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走狗
喂…你们的帮手呢?”
“大家出来玩的,别这么输不起啊!”“听你们炫的…啧啧…⾼手…似乎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你们究竟请了什么⾼手?”
“不会是拖杳⾼手吧?”
“大谬!依吾之见,乃其等之理想⾼手…”
“…我说…你什么学会这种文绉绉的话了?”
“你算算,这帮公子输给我们多少次了?我听也听会了!当我跟你一样蠢啊?”
“…”“…”“你以为你说上两句让人别扭地话。『就比人聪明了?”
“难道不是?”
“你说呢?”
“…你看啊…你我能想出那么个⾼手吗?”
“…不能…”
“哈哈哈…”被大雪覆盖的鸿固原上,讥刺的嘲讽伴着群犬齐吠的声音,随风飘荡。
两个少年一唱一和,以明显就是故意为之的古怪音调,夸张地表达或质疑、或赞叹的语气。
“真有趣!”
坐在车內,刘病已觉得十分新鲜,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少年只顾大笑,才意犹未尽地感叹,抬眼看向金安上,一看之下,不由就是一愣。
金上的脸⾊十分古怪,嘴角一菗一菗的,说不出是喜还是怒。
“怎么了?”刘病已奇怪地询问,随即眼角一跳,声调顿时扬了起来,古怪不已地道:“我们与被笑的…一起?”
金上十分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刘病已目瞪口呆,半晌才能合上嘴,一边摸着下巴,一边道:“听着话音,都输了不少次了…”
这会儿,再听着那些少年的笑声,刘病已不由就觉得有些刺耳。
金上无奈地点头,双手抬起,食指交叉,有气无力地道:“就最近三天,便至少输了这个数!”
他着实是沮丧再输下去,大家都就快连脾气都没有了。
刘病已狠铁不成钢:“走狗而已,至于差成这样吗?”
金上耷拉着头,张了张嘴,想替自己与外面的人辩白一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最后只能无力地道:“我们知道手段都使尽了,就是赢不了!彭祖他们说曾孙你是⾼手…”说到这儿,他稍稍振奋了一下,満眼期冀地望着刘病已:“曾孙一定能赢吧?”
刘病已头一昂:“我从不玩必输的游戏!”
金上再次陷入愣的状态,久久无法回神。
他请刘病已出手…真的能赢吗?
汉承秦制,非军功不侯,万方庶民皆尚武争功。
富贵大家的少年儿郎更是如此,再小的游戏也必争出胜负,更何况斗鸡走狗、聘马驰逐这一类地胜负博戏?
司马迁曾说当时的人“博戏驰逐,斗鸡走狗,作⾊相矜,必争胜,重失负也。”
对参与游戏的人来说,游戏已不是游戏,而胜负的手段。
不过,有赢自然有输,再如何在意胜负,认赌便要服输,无论何,谁也不会愿意让人说自己“输不起”!
只是,愿赌服输是一回事,逢赌必输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金安上他们这般连续输下去的,更会被所有知道此事地人鄙视长输赢就是水平问题了!
除非他们以后再不参加这类博戏,否则,他们便必须堂堂正正地赢上一场当然,规则之內,不择手段也是被允许的。
总而言之,他们的确是到了输不起的地步了。
与金安上一同玩乐的大多都是归降內附地匈奴人后代,家里大多是有爵的,⾝份都不低,也因此,格外地“输不起”
本来,金安上只是想找个走狗之戏的⾼手,没想到,打听下来,那些⾼手都不是他们能请得动地市井之间,他们的对手已算是极強的,一般平民的⾼手不敢打包票,自然不好应承,更厉害一些地,却多是⾼爵显宦弟子,自成一体,哪里肯屈尊与市井之民博戏?
就在他万分沮丧,忧郁地考虑是不是以后都不玩这类博戏的时候,今儿一早,听说他的苦恼,金建给了他一个人选。
刘病已。
“他?”金安上很是怀“我看他对博戏并不热衷…”
金赏也以惑的目光看着弟弟,金建不屑地撇嘴:“不相信就算了!我希罕?”
金上都已经快急红了眼,一听这话,连忙赔礼,好说歹说,好容易哄得金建开心了,才小心地询问:“曾孙真的很厉害?”
金建白了他一眼,不过,因为心情愉快,还是给他解释:“先帝就喜欢博戏,斗鸡走犬,宮中多的是⾼手待诏,谁没有一两手绝活?曾孙是在哪儿养地?掖庭令恨不得对他千依百顺,他什么没玩过?不热衷?就市井间那间伎俩,我看他瞧不上才是真的!”
“你见识过?”金赏当即就直奔关键地问题。
金建一个激灵,连忙对兄长解释:“也就是上刚即位那几年…
儿,掖庭不是没人嘛…”
金赏不悦地哼了一声:“是还跟他赌过胜负吧?”
金建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否认。
“哼!”金赏狠狠地敲了一下弟弟的脑门“我说你怎么突然就对斗鸡走犬没趣兴了!是输惨了吧!”
“哪有!”金建捂着额头,大声议抗,只是,金安上怎么听,怎么觉得二堂兄…貌似…那个…底气…嗯…不是很足…
于是,金安上一面让友人去邀战,一面上未央宮找刘病已出来。
很显然,就在他们赶来地时候,先到的人又与对方赛了几场结果仍是十分凄凉!
他地期望全在刘病已⾝上,可是,事到临头,一听刘病已那圆滑至极的话语,顿时就像被当头淋了一盆冰水,心中火热的战意立刻熄了大半。
热切的心思一消,无数的怀便涌了上来。
听起来,金建说的已是五六年前年地事了…
看起来,刘病已近些年还有没有玩过…根本不能确定…
无论有多少犹,此时都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被对手损得一塌糊涂的少年们一看到金安上的马车便围了过来,无比期待:“安上,你来了?”
金上看向刘病已,也许是眼中的犹太过明显了,刘病已不由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道:“公子不打算出去?”
金上只能硬着头皮打开车舆后侧的门户,顿时被灌进来地冷风逼得打了一个寒颤,还没有缓过劲来,就听到车外一迭声的惊讶。
“安…安上…⾼手呢?”
车內明显只有一个比他们还小的孩子总不会就是金安上说的“⾼手”吧?
刘病已一脸微笑地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眼角则瞥着金安上,等着他开口。
金上心里是七上八下地,不过,看到刘病已的眼⾊,他只能強笑着道:“就是这位…”
“刘病已!”
有人比他更快地喊出了刘病已的姓名,分外⾼亢地音调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众人都捂着耳朵看向惊叫的那人。
金安上看着朋友⾝后的陌生少年,不由就皱起眉那显然是他们地对手。
底气顿时足了八成。
“这位公子,你认识曾孙?”金上扬起笑容,问得分外亲切。
一⾝灰⾊⽑裘的少年头戴布冠,站在雪地里怔怔地望着车內的少年,端正的容貌因为神⾊格外古怪而显得有些滑稽。
听到金安上的声音,刚镇定了一些的少年再次惊讶起来,瞪圆了眼睛,盯着刘病已,讶然惊呼:“曾孙?”
刘病已也看清了车外地少年,眼角一扬,笑得十分悦愉:“腊曰大祭,关內侯还有如此兴致?”
听到这话,金安上顿时大笑起来,利落地跳下车,趾⾼气昂地对自己的友人道:“我请地⾼手!”
刘病已也从车上下来,径自走到比他足足⾼出一个头的少年面跟前:“原来王君也好走狗?”
少年或该说是青年,毕竟,他已经戴冠,应该算是**了没好气地瞪了刘病已一眼:“不行吗?”
刘病已笑得十分灿烂:“行!当然行!能与王君一争胜负实是大幸!”
“少说得这么肯定!”青年凶狠地握起拳头,在空中挥了两下,极力忍耐着,不让拳手冲着那张可恶地笑脸而去“待会儿输了,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刘病已毫不在意地挥手:“上一次在东市,君也是如此说的!”
“上一次,奉光是急着归家,一时大意!”青年⾝后地朋友不悦地反驳。所说的“奉光”自然就是这个青年。
刘病已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随即一脸诚恳地道:“今曰,王君也不能在外太久吧?”
金上他们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将之前所受的嘲讽全部还了回去。
都是年青气盛的年少儿郎,被对手接连贬损至此,哪一个还能沉得住气?
王奉光气红了眼:“少说废话!比了再说!”
“好!”刘病已答应得十分慡快。
“哼!”两人冷哼一声,转⾝就各自准备。
金安上揽着刘病已的肩走向他们的狗所在的,凑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厉害!”
心浮气躁之下,哪里还能充分挥实力?
过犹不及啊…刘病已轻笑:“我说了,我从不玩必输的游戏!”
望天…刘询的老婆暂时还没有出场机会,不过,易楚绝对不厚此薄彼,除了霍光,刘病已的两位岳父都出场了!顺带推广一下那那的新书《皇后之路》,想看穿越版王皇后如何成为皇后的朋友,可以去看了~~据说还是不错,只是自从某坑开始,易楚是不敢轻易跳那那的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