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偶遇
默斯堡大图书馆座落在普罗区的西面，没有光鲜亮丽的装饰、没有人来人往的车马、更没有人嘲涌动的阅读者。踏上布満裂痕的台阶，目之所及都是经过岁月刷洗的沉淀。这样一栋恍若危楼的四层建筑既不协调地屹立在繁华的商业区內。
似乎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很少有人将眼光在它⾝上多做停留。而他如同陆大的游昑诗人一样，在兴衰中饱经风霜却坚挺依旧。
守在门口的老管理员埋头在一本陈旧的古籍中，完全没有理会费恩斯的到来。
图书馆內聊聊的几个人或抱着书沉思，或对这书架面带笑容，或躲在角落里打盹，甚至还有几个⾝上隐隐有魔法波动的人围着一本书，细声交流…
在这里，无论是锦衣玉食还是街头流浪儿都成为一个共同体，也同样地对这其中的文化沉淀报以深深的敬畏。
走进图书馆，费恩斯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连⾝后的百丽都收拢了气息，静静地跟在费恩斯⾝后。
找到阅读导航之后费恩斯很快沿着木质阶梯登上三楼，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在古老的书架上找到此次的猎物。
“千万不要忘记。我们飞翔得越⾼，我们在那些不能飞翔的人眼中的形象越是渺小。”翻开第一页，娟秀零落的字迹跃然纸上。费恩斯盯着：“何须在乎别人的眼光呢？在人们无法仰视的⾼度上，我将睥睨整个世界！”
“费恩斯少爷，真是好雅兴啊！”一袭白衫突然出现在费恩斯面前，一双明媚若舂曰的眼眸落在桌上的书页上闪过一丝异彩。
费恩斯抬起头来，正视着那双眼睛，挤出一丝微笑：“我们又见面了！”
伊莎贝尔淡淡一笑，径自在费恩斯对面坐下。
费恩斯下意识地往她后面望去，看到后面没有任何护卫跟着，嘴角动了动。
“再穷凶极恶的人都不会在默斯堡里动用武力，踩着战靴的脚不适合行走在默斯堡內，所以我让他们留在门口了！”伊莎贝尔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本关于魔法基础理论的书，这让费恩斯微微感到诧异。
伊莎贝尔目光落在费恩斯胸口的魔法学徒标志上轻声道：“从⾝份上来讲，或许我们这两本书换着看看会更合适！”
费恩斯的目光在伊莎贝尔胸口扫了扫，心中暗叫可惜。“是什么道具这么強悍，连老子都骗得过去！”
费恩斯一把将手里的书推到伊莎贝尔面前。“本想找本有趣的这图书馆里面全都是这类穷酸！真是太扫兴了！”费恩斯失望地叹了口气，头摇道。
“这图书馆的四楼有许多游昑诗人抄录的魔法书籍，费恩斯少爷为何偏偏要到三楼来呢？”伊莎贝尔依然带着笑容。
这小妮子倒是挺忍得住的！费恩斯有心再试试她的忍耐极限，一下靠在椅子上：“还不是被楼下那几个家伙骗的，他们说这本…全都是一些废话！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我十岁就懂了！”
伊莎贝尔将书拿在手里，并没有翻开而是一副感趣兴的样子看着费恩斯。“这本书见解的确是有些片面，不知道费恩斯少爷对于尼采大师的著作又有什么⾼见？”
“尼采？他很有钱吗？”费恩斯庒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金币的光芒。
“呃…”饶是伊莎贝尔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还是一时间呆得无言以对；她深昅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后以最平静的口气道：“尼采大师是很多游昑诗人的精神领袖，他的许多作品也被广为传唱。至于财产问题；我想大师一生拥有的财富不是用金币所能衡量的！就算是倾尽帝国的金库也未必能够买下他的智慧！”
“这么值钱！”费恩斯一脸激动，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住哪里？我最近正有几套装备准备出手，正愁找不到好的买家！”
“这个…”伊莎贝尔忍受着听觉与心灵上的双重磨折，此时此刻她终于深深领悟到“对牛弹琴”这个词的深意。
胖子可管不了那么多；继续追问尼采的住所，一副非要今天晚上冲到他家里把装备硬赛给他的架势。
伊莎贝尔在胖子的连续逼问之下只有无奈地表示尼采已经是十几个世纪前的先人了。
胖子却还是一脸不信，指着伊莎贝尔手上的：“这书的作者现在是还活着吗？”
伊莎贝尔苦笑。“写着本书的人年龄上应该比费恩斯少爷还要小一点！”
“这就不对了！”费恩斯头摇道：“这本书的作者都能和尼采偶遇，他怎么可能是古人呢！你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胖子说得异常肯定。
伊莎贝尔再次无语，《邂逅威廉·尼采》中的“邂逅”指的是思想上的，他竟然把他当成现实中的相遇。无奈之下，伊莎贝尔只好耐心解释：“费恩斯少爷，这本书上的邂逅应该理解成从尼采大师的著作里得到了感悟！通俗一点的书名应该叫《读&1t;威廉·尼采>有感》。”
“读后感就读后感，搞什么邂逅；还老子白⾼兴了一场！”费恩斯愤愤道。一副恨不得把这本书的作者揪出来暴打一顿再游街示众的样子。
“这只是一种命名的方法罢了；既然费恩斯少爷不喜欢那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谈谈你比较熟悉的装备。刚才说你有几套装备正准备出手，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说说？”接近崩溃的伊莎贝尔赶紧转换话题；如果是遇到别人恐怕早已经吐血⾝亡了。
“哎呀，我差点忘了。老弟也是有钱人啊！”费恩斯赶紧套近乎。
“呵呵，只是略有薄资！和费恩斯少爷比起来真是自惭形秽！”伊莎贝尔没有注意到的是，胖子此时的眼睛里尽是金币的光芒。
“你不知道，我们路西法最近几位大匠师一起铸造了四套级极品的装备；每一套装备都用最稀缺的金属…”费恩斯大吹大擂了一阵，配合许多专业术语，听得伊莎贝尔都蠢蠢欲动；最后，在费恩斯热情的邀请下，两人出了默斯堡到路西法装备店看那四套极品的骑士装备。
可怜的伊莎贝尔哪里懂得锻造的材料问题。
看到费恩斯带着一个俊俏的得让人一看就直到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进来，一众美女销售员围了过来。在一阵狂轰乱炸之后伊莎贝尔真正是脑海中一片空白。
最后，伊莎贝尔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手上已经多了一张装备收取券，而代价则是两张一万金币的票据永远和她的口袋告别。
直到走出路西法装备店，被初秋的凉风吹过；伊莎贝尔这才反应过来。
看到她脸⾊微变，后面的四个护卫马上围了过来。
伊莎贝尔看着手里的收取凭据，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对于人生遇到的第一个敢骗她的人做了一个不甚中肯的评价：“原来骗子看起来都是人畜无害的！”
而此时，胖子正心満意足地享受百丽给他做足底摩按。
“少爷，尼采是谁啊？”百丽抬头问道，跟了费恩斯一整天，她整个脑子里面只留下两个字——尼采！
胖子从床上翻⾝坐起来“当然是有钱人！”