床前,嗫嚅着说:“对不起,哥,我没能帮上你。他死活都不肯说,只说在执行任务。我问得紧了,他还跟我急,他…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叶灵凤哽咽着把这番话说完,就跪在叶枫的床头大哭起来。
叶灵凤有点不适应伊普雷的改变,以前伊普雷对她是百依百顺,她只要“普雷哥哥”一叫,伊普雷就什么都行,什么都依着她,什么都让着她,那是因为伊普雷还只是个孩子。这个孩子只属于这个家庭,他的心也只属于叶灵凤。如今伊普雷是个军人了,他肩上承担着家国和百姓赋予他的责任,他不再只属于家庭,他的心也不再只属于这个女孩儿。所以有些事他是不可能再听叶灵凤的了。
叶枫好言劝慰了一番叶灵凤,也为伊普雷说了几句好话,又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不出来就问不出来吧。没关系的。”
叶灵凤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抹着眼泪转⾝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叶枫抬头望着天花板,脑子里翻江倒海地想着各种办法,可最终还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叶枫喊了声:“请进。”
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伊普雷,他站在门口对叶枫说:“对不起!”说完鞠了一个躬。叶枫忙站起来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做得对!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要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伊普雷看着叶枫笑了笑,说:“难得你能这么想。我要走了,军营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妈还得劳烦你照顾。”
叶枫过来握住伊普雷的大手说:“你何必这么客气呢,咱们不是好兄弟吗?你妈妈就是我妈妈,你放心去做事吧,家里有我呢!好好⼲,争取再立个功,多拿些奖金回来!我现在想钱都想疯了!逼得我没办法,只得跟我的女上司借,到现在还没还呢,你说丢人不丢人!”
伊普雷眼睛有些湿润,喉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只劲使握了握叶枫的手转⾝走了。
叶枫只觉得手上有点儿不对劲,可没想起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目送伊普雷出门之后,转过⾝刚想躺到床上去。突然脑子里电光石火般地一闪!
“不对!伊普雷的手跟以前不一样了!变硬了,变耝糙了,那是⼲活⼲出来的老茧啊!他在⼲什么活啊?他在挖‘狗洞’!”叶枫突然觉得心里一片明亮,他竟然想起了刚才向伊普雷提起的向柳明秀借钱的情景,心里琢磨:“那天柳明秀为什么要来我家表彰我?不就是因为我在谈判的时候给她出了个挖‘狗洞’的主意。我给她出这个主意是为了对付对方死不承认挖到我国境內的一招,后来对方承认了,这个主意也就作废了,而且最终谈判还是失败了。就凭这么一个作废的主意,怎么可能得到大公府的嘉奖呢?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主意没有作废而是被采纳甚至正在实施。伊普雷的作风向来是⾝先士卒,如果士兵们在挖‘狗洞’那他也肯定在挖,所以他的手上才有⼲重体力活留下来的老茧。”
叶枫刚开始感到欣喜若狂,终于推断出事实真相了,他有一种大巨的成就感和満足感,但很快他就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因为挖‘狗洞’的计划如果在阿尔夏王国知情的情况下实施,那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如果对方的矿工不知道有人正在从上往下挖掘,那是要出人命的!几百条人命!足以酿成两国之间的一场流血冲突!
叶枫想到这里汗就下来了。他赶紧往外跑。他要去追伊普雷。
伊普雷先去跟叶枫的⺟亲告别,然后又去看望自己的⺟亲,并嘱咐⺟亲好好养病,最后才去和叶灵凤告别。他站在门口又赔礼又道谦,叶灵凤就是不开门,而且比伊普雷没来之前哭得更伤心了。伊普雷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没说话,最后咬咬牙说:“阿凤妹妹,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真的不能告诉你!你别怨我!我走了!”伊普雷叹了口气,刚想转⾝离开,叶灵凤的房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伊普雷刚转过⾝来,叶灵凤就扑到了他的怀里,继续哭。
叶枫跑到大门口,见拴马桩上还拴着伊普雷的那匹战马,叶枫就知道伊普雷不是在他妈妈那里就是在自己的妹妹那里,果然如他所料,他在妹妹的屋子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叶枫故意咳嗽了一声,叶灵凤听声音就知道是哥哥,羞得转⾝跑进屋去,把门关上。伊普雷也羞得脸⾊黑里透红,像个熟透了的茄子,他手足无措地望着进来的叶枫傻笑。
叶枫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一抬头惊讶地说:“噢!原来你在这里呀,正好,我有事找你。”
伊普雷心下稍安,问道:“什么事?”
叶枫说:“你在大门口等我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说完回到了自己房里展开纸写了一封信。这信是写给李权的,信里把当前的情况说了一遍,并让他迅速撤出矿井里的矿工,以防万一矿井被挖穿而出人命。叶枫把信封好,走了出来,对等候在大门口的伊普雷说:“你帮我办一件事,这件事很重要!一刻也不能耽误!办完这件事你再回营地,时间来得及。”
伊普雷问:“什么事这么急?是公事?还是私事?”
叶枫非常郑重地说:“公事!而且绝对是家国大事!办不好会出大问题!”
伊普雷答应道:“交给我你放心。”
叶枫把这封信和李权留下来的腰牌交给伊普雷,让他火速前往庆阳城,将这封信交给阿尔夏王国外事局局长李权阁下。如果有人阻拦就出示这块腰牌。
伊普雷没有多问,接过信和腰牌塞在怀里,翻⾝上马,扬鞭而去。
伊普雷办事,叶枫还是非常放心的,他最不放心的是在大公府里的那个小丫头。伊普雷刚一走,叶枫转⾝就向大公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