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欲想新寡
想新寡
史如馨此时仿佛已找着了感觉，她说：“嵇记书，真⾼兴你到南海去当记书。”
嵇望德坐下来即双手护在肚子前面，他的肚子实在太大，大巫县那么穷，他居然养得如此脑満肠肥，他说：“组织安排，工作需要，没有办法啊。”话像是整个⾝ti发出的，给人一种颤抖的感觉，不知是不是里面空间太小的缘故。
李小凡觉得嵇望德样子很随和，胆子就大了些，他说：“南海工作现在不容易做了，情况越来越复杂。”
嵇望德说：“是啊，听说是比较复杂。”
这时，电话响，嵇望德接电话说：“稍等一下吧，我这里还有客人。”
李小凡知道谁又要来了，便说：“嵇记书忙，我们就不多耽误你的时间了。请嵇记书以后多关照。”
嵇望德站起来跟他们一一握手：“好的好的。”
李小凡出到门口上觉得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出来，这话本来应该由史如馨说，但史如馨没有说，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不懂得说，只好由他代劳了，否则今天也许就白跑一趟，几千元钱的礼品对他来说倒不算什么。李小凡问：“嵇记书你对她还有印象吧”
嵇望德不假思索就说：“有有，怎么没有”
史如馨突然有了话题，她说：“嵇记书小时候很瘦，现在要是在外面，我真认不出来了。”
嵇望德突然问：“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李小凡刚才听他说“怎么没有”现在又问“什么时候见过”他想，亏他问起，否则，今天谁也不认识谁。
史如馨马上说：“你记得史刚吗”
嵇望德说：“哦，史刚，史刚是我的老导领，我怎么不记得”
李小凡想，嵇望德称史刚为老导领而不称⼲爹，这是不是有些微妙
他说：“她就是史刚的小女儿史如馨。”
嵇望德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说：“哦，史如馨，有印象，你昨天给我打过电话。怎么，你ba还好吗”
史如馨说：“我爸前几年去世了。”
嵇望德轻轻地叹一口气，说：“史刚是个好同志，真可惜。”
李小凡说：“请嵇记书以后多关照。”
嵇望德同他们再次握手：“好的好的。”
李小凡突然想起多年前他离开巴楚回南海时跟史刚握手的场面，那天史刚对他说的一句话，也是惟一的一句话就是：“好的好的。”现在嵇望德的口头禅也是“好的好的”莫非嵇望德已得了史刚的真传
上车后，史如馨心里有些不平衡，她说：“我以为他要请我们吃饭什么的，谁知他连说也不说。”
李小凡冷冷一笑，说：“你知道他有多忙，记得史刚已经不错了。”
史如馨说：“亏得你提醒，要不他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谁。”
他们上车后还坐了一会儿，李小凡是想看看还有谁来这里向这位还未到任的市委记书报到。供电公司经理、交警大队长、人事局长、水电局长…
史如馨不屑地一笑，说出一句让李小凡刮目相看的话来：“不看了，闭着眼睛都会想得出什么人会来。”
李小凡忙着自己跑官的事儿，却也不料⾝旁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舅舅许建业得病医治无效，宇大年初一早上天刚亮时分去世了！
许建业去世了，留下小舅⺟——李小凡的老qing人，如今正是犹如一朵怒放的玫瑰般的肖潇，成了俏滴滴的新寡。
大年初二，是肖潇告诉了汪宗曦，许建业已经去世的消息。汪宗曦就到处打电话找李小凡，却是没有找到，于是便让史如馨转告他。
李小凡得知许建业去世的消息，首先想到的是，如果和如今正是熟透了的肖潇能续前缘，搞一搞这个新寡之女，重温当初和她在c花ng上的味道，那该是何等美事？
寡妇，一个美丽的寡妇，妖娆的寡妇，想起来就让人垂涎三尺…
李小凡想，必须要快刀斩乱⿇的把⾝边的烦心事儿给处理好了，这样才能菗出时间，好好的和已经计划好的几个女人各自玩玩哩！
童暖暖、安娅娅、现在又多了个肖潇！
大年初九早上，工商行行长请李小凡和商成栋喝早茶，行长说他们的申请已送到法院。就在这时，樊家坚给李小凡打电话说，下午2时50分缪丁秀要到制衣厂了解情况，让他到市委陪缪丁秀一起下去。
李小凡问有什么新情况，樊家坚就将工人及嵇望德的指示说了。李小凡暗自庆幸舂节前做了缪丁秀的工作，他跟樊家坚通完电话之后立即给韩志仁打电话，要他通知厂导领班子成员下午3时在厂接待室等候，他请市导领到厂里听汇报，让业务副厂长做好汇报准备，韩志仁和汪宗曦及其他导领成员也要发言，特别叮嘱发言一定要实事求是，该讲的就讲不该讲的就不要乱讲，有把握的就讲没把握的就不要随便讲。
下午3时整，几辆曰本小轿车徐徐开进制衣厂大门，停在办公楼前。缪丁秀像一个游客，东看看西瞧瞧，后来就走到厂区一块⾼地上眺望。缪丁秀原来只分管组织，常常坐着车子到乡镇兜一圈吃一顿就回来。有一次市委重新调整分工，缪丁秀说现在时髦工业兴市，市委要加強对工业工作的导领，市委这边要有人分管工业。市委记书让分管农业的泰之川兼管，泰之川知道已经没有一个好工厂了，便推。
缪丁秀说：“就两个记书，如果你要推就只好我管了。”
于是缪丁秀的分工就在“组织工作”的后面增加“和经济工作”几个字。缪丁秀从此整天让市府政分管工业的副长市向他汇报请示。副长市觉得烦，⼲脆申请提前退休。没有了分管工业的副长市，缪丁秀便亲自深入工厂企业了解情况，他让工业局长商成栋陪着下去几个工厂，厂长们都纷纷要求他帮忙解决问题，他才知道现在的工厂问题成堆油水却没有一滴，不去也罢。
商成栋说要不我们去制衣厂看看。缪丁秀对李小凡从来不找他汇报工作很是反感，说：“不是说李小凡是条搅世龙吗一个典型的公子哥当什么厂长”
商成栋一笑，问他听谁说的。缪丁秀用鼻子哼一声：“南海市谁不在说”
商成栋说：“其实李小凡这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些人看不惯才损他。”
缪丁秀说：“那我们找个时间下去看看吧。”
商成栋晚上给李小凡打电话，说缪丁秀也说他是公子哥。李小凡一听就生气，说：“公子哥？老子混江湖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在那个眼里呢！不要他来，就说我出差没回来。”
此后缪丁秀几次问商成栋联系李小凡没有，商成栋都说李小凡不在厂里。缪丁秀知道李小凡不欢迎他，便也懒得再提了。
停产后的工厂，机器沉寂了，车间的门关闭了。生产区芳草萋萋，⻩叶遍地，一片萧瑟。缪丁秀看了一圈后说：“想不到南海还有这么漂亮的工厂。”不知是赞扬还是嘲讽。市委办一个秘书轻声告诉缪丁秀：“整个工厂包括地皮都抵押款贷了。”
制衣厂的职工估计这几天也许真会有市导领来，但没想到这么快，觉得市里怼他们还是关心的，心里就涌起一股nuan流。但是，当职工们看到小轿车里同时走下来他们久违了的厂长李小凡，紧紧跟在缪丁秀pi股后面时，他们发愣了，心一截截凉下来。
晚上，李小凡给缪丁秀打电话要到他那里去坐坐，缪丁秀一口答应。缪丁秀住在市委院里，李小凡到他的门口时，他已经开着门等在那里了。
李小凡说：“缪记书，你让我到另一个单位去算了，制衣厂这地方真的不好呆了。”
缪丁秀说：“现在嵇记书刚来，看下一步情况如何再说吧。”
李小凡说：“嵇记书刚来情况不了解，他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缪丁秀说：“如果他尊重我的意见就好办。我就怕别人向嵇记书告你的状。”
李小凡说：“我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关键是缪记书你如实向嵇记书反映。”
缪丁秀说：“我会尽力帮你的，你放心就是了。”
缪丁秀送走李小凡即关上门，一件一件拆开李小凡带来的大包小包。国美花旗参盒里仅仅是国美花旗参，洋酒盒里仅仅是洋酒，最后就剩一个首饰盒了，首饰盒不算大，但装两万美金不成问题，缪丁秀很耐心地打开，担心损伤了里面的美钞，但盒弹子开时，里面只有一条金项链，缪丁秀随手扔到桌子上，就站起来回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